第743章，项目出问题
“那桑瑾瑜那边怎么办？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他，关于赵凌云这边借钱的事情了。”郑修明再次追问。
“放心大胆的做你做的事情吧，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关于桑瑾瑜那边，我会想办法跟他解释清楚的，这一点你不用操心，交给我就可以了。”
程子欣离开了郑修明办公室，郑修明立马给赵凌云打个电话。
当赵凌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震惊了，“你就是那个被桑瑾瑜刚刚聘请到沈氏集团当财务总监的人吧？我记得你的名字应该叫郑修明。”
“你的记性真好。我的确是叫郑修明，是沈氏集团的财务总监，现在想向你借款两亿，我们会跟你签署借款协议，并按时提供利息给你。”郑修明认真的说。
郑修明非常清楚，这个赵凌云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他就像狐狸一样那么狡猾，但是在赵凌云面前，郑修明也希望表现得安分一点，因为只有自己安分老实一点，才能让赵凌云对自己放下防备心理。
“这么大胆的想法是谁告诉你的，难道是桑瑾瑜让你跟我借两亿吗？”赵凌云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们的借款合同上面总裁会亲自签字的，到时候您自己看就可以了。”郑修明并没有直接回答赵凌云的问题。
这就让赵凌云更有了兴趣，“两亿也不是小数目，而且既然桑瑾瑜接了政府的这个项目，他竟然没有资金注入，假如这个钱我不借给他的话，那么他就可以退出这个项目了。我和沈氏集团虽然联合做这个项目，可是假如他退出的话，对于我来说利益是很大的，你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会在两亿和可能带来上百亿利益的项目当中衡量的话，我会选择哪一个呢？”
郑修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赵凌云是一个真正的商人，而且还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这样的利益分析，即便是普通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哪个利益更大。
“那您的意思是说，不会借给我们公司两亿，对吗？”
“我只是让你帮我分析一下，你觉得哪一边更合适呢？”
“简单的说，按照您那样不考虑任何发展前景的情况下，当然是你说的那种利益罢了，但是这个项目你一个人是承包不下来的，而且政府部门也不允许只有你一个企业来负责这个项目，政府部门也不是傻瓜，他之所以让你们三个公司来负责这个项目，其实也是为了让你们之间利益均衡，而且相互制约相互监督的。就算你把沈氏集团挤兑走的话，还会有另外的公司来代替沈氏集团的。”
听着郑修明把这些话说完，赵凌云顿时笑了，“你对政府部门的决定还是挺了解的，而且也是一个聪明的人，那好吧，这件事情我要考虑一下，给我几个小时时间，我之后会给你答复的。”
赵凌云挂断电话之后，郑修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正如自己所料，赵凌云的确是有要把沈氏集团挤兑走的想法，可是毕竟政府部门是不允许这么做的，还好有这个在这里，赵凌云需要考虑一下。
不过到最后赵凌云到底考虑的是什么样的结果，还要看自己的运气了，郑修明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赵凌云就一定会借给沈氏集团这两亿，不过只是有大的可能性而已。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郑修明一直都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赵凌云的电话，他相信赵凌云绝对会给自己回复的，只要赵凌云回复，就说明他已经答应了这个条件。
快要到下班的时间，程子欣来到了郑修明的办公室，推门进去的时候，郑修明拿着笔不停地在桌子上敲打。
程子欣好奇地问他，“快要下班了，你难道还不准备离开吗？”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忙一下，你先走吧。”郑修明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程子欣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走到他的面前，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在等赵凌云的电话？”
“没错，我已经跟他打过电话了，而且把利害关系也都说清楚了，我相信他一定会给我回复的，只要他给我打电话，就会答应我们借钱的事情。”郑修明非常肯定地说。
“看来你也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呀。”
郑修明突然笑了起来，“任何事情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去做的，既然你愿意冒这样大的风险，我也愿意去冒险。我们两个人有共同的目标，何不一起来看一看等一等呢？尤其是这样的时候，其实也算是一种享受。”
程子欣皱皱眉头，冲着郑修明笑了笑，“我可享受不了你所说的这样的过程，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在这里耐心等着吧。我先走了。”
“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赵凌云会拒绝我吗？”
程子欣转过身，耸了耸肩膀，“听天由命吧，到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
程子欣其实心里并不想放弃，可是她知道大家都已经尽力了，即便她根本就不相信眼前的郑修明会真正的为沈氏集团寻找资金。
不过如果赵凌云到时候不答应的话，唯一的证明就是郑修明或许是真的想要帮自己。
而假如真的是那样的话，就只能认命了，沈氏集团可能就一定会经历这一次浩劫吧？或许用浩劫这个词不太合适，不过程子欣感觉自己真的已经是尽力了。
“你可不像是听天由命的人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逆来顺受。”程子欣本来打算离开这里的，郑修明突然开口说道。
程子欣停下了脚步，回头盯着郑修明，嘴角抿着一抹笑，“我已经尽力了，尽力的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尽力的去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如果还无力回天的话，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们是人，又不是神，尽力而为就可以。”说完之后程子欣就离开了这里。
郑修明这个时候也笑了，但是他的注意力从赵凌云电话当中，转移到了程子欣的身上。
难怪桑瑾瑜会如此的深爱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做了那么多的傻事，现在郑修明才明白，这个女人身上有着让人非常着迷的魅力。
就在郑修明想着程子欣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起来，郑修明拿起电话，对面的人正是赵凌云。
郑修明和赵凌云通完电话之后，直接给程子欣打了过去，这个时候程子欣正坐在桑瑾瑜车上的副驾驶座上。
“你好。”
“赵凌云已经答应借款两亿给我们了，这份合同马上就可以签约，不过我把这份合同签约推到了明天中午，我希望明天中午之前，你把这件事情跟桑瑾瑜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了，谢谢。”说完之后程子欣就挂断了电话。
桑瑾瑜开着车，回头看了她一眼，“是谁在给我可爱的老婆打电话呢？”
程子欣微微笑了一下，“晚上我们去我们经常去的那个餐厅吃饭吧，突然想去那里吃东西。而且我还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我觉得在家里可能不太方便。”
桑瑾瑜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程子欣，“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而且还要跑到以前我们在的那个餐厅，这件事情很重要？”
“很重要的。”
桑瑾瑜这几天也正因为资金的问题愁眉不展，而且这些天他也很少去照顾程子欣，觉得对她有些愧疚，所以心里想着带着她去哪个餐厅。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去那里吃饭，最近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一直都很忙，一直都在忙公司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两个已经尽力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到了这样的时候，我想或许有的时候要看看运气了，而不要那么强行。”
程子欣只是抿着唇微笑。桑瑾瑜说的这些话，和自己刚才和郑修明说的那些话，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其实桑瑾瑜说的没错，他们两个人这段时间因为忙公司的事情，都已经放弃了夫妻之间的相处和感情，两个人在一起聊天，话题最多的也都是工作。
既然他们已经做了那么大的努力，到了现在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结局会如何，有的时候真的是要听天由命。
桑瑾瑜调转车头来到了以前他和程子欣经常去的那个餐厅，然后点了程子欣最喜欢吃的菜，今晚这里的人不多，餐厅里面比较幽静。
程子欣环顾了四周一眼，“这里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氛围呢，很久没来这里吃饭了，以前我和你经常来这吃。”
看着程子欣的心情不错，桑瑾瑜脸上也带着微笑，尽管资金的问题到现在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桑瑾瑜在这个时候，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程子欣看。
“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说重要的事情吗？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因为工作上的事吗？”提到工作上的事，桑瑾瑜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的确是工作上的事情，而且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同意，可是即使在你不可能会同意的情况下，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
程子欣很少和自己这么郑重其事的谈话，而每次程子欣这么严肃聊天的时候，都是有非常重大的事情。桑瑾瑜是了解程子欣的，所以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小，也就变得认真了起来，“那你跟我说吧，我洗耳恭听。”
程子欣点了点头，拿着手旁的叉子，在桌子上轻轻的划了两下，“让我想想啊，我应该从哪里开始跟你说这件事情。”
“哦？这件事情竟然这么严肃呢，看来我要做好心理准备了，你跟我说的这件事情绝对超过了我的接受范围，否则的话你不会这样的。”
程子欣抬头看了桑瑾瑜一眼，抿了抿自己的双唇，随即说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我说过假如赵凌云可以借给我们钱的话，你要不要跟他借钱。”
“没错，你的确跟我说过，而且我给了你否定的回答，怎么了，难道今天你还要跟我商量这件事情。”
“是的，我今天还跟你商量这件事情，但是也已经不是商量了，而是决定这件事情，因为我已经联系赵凌云，打算从他那里借两亿，按照正常的……”
桑瑾瑜的脸色非常难看，程子欣的话说到这里之后停了下来，“你不要这样的表情好吗？你这样的表情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桑瑾瑜耐了一下性子，“好吧，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给你时间把话说完之后，再说我要说的话，好吗？”
程子欣深吸了一口气，她能看的出来。桑瑾瑜现在很生气，应该是非常不愿意让自己和赵凌云借钱。
不过到现在为止，程子欣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就只能说服桑瑾瑜答应这件事情。
“我已经写好了和赵凌云签借款的合同了，而且这个合同我前两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我觉得徐佑邦和谢云雅他们没有办法帮你筹集到那么多的资金，到最后还是差两亿，这两亿我们需要从赵凌云那里借过来，合同上写的很清楚，我会按照给其他借款人那样的利息来借他这两亿。”
说完之后程子欣安静下来，直直的盯着桑瑾瑜，想要听桑瑾瑜的回答。
“你说完了吗？接下来该我说了，对吗？”
“是的，你可以说你的意见了。”程子欣很少和桑瑾瑜这样认真严肃的说话，每次他们这样说话的时候，都是面临着重大的抉择。
“如果你让我说的话，我拒绝这个条件，我绝对不会向赵凌云借钱的。”
正如程子欣所料，桑瑾瑜一句话就否认了这个决定。
“为什么呢？你就是向别人借钱的话也是借钱，向赵凌云借钱的话也是借钱，我们只要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就可以了，我们会和他签署协议的，到时候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们可以把钱和利息全部都还给他。”
然而，面对这样的谈话，桑瑾瑜还是摇了摇头。
程子欣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不是因为赵凌云之前追求我的事情，所以你才不答应向赵凌云借钱的？”
“赵凌云和聂老之间是有联系的，他们两个人很可能一起在研究那个生物科学研究。赵凌云跟我们是站在对立面的，是我们强大的竞争对手，他不但对你，而且对我们公司都有强大的欲望，我怎么可能向他去借钱。”
程子欣皱起了眉头，桑瑾瑜这个时候说话显得非常的激动，程子欣也知道也能够了解桑瑾瑜，但她还是要劝说。
“我知道的，我能够了解，我能够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想这个问题，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两亿我们没有办法再找别人借出来。如果在期限内没有资金的注入的话，你知道我们公司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
“我知道会面临什么问题，这种结果我已经考虑过。”
程子欣知道桑瑾瑜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己去为他操心，这些东西桑瑾瑜肯定也都想明白了。
但唯一的就是现在程子欣一定要把桑瑾瑜劝说过来，让他答应自己和赵凌云借钱。
“我不希望看到我们的公司面临那样的困境，假如真的有了那样的困境，到时候我们公司想要再翻身的话就难上加难了，你总不希望你父亲交到你手里的公司就毁在你的手里吧？”
这样的一句话让桑瑾瑜整个人沉默了下来，其实程子欣很清楚，桑瑾瑜一心想着要把自己家的公司发展起来，而且要把公司里的毒瘤全都清理干净。
桑瑾瑜也非常的痛恨聂老，希望将来能够把聂老所作所为的证据全都掌握了，将他绳之于法。
桑瑾瑜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他希望自己的公司清清白白的。
程子欣非常了解这一点，可是假如这个项目真的出现了问题，沈氏集团就真的面临大难了。
“相信我，只要我们严格按照合同上的去做，按照法律程序去做的话，不会出问题的。即便对面是赵凌云。”程子欣依然皱着眉头苦口婆心的说。
见桑瑾瑜没有说话，程子欣继续说道，“即便我们不跟赵凌云借钱的话，在将来的项目当中，我们依然是要跟赵凌云打交道的，难道你会因为对面是赵凌云，就放弃这个项目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只有靠近聂老和赵凌云这样的人，才能掌握他们更多的证据，才能真正的查明背后的真相。”
程子欣的劝说起了作用，桑瑾瑜这个时候心里在左右犹豫。大概是因为现在劝说桑瑾瑜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程子欣吧。
“答应吧，没有什么为难的。即便是我们不跟赵凌云借钱的话，借别人的钱也是一样的，可是现在时间有限，没有办法从别人那里再筹集资金了。”
说到这里之后，程子欣安静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目光直直的盯着桑瑾瑜。
他们点的饭菜都已经上到桌子上了，可是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谁都没有动一口，程子欣等着桑瑾瑜的答案。
“你真的认为会一点问题都没有吗？”桑瑾瑜最后问道。
其实程子欣还没有把郑修明的事情告诉给桑瑾瑜，说到这里，程子欣发现自己对桑瑾瑜实在是隐瞒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错综复杂，程子欣在劝说桑瑾瑜去冒一个危险，可是程子欣自己本身在冒更大的危险，假如郑修明背叛了自己，是赵凌云的人，和赵凌云联合起来对付沈氏集团的话，说不定自己和桑瑾瑜会一败涂地。
可是这个时候程子欣在自己心里打了一个赌，这个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压上了一切，赌她自己能赢。
“只要我们严格按照合同上去做就可以了，只不过是借款的对象不同而已，不会有任何问题的。”程子欣再次劝说。走到这里她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沈氏集团也没有回头路。
桑瑾瑜犹豫再三之后，最后还是答应了程子欣，但是并没有答应程子欣立马和赵凌云签订协议，只是说，“明天早上把你做好的那份合同拿过来，我要看一下。”
程子欣在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她终于把桑瑾瑜说通了，“我的电脑里就有备份，而且我还有一份已经打印好了，在我的包里，回家之后我们就可以研究。”
这一下把桑瑾瑜逗乐了，“你要干嘛？你是拼命三郎吗？工作难道不要命了吗？”
“为了你，为了沈氏集团，就算是不要命也值得。”
看着程子欣那认真的表情，桑瑾瑜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便是他觉得程子欣做的这个决定可能有些欠考虑。
但最后只为了程子欣这一句话，桑瑾瑜愿意陪她，冒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