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订婚

  这和贺天想的差不多,所以当时他在听说这些后,虽然眉心始终维持着紧锁的状态,却并不感到太意外。
  毕竟就照叶芸所说,她若是真想要害楚赢心的话,她怎么可能做的那么明显,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找不出任何纰漏来才是真正高竿的地方!
  而且当时她丝毫不畏惧,甚至为了证明清白急不可耐的催促他们去医院检查,摆明了就是心里笃定,就算是医院也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现在他突然发现,一直以来他都把叶芸作为一个女人,甚至没有任何身手的柔弱女人,却想不到这个隐藏良深的女人,有一天还会变成个对手!
  若不是这次楚赢心来到猎隼训练,说不定发现叶芸的真面目和阴险的手段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坐在病*边,望着打了针后病*上熟睡的楚赢心,一直守着她的贺天牵起她的小手,给她一种无形的安慰和放心,让她在睡梦中也不会被噩梦打扰。
  别看楚赢心平时一副耀武扬威的狡黠小狐狸样子,现在的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安静的就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让贺天心里不知道叹气了多少遍,心里对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看来还真是要把你早点娶回去了,来什么猎隼,以后保镖学院也不让你呆了,你那么懒,除了喜欢睡觉就是讨馋的吃零食,以后乖乖呆在家里做家庭主妇就好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再遇到危险,我都不干涉你好么?”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是在说完了没多久,却又摇摇头的把她小手放在自己脸上,“不过就照你这不甘寂寞的性子,要是成天把你关在家里还不得闷疯了?到时指不定越管你越做出格的事,真是搁在眼皮子底下担心,放在家里也担心。罢了,一切都随你吧,只要你能好好的,别再这样考验我对突发情况的接收能力了。换做别人,不管任何事我都可以坦然接受,淡定处理。但是唯独对你,我淡定坦然不了。”
  ……
  楚赢心出事的事贺天并没有告诉楚家的人,这并不是他故意隐瞒,而是现在现在楚家全家正在外面玩,若是知道她出了事定然会急急忙忙的结束行程回来,扫了兴倒是小事,如果路上再因为着急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基地那边打来电话,说是警察已经把叶芸和唐礼仁都带走调查了,唐礼仁已经醒了过来,他的供述和叶芸的没什么差别,而且他们还是分开审讯的,应该不会有串供的可能。唐礼仁也说了,看到楚赢心后的确是他起了色心,这点一开始他还撒谎,后来当面对视频后他终于承认了这一切。只不过他遇到楚赢心是偶然,并没有什么人安排,叶芸也没和他提任何事。
  但是当时他就发现楚赢心躺在那有点不对头了,不过当时色字心头一把刀,他也没多想,就想着反正趁着人不知鬼不觉,非礼个女学员又怎么了?反正她也不敢往外声张。
  这唐礼仁也是个狡猾的家伙,他极力把口供改成对自己有利的,比如他和叶芸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只咬定了是朋友关系,他的确对叶芸有那方面的意思,虽然两人之间的真正关系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当年的事,叶芸还未成年,若是说出去的话他自然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而对于楚赢心,他只说是非礼她,并没有说是强`暴,毕竟这之间可是性质完全不同的!强`暴哪怕是未遂也是要判刑的,而非礼则最多拘留一下罚个款。
  最重要的是,叶芸医务室所录的相只能看到画面,而听不到声音,所以从头到尾的画面都被录了下来,但是唯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这点也是在唐礼仁死不承认的时候警方播放给他看的,同时也被这个狡猾的家伙注意到没有声音这至关重要点!
  警方那边查不出任何线索来,最后只能放人,就连韩睿那边也表示,他已经在叶芸的医务室里仔仔细细寻找了半天,甚至他从外面请进权威专业的医生,医生也照常没检查出任何来!
  倒是他也和贺天一样,有注意到窗台上的那束花。不过他一点也不了解叶芸,并不知道她从不在私人空间里放花的事,但是他却觉得那束花却在每时每刻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也许旁人只知道他韩睿身手好,但是没人知道,他比身手更好的是他的感知能力!
  这点不单单对一些即将来临的事情有一种感知,更对说不出哪里奇怪的环境因素感知能力很强!就像是这花,他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花导致赢心变成这样,但是他就是感觉,好像这束花有点怪怪的。
  他本就对花不感冒,更觉得这紫色的花朵不但不浪漫多情,反而还紫的有些诡异,像是浸泡过阴谋一般。
  不过他一直都把认为和女人的第六感差不多,说出去未免有些娘气,毕竟就女人才会靠感知能力去做事,说不定还会遭人笑话,所以韩睿从不对人提起。
  但是!哪怕是这束花都被做了认真详细的检查,答案是,这束无味的干花没有任何的催情作用,也没有任何迷幻人神经的作用。这不但从嗅觉上判断,就连花瓣碾碎了以后被检查,的都被确认无害,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观赏类花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当贺天知道这些后,他只是沉默半晌后问了句,“叶芸什么时候出来?”
  得知明天就可以回来,贺天便挂断了电话。
  ……
  翌日,楚赢心醒过来后没在医院多观察和耽搁,就吵着要出院的跟贺天回了猎隼。本来他还打算让她在病房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一下身体,想到手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他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更重要的是她自己也闷的呆不住,贺天就只好迁就的遂了她的意。
  心想着反正她也时时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次就算他要出去办事,他也会让手下的人好好照顾她,走到哪的保护到哪!
  本来像个硬柿子的小女人这次进了一次医院后,出来居然学会撒娇了。
  当时在车上的时候她搂着贺天的脖子窝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嘟嘴感叹,“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我真怕你会赶不及来救我,毕竟你也不知道我遇到危险了。可是从头到尾我心里却有股力量一直在坚定着,你一定会来的,每次我有危险你都是第一个出现的,你肯定不会让我身处危险中的。”
  贺天捏捏她的小鼻子,“还知道我担心!以后做事就谨慎小心一点!”
  “谁想到叶芸那个坏女人会在医务室里害我?这叫防不胜防嘛!”楚赢心委屈的道,“哎,不过这叶芸还真是厉害,居然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来,这怎么可能呢?她长得也像那种精明老道的人啊,只不过会点恶毒的小手段而已,这下玩儿的可高深了!你说会不会那个要害我的人不是她呢?”
  不但警方找不到任何漏洞,就连贺天也暂时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难道真的冤枉了叶芸?虽然她也觉得,叶芸害她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她也没得罪过其他人了,而且她去医务室的时候也没接触过别人!但是叶芸给她用的都是正常用药的流程,和平时都一样,她也没有闻到什么异样的味道,关键医生不都说了么?她的尿检和血检都正常!
  “放心吧,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会把他揪出来!洞穴高深又怎么样,狡兔三窟又如何,我会把兔子洞一个个的铲掉填平!绝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受了这种委屈。别说是你,就算是普通的学员,我也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被人欺负了。”
  贺天捉过楚赢心的小手,“赢心,我想过了,等这次你爸妈旅欧回来,我就登门把我们两个的关系公开,然后我们把婚给定了吧。”
  楚赢心手背一暖,虽然她还想说这个男人一切行为还在她的考察期呢,但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不是么?每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神兵天将的解救她于水火,而这次她遇险,她心里唯一希望来救她的人,也个他,或者应该说紧要关头的时候,她空白一片的大脑只能想到他!这几乎是一种心的本能!
  她不可否认,他早就以强势霸道的姿态闯入她的心中,一寸寸的逼得她再也不能逃避,不得不承认对他的感情,以及到了种越来越无法割舍的深度。
  而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待她真的好,用他独有的霸道和疼惜,把她*进了骨子里,所以,还矫情什么呢?
  于是,楚赢心挑挑眉,笑嘻嘻的小手在里面扯住贺天的一根手指,用力的握!“哼哼,那得看你表现了,等你这次把要谋害朕的刁民找出来,朕就答应你的求婚!好啦,你可以提前谢主隆恩了!”
  贺天勾唇的凑过俊脸,飞快在楚赢心脸上吻了一下,“谢老婆隆恩。”
  “先去你家,再去我家,这样表现了我对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恭敬,已经他们和他们宝贝女儿在我心目中的崇高地位。”贺天揉捏着楚赢心的小手,语气轻快而愉悦。
  “对了,到时候看到贺晨光的话,你会不会情不自禁,旧情复燃?不行,我还是不带你回我家了,要不然就挑个贺晨光不在的时候带你回去,或者干脆打电话让他‘自我屏蔽’一下,别在跳出来坏我好事了!这可是他弟这辈子天大的事了。”
  贺天表情虽然很严肃,但是那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却让楚赢心‘噗哧’一声笑了!随之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我还乱情难禁呢!那你的意思是这辈子都让我和贺晨光别见面了呗?”
  靠!他要不要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干脆把她装进口大箱子里托运回去啊?
  “我的意思是,等稳定稳定的,到时你爱我爱到不可自拔,断肠心痛,望穿秋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时候,就可见贺晨光了。那个时候的你基本就回炉洗脑成功了。”
  楚赢心翻翻白眼,“咳咳,我觉得,到那时候我肯定不是因为爱你,而是说明我得绝症了。断肠心痛?那是肠癌吧?天天望穿秋水的就等着你来送我一程了。”
  贺晨光。
  嗯,这个曾经她以为自己心里已经爱的死去活来,不顾一切的男人,她以为把他名字在心上写的深刻,殊不知就像沙滩上的字一样,海水一来就吹散了。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她懵懂年华时的自以为深刻罢了。
  所以这次她很聪明的把贺天的名字刻在海边的石头上,不管是海水的腐蚀还个雷电交加,都不会散,不会灭。
  以前她总是不懂,真正的爱情是什么?到底怎样才算爱?
  现在她懂了。
  那就是不离不弃,紧握双手,有对方陪在自己身边,那种安心的信任,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爱情,是相濡以沫,日久天长的陪伴。
  他面色当即严肃起来,“去,不许说这种诅咒自己的话。说我没事,说自己不行。什么心啊肠的,你还得长命百岁的陪着我呢!那那么容易让你给逃了?”
  楚赢心无语,这个男人,真是……
  霸道的可爱!明明那么冷硬,说话的态度又那么臭,还喜欢和她抬杠,更爱对她管东管西的,却偏偏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跟个她的心不但硬不起来,反而越发的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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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贺天和楚赢心回去后,叶芸已经回来了。
  是她主动来办公室找的贺天,她说,“既然你心里认定了这件事是我做的,那么你可以把我开除。或者如果你认为因为你们没找到证据就随便一名尽职尽责的员工开除,只是为了维护你喜欢的女人,让她开心的话,那么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就可以走人。”
  贺天淡然的道,“既然你也说了自己是尽职尽责,那么我又有什么赶走你的理由?昨天的事也是我关心则乱的太急火攻心了,你在里面呆了一晚上还好吧?”
  本来以为照着贺天铁面无私的处事风格,以及他对楚赢心的偏袒,他是一定会赶走她的,可是叶芸却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番话来,让她顿时体内涌上一种激动的情绪,上去便红了眼圈的偏过头去。“没事,反正和我从小吃的苦相比,这实在不算什么了。”
  “嗯。”贺天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末了,贺天突然叫住她,在她转身的时候,他迎着她的眼神,把玩着手中的马克笔道,“你窗台的那束花很漂亮,什么时候也弄束送我办公室吧。”
  叶芸牵强的扯了扯唇角,“你还是在怀疑我?”
  贺天耸耸肩,“只是一束花而已,你紧张什么?”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她一下子就没了话,好似真的是她太敏感紧张了,他只不过是随口问问,她就觉得他在怀疑和试探她!这让他随便一句话她都会精神分外警惕!
  叶芸敛睫,语气疲惫的道,“那束花是我在山上采的,最近心情不好,有时会一个人出去溜达下,当时只觉得那花颜色漂亮,很吸引人,又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最让我喜欢的地方还是它没有味道,也不会引起我的过敏症,医务室太雪白冰冷了,一点温暖也没有,有这样一束花衬点下反而还好些。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花,大可以把花送过去化验一下,我愿意全力配合。”
  贺天扬眉,他不是没发现,只要叶芸底气十足让他去随便检查的事,定然是没有任何纰漏的,甚至连一点很细小的马脚都找不到,周密的连他都意外。
  就像现在这样,谁知道这个年轻美丽,原本是救人于水火中的女医生,实则隐藏了一颗如此恶毒的心呢?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我带楚赢心去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她这现象不过是一种体内自发的现象而已,并不是外界所致,跟你没关系。”
  贺天风淡云清的说着。在叶芸离开后,他不由得沉下眸色。
  是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已经不会再继续明的追查下去了。
  因为追查也追查不出什么来,倒不如偃旗息鼓,坐等她自己露出马脚。他就不信了。有了第一次的毫无把柄的‘成功’,她会轻易放过第二次机会?他要做的就是一边秘密跟进调查,一边耐心的等待。
  叶芸才刚离开,黒头鸢就像股黑旋风般的旋了进来。
  这个平时都严肃着一张脸,做什么都冷静自持的男人大概也只有在遇到他妹妹的事情上才会变得如此上心和着急。
  “苍鹰,你不能就这么把叶芸给赶走了。你把她从猎隼撵出去,让她出去后怎么立足,怎么去面对别人的目光?不是什么也没查到么?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能说是叶芸做的!仓促的拍案定槌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分别?”
  黒头鸢的控诉让贺天抬起冷淡十足的眸色,那里面的锐利让黒头鸢顿时一怔,那威严十足的气场和冷冽的眼神不是没让他的心为之震动一下!
  他的眼神像是在无形的警告和提醒着他,注意说话时的语气和身份,不但不敲门,不打一声招呼就像土匪似得冲了进来,上去就噼里啪啦的把他给一顿指责,他是在这质问谁呢?
  黒头鸢暗暗收紧两侧的拳头,垂了下办公桌面,“这样,作为交换,我走!你让叶芸留下!她一个女孩子背负着这些离开这里这对她不公平!我一个男人不怕,到哪都能生存。”
  “真是个中国好哥哥。”贺天弯了弯唇角,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却因为冷淡而讽刺十足!“难怪你妹妹每次作案的时候都会叫上你。”
  黒头鸢探身,眉宇间带着种焦虑和着急,“贺天,我知道你喜欢楚赢心,这次她出了事你比谁都着急!更急于把那个人给找出来!但是那个人不是叶芸!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这件事毫不知情,更没参与过!我要撒谎我黒头鸢出了猎隼的门就给车撞死!”
  眼见黒头鸢在自己跟前‘狠狠发誓’,贺天只慢条斯理的说,“我所说的‘作案’,有说这次么?”
  黒头鸢一愣。
  “而且,我好像从头到尾都并没说让叶芸离开这里的花。刚刚你来的时候难道没碰到她么?”
  贺天心里冷笑。赶走她?呵,赶走她怎么查证据?让这件事成为一件无头案?留着她,他倒是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把戏来。看看究竟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都说医者父母心,如果身为一个医生连最起码的医德都没有的话,只凭借着感情做事,那么作为她的病人该有多倒霉?他越来越认为,叶芸选择医生这个职业,实在是错事一件,她根本就不配当个医生,现在不配,以后更不配了。
  黒头鸢在对他表示感谢,还说不管什么情况下他们都会无条件的追随他时,虽然当时贺天只是面带微笑,并为表态,但实则他心里却在想:所谓的追随最起码的条件,也是在追和随的双方目的一样,价值观一样,情谊不变的情况下才能达到的吧,当一切面目全非的时候,壮士断腕,是比貌合神离的追随更明智的方式。
  就连赢心都屡次不想继续追究下去的,只为了他和这些人之间的深厚情谊,可是,若是这些人的存在是以伤害她为代价和前提的,那么不要也罢。他什么都可以割舍,唯独割舍不了她。深水炸弹比定时炸弹更可怕,他必须要把这些炸弹一颗颗的摘除掉。毫不犹豫的。
  他只是个平凡人,没那么伟大,他可以负猎隼,负兄弟,甚至负家人,唯独不能负了她和自己的心。这也是他从小到大最坚持而从没改变过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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