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这就是命运吧!
丹尼尔的伤口和她乔露比起来,其实算不上严重。但丹尼尔是被刺的脖子,瞬间大量失血,陷入了昏迷,的确很致命。但伤口终究太小,没能一击毙命,这种创伤在牧师的治疗下此刻已经愈合,想必丹尼尔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苏醒。
一个牧师还在他的旁边,照料着着丹尼尔,用湿润的抹布替丹尼尔擦拭身上的血渍。
而此时,一个黑影将牧师笼罩,牧师地动作为之一顿,回过头来,“你是谁?赶紧……呃……”
林德一把托起牧师的下颚将他整个头颅按在床上,牧师惊恐地挣扎,从胸腔发出惊恐地闷哼声,而林德随即朝着这个牧师的脖子就是一拳,喉管坍缩,而林德便接机用力扭断了牧师的脖子,确认牧师死亡后,林德才松开了手。
丹尼尔也是快四十岁的,但却没有留胡子,还算俊俏,至少不是一个丑陋人,林德很好奇为什么伯爵夫人会如此露骨的勾搭其他男人,毕竟丹尼尔相貌也不算太丑。
难道是丹尼尔下面不行?
林德摇了摇头,懒得想这个恶趣味的事情,直接伸手掐住了丹尼尔的脖子,而随着林德的用力,丹尼尔被乔露刺伤的伤口嘣开,鲜血喷溅而出,而丹尼尔也不知为何醒了过来,双手抓住林德的手臂,试图阻止林德,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很快丹尼尔双目睁得溜圆,而瞳孔开始收缩,没了动静。
丹尼尔并不是被林德掐住脖子窒息而死的,毕竟窒息也需要一段时间,丹尼尔是由于动脉大出血而死。其实乔露刺杀了丹尼尔后,丹尼尔再多躺一会儿,多半就因为失血过多死翘翘了。不然,林德也不会半这种擦屁股的事。
这和林德的打算完全不一样,说好的让刹影在暗中替自己解决麻烦,结果反而是林德替刹影解决麻烦,真是令人头大。
林德松开了丹尼尔,还朝着丹尼尔的胸腔用力捶了一下,使得丹尼尔的胸腔塌陷,这样丹尼尔即使没死,那也活不成了。
林德将手伸进此前牧师替丹尼尔擦拭身体的盆子之中,洗了洗手,然后用丹尼尔的枕巾擦了擦手。
林德很厌恶鲜血的气息。
转身欲离开,却看见萨洛伊在窗外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林德,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萨洛伊没想到林德居然是刺客,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夫人,怎么了?”沃森尔特见萨洛伊的惊恐模样,好奇地走了过来,顺着萨洛伊目光望去,只见鲜血淋漓,染红了床铺,但林德已然逃离,他并没有看见林德,沃森尔特急忙冲了进去,“丹尼尔伯爵!?”
沃森尔特探了探丹尼尔的鼻息,在屋内搜寻了一番,并未看见任何人,想必刺客早已逃窜,愤怒地骂了一句,“他娘的!”
然后迅速跑窗外,高声疾呼,“来人,抓刺客!”
一时间整个伯爵府邸再次闹腾起来,伯爵的军队,以及卫索理的卫队入驻伯爵府邸,开始了搜查,什么仆人也好,侍者也罢,通通都得接受检查,以免刺客假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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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站在一个警戒塔的高处,由于士兵都被抽调了,林德上来倒是毫无阻碍。林德漠然地看着下面混乱躁动的人儿,而斜阳已经渐渐坠入地平线,一轮弯月开始浮现在天际,夜幕降临了。
看来,这顿晚宴林德是吃不成了。
而这时,萨洛伊也走上了上来,林德听到了脚步声并未回头,只是视线微微后瞄,看清了来人。
萨洛伊端着一杯酒,两个酒杯,放在了矮墙边缘,然后打开了酒塞,给两杯酒倒满了酒。
“夫人,不担心我杀了你吗?”林德好奇地问道。
萨洛伊并没有回答林德,而是示意林德拿一杯。林德笑了笑,将酒接过手,不过,林德却注意到萨洛伊似乎哭过。想必应该不是因为丹尼尔的死而哭泣,毕竟威廉说过,雇主是萨洛伊。
林德仔细看了看萨洛伊,发现她脸上一个红印,而有胆子打萨洛伊的应该只有卫索理大公了。
萨洛伊端起自己的拿一杯酒,一口喝下,然后说道:“你们办事真的不利落。”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还需要多练练啊。”林德感叹道,这刹影的能力的确太感人了,也得亏威廉有点文学素养,取了这么一个有点逼格的名字,能够唬住不少人,不然这种二流的组织,恐怕根本活不下去。
“我可替你背了杀丹尼尔的黑锅。”萨洛伊的声音很是冰冷,判若两人。
林德沉默了,“其实……”
“其实没必要?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如果我不说是我杀的,你觉得卫索理这个混蛋会不彻查?”萨洛伊质问道,显得极其分愤怒,这分明是在表达不满。
“呃——”林德尴尬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不是刹影的人。”
“不是!?”
“顺手帮个忙而已。”林德无所谓地说道。
萨洛伊愤懑地给自己又倒了一下酒,但愤怒地她似乎嫌慢,将杯子扔下了瞭望塔,转而抄起酒瓶往嘴里灌。
“夫人和丹尼尔有矛盾?”林德见状,忍不住问道。
萨洛伊一口气将酒瓶里喝光,满脸通红,顺手将酒瓶一并扔下,叮当地破碎之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萨洛伊将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默默地哭泣起来。
林德晃了晃此前萨洛伊递给自己的那杯酒,其实林德并不想喝。但不知为何,有可能是被萨洛伊的情绪感染,林德也一口喝尽,将酒杯扔了下去,坐在萨洛伊旁边,“如果夫人不介意,不妨说给我听听。”
萨洛伊擦了擦双眼,落寞地说道:“有什么好听的。”
林德也就不再说话了。
萨洛伊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你觉得我有爱情吗?”
“应该是有的吧?”林德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是啊,应该是有的,但我身在贵族家庭,作为一个女子是不能拥有爱情的。自始至终,我都是一个工具,一个联姻的公爵。”萨洛伊彷佛是回忆了难过的往事,“我不能和我的真正爱人在一起。二十多年前,我被我的父亲安排和一个五十多岁岁的大公爵联姻以获取支持,而那时,我才十六。”
萨洛伊嘲讽道:“我父亲死后没几年,我的第一任老丈夫也老死了,而卫索理继承爵位后,便为了稳固自己的后方,将我又许配给了丹尼尔。”
“丹尼尔很年轻。”林德说道。
“你以为丹尼尔能够同意这门婚事是畏惧卫索理?不,他只是需要结婚而已,他压根不喜欢女人,而是男人!”萨洛伊的语气中充斥着愤怒,“旁人皆说我给他穿破鞋,实际上呢?他只是需要我这么一个妻子身份,以免被教廷怀疑是个同性恋!而我才是受害者,因为他,我将不能拥有自己的爱情!”
“萨洛伊夫人……”林德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不过,好在萨洛伊宣泄完自己对丹尼尔的不满后,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望着星空,“这就是我的命吧?你说是吧,海因茨阁下。”
然而,林德并没有回答萨洛伊这个深邃的问题。
二人便在这瞭望塔之上,默默地看着夜空,没有喧嚣,没有浮躁。仿佛这里,才是这吵闹的伯爵府邸中,唯一的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