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扭曲吗?

  在我很想成为大人的时候,霍停归却更想让我成为他怀中长不大的小孩子,一辈子都宠着我。
  因为只有小孩子,才不会有任何的烦恼。
  而霍停归就希望我没有任何烦恼。
  “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要是走出去还是个小孩子样子,你不怕别人笑话我吗?”我说道。
  霍停归摸了摸我的脑袋,“有什么好笑话的,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有这么好的老公,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借着这句话,我立马站起身来,“怎么那么自恋,是我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所以这辈子老天爷才奖励我可以做个小孩子的。”
  “是啊,奖励你有这么一个老公,宠你当个小孩子。”霍停归就纠正。
  我朝着他翻个白眼,“那我有这么自恋的老公,可能也是老天爷刻意安排的,让我不要高兴得太早,有得必有失?”
  “也许是吧,”霍停归居然没有反驳我,还顺着我的话点头,“不然怎么你分明就在我身边,我还那样让你被别人伤害好多次呢?”
  “你别这么说。”这次轮到我纠正了,“你很好,谁都比不了,人生总不能一帆风顺啊,有起伏才有意思啊。”
  和霍停归说了一会儿话,我才去给霍爸准备盒饭。
  他吃得很少,又几乎是吃一口就叹一声气,“实在是没胃口。”
  “多少吃一点,总不能再把自己的身体给整垮了。”我劝道。
  强撑着,霍爸又吃了小半碗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我也不勉强,递给他一杯温开水,“霍爸,今晚你还是回厉公馆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回殡仪馆,主持姜来的葬礼。”
  “我明天不想来了。”霍爸却道。
  在我诧异的眼神中,又解释说,“让我看着姜来被火化,成为一堆骨灰,再埋进土里面,实在是难受,我老了,最怕的就是这些生离死别。”
  霍爸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真正送别姜来。
  我也不勉强,“那你明天就在家吧,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就陪你去墓地,单独见姜来。”
  “好。”霍爸点头,“沈安,谢谢你的善解人意。”
  我朝着霍爸挤出笑容,“我是你的儿媳啊,了解你的心意是我应该做的,照顾你也是我应该做的,所以不用谢谢,霍爸,我们是一家人。”
  “是啊,一家人。”霍爸微微颔首。
  他浑浊眼睛里的神色逐渐深邃起来,停顿了好半天,才又悠悠然叹气,“这个家里,总是有人离开,我好不容易盼着新成员的加入,却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在惩罚我年轻时候太过放肆,所以现在罚我老了要孤独。”
  这话实在是太严重。
  “霍爸,你一点都不孤独,你还有我们呢,再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充满告别的旅程,我们遇到他们,留下美好的回忆,让他们活在自己的心里,这就足够了。”
  “大概是……足够了吧。”霍爸点头。
  一直聊到夜幕降临,我才开车,把霍爸等人带回厉公馆。
  至于霍停归和苏向阳,则是去了殡仪馆附近的酒店,主要是负责照顾姜来的父母。
  我们兵分两路,回到厉公馆,甘露已经带着两个小孩子回家了,正在沙发上拼图。
  看见我们回来,就朝着饭厅努嘴,“估计在殡仪馆没有吃什么东西吧?正好,今天托儿所教厨艺,我学了罗宋汤,尝尝。”
  刘律师惊讶的下巴几乎掉地,“你做了罗宋汤?你?你不是连菜刀怎么拿都不知道吗?”
  “以前不会,难道不知道学习吗,再说了,现在罗宋汤就摆在桌上,你去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着,甘露就逼着刘律师去喝罗宋汤。
  刘律师本来还觉得肯定是黑暗料理,说什么都不肯吃,结果张嘴想要反驳的时候,就被甘露直接灌进去半碗。
  “啊……好难……挺好吃的啊,这是什么神仙罗宋汤啊,真好喝,老婆,这真的是你做的吗?”刘律师惊讶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甘露不屑的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废话,不是我做的,难道是你做的吗?”
  “也太好吃了吧,少奶奶,霍老爷子,你们也尝尝啊,很好吃的。”刘律师吆喝道。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真实了,不由得,我们都相信了。
  走上前去,一人尝了一口,结果才发现是上了当。
  哪里是好吃,分明是非常难吃。
  为了不让自己一个人承受这份痛苦,刘律师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情。
  而刘律师显然也接收到了我们的危险信号,迅速以要求教甘露秘诀为由,跑上了楼去。
  我和宋阿姨面面相觑,对着甘露期待的眼神,还只能勉强咽下去,“还行,挺不错的。”
  “是吧,我就知道很好吃,慢慢吃,不够锅里还有的。”甘露越发开心了。
  我赶紧摆手,“不用了,其实我没什么胃口,吃这些就足够了。”
  “再给我一碗吧。”阮棠却伸出了碗去。
  刚才那一碗满当当的罗宋汤,她居然喝得一滴不剩了!
  这也太强了吧!
  甘露兴高采烈的拿着碗去厨房,打算再给阮棠盛一碗。
  趁着这个功夫,我伸手扯了扯阮棠的胳膊,“喝一点就可以了,不用真的那么捧场,万一半夜拉肚子怎么办?”
  “你们不是都觉得很好喝吗?”阮棠眨着眼睛问我。
  这一问,差点把我给问懵。
  阮棠刚才分明是和我们一起喝的啊,怎么会喝不出来那碗罗宋汤很难喝呢?
  还是说,阮棠刚才那一碗比较例外,喝起来是不错的,所以他才会要第二碗?
  同一锅煮出来的东西,还会有什么区别吗?
  正想着,甘露就端着碗走了出来,“快,多喝点。”
  阮棠拿起勺子就开始喝起来,面不改色,看不出讨厌还是喜欢来。
  冒着被难吃死的风险,我又拿起勺子,从阮棠的碗里吃了一口。
  仍旧很难吃啊!
  阮棠却能吃得这么面不改色,难不成,是味蕾出现了什么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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