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艾灸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陈芳圆叹了口气。
“小姐你不打我骂我？你打我吧，你这样奴婢心里也难受。都是小环的错……”小环开始猛扇自己耳光，看着都疼。
“你这些年照顾我也辛苦了，这次你是为了报恩，我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知道赵婕妤是被皇后指使但不敢为她作证，现在赵婕妤已经走了，好歹她和我是一个屋檐下的，就算你不扮鬼吓我，我估计也寝食难安……”陈芳圆顿了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要不，我还是去跟皇上说吧，不然这个心结也没办法解开……”
“真的吗？”小环有些惊喜，不过忽然眸子一暗，又说道，“小姐三思啊，您去作证，必将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那您岂不是也危险了……之前是我急着想为赵婕妤报仇……如今赵婕妤已经死了，奴婢不能再失去你了……”
川贝贝忍不住说道：“说到底你就是自私，赵婕妤死了，就想到你不能失去你家小姐了。不过，小环说的也有道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陈芳圆摇了摇头：“不用从长计议了，这些天我也考虑了很久，每天都活在痛苦和自责当中。如果不和皇上说，恐怕一辈子活在赵婕妤的阴影之下。这样生不如死，又有什么意思？”
另一个丫鬟小昭也说道：“那我们偷偷告诉皇上，千万别被皇后知道。”
“只要这鬼不是皇后派人扮的就好办，起码说明她还不知道陈昭仪知道真相的事。不然以她的性子，应该早就斩草除根了。我们哪天等皇上独自在御书房的时候求见吧。”
陈芳圆点点头：“可惜我不受宠，不然如果能让皇上主动来永宁宫就好了，可以保证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也不是不可以，要不，我让梁贵人跟皇上说下，让他来见你？梁贵人怀孕之后，皇上倒是时不时去钟粹宫。”
“那太谢谢贝贝你了。放心，我不会和梁贵人争宠的，只要把这件事和皇上说了，我心愿就了了。”
“明白。陈昭仪你想太多了，我们哪会担心这个呀，梁贵人也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
“那就好。”
川贝贝回到钟粹宫，和梁照棠说了此事。
梁照棠也觉得颇为稀奇：“想不到一个小丫鬟，居然干出这种事。”
“是啊，胆子也太大了。亏得陈昭仪肯原谅她，还决定和皇上说出真相。”
“唉，陈昭仪也是个可怜人，好巧不巧刚好碰见，只求自保而已，可良心不安，还被自个儿贴身丫鬟吓得半条命差点没了。这样，如果这几天皇上来我这儿了，我就劝他去看看陈昭仪。”
“姐姐心善。”
“这也是为了我自己。就算不能绊倒皇后，起码让皇上知道皇后是个怎么样的人。”
川贝贝用力点点头：“是啊，不然每次都让皇后给撇清关系了。”
哪知当晚，皇上就来了钟粹宫，在梁照棠的暗示下，皇上第二日去了永宁宫。
陈芳圆见到皇上，简直受宠若惊，连着行了好几次礼。
毕竟自从赵嫣然被打入大牢后，皇上就再没踏进永宁宫半步，死了人就更晦气了。
皇上倒是直奔主题，开口问道：“听说你近日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事？”
“有件事，已经在臣妾心头萦绕很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陈芳圆将无意听见皇后和赵嫣然谈话一事告诉了皇上。
“这段时间，臣妾天天做噩梦，梦见赵婕妤责备臣妾不出面作证，害她枉死。臣妾畏于皇后权威，本想求得自保，不插手此事，但实在良心不安，故斗胆将真相说出，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说完后，陈芳圆跪了下来。
“爱妃请起。当日赵婕妤就表示是受皇后指使，不过没有证据。今日你又出来作证，想来确实和皇后脱不了干系了。”
“还请皇上为赵婕妤做主。”
“就算赵婕妤是受人指使，但也难辞其咎，没什么做不做主的。这样，这件事干系重大，容朕回去想想怎么处理。”
“但凭皇上定夺。臣妾把此事说出，心里已经好受多了。”陈昭仪心中的担子总算放下。
这几日，针灸馆也开始筹备。延禧宫在太医院旁边且一直荒废，皇上批准用来办针灸馆。
毕竟是合伙人，川贝贝时不时也溜达去那儿看看，反正离太医院也近。
赵景仪今日也在那儿，桌椅床都已经摆好，古色古香，疏落有致，看着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川贝贝很是兴奋：“等开馆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在这里做针灸哈哈。”
赵景仪调笑道：“你个合伙人不好好学一下如何给别人针灸吗？”
川贝贝觉得赵景仪说的也有道理：“你先教教我呗。嗯……要容易学一点的。”
“那先教你艾灸好了。”
“好啊，艾灸倒是很有名。”
“艾灸疗法简称灸法，是运用艾绒在体表的穴位上烧灼、温熨，借灸火的热力以及药物的作用，通过经络的传导，以起到温通气血、扶正祛邪，达到防治疾病的一种治法。”
“这个我知道，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要用艾叶啊，药材这么多，干嘛不治什么病就灸什么草药呢？”
“艾叶属性纯阳，能宣理气血，温中逐冷，除湿开郁，生肌安胎，利阴气，暖子宫，杀蛔虫，灸百病，能通十二经气血，能回垂绝之元阳。用于内服治宫寒不孕，行经腹痛，崩漏带下。外用能灸治百病，强壮元阳，温通经脉，驱风散寒，舒筋活络，回阳救逆。
艾用于灸法，其功效确非我们意想所能及的。艾火的温热刺激能直达深部，经久不消，使人发生畅快之感。若以普通火热，则只觉表层灼痛，而无温煦散寒之作用。灸法也和针法一样，能使衰弱之机能旺盛，也能使亢进之功能得到抑制。虚寒者能补，郁结者能散，有病者能治，无病者灸之可以健身延年。”
“这么厉害。那艾绒要怎么做呀？”
“《本草纲目》里说：‘凡用艾叶，须用陈久者，治令软细，谓之熟艾，若生艾，灸火则易伤人肌脉’。因此，所以艾灸必须用陈久的艾叶，而且越陈越好，有‘七年之病必求三年之艾’的说法，这也确有道理，因新艾含挥发油多，燃之不易熄灭，令人灼痛；陈艾则易燃易灭，可以减少灼痛之苦。艾绒必须预先备制。取陈艾叶经过反复晒杵，筛选干净，除去杂质，令软细如绵，既成为艾绒，方可使用。而艾绒又有两种，以上法炮制者为粗艾绒，一斤可得六、七两，适用于一般灸法。如再精细加工，经过数十日晒，筛拣数十次者，一斤只得二、三两，变为土黄色者，为细艾绒，可用于直接灸法。”
川贝贝知道，在历代的针灸著作中，多数将针刺与艾灸并列论述，合称针灸，不过由于灸法对人体易产生灼伤，故逐渐失传，现在各中医院的针灸科只见针刺而不见艾灸，实属中医的悲哀。古人云：“针所不为，灸之所宜。”根据《黄帝内经》解释：“针是泄法，灸是补法”。实证、病在表、泄热、阳亢等适宜用时针法泄和解表；而由实转虚、病在里、寒症、阴阳皆虚就不能用针法泄了，用药剂治疗，药剂所不达，就用艾灸。不过近几年由于中医养生文化重新兴起，人们又重视起具有神奇疗效的艾灸疗法。某宝上就有很多现成的艾灸器具，不用自己做也是很方便了。
川贝贝奉承道：“没想到你这么专业。对啦，你不是说太医院不会教针灸的内容，那你是在哪儿学的呀？”
“我啊……”
难得见赵景仪吞吞吐吐答不上来，可见其中有什么隐情！真是充分调动了川贝贝的好奇心！
“快说快说！干嘛考虑这么久！”
赵景仪神神秘秘说道：“我和一个世外高人学的。”
川贝贝可不相信赵景仪的鬼话：“世外高人？你骗我的吧？”
“真没骗你。”
“世外高人可不在宫里，你哪有时间跟世外高人学啊。”
“我小时候在宫外住过一段时间。”
“你居然在宫外住过一段时间？”
“因为我自幼身体不好，所以特意去寻了高人调养。”
“怪不得你会对学医感兴趣，毕竟久病成良医。”
“是啊，因为见识到了草药针灸的神奇，所以才来的太医院想好好学一下。”
差点忘了，赵景仪现在不就是医工级别吗，刚好比她高上一级，得赶紧探听下考试情报。
“对啦，医工考试都有哪些内容呀？难考吗？”
“对你来说肯定很简单啦，你都给这么多人治过病了。”
“虽然我临床经验还不错，但是我理论差啊。等下考的内容都是我背不出的，那不就惨了。”
“要不要我去和太医院的考官说说，让他们给你通过？”
“哈？还能这样的？这不是走后门吗？”也是，赵景仪毕竟是皇子，和大臣打个招呼就行了，不过川贝贝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凭实力通过吧，这样也太胜之不武了。你考试不会是这样过的吧？”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