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我来此只为杀你
看着自己掌握的48份天道,再想到冥河老祖手中的那最后一份,习通直觉的想到了新仙界。
两个世界何等的相似,都是搜集碎片凑拼图,某些人只用持有其中一份,便等同拥有所有。
毕竟其他人想集齐所有,必须得找上门来,他无需踏破铁鞋,只用坐在家里等便是。
血海!
一望无际!
习通极目远眺,竟然也望不到边。
这阿修罗界虽然是洞天福地般的存在,可是冥河老祖在其中建设了不知多少万年,各种手段之下,这血海也成了某种大阵般的存在。
帝王本纪!
第一页翻开,习通身体由内向外蓬发起金色光芒,随即镀金般附上一层皮肤。
帝俊居高临下,双眼中精光湛然,很快便窥破了血海的真面目。
“虽不如吾之三阵,却也非同寻常,更重要的是,这个大阵以血为基、为源,更是使用亿万生灵鲜血滋润、壮大,可以不断提升、蜕变,便是比起万古一帝大阵也不遑多让。”
下一瞬,金光消退,金色的双瞳瞬间便会黑眸,习通挠了挠头,竭力回想方才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好在洛天依回放视频,将帝俊说的话都记录了下来,同时还记录下了帝俊手指凭空勾画,绘出的简单线路图。
恰好此时,一支阿修罗军队打开虚空,悬浮在血海之上,其后看押着一群非阿修罗生物。
这其中大部分是人类,不过人种五颜六色,也有一部分头生双角的恶魔,背生蝉翼的精灵,以及大蜥蜴般的龙族。
阿修罗们狞笑着将俘虏们按在脚下,随即挥剑将其一一枭首。
后土神色复杂的看着习通的背影。
她不会忘记,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哪怕只是一缕气息。
帝俊,太阳一样光耀天地的存在,智慧的化身,妖族的至高主宰,天地规则的制定者,镇压洪荒数万年的存在。
然而下一瞬,后土便将所有的杂念压下。
巫妖两族的战争已经过去数万年了,自己为了给巫族争取一线生机,更是舍身化轮回,承担无数因果业力。
现在终于功德圆满,如果再新生恚念,岂不是舍本逐末,这几万年的苦也都白受了。
罪过。
“圣人,冥河老祖手中有阿鼻、元屠两剑,屠戮万物却不沾因果。阿修罗一族尽皆供奉此二剑,从而获得一线杀机附着于自己的兵器,从而获得屠戮万物却不沾因果的能力。”
后土和阿修罗界对抗数万年,也称得上知己知彼。
习通点了点头。
阿鼻、元屠这两把剑确实神异,可习通并没有放在眼里。
杀人不沾因果而已,魔剑出炉的时候,就拥有斩断因果线的能力。
以前还不知道这个能力的强大,到了封神世界才明白。
跟魔剑比起来,阿鼻、元屠根本就是渣渣。
习通不禁疑惑,魔剑只是龙阳随手炼制的兵器,虽然神异,那是相对凡间而言,却没想到在封神世界中依旧是吊炸天的存在。
压下心中疑惑,习通抬头看向血海上的阿修罗军队。
杀人放血,随即抛尸血海,就像倾倒垃圾一样。
血海随便打起一个浪头将尸体裹挟起来。
以习通的目力,自然看出沾血的一瞬间,无数细如牛毫的丝线扎入尸体万千毛孔,将其中最后一丝精气压榨干净。
掏空的尸体浮萍般漂了起来,仿佛荷叶般滴水不沾,便是身上的衣物、毛发、鳞片也都干洁如新,没有半点血渍。
再看血海岸边,千里范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空壳尸骸。
它们虽然死亡多时,却依旧吊着一口气,在血海的滋养下始终维持一线生机。
当然,也仅仅是一线生机,多一丁点一丢丢都不行。
血海就像是最好的福尔马林,令它们不腐、不朽、不坏、不烂,反而还在血海力量的浸泡侵蚀下一日比一日强大。
感受到陌生气息,无数亿双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习通方向。
外圈的尸体眼睛已经被血海浸泡成通红之色,瞳仁中也只有疯狂而狰狞的杀意。
内圈的尸体还保持着一份清明之色,只是神色中满是痛苦、恐惧,以及麻木不仁。
后土不忍的闭上眼睛。
巫族也血腥野蛮,杀生取血炼魂滋养自身,可这是弱肉强食的法则,巫族杀戮也仅仅是为了生存壮大,却不似阿修罗这般嗜杀暴虐。
“传说,冥河老祖有四亿八千万血影分身,想必,那些血影分身就是这么祭炼出来的。”
习通点头。
难怪西方教二圣跟阿修罗族死杠到底,地藏菩萨更是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杀人不过头点地,冥河老祖为了自己的修行屠戮亿万生灵也就罢了,却还将死者的身躯、灵魂囚禁在血海之中。
这已经不是有伤天和了,简直是人神共愤。
只是,所有的杀戮都由阿鼻、元屠造下,便是死了亿万生灵,阿修罗族乃至冥河老祖依旧不沾因果。
更讽刺的是,冥河老祖以杀证道,所有的杀业都用来祭炼兵器,凝聚功德,助自身成圣。
是的,他是圣人,虽然只局限于血海范围。
学海中波涛汹涌,血柱升腾,百里方圆千丈高下的血柱由海底缓缓上升,仿佛崛起一座血色的岛屿。
那岛屿上血光璀璨,宛如一轮血色的红日,而血光最璀璨的地方,冥河老祖双腿盘坐,端居王座,阿鼻、元屠一左一右,插在扶手处。
习通看向冥河老祖,冥河老祖也在观察习通。
冥河老祖嘴唇翕动,“系教圣人,你来我阿修罗界,所为何事?”
说话间,他身子一歪侧靠在扶手上,右手肘支着扶手,手掌托着脑袋,血红的眸子直盯盯看向习通。
习通原本只想拿了天道了事,可是看到冥河老祖这做派,他手掌向前一抓握住魔剑。
似乎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怒火,魔剑剑身幽光闪烁,紫色的魔焰以剑尖为起点,迅速蔓延、燃烧,将习通全身包裹起来。
“我来此,只为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