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诘问
“许……许总……”申小芙有些心虚的站起身来，甚至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许光翼之间的距离。
许光翼盯了她半天，总算是开了口：“跟我走！”
“啊？”申小芙愣了愣。
原以为许光翼这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她不遵守公司纪律，刚入职就无故旷工，结果……许光翼给她面子，到没人的地方去训她？
犹豫了一会，申小芙表示拒绝：“我……还要工作。”
话没说完，她就感觉到，许光翼的脸又阴了几分。
感觉到许光翼眼中的怒意，申小芙往后缩了缩，这样凶的话，她更不能跟着许光翼走了。
主管老吴这时走过来，站在许光翼的身后，对着申小芙直递眼色：“什么事能有许总的事重要，赶紧去，你的工作，我安排别人处理！”
许光翼抿了抿唇，转身走出了销售部。
申小芙认命地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出来，路过李浩奇身边时，正看到他发过来的同情，申小芙没忍住，冲着他做出一副哭丧脸。
“申小芙！”有人吼了一声。
她申小芙一转头，许光翼站在门口，冷冷地瞧了过来。
申小芙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加快脚步，跟了过去。
电梯间，等看到申小芙到了近前，许光翼伸手按了一下总裁专用电梯的按钮。
见许光翼踏进了打开的电梯门，申小芙却犹豫了，按照公司规定，她这种初阶员工，没有资格坐VIP级的电梯。
看看左右，电梯间里还站着不少人，申小芙识趣地说了一句：“许总，是去您办公室吗，我马上就到！”
正在申小芙还刻意地往后退一步时，一双手突然伸过来，直接将她拉进了电梯里。
在一阵惊呼声中，申小芙下意识地抓紧许光翼的胳膊，这才稳住了重心，而电梯的门，此时在她身后徐徐地关上。
回过神的申小芙几乎立刻松开许光翼的胳膊，站到他对面，低头站好。
电梯很快停了下来，电梯的门却始终没有打开，而许光翼靠在电梯壁上，定定地瞧着申小芙，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这气氛不要太诡异，申小芙到底没忍住，仰头看了看许光翼。
“许总，电梯坏了吗？”
“没有！”
“要不要现在出去？”
“等一会。”
……
申小芙无语，许光翼这么高冷，打算把她冻死啊！
“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了吗？”好一会后，许光翼终于开了金口。
申小芙愣住，她需要解释什么……
解释她昨天中途离开？
许光翼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她不高兴成了许菀菀的挡箭牌，被推出来陪人喝酒。
解释为什么要旷工？
申小芙心太疼了，从小喜欢的人，却爱上了别的女人，她如果不逃开一下，肯定会疯掉！
“对不起，旷工的事，我已经跟吴主管解释过了，我愿意接受处罚。”申小芙咬了咬嘴唇，错了就得承认，这一点上，她不矫情。
“怎么认识伍睿博的？”许光翼突然问道。
申小芙看向许光翼，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悦。
那个……伍睿博让许菀菀下不来台，许光翼把许菀菀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神圣不可侵犯，由此类推，许光翼自然看伍睿博不顺眼。
电光火石之间，申小芙好像突然明白了：“你该不是认为，我让伍睿博故意刁难许菀菀的吧，和我没关系的！”
许光翼没有说话，倒像是默认了。
申小芙心里却长叹了一声，没想到在许光翼眼中，自己还是成了因妒生恨的人！
“伍睿博提出，如果许氏要谈合作，以后这个项目，必须是你去和他谈！”许光翼回道。
申小芙愣了一下，伍睿博又闹什么幺蛾子？
“为了这个项目，菀菀已经准备了大半年，为此她亲自招募了团队，希望替公司开拓出新的经营领域，我爸和太奶奶都非常支持，为了鼓励菀菀，太奶奶甚至表示，如果项目成功，会将许氏1％的股份转给她。”许光翼看着申小芙道。
申小芙笑了，是冷笑，不管这个她听都听不懂的游戏项目对许菀菀多么重要，跟她申小芙又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你觉得，我一个销售部的新晋员工心怀叵测，故意想跟许菀菀抢生意，或者……图谋你们许氏那1％的股份？”申小芙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刻薄过。
许光翼皱了皱眉头：“好好说话！”
申小芙又笑了两声：“许总，问完了没有，看来因为我没有留下来陪酒卖笑，生意被我弄砸了，正好这电梯里没人，要不要揍我一顿，替你的许菀菀出气？”
大概是没想到，申小芙会用这么冷嘲热讽的语气跟他说话，许光翼脸色有些铁青，直接训道：“到现在搞不清状况，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你不要在里面掺合！”
“什么叫我在掺合？”申小芙已经怒了。
许光翼明显压着火，道“菀菀母亲早逝，她从小患有严重的自闭症，虽然现在病情缓解，可谁都看得出来，她缺乏安全感，这么多年来，菀菀一直很努力地想要得到大家认可……”
“许光翼！”申小芙直接打断了他，“不管这件事对许菀菀有多重要，那是你们许家的事情，我从来就没想掺合，在许氏，掌握决策权的人是你，安全感……你可以给她呀，你现在去把伍睿博叫过来，逼着他把项目给许菀菀不就行了，找我麻烦做什么？”
许光翼：“……”
“不说了，我要出去！”申小芙明显暴躁了起来。
许光翼似乎怔住了，而此时的申小芙已经失去了耐心，再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
走到电梯按钮前，申小芙使劲地电梯的开门键。
门被打开，申小芙脸立刻沉了下来。
许菀菀正紧张地站在电梯门外，看到申小芙，表情一松，笑着开口：“小翼，小芙……”
鉴于这个女的是她和许光翼争吵的罪魁祸首，申小芙没心情搭理，只是快步走出电梯，又按了外面的电梯键，打算等公用电梯！
公用电梯很快打开，申小芙急不可待地冲进去，又快速按下关门键。
隔着门，申小芙看着许光翼站在对面，手伸向她这边，却在半空停住。
电梯门一关，申小芙低下头，一个没忍住，有热热地液体滚落到脸颊上。
咬着唇，申小芙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
出了电梯，申小芙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走到了安全楼梯那边，掏出手机，给伍睿博拨了一个电话。
“小芙？”伍睿博的声音很快传来，似乎心情挺不错：“昨天才分手，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我问你，你那项目怎么回事？”申小芙抽了抽鼻子，想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些，却还是听到了自己浓浓的鼻音。
“你哭了？”伍睿博已经听出了不对劲。
“谁说我哭了！”
“在哪？我现在来接你！”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申小芙根本没心情说其他的，语气不免有些恶劣。
伍睿博顿了一下，才开口问：“许光翼跟你提了……我想让你当谈判代表的事？”
申小芙拿手抹了抹眼泪，声音嗡嗡地道：“你不喜欢许菀菀，换别人跟你们谈啊，扯上我做什么，翼哥……许光翼刚才的意思，是我在背后捣鬼，让你欺负他的许菀菀，气死我了，我从来没被人这么冤枉过！”
伍睿博“噗嗤”笑了出来：“好像你变聪明了，告诉你一个真相，男人要偏心起来，没有任何道理讲的。”
申小芙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真太没道理了，总以为许光翼对她与众不同，可现在才发现，与众不同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参加这个项目，不要把自己固定在一个小圈子里，被没有意义的感情困扰，放开心胸，等你打好了事业基础，会发现好男人遍地都是，你觉得呢？”伍睿博颇有些循循善诱。
申小芙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是不是我不答应这事，许氏就拿不到你的项目？”
“没错，选择权全在我，”伍睿博回得很干脆：“虽然我希望你加入进来，不过，你要是为了怕许氏丢生意，硬是勉强自己，那就没必要了。”
申小芙突然沉默了下来，想了半天后，道：“我又不是傻瓜。”
“什么意思？”
“没意思，反正我不会帮许菀菀。”申小芙赌着气道。
“我尊重你的决定，”伍睿博立刻道：“其实我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许菀菀有点故意压着你，尤其是当着许光翼的面时，话说许光翼这点做得不地道，好歹你才是他童养媳。”
“挂了！”申小芙不想再跟伍睿博讨论许光翼或者许莞莞，索性也不说了。
伍睿博不失时机地问道：“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饭，我再开导开导你？”
“不要，我想回家。”申小芙直接拒绝，她今天太累，是心累。
总算熬到下班，申小芙怏怏地走出公司大楼，刚站到台阶上，便远远地看到了许光翼的车以及站在车边的人，貌似……许光翼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