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张小花的所想,人家传香教将欧燕弄到始信峰上,肯定是一个幽闭的小屋,直接关了就是,怎么会多操心?
可看看始信峰后山的巨大院落,比之缥缈堂都是不逊,张小花这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小肚鸡肠,没有人家传香教教主大人的大方气质和阔绰的手笔,但是等他从地下遁出,闪在这个灯火通明小院的一个角落,再打眼一看,可就是愣在了当场,这……岂不是跟浣溪山庄欧燕所在的那个议事的院子一般的无二?
张小花呆在浣溪山庄许久,可欧燕所居的内院却是极少去的,也只见过有大厅的那个地方,所以对那里的印象极为深刻,此时见到这院子里的树木、花草,以及其它的布局,跟自己的印象一般的无二,若非院子偏左那个巨大树木的树干上没有自己当年用逐梦在上面划过的痕迹,他几乎就是以为,这院子中的所有东西都是从浣溪山庄搬过来的呢!
“啧啧”张小花砸吧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自语道:“乖乖,我说怎么那么多的人追求什么权力,这东西似乎比金子更加有用,要是让我花钱弄这个跟浣溪山庄一模一样的院子,打算我都不会做的,一个蒲团足矣呀,可人家教主大人上下嘴唇一碰,这院子就改成了一模一样,真真的……唉,不知道怎么说了。”
“嘻嘻,等二哥做了什么什么的,是不是也要把缥缈堂弄成跟郭庄一样?嗯,最不济,也得让他在山脚间给我建一个跟家里一样的小院!”
此时的张小花似乎有些明白了权势的作用,逐渐有了看轻金银的想法!正所谓思想的改变、素质的提高,只在一丝一毫中递增。
张小花打量了一下整个院落,随即也就轻车熟路的飞到那颗巨大的树冠上,眯着眼睛往大厅之内观看。
只见此时的大厅内,灯火通明,却是只有几个下人模样的在里面呆着,一副恭顺的样子,而厅内的一个椅子上,却是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正用右手拿着一个茶碗,在手里无心的旋转着,眼睛却是看着地面,并不理会怎么旋转都不会从手里跌落的茶碗,而他左边的衣袖则是空荡荡,随意的塞住腰间,不正是教授张小花无名剑法的渝老?
张小花看到渝老依旧挺拔的腰身,不由嘴角露出了笑容,这等在江湖中遇过风雨的老人,最是弥坚,浣溪山庄遇到如此多的事情,都不能打击了他的分毫。
正这时,一个女子从院子的一角姗姗而来,听那脚步声,微微有些沉重,并不像是有武功之人,张小花看了,心中更加的欢喜,但见灯火下,那女子有近三十的年纪,成熟的脸上略微有些丰腴,眼睛中略带着疲惫,眼角间也是有些细纹,洁白的额头有些发亮的光华映射,不正是有数年未见的秋桐?
若说张小花来始信峰的后山是想看望欧燕,其实倒不如直接说是看望秋桐的,张小花自郭庄到了平阳城,遇到第一个年长的女子就是秋桐,而秋桐也以她无私的关怀尽当一个做姐姐的职责,不仅将张小花引入了浣溪山庄,更是在山庄之内帮助了他很多,而最为重要的是她填充了张小花离开大嫂和娘亲后心中的空白,所以,除了亲情之外,这秋桐可真就是张小花心中的刘倩了。
如今看到秋桐跟自己印象中的形象并无太大的改变,只是有些岁月的痕迹还有成熟的魅力,张小花的心中顿时就是喜洋洋的一片。
只见秋桐走进了大厅,渝老也早就听到脚步声,赶紧起身迎了上来,刚要说话,可看到秋桐眼中的一抹悲伤,就是停住,可依旧有些不甘,低声问道:“小……小姐她如何了?”
秋桐叹口气,并没有立刻回答,看看堂内的下人,将手一挥,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数人都是躬身,悄然走了下去。
此时的张小花已经到了房顶,神识中看到,却是心中一笑:“秋桐姐姐也有了做主人的气质,当年可也是下人的样子,远没现在大气!”
晕~张小花这厮居然也能指手划脚的评点人家的气质了,而且,还是一种自高而下的角度,这……这还是当年秋桐见到的那个乡下小子么?
见到众人都下去,秋桐颓然坐下,用手捏着自己两眼中间的鼻梁,揉搓了几下,苦笑道:“渝老,刚才小姐清醒了一阵儿,好似精神很好,想吃一点儿平阳城的小吃,这不,刚刚送了过去,只稍微吃了一点儿,就又是精神恍惚,谁都不认,一副迷糊的样子,如今吃了一副药,又是昏昏睡下。”
“唉,这都多长时间了,遗香峰的医师也都来过,怎么就一点儿看不出缘由呢?什么方法,什么药都吃了,就是遗香峰的丹药也服用了不少,咋就不见效果呢?”
“若是只昏昏入睡也成,可看小姐的精神越来越是不济,就是……遗香峰的医师也说,若长此以往,难保小姐就……就一睡不起的。”
秋桐凄凉的说道,眼角却是有些晶莹,她是从小服侍欧燕长大的,虽说是主仆关系,但却是姐妹情深,否则她也不会跟着欧燕到传香教吃苦。如今见到欧燕难以生机,怎么可能不伤悲?
渝老皱眉,右手一拍桌子,将那茶碗都是震掉,大喝道:“这还用说么?肯定就是遗香峰的那些老娘们儿搞的鬼,除了她们谁还会跟小姐为难。我早说过,要上遗香峰找她们论理的,你偏偏就拦着我,现在可好,小姐生死不知,我们找谁说理去?”
秋桐起身,走了过去,弯腰将那掉在地上摔成两半儿的茶碗拿起,轻轻放在桌子上,渝老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秋桐,这些让下人做就是了。”
秋桐摇头,轻声道:“渝老,我本就是小姐的婢女,我不做这些,谁来做?”
渝老跺跺脚,有气无法发,坐回了椅子。
秋桐看看渝老的样子,低声道:“渝老,您老所说并无什么根据,我虽然也是这么怀疑,可空口无凭,人家遗香峰也不会认的呀。”
想了一下,又是说道:“而且,遗香峰若是想置小姐于死地,也不用这般的麻烦吧,只消派个内门的高手过来,用指头这么一指,不消说小姐了,就是渝老您估计也抵挡不住吧!”
“唉”渝老叹口气,颓然道:“你说的是有道理的,先前老夫纵横了江湖数十年,总觉得已经见识过无数的英雄,知道了这江湖的深浅,就是到了浣溪山庄,老夫也是小看缥缈派的人,只觉自己已经站到了武学的一定高度,看什么人都是平常,当时老夫跟着小姐来传香教,还是想着凭老夫的武功定能保护了小姐的周全,可是……等来了方知,这传香教当日灭了缥缈派之时,只动用了外门弟子,还有少许的内门男弟子,人家精英的内门女弟子根本就一个没去!”
“自无意见识过内门弟子的武功,老夫才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夫这武功……实在是不入人家的眼界呀,还谈什么保护?”
“渝老,您也不必自卑,她们内门弟子的境遇跟您又是不同,若是您有了这样的际遇,肯定比她们更强的。”
“丫头,你可是不知的,这习武一道讲究一个‘缘’字,这个缘分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东西,这天下之人资质非凡这也不知多少,可又有几人能被人发现,又有几人能踏入习武的行列,而这几人中又有几人能遇到名师、遇到适合的内功心法、遇到合意的剑法、遇到趁手的兵器?……”
一谈到习武,这渝老的话语也是多了,秋桐竟也不打扰,只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张小花俯身在屋顶,也是腹内暗笑不已:“都说这人年纪大了,就喜欢怀念和回忆以往的丰功伟绩,开来这渝老也不能免俗!”
说了盏茶的时间,就听渝老道:“老夫后来也是侥幸,偶尔得到了无名剑法,这才从那剑招之内,得到了启迪,知道了剑法的真谛……”
说着,似乎是口渴了,伸手就是去拿茶碗,这时才发现,茶碗早就被自己摔伤,不觉一停,又是醒悟,自己说得有些多了。
随即就讪讪笑道:“说多了,说多了。”
秋桐抿嘴一笑,将旁边一个茶碗倒上茶水给渝老送上,说道:“既然渝老您都知道遗香峰内门弟子武功神妙,她们若是对付我们,只是举手之劳,而且这始信峰本就是传香教的地盘,人江湖中谁人都是不知道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消对外说,小姐染病即可,何必又是真的用什么其它的手段?”
渝老道:“你说的确实有理,她们若是想做,早几年也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现在江湖上已经没有了缥缈派这三个字,小姐的价值又是越发的小了,她们也没必要现在下手!”
秋桐摇头:“价值小了?那倒是未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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