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节

  世绫见叔叔决绝,此时再说只能让明玉挨的板子数只增不减,当下只得生生吞回了还要解释的话语,无力的看着明玉被拖到一旁,按倒在一张长凳之上。那声声的哀叫声,深深的刺痛了世绫的心。明明,这板子就该打在她身上的,而且,也不排除,这板子是叔叔打给她看的。
  叔叔还是像以前一样,从不对她发脾气,可是,为何,心,竟如此之痛呢?
  “不要!”终于在明玉叫喊了十几声之后,世绫回过了神,一下子扑倒在明玉身上。还好,负责打板子的守兵收手够快,否则,打在世绫小姐身上,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叔叔,求您,饶过明玉吧。错是我犯的,为何要让她承担?”
  “你也知道你犯错了?可她犯的错,更是不可饶恕!”
  世绫当然知道,一个丫头,先假扮小姐,蒙骗众人,后誓死不讲小姐下落,世绫无事当然万事大吉,万一有事呢?丫头该打!
  “明日,你便回西夏去吧。管事,替小姐打点好一切,安排几个武功高强之人,路上照应好小姐,若有闪失,你们就都不必活着回来了。”
  世绫没想到自己夜不归宿的结果是被叔叔驱逐回西夏,虽然叔叔的言语间仍是那么温和,对她的安排也十分妥当周全,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问题是,叔叔会顺着她来吗?
  “好!我回去!卿娘娘的坟前,我等着叔叔!”
  世绫也知道提起卿娘娘,无疑就像拿把利刃刺入叔叔的心脏,甚至还有可能更引起叔叔对秦漫修的愤恨,可自己也不知怎么了,就那么顺嘴的说了出来。后悔的急急看向秦漫修,谁知,秦漫修没有丝毫怨恨的目光,反而,眼神中处处充满了感激呢!一定是她刚才暗暗用口型说出的话语起了作用,她告诉秦漫修,祁天晴有救。
  果然,叔叔的脸色大变,世绫从没见叔叔如此愤恨的模样,似有些隐忍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人都杀光一般。一时间,世绫竟有些心痛了,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挽回刚才的失言,正彷徨无措之时,没想突感身边一阵风起。定睛看时,只见一蒙面的黑衣人如风似电般的闪过神毒人所在的位置,而那里,留下的只是几个不知是死是昏的士兵。竟有人敢光天化日在驿馆劫人!
  谁知,来人比世绫想象的贼胆还大,劫了神毒人还不算完,竟又跃身去拿秦漫修。若说解救神毒人是那黑衣人侥幸偷袭成功的话,秦漫修的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世绫只见本就愤怒的叔叔早已暗使内力,由掌化拳,只等那人一到,便要一击而中。
  这李王爷的功夫漫修虽不甚了解,但能扬名战场上的,绝非等闲之辈。此刻,漫修离李王爷很近,身边强大的气场和沉着的反应让漫修反而更为来劫人的黑衣人担忧。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位蒙面的黑衣人便是秋水伊人岛上的哑巴叔叔,他的功力自己倒是领教过的。
  李王爷蓄势待发,哑巴叔叔势在必得,可他们两个一旦交手,无论结局如何,宋朝都是很难向西夏作出交待的。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衣人快到身边时,漫修竟抢先他一步,敏捷的一个跃身,轻松的转换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说起来,这还多亏李王爷给他去除了天蚕丝衣的束缚,否则,任他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在两大高手之间,做出如此果断的举动。
  果然,黑衣人一见漫修离开,自也转变了攻击方向。留下的,仅仅是“嘭”的一声,黑衣人本应处在的那个位置,地都陷进了几分。可见,李王爷的功力之强大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深陷梦魇
  好个轻功,使得如此滴水不漏!好个移行转位,竟轻松的化解了一场硬碰硬的较量!此时,李王爷不声不响,却不得不承认,秦漫修带给他的惊喜是越来越多了。他一直以为,秦漫修不过就是个弱不禁风,徒有些傲骨的罪人之子罢了。
  “走!”就在黑衣人还不依不饶的还想要带秦漫修离去时,神毒人却主动出击,一拍黑衣人的肩膀,喊了句走。之后,两人便跃上房顶,任下面士兵的箭如雨来,却终不能阻止两人离去的背影。
  无疑,李世绫说“祁天晴有救”的那个口型神毒人也看到了。既然有救,又何苦在此恋战呢?硬碰硬,他们即使二对一,也没有绝胜的把握的。
  可是,留下的秦漫修,此时处境就比较尴尬了。刚刚不顾一切的把李王爷骂了个狗血淋头,贼人来劫人时,他又明显的使出了轻功,虽是也算帮了李王爷的忙,毕竟那哑巴叔叔的功力也是了得,硬打李王爷不一定能占多少便宜,可是,李王爷并不会这么认为啊。他的故意移位,明明就是在帮黑衣人避难,通敌卖主,对一个奴隶身份的他来说,是否必死无疑呢?
  “王爷,在地上捡到了这个,应该是刚才那两个贼人留下的。”此时,一个士兵上前禀报道。
  王爷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士兵手中捧着的一个纸袋,说了句,“给他们都服下。”而所谓的他们,指的正是中了神毒人和那黑衣人毒的西夏士兵。
  神毒人对自己还真是够好,一向杀人如麻的她,此次临走居然还特意留下了解药,有解药解了西夏士兵的毒,自己会不会就能相应的少受些惩罚呢?漫修如是的安慰着自己。
  “叔叔,您没事吧。”世绫知道刚刚惹了叔叔不高兴,此时若再替秦漫修求情,无异于雪上加霜,倒不如闭口不提,只关心叔叔的身体。
  “哼,你倒是希望你叔叔出事吗?”一见王爷没有出声,张思宜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
  “王妃娘娘这叫什么话,世绫当然是希望叔叔好,怎么会盼着他出事呢?”
  “既不是,那今日之事都是谁惹起的?你若不帮着他,会让贼人有可乘之机吗?幸好王爷安好,否则,是你承担得起,还是这里的谁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好了,不要再吵了。既然都相安无事,也就罢了。”
  “王爷!这怎么能罢了?您在宋朝的驿馆,居然有贼人前来偷袭,这秦漫修与那两个贼人显然就是串通一气,想对王爷不利,王爷,不能对这种人心慈那!”
  终于,话题扯到了他的身上。秦漫修微微一笑,知道绝逃不过这一劫了。
  之后沉默了半晌,王爷终于下了条命令,将他先关进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其实屋子原先只是间普通的柴房,但那些士兵听命,又用不少木板将唯一透亮的窗户钉了个严严实实,便成了现在这般黑漆漆的模样了。
  而漫修的手脚上又被锁上了锁链,尤其是脚上的,中间连出的另一端直接是连在墙体里面的,虽然给他留了足够的活动空间,但除非他有力气能将整面墙拉倒,或者,能成功偷到开启的钥匙,否则,就别想逃出这锁链的控制。
  就,这么没有自信,怕他逃走吗?漫修哼笑了一声。
  但是当唯一透入阳光的屋门被锁住的声音响起时,当年被馥郁抓回百花馆,关在那间黑漆漆的铁皮屋中的可怕回忆便再次涌上漫修的心头。因为那次,他好久都怕黑夜的降临,怕黑暗中的孤独无助。但不得不说,惩罚人的方法中,这算是绝对能见成效的方法之一了,一点也不逊色于肉体上的凌辱折磨。
  漫修不知道这次需要多长时间能瓦解了他的意志。他只知道,进屋前张思宜对他很神秘的笑了笑,不像是嘲笑与讥讽,倒似小人得志的几分得意之笑。屋子很黑,随着关门的一霎那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周围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一丝光亮,在这种地方,想要获得希望,是得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量吧。
  漫修不知自己会不会有那样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可他知道,身受重伤,流血过度,昨夜跪了一宿,刚又折腾了一个清晨,想要胜过肉体的疼痛与困乏都是不可能的了。有这屋子倒也好,也不管那许多了,漫修一头栽下,便睡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在这黑漆漆的屋中见到了一丝光亮,是张床,上面却似躺了个人,漫修强打起精神走近那张床,看到的竟是重伤不愈的祁天晴,垂死,拉着他的手,让他实现他允诺过的诺言,带她去秋水伊人看旭日东升......所谓的诺言就是游戏中强迫他答应的那个要求吧,可漫修刚要伸手去安慰一下她时,就见祁天晴永远的垂下了拉着他的手……而就在这时,神毒人胁迫着李世绫出现在他的面前,面对祁天晴的死亡,他更无力救身中剧毒,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最后生生疼死的李世绫……因见爱人和妹妹双双殒命,一旁的李世峰大叫一声,疯狂的执刀捅向神毒人后,奔出了屋子,而屋外,似就是在秋水伊人看到的那片海……黑暗,又是一片黑暗……母亲,如儿时一般,轻柔的将其揽入怀中,抚慰着他支离破碎的心灵,他好想在母亲的怀中大哭一场,然而看向母亲时,却发现她的头发瞬间由先前的黑色变成了灰白,眼睛,也由先前的灵动变得如一潭死水……突然,母亲恢复了先前所有的回忆,拿起匕首要狠狠刺入周可的心脏之中,可是,匕首还未近身,便被周可生硬的折返回了母亲的心脏,血,瞬间在母亲的胸前散开,艳丽无比,又仿佛形成了花的样子,那是……桃花!
  “不要!”一身冷汗,当漫修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他还是身处一片黑暗之中。那是梦,一个噩梦而已!漫修如此安慰自己。
  黑暗,无尽的黑暗……
  这几日,世绫都很担心秦漫修。可是,她根本接近不了关他的那间屋子,叔叔下了死命令。
  去求叔叔,可叔叔好似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每日都是出门在外,对她直接采取了个避而不见。可惜哥哥又提早回去了西夏,现在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了。
  自秦漫修被关禁闭,都已两日之久了。两日来,暗探不行,明里又没有给他求情的机会,搞得世绫好不烦扰。
  “小姐,您好歹吃点东西。依我说,王爷这次算对他已经够仁慈的了,要换了旁人,那般辱骂王爷,还与王爷对着干,早就一命呜呼去见阎王爷了。”自明玉被打以后,世绫强行吩咐人在她的房间里面又按了张侧床,让明玉休养。虽有好食好药相伴,但明玉还是没下得了床。因此,她说这番话并不是无稽之谈。
  可是,世绫也不知为何,杏儿丫头每次给她送来饭食时,她头一个念头就会先想想秦漫修吃了吗,不知道他在里面究竟什么情况,自己却是更加没有胃口了。
  “明玉,都是我,害的你受苦了。你说的我也知道,可,为何两日给他送去饭食,他却都一口不吃呢?你说,他是不是在里面晕厥了,又或者,谁对他用刑了?”
  “小姐,王爷要是想要他的命,早就要了,何苦非要选择这时候把他饿死呢?或许是守兵根本就没给您往里面传,他根本没机会见到小姐送去的吃食也说不定。”
  “不行,我不放心。得亲自去看看。”
  “我的小姐,您可千万别一时意气用事!您要这时去硬闯,王爷一定会把帐都算在他头上的。何况,之前就有他和小姐不好的传闻,若再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再传到夫人耳朵里,那不光他,连小姐也是要跟着遭殃的。依明玉说,小姐就宽宽心,先好好吃些东西吧。”
  世绫听到明玉说有心人会告诉夫人,不禁吓得吐了吐舌头,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母亲,她印象中的母亲从来都是严肃的,而且惩罚起人来从不留情面,包括她在内。她甚至能想象得到母亲在听说她与一个奴隶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后会有怎样的反应。为了秦漫修的安全着想,她最好,还是听明玉的一次。
  可是,她偏偏还就是没听。在得知秦漫修连着三日没吃东西时,世绫再也按捺不住了。这日傍晚时分,世绫乔装成一个厨房里打杂的人员,在一个无人的拐角处打晕给秦漫修送饭的士兵,换上他的衣服,戴好他的腰牌,手里端着盛有些许饭菜的托盘,进了那个关押秦漫修的禁地。
  “站住!”一到门口,便被门口把守的士兵喝住,世绫心中一惊,却故意一手将托盘托的更高,一手亮出自己的腰牌,趁机遮挡住了自己已经低的很低的脸庞。
  世绫都在打算,万一这守兵发现是她,她该如何出手,同时治住两人,尽快进去看看秦漫修,再想办法脱身……
  可是,守兵只是仔细检查了饭菜,看了看腰牌,便放她进入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声东击西
  由于叔叔的命令,这间屋子是不允许见到亮光的。因此,火折子,灯笼,油灯等等在这里完全见不到踪影,见到了,也派不上用场。幸好世绫提前打听了个清楚,否则,在进来送饭的那刻,她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屋子好黑,以致于世绫刚进入的一刹那十分的不适应,介于外面的守兵,世绫故学男子声音道,“喂,起来吃饭了。”可眼睛却在尽力的适应黑暗,尽力的寻找秦漫修的所在。三天没吃东西,他,应该是晕厥过去了吧。
  越往里走,屋内弥漫着的血腥恶臭之味就越充斥着世绫的嗅觉和大脑。一定是他身上的外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或者是又遭受了非人的待遇,才如此的。世绫如此想到,却更加的感觉到心痛。
  “秦漫修!”
  就在世绫于沉寂的黑暗之中寻找秦漫修时,却突感寒光一闪,自小习武的世绫凭着灵敏的感觉知道,那是把锋利的匕首……
  不久,从那黑漆漆的屋中传出一声惨叫,门口的守兵一听叫声便慌了神,赶忙冲进了屋,隐隐看到地上躺着个人,等到外面的士兵急急点上灯查看时,众人便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只见秦漫修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刚才送饭的士兵则倒在血泊之中。
  秦漫修很快就被控制了下来,而在翻看那士兵时,众人却又听得一声悲凉的尖叫之声,这,不是李世绫小姐吗?
  秦漫修杀死了世绫小姐!瞬间,驿馆便被这个消息给轰动了。
  连多日不着驿馆门的李王爷此刻也如鬼魅般出现,说鬼魅,那是一点也没错,在听说世绫死了,李王爷的脸上那是没有一丝血色,两个眸子深如潭水,谁也猜不透王爷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但是人都知道,这次,秦漫修绝对会不得好死。
  驿馆的厅堂此时甚至有些恐怖,王爷和王妃高坐厅堂之上,两旁分立有严成发,管事,士兵,下跪有被五花大绑的秦漫修,泣声不止的丫鬟明玉、杏儿,还有两个哆哆嗦嗦的看守秦漫修的守兵。
  “闭嘴!”王爷显然是怒了,这一声喝斥确实起了作用,明玉和杏儿等人立刻制住了泣声。
  “王爷,明玉知错。明玉曾劝小姐切勿去看秦漫修的,却没想小姐终还是去了。是明玉的错,明玉没有照看好小姐。现在小姐走了,明玉也无生念,请王爷恩准,准明玉随小姐而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小姐,就不会孤单了。”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罪本王自会追究!可现在,还轮不到你!”说着,王爷的目光便定在了秦漫修的身上,显然,这个罪魁祸首,是该碎尸万段的。但是,王爷却问出了如下的话,“匕首,从哪里来的?”
  下面的秦漫修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一旁的守兵就先紧张的回了话,“回王爷,属下在关押他之前已经彻彻底底的给他搜过身了,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更不必说匕首了。”
  “所以我问,匕首,从哪里来的!”王爷的语调又提高了八度,让在场的人更加不寒而栗起来。
  “我不知道。”秦漫修静静的回答了四个字。
  “你不知道?”
  “是,我清醒的时候,就见匕首已经在我手中了。”
  “你清醒的时候?你不要告诉我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杀了人,而那个人,还是世绫!”
  “是,我真的不知道。”
  “哦?那你是要说,你是被别人控制杀人了?”
  “王爷,别听他在这里胡言乱语!他这是在为自己狡辩,他怕承担杀害世绫的责任!这个贱奴,枉世绫待他这般好,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居然还下此毒手……我可怜的世绫那,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可让我们如何跟你的父母亲交待啊!”说着,张思宜便抹起了眼泪。本就如勒了一条缝的眼睛,现在更寻不见了。
  “王爷,人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漫修自知罪孽深重,也不求王爷宽恕,但刚刚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一句虚假,还请王爷明察。”
  “若真如你言,那就是有人计谋暗害世绫。本王自不会就此罢手,让真凶逍遥法外!你且说说,这几日具体情况到底如何?”
  “王爷,您切勿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啊,他根本就是在为自己开脱!”
  “嗳,王妃。难道你不奇怪搜查守卫那么严的情况下,他是如何拿到那把杀人用的匕首的吗?世绫如此不明不白的惨死,本王若再不给她讨回个公道,让她灵魂如何能安?”
  一听王爷如此说,张思宜便不再多言语了。就听王爷又向秦漫修道,“你说!”
  “是,王爷英明。”之后,秦漫修便缓缓的道出了自他被关押柴房后发生的一切。大体的情况如下:那日他被锁柴房时,有不少士兵都在当场,负责给他固定锁链,或者钉住窗门。若说有奇怪的事情,便是在这些士兵临走之前,漫修借着窗户还没钉紧时透过的一丝光,看到一个深邃的眼神。而随着最后一块木板的钉好,那深邃的眼神也随即消失。
  之后,屋门被锁,漫修想尽力保持头脑清醒,可无论如何都感觉迷糊了。至于自己何时醒的,手中又何时多了把匕首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等他完全清醒过来时,一个人已经躺在血泊之中了,而那个人,恰恰就是假扮士兵来给他送饭的李世绫。
  听完漫修的叙述后,王爷沉默了半晌,然后问道,“你说看到一个深邃的眼神?”
  “是。”
  “王爷,他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仅凭一个眼神,就说自己是被动杀人,这岂不是太过荒谬了吗?”张思宜在旁愤愤的说道。
  “不,除了这个眼神,我还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厅堂之上的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是,证据。当时那个有深邃眼神的人就在我面前,我也是下意识,取下了他身上的一个物件儿,现在就在柴房之中。驿馆的人有多少王爷自然有数,依照东西查人,想必应该不是件难事的。”
  秦漫修此言一出,张思宜的眼睛更眯成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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