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章 北方巡王
第一千一百章 北方巡王
贺兰黑云有些意外。
她感到了新生的力量的汇入,她的元气几乎完美的融合了这股新生的力量,没有任何的排斥。
因为这股新生的力量随着战场上的北魏皇帝而来,随着北魏皇室祖地的天地元气而来。
这是来自远方的呼应。
她几乎不用思索就知道了这是这么回事,她毫无阻碍的接纳了这股力量,然后朝着李凉令砸了过去。
战场上有很多人也很意外。
原本他们觉得李凉令可以逃脱。
毕竟黑水真经的阴|水法门也是绝强的防御功法,再加上那件死地神将的法器,即便是幽冥神蚕的力量也应该可以阻挡片刻。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股锦上添花的强大力量汇入。
有了这股力量,贺兰黑云和此时北魏皇帝的合击,便已经超出了他们同阶的范畴。
这种力量,让他们都感到恐惧。
他们之中有些人原本或许能够赶得及插手李凉令和贺兰黑云之间的对决,但他们和李凉令的关系,就如那名湮灭神将的传人和那名断识神将的传人的关系一样。
他们有选择的余地,自认有退路,他们便不可能和吴姑织和北魏皇帝一样,做到真正的生死相通。所以方才那一瞬间,湮灭神将传人,那名年轻贵公子不敢选择和吴姑织玉石俱焚,选择自己全身而退而不救那名身受重创的美丽女子。
所以这一瞬间的恐惧,也让他们心有顾忌,也让他们无法来得及插手贺兰黑云和李凉令的这一击。
所以他们马上看到了他们根本没有想过,根本不想看到的结果。
他们看到了李凉令的溃败,看到了这名老人瞬间死去。
无数像倒飞的瀑布一般往上喷发,在李凉令的真水推动下,想要起到略微阻隔元气传递作用的泥土,在浓厚的黑意落下前便直接消失了。
紧随其后的黑水如同感到了畏惧一般,被硬生生的逼退了回去。
再没有任何庞大而瑰丽的画面,那枚如黑牛角般的死地号角倒撞在了李凉令的身上。
李凉令的身体里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
他的整个人再次佝偻起来,然后就像是一座山般倾倒,狠狠的砸入后方的地里。
轰!
他的整个人就在这样的倾倒消失。
整个人被恐怖的力量震成了齑粉,落在寻常人的眼中,他就像是被一团不真切的虚影被砸入了泥土之中,然后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数团迥异于寻常的元气波动在战场上席卷开来。
散发出这种气息的人,之前看上去都像是恰好误入战场的普通人,然而当这样的元气波动散发出来,无疑却是让战场上的任何人都知晓,原来关陇大军之中,还存在着这么多和李凉令等人一样的存在。
随着这些气息席卷整个战场,天武川外的这一片平原上方的空气都似乎变得黏稠起来,没有任何一方觉得轻松。
对于这些幽帝的后人而言,虽然之前那数辆战车直接被杨癫和一群白骨军的人冲溃,让他们重返人间的第一战的开端便显得有些不堪,但他们心中尚且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因为那是侯崇家的人。
侯崇家是寒山神将的传承,但真正拥有寒山神将法器的那名修行者,此时却在南朝。
战车上那名萨满模样的老人虽然强大,但当然不算侯崇家的代表人物。
如果说他们这些真正握有传承法器的人,便相当于现在的四方巡王和八部神将,那身在南朝的那人,才是真正的现在的寒山神将。
但李凉令和那名老人不同。
李凉令是真正和他们同阶的修行者,按照他们自己的认识,李凉令就是当之无愧的死地神将,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那名年轻贵公子,便是现在的湮灭神将。
而那名美丽女子,则是现在的断识神将。
然而三大神将其出,得到的后果却是一死,一重伤,一逃。
这哪里是他们可以接受的结果。
这哪里是他们君临人间的战斗?
……
远在洛阳,北魏皇宫里的北魏皇帝也没有感到更多的欣喜。
他感到了远方的战场上新的危机,与此同时,他也等来了他觉得本来就会来的不速之客。
在关陇那里的战争爆发之前,世间并没有人能够确定他是否存在一个影子,也绝对不会想到那个影子就等于于他自己,拥有同样的血脉。
既然他的大军都去了关陇,那么应该会有人想要到北魏皇宫里来杀死他。
南朝的皇帝萧衍在民间的威望已经低落,自囚于湖心静院之后,人世间的君王似乎便只剩下了他。
在这场人世间和幽帝后人的战斗之中,他便是那面旗帜。
他以为来的人会是贺拔岳。
毕竟贺拔度死在了皇宫里。
他觉得贺拔岳很有可能想要亲手报仇,会成为那个出现在这里的不速之客。
但他有些意外。
因为真正出现在皇宫里的,是一名他从未见过的修行者。
那是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
而且令人惊奇的是,无论是从身材,年龄,甚至样貌,这名出现在皇宫里的不速之客,都和他有些相像。
北魏皇宫当然是整个洛阳防卫最为森严的地方,但当他走到北魏皇帝书房外的石道上,却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发觉他是怎么进来。
这名男子看着有些意外的北魏皇帝,没有多少逼人的气焰,反而微笑起来,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不用惊讶,我和你有些相像,是因为我也姓元,我的祖先也是和你的祖先一样,从你们的祖地附近迁徙而来,我们也没有将你杀死之后,乔装打扮伪装成你的计划。”
北魏皇帝微微一怔,也笑了起来,道:“那你叫什么?”
“元庆羽。”
这名男子回答了北魏皇帝的问题,还补充了一句,道:“我是四方巡王之中北方巡王的传人。先前南方王朝道宗的两件法器,那一钟一灯,也只不过是对北方巡王的法器的仿制品。”
北魏皇帝点了点头,也认真起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身为巡王之后,地位便连人间的帝王都不如你,所以你让我不要多想,作为真正的敌人,便要给予你足够的尊敬。”
“不只是如此。”
元庆羽看着他,笑道:“我的真正意思是,我其实很喜欢战斗,只是很多年前来,我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对手可以让我战斗。所以我希望这一战让我尽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