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帐篷
第二百八十一章帐篷
柳市。
谢三带着白霜去医院抽血检查。
抽完血后,谢三去旁边接电话,白霜坐在长椅子上,谢砚帮她按棉签,他五六岁的年纪,肖似谢三的一张小脸,没有谢三的那份痞气,他长得白白净净,只是白净的脖子上刻着一枚刺青,小小的谢字烙在那,像不能辱没的使命,隐秘而张扬。
白霜用手碰了碰,问他,“疼不疼?”
“不疼。”
谢砚很乖,他性格温和,从小就不喜欢玩闹,只喜欢一个人呆在那,拼积木也好,拼图也好,不声不响一坐就是一下午。
为此,谢父谢母总担心这孩子得了自闭症,到处带去看心理医生。
好在自从白霜到了这个家之后,这个孩子终于开始有了点黏人的趋势,表现得像个普通小孩子一样。
这几年相处下来,孩子到哪儿都安安静静地跟在白霜身边。
问诊的妇科医生去完洗手间回来,看见她俩坐在门口,随口问谢砚,“小朋友多大了啊?”
“五岁半了。”谢砚把医用棉签丢进黄色垃圾桶。
“刚刚那个是你爸爸?”妇科医生指了指脖子,“你俩这个标志一模一样。”
谢砚摸了摸脖子点头,“嗯。”
“这孩子像你。”妇科医生对着白霜说。
白霜揉了揉谢砚的脑袋,“嗯,有点太温和腼腆了。”
妇科医生认真地看着谢砚,“啊,不是,我不是说性格,我说眼睛,他眼睛和你一样,嘴唇也有点像,鼻子倒是和爸爸一样,高鼻梁,以后长大了也是一枚帅小伙。”
白霜怔了怔,她仔细打量谢砚,猛地发现,这孩子确实和她长得有几分像。
她又回想起店里的员工第一次看见谢砚就猜出来是她的孩子,以及逛街买衣服时,不少店员都说这孩子和她长得很像。
她本来没当回事,可今天这么一听,突然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谜团即将揭开一样,带着让人不安的力量,促使着她胡思乱想起来。
而且,掐指一算,谢砚的年纪刚好和她代孕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一样大。
那边谢三正好打完电话回来,揉了揉谢砚的脑袋,又问白霜,“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白霜担心妇科医生说漏嘴,立马推着他,“你去看看,报告出来没……”
“不是说要半小时吗?”谢三虽是问着,却还是听话地去了。
白霜站起身,拦住准备进问诊室的妇科医生,随后拔了谢砚的头发,又拔了几根自己的,找了纸巾包好之后递给妇科医生,小声道,“医生,麻烦你帮我验一下。”
妇科医生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意思?你俩不是……他不是你亲生的?”
白霜不置可否,又从包里掏出名片和几千块钱递过去,“我给你钱,这是我电话,结果出来就打我电话。”
妇科医生从她表情判断出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把钱装进口袋里冲她点头,“行,明天给你电话。”
白霜又道了谢,她坐回长椅上,看着站在旁边的谢砚,抱了抱他,“吓到你了吧?”
谢砚摇摇头。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爸爸。”她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好。”谢砚点头。
“乖。”
白霜亲了亲他的额头。
十几分钟后,谢三拿了检查报告过来,一脸喜色地把白霜抱起来,“哈哈!我就说吧!孩子没事儿!我找了十几个医生,看完都说没事!一点问题都没有!哈哈!”
白霜勉强笑了笑。
“你怎么了?不舒服?”谢三急忙把她放下来。
“有点累。”白霜揉了揉眉心。
“那赶紧回去休息。”谢三一弯腰抱着她往外走,又冲后面喊了声,“谢砚!跟上!”
谢砚应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只不过到门口时,小声冲立在那的一个保镖说,“二牛叔,明天保护好妈妈。”
二牛不以为然,哪天不是他出来保护所有人。
“好的,小少爷。”
可他没能听懂谢砚那句话的正确意义,于是他理所当然地失算了。
——
撒哈拉。
一行人骑着骆驼终于在黄昏时赶到了撒哈拉,宋西菊沿途去找曾经和宋夅野去过的地方,这儿的导游包括酒店老板都没听说有谁扛着尸体过来埋葬。
电话已经打不通,她只能抱着一丝希望沿途不停地张望着询问着。
黄昏下,沙漠远远看着像是金红色的沙海,波浪起伏的沙田,层层叠叠连绵起伏的山峦似的沙漠,从脚下延伸到远方。
摩洛哥小哥停下来,用蹩脚的中文指着前面的沙漠说,“前面属于西班牙,我们就不能过去了。”
秦方付了钱让他们走人,一行人从骆驼上下来,脚都是软的,太久没走路,又颠簸太久,加上脚下踩着的软沙,错乱的感觉像是在太空上一样,分外的没有踏实感。
“雇一辆车吧,明天绕着沙漠跑一圈。”洛音喝了口水,她眼睛里都迷了不少沙,因为怕一直跑厕所耽误行程,她都没有多喝水,现在嗓子沙哑得比缺水的骆驼还要可怜。
顾祠邵挡在她面前,黄昏的风还算温柔,但还是会时不时刮起一阵温柔的旋风,将温暖的细沙洒在来往的游客身上,传达着撒哈拉的热情。
洛音眯眼看他,只觉得这一整天下来,所有人都风尘仆仆狼狈极了,唯有他依旧优雅矜贵的像末世里统治天下的王——他一身西服毫无丝毫褶皱,这让洛音不得不怀疑助理是不是随身携带了熨斗,边骑骆驼边给他熨了西服。
刚从骆驼上下来的秦方迎风打了个喷嚏。
“……”
谁在背后夸他帅!
秦方撩了撩黑硬的短发,从容不迫地走到一边,去找沙漠酒店订房。
顾祠邵逆光而站,背影高大挺拔,像是绘图需要打下的一片阴影,阴影里他的轮廓分外柔和唯美,像一张静止的屏保照片,盯着他看的人都要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打扰了这份岁月静好。
他一伸手接过洛音还没拧上的水,仰头就灌了下去,咕咚咕咚的,没几口就喝完了,有一缕水线顺着他的下巴往下,一路滑到滚动的喉结,最后没入衣领。
洛音啧了一声偏开头。
这男人性感起来没女人什么事了。
宋西菊裹着一条白色跟床单一样的衣服,是摩洛哥的特色服饰,估计是伊斯兰教又或者什么别的宗教信仰,洛音见过几个,他们脑袋上还扣个小盘子一样的东西。
宋西菊坐在沙漠上没多久就开始脱衣服,洛音看了半天,才发现根本不是衣服,还真的就是床单,白色的床单。
脱下来一团一团的。
看到洛音不解的目光,宋西菊解释,“这儿的紫外线很强。”
“……”
要不是清楚这趟出行目的,她保管会以为眼前这个女人是出来玩的。
没多久,秦方回来,面色有点丧,“抱歉,先生,只订到一间房,高价买来的,其余入住的旅客还没回来,不知道能不能转让。”
“有没有帐篷?”洛音问。
秦方,“……”
他习惯性抬头看向顾祠邵,后者默不作声地看着洛音。
“来的时候,路上看到几个搭帐篷的。”洛音伸手指了指。
宋西菊点头,“没房间就住帐篷吧。”
秦方,“但是夜里住在外面不安全。”
小五从后腰掏出几把枪扔到宋西菊脚边。
宋西菊边把枪藏到胸口,边丧心病狂地大喊,“卧槽你不要命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丢出来,万一被人看到了!这边再出个暴动什么的!小心全赖你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