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的桃花运,皆是美貌惹的祸

  一
  宁敏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其实她母亲长的并不怎么样,小家璧玉,少年时,清新可人,中年时,稳重知性。可她不一样,从小就生的好看。
  不仅好看,而且俏皮,不仅俏皮,而且聪明过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有举一反三的能力,有一学便会的天性…恍…
  三岁到十二岁时候的宁敏,脸是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脸颊是粉嫩粉嫩的,没有半点瑕疵,就像剥了壳的鸡蛋,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那眼珠子,琉璃似的,会在阳光下发亮,而且特别的爱笑,笑起,那声音脆的能涤去世人心上的尘埃刀。
  十二岁,她开始发育,脸蛋一点点变尖,成了纤秀的鹅蛋脸,小酒窝不见了,身材开始拔长,十二岁到十六岁,她长到一米六八,展现出了一个青春期少女独有的秀美。身材绝对是美好的,五官更是精致的,透着一种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
  这种美,美的并不柔弱纤纤,而显得英姿飒飒。
  那时,她爱留短发,因为爱玩,爱散打,总是玩的浑身是汗。
  那时,宁母让她留长,告诉她:“女孩子梳辫子才好看。”
  可她不,就爱一身男生气。
  即便是一身的男孩气,她一样能吸引男生们倾慕的目光。
  宁敏读书时,不仅美的眩人眼,而且还是个天才级学霸,一路一路的跳级,惊艳了不少男生,可她从没对任何男生动过那种心思。
  宁敏自小练散打,拥有着常人难以比拟的灵活身手,那些男生,都太嫩,一个都入不了她的眼。
  这绝对不是她心高气傲,只能说她早熟。
  女孩子都早熟,而她又出身军人世家,从小军事化的教育,养成了她自主而冷静的性格,很早就懂得如何处置各种逻辑关系,分析各种案情——
  那时,爷爷最喜欢培养她这方面的能力。
  在同学们还在父母膝下撒娇,或是通宵打游戏、或是拼命背各种考试重点时,她研究的是军事政治问题,玩的是散打,练的是枪法,闲着没事,就和父亲进行实战切磋。
  这就是她的童年,忙碌,而充实,具有各种挑战性。
  十六岁,她偷偷报考进特种学院,她想当一名特种兵,对于武器,她有一种天生的狂热。
  之后,她以无比优秀的成绩考上,父母无奈,只好让她进了特种兵役班。
  一年后,她鬼使神差的进了D区猎风组。
  第一天去报到的时候,队长钟健还以为上头在开玩笑,绕着新报到的姑娘那是一个劲儿的直打转,一肚子的不满:
  “这这这这怎么行?娇滴滴的,一看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毛孩子……芮长官,这小不点自己还需要别人保护呢,怎么让她保护别人,完成那些特殊的任务?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人,我不收……送到军校好好读书去!”
  队长想将她扫地出门。
  芮中将笑笑说:
  “啧,这么小瞧人?小宁,来来来,给咱们的钟队长露两手!”
  十七岁的宁敏,正年轻气盛,但自小的教养,养成了她不骄狂的本性。
  她并没有马上眩耀自己的本事,而扛着枪站了一个漂亮的军姿,冲钟队长敬了一个礼,声音铿锵的汇报了几句:
  “报告队长,我十七岁了,在东艾,满十六周岁就是一个成年人,我国大宪法规定,服兵役的最小年纪是十六周岁,可以以军校挑选的学子身份入役。入役后,学习成绩优秀的,或是成为军校特殊人才予以栽培;成绩不理想,而体能身手方面优秀的可以直接纳为特种役备兵予以培养。”
  “那你是哪方便成绩比较好!”
  钟队长见她不像其他小姑娘那般扭扭捏捏,口齿这么伶俐,忽来了兴趣,问了一句。
  “报告,宁笙歌两方面都优秀!”
  一般人都会自谦,可她没有,答的那是声音洪亮:
  “这一次,我奉命入猎风队服役,主要是想通过实践来提高自己的能力。如果队长以貌取人,那我们可以到射击场,一较高下。我输了,回家交男朋友做小女人去。我赢了,以后队里谁也不准叫我小不点。我有名字,我叫宁笙歌。”
  钟队长还真没见过这样自信满满的姑娘,一笑:
  “行啊,这扛扛的势头……成,那就陪你玩上一圈去……”
  一战成名。
  比赛的结果,钟队长十发子弹,打偏了一发,因为开小差,打了一个九点八环;而宁敏发发命中红心,皆为十环。
  之后,比身手,钟队长让队里最能打的董成方来和她较量,两个人打了四十分钟,董成方讨不到半分便宜。
  这姑娘,正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成为了猎风组中最年轻的女队员,本事大到让所有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自古以来,兵营是男人的天下,即便如今男女平等,服役的女后依旧少之又少,而,特种训练营,更是兵蛋子居多,女汉子则是凤毛麟角。
  全封闭室的操练环境,再加上,阳盛阴衰,仅有几个女生,被追求,那几乎是必然的事。
  D区特种兵团,是东艾国最特殊的独立兵团,一共有六组,每队的人数分别从十五人到二十人不等。平常时分开训练。偶尔组与组之间会有对抗练习。人数不是很多,都是精锐。
  猎风组一共有四个女队员,她是最小的,但追求者却最多,主要原因在于,她在几次对抗练习过程中,把D区老大老二给挑输了,一夜间,她名声大躁D区。
  军区有军区的规定,每一位在队练训的战士都不能配有各种电子通讯设备。入队要扫描,离队也要扫描。
  外头说,D区的特种兵,每个人的身份来历都保密,队员们之间互不问出身,多数用化名,除直系长官,几乎无人知道他们是特种兵身份。
  统管他们特种兵团的是芮中将,此人只忠贞于霍家。也就是说,D区特种兵,是隶属霍家的皇家精英部队。只听命于霍家。是以,每一个进入兵团的人,都要有绝对服从的思想。在管制上那是绝对的严格。退役兵,多数会成为霍家军的部队骨干。很少直接退役转而从事其他职业的。
  芮中将有个儿子,是教官,就曾对宁敏表示过倾慕,想和她发展成为男女关系。本来,这是好事,芮中将和宁少尉本就是部属关系,能成的话,那绝对是军旅佳话。
  可她不中意。直接把人给拒绝了。
  这世上,优秀的男人,很多,但那些年,她就没遇上一个能让她心动的,直到遇上霍启航——她那颗平静的女儿,终于也火热了一把。
  至于原因,她想了很久,或是因为在她以为死期已至的当口上,他神一般的出现,救了她。
  英雄就是这样诞生的。
  对的,她一直有一种奇怪的英雄主义情节,而后,她的心,才会被那样一个真实而富有内涵的男人所吸引。
  后来离开了霍,去中国,六年的东方生活,也曾遇上一些想求她为偶的男人,有中国人,也有英国人,还有东艾人——大使馆大使的侄子就曾热烈的追求过她,一缠就是三年,末了,她实在有点烦了,找了大使谈话,大使再找他家侄子谈话,直接把人送回了国内,这才消停。
  在很多人眼里,她是怪胎。
  “哪个女人不渴望得到一个好归宿,尤其是像她这种有私生女的,能有一个正经人家的男人要,已经是幸事,居然还挑三捡四。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吗?”
  私下议论她的,并不太好听。可她不在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过自己简单的日子。
  在她的生命里,被人搭讪是常有的事。
  可她没想到,这天傍晚,她会接连被搭讪,而且还惹上了事。
  四点二十分。
  沙滩上,佟麒跳着,跑着,就像一匹脱了缰的小马驹,宁敏在身后跟着,喊了几句,一个肌肉男围了上来,应该是个混血儿,五官倒挺有型,只是脸上戾气很重,一双眼流露着一种让人讨厌的侵略目光,灼灼然。
  她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虽然看上去很富有力量感,但,绝对不是她欣赏的那种人——就像野兽派。
  而对方用英语打来的招呼,更是差点让她趔倒:
  “身材是黄金比例,声音是天使之音。脸蛋是绝代佳人,这位小姐,你成功的吸引到我了……做我情~妇吧!包管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说话间,他还极放肆的伸过手来,扯掉了她发上的水晶
  发饰,那长发顿时一泻而下,随风飘扬起来。
  那种娇柔之美,令这男人大手一拍,惊叹的叫了一声:
  “哇哦,真够味!啧啧啧,波也够大的吧!”
  贵少圈内,有这么三种类型的男人:
  一种是,有能力,有实力,有自制力,有人生志向,有血有肉有感情,同时有责任感,这种男人,绝对是绝版好男人,估计这世界也没多少几个。
  一种是,有能力,有实力,爱随心所欲,尽享人生的,男女关系,放任自流,这种人比比皆是。
  一种是,有能力,有实力,爱挥霍,爱张扬,爱仗势欺人。
  眼前这个男人,年纪大约有二三十岁,金鱼头,头发湿透,身材精健,显然是练过的,一身煞气外露,逼上来时,就有一股子浓烈的汗水味传了过来。
  宁敏微皱眉,往后退了两步,审视了一眼。
  她记得的,刚刚她走过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在强吻一比基尼女人,女人在尖叫,其男友来救,一拳就被另一个高个子男人打倒于地,边上其他人都在旁观,或是退避三尺,或是吹哨,或是拍手,可见此人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好笑的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盯上了她。
  她抬头瞅了瞅蓝天白云外加斜去的夕阳,如此美好的画面,全叫这个男人给破坏殆尽了。
  不理会。
  她绕开往左,他跟着往左;她绕开往右,他跟着往右,于是,她只好站定,眯了一眼,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家伙,很欠揍。
  “先生,你挡了我的道。”
  她轻轻的认真的说,左右随意一瞟,另有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驱逐开了附近的其他人。
  没有马上发飙。先礼后兵。这是她的作风。
  “认识一下吧,我叫巴特恩。”
  男人恍若未闻,笑吟吟的自我介绍着。
  “抱歉,我不认得你!”
  “一回生,两回熟。”
  巴特恩凑上来,满嘴的酒味扑面而来,想要沾便宜。
  宁敏往边上侧开,并没有惊乱的逃,而微微一笑,笑的很冷,也绝对美的惊人,眩的那巴特恩再度直了眼——虚活三十年,还从没见过一个女人笑起来这么好看过呢……
  有句古话说:色字当头一把刀啊!
  敢犯贱者,就得承担犯贱的下场。
  “啊……”
  突然之间,巴特恩发出一记杀猪似的惨叫。
  这一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巴先生看上这位女人了,想一亲芳泽……”
  奇怪的是,这女人安安静静一动未动,巴先生怎么叫了起来了呢?
  有人疑惑啊,他看清了整个过程,独独没有看到这个女人是怎么出手的。
  那一刻,有很多人看到,巴特恩先生猛得捂住了双眼,然后,一声勃然大怒,自嘴里迸了出来:
  “他妈的,敢暗算我。抓住她……给我抓住她……”
  巴特恩来头不小,一声喝令,就蹦出了好些个大块头,有几个直直冲宁敏围了过来,另有两个比较识眼色,径直冲佟麒追了上去。
  不远处,闲逛的阿灿看到了这个惊变,飞快的奔去,一把将回过头有些发楞的佟麒抱到手上,远远喝了一声秋姐:
  “快让阿罗把车开过来!”
  阿罗刚刚回车里取水去了。
  秋姐一看清那生事的男人的长相,脸色就发白,连忙打电话。
  阿灿呢,连连往后退,隔了十来米远,太太被人堵在了另一边,他想去救,可又怕以寡敌众,反陷其中,小少爷绝对不能有事……
  “哎呀,你放开我,快去救我妈妈呀!快去救我妈妈……”
  佟麒急的直叫。
  所有的***乱,都在一瞬间内爆发,沙滩上,人人自危,躲着避着,生怕一不小心受到牵累
  。
  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这一幕,不光震惊了阿灿,而且还把那些个高头大马的外国佬全给镇住了——
  宁敏踢掉了脚上凉鞋,抬脚就是“砰”的一记横扫千军,重重踹在了巴特恩左脸上,打的人家那是口水直甩,门板似的身体,受不住这一脚强大的力量,一步一步往后退。
  紧接着,她转过头,又一拳,稳稳打在人家右脸上,打的对方头一歪,就似笨熊一般的扑倒在了沙滩上。
  然后,她抓起地上的鞋子,在这位巴特恩先生想要跳起来时,用鞋底狠狠抽了三个耳光过去,啪啪啪,那么的清澈响亮。
  那一刻,整个沙滩,静止了,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要遭殃了,谁能想,她却在在一瞬间内逆袭,华丽丽的化身成为了女金刚。
  “把她拿下,把她给我拿下!啊……”
  巴特恩再度发出一记惨叫。
  毫无防备的他,这一次是不折不扣栽了一个大跟头,眼里全是沙子,疼的那是根本不开眼。
  刚刚,他只是想尝一尝那小嘴的味道,可就在他嘟起嘴印下去时,一小把沙子弹进了他的眼睛,紧接着了就发生了被揍的惨况,这才又吼了一句,他又遭了殃:一双臂膀就被人给卸下——双臂脱臼了。
  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尽数发生在一分钟之内。
  一分钟之后,男人成了宁敏的人质。
  所谓擒贼先擒王,在对方人多势众,己方势单力孤的情况下,想到立于不败,就只能拿住他们的头头。
  这就是宁敏对于当头形势的判断。
  “小妞,身手不错,够辣,我喜欢,哈,做我女人正合适!”
  巴特恩被人揪起来之后,忍着疼,不怒反笑,拼命的眨着眼睛,想把眼睛里的沙给挤出来。
  这男人活了这么一把岁数,还从来没在女人手上吃过亏,恼羞的同时,那份兴趣,是越发的浓烈起来。
  “不打不成交,我看上你了,怎么样?做我女人吧!我保定对你会很好很好……像你这种女人,生来就该做我的女人……”
  语气绝对是宽宏大谅的,而且狂妄的!
  或者在他看来,这该是一种无尚的荣誉。
  边上,他的手下围着,一时之间,都不敢上来。
  宁敏冷冷一笑:“我还看上英国女王那张位置了呢,这是不是代表我就能去当女王了?滚蛋,你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你当你是谁?美国总统么?就算是美国总统还忌惮中~俄关系呢……”
  巴特恩顿时语塞:“……”
  他算是张狂的了,这女人比他还要狂。
  好吧,人家有的是张狂的资本——试问,这世上,谁有那本事,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击时,就被人拿下的——这当中固然有他轻敌、麻痹大意在里头,她的实力更是一个天大的因素。
  “哇哦,妈妈帅呆了,妈妈帅呆了……”
  一阵掌声伴着孩子的欢笑令巴特恩的脸色顿时黑了,这女人,真是小瞧她了,不仅身手了得,而且,还是个已婚妇女——靠,没事,她这么早结婚生子干什么?
  “把那拍手的小孩给我抓起来……呀……”
  才吼了一句,宁敏就抓着人家那头发给按倒在了地上,嘴里吃了一口的沙。
  “哎,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没事就为难妇孺?知不知道什么叫不要脸?”
  她有点恼火了,狠狠往他脑门上给磕了一下。
  “女人,你嚣什么张,狂什么妄,你现敢在爷身上用狠,待会儿爷就让你尝尝爷摆平你的手段。你知道我是谁吗?连我你都敢打,你活的不耐烦了呀,啊……”
  人家可不管你啥身份,敢挑衅,那就等着挨揍。
  众目睽睽下,她又揍了一拳。
  “阿灿,带上小麒先走……”
  看到四五个人冲着阿灿围了上去,宁敏抬头静静吩咐了一句,这种大人的恩怨,不能累及了孩子,这种打架斗殴的事,还是少影响他的好——刚刚,她实在有点冲动了。但有人欺
  上门,她若不回敬,那岂不是有点那自扫威风?
  “可是……”
  阿灿犹豫啊,怎么可以弃太太于不顾?
  “没可是……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这项优良的习惯,你应好好的保持下去,哪怕如今已经退役!”
  在猎风组,所有组员都会唯她之命听之。
  阿灿也曾是兵蛋子,在听这句话的时候,他感受到的是一种犹如在部队听长官发号司令的气势。
  “是!”
  阿灿答应,抱着佟麒往回跑。
  一辆越野车正在往这里飞驶而来,引来沙滩上一阵惊慌奔走。
  是阿罗来了。
  阿灿把一直拼命叫着“别把妈妈撇下,别把妈妈撇下”的佟麒塞进车里,一边叫了一句:“保护好小少爷,秋姐快上车,马上给老板打电话!”
  同一时间,四个凶神恶煞似的男人已经往这里扑到。
  阿灿把车门关上,回过头一拳击过去撂倒了一个,抬头但看到佟太太,那个强悍的女人,抓着那金鱼头男人的双手狠狠一甩,就丢进了海水里,一记冷冷的喝叫响起:
  “嘴巴那么臭,那我就用海水好好给你洗洗干净……”
  一个浪头过来,将巴特恩吞没,浪过,他翘起了头,显得是那么的狼狈。
  此刻,他的手下,已然紧追了过来,想救他。
  宁敏哪能如他们所愿,冷一笑,捏紧拳头,飞去,将来敌一一打退。
  五六个大男人一起围攻,恁是占不到半点便宜,反被打的那是哭爹叫娘……
  这样一个现像,令巴特恩看愣了眼。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个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原来这个女人,跟他一样,也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二
  佟庭烽的车队抵达时,海滩上已经围成了一个大大的看台。
  当他穿着一件黑衬衫,打着银丝领带,带着五六个手下出现在沙滩时,他看到有数以百计的男女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议论:
  “酷!太酷了!”
  “这妞,太厉害了!”
  “厉害啥?他们惹上事了。这人能招惹么?”
  “你们没瞧见么,这女人的衣着,那车的牌子以及牌照,身边还有保镖,啧啧啧,来头也不小啊……”
  佟庭烽走过去,悬着的心在看到面前这场景时,终于松了下来。
  当前的情况是这样的:
  打架的两帮形成了对峙的局面,东边是几个只穿着泳裤的男人,一个个把肌肤晒成了古铜色,脸色铁青,显得有点狼狈,有人眼角肿了,有人嘴角紫了,有人脸皮蹭破了,更有人在揉被打痛的肩骨,一个个眼底皆有惧意。
  西边,阿灿用一根绳捆着一个男人,身前,宁敏长发飘飘站着,赤脚站在沙滩上,婷婷净植,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她完好无损。
  “爸爸,爸爸,你来了,真是太好了,那几个人实在可恶,居然敢调戏妈妈,不过,弱爆了,被妈妈修理的好惨啊!爸爸,爸爸,以前你怎么没告诉我妈妈居然这么厉害啊,太叫我祟拜了,以后我要拜妈妈为师!”
  佟麒没有离开,逼着阿罗又折了回来,停在不远处,在看到爸爸带着人出现之后,他不顾一切从车上跳下直奔这里而来。
  佟庭烽有一副出色到让男人嫉妒、让女人为之痴迷的相貌,当他的车队抵达沙滩时,就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当他从车上下来,出色且冷若冰霜的不凡气势,已让不少人哗然。
  在这里出入的多半是有钱人,有钱人对于有钱人是相当敏感的,从衣着到座驾,以及一个人的谈吐,他们会在潜意识内拿自己和对方作出一个比较。
  而佟庭烽的出现,让不少人在气势上矮了大半截。
  “咦,你们觉不觉得啊,这个人有点眼熟!”
  “是啊是啊!好像在哪个派对上见过的……”
  “呀,你们听到没有,这个男
  人是那个女人的老公,这下可有得玩了!”
  海滩上让出了一道通道,人们纷纷用一种既猜测又惊异的目光打量着。
  佟庭烽没有上去,静静看着,欣赏起女人无宇伦比的独特一面。
  隔着二十来米远处——
  “公了还是私了,你们自己说!
  “公了,我们就报警,我相信澳洲是一个讲~法律的地方,绝对会给你我一个合理的判决,不过,我想你们家老板应该不太喜欢进警署吧……
  “巴特先生在警署的记录好像不太好!
  “呵,不好意思,我到刚刚才认出你是谁来……实在是眼拙了啊……
  “之前巴特先生好像就因为打架斗殴上过头条,之后好像是令尊大人走了关系才把你给保释出来的,是吧!
  “现在要是再进去,这个假释期就得泡汤了吧!”
  宁敏觉得这个男人有点眼熟,后来才想起,今天中午时候在家里看旧报纸的时候,有瞅到这张男人脸孔,原来是当地一个有权有势家族的纨绔弟子,混血儿私生子出身——据说老巴特先膝下有两子,这是其中不争气的那位,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天天玩女人,惹是生非。可老巴特就是喜欢这个儿子。
  “私了!”
  巴特恩沉着脸,极度郁闷的叫了一句。
  “那就拿出一点诚意出来。”
  “美女,你要怎样的诚力?我只不过调戏了你一句,就被你揍的这么凄惨,你还想怎么样?哎,要不这样,我瞧你长的好看,而且泼辣的厉害,跟我实在是般配,你把你男人给扔了,我也不把你当情~妇养了,回头把你当妻子娶回家如何?哎哟……你干嘛又打人?”
  话没完,人家又发出一记惨叫。
  无他,宁敏实在听不下去,想都没想回头就给了一拳,然后吹了吹有点隐隐发疼的拳头:
  “不好意思,好几天没打架,我的拳头有点痒,一听到那些不怎么好听的话,它就想松松骨头。很疼吗?好好说话,它就不会来招呼你了!”
  她温温然一笑,笑的无害之极。
  “你你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巴特恩被打的都快没脾气了,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头一回啊,被人教训的这么惨。
  “你得向我倒歉!得为你的所作所为忏悔。这样吧,就来段忏悔,表示自己以后会悔过自新,从今往后,会重新做人,绝对不会再做欺负人的事!这样,咱们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要是你不同意的话,那我现在就报警……”
  说话间,宁敏从斜挎的包包内掏出手机,扬了扬,作势想报警。
  “行行行!”
  巴特恩连忙应了一声,然后私下低低咒了一声“这该死的jailbait”,遇上这个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晦了,这晦气,他迟早是得去找回来的。
  宁敏淡淡的看着:“你刚刚骂了什么?”
  “呃,没什么,没什么……我道歉,我马上道歉……”
  巴特恩把那句骂缩了回去,正了正脸色说:
  “我巴特恩在这里郑重向……对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密斯宁……”
  “好,我巴特恩今天心起色意,出言不逊,对宁小姐有所不敬,在此特向宁小姐郑重致歉。”
  “另外再加上一句,今日之责任,皆由我而起,私下协商之后,恩怨就此一笔勾消,我巴特恩以后不会找韩小姐及家人麻烦。若有违背,因此而引发的不良后果,皆由我巴特恩一人承担。宁小姐及宁小姐家庭如果因此而发生人身安生问题,我巴特恩会为此而负起全部法律后果。”
  巴特恩听完,瞪了瞪眼,叫了起来:
  “你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万一,你被车撞死,难道也算我头上?”
  “巴特先生,难道你想再吃几拳吗?”
  宁敏微微笑,显得是那么的温柔可亲。
  巴特恩打了一个寒颤,只好恨恨加了这么一句。
  “你的表情可以表现的更有诚意一点……那就完美了,不
  过,总体来说,巴特先生还算是识趣的。阿灿,放了他吧!但愿巴特先生是一个守诚信的人。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家吃晚饭了,再这么闹下去,可不太好。”
  她微微笑,转头示意阿灿,低声叮嘱了一声。
  阿灿会意,马上一拍手,高声叫了一句:
  “先生们,女士们,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吧,今天,是这位巴特先生先来惹事的……来来来,大家都来留个影吧,到时这位先生要是想私下找我们麻烦的话,那我们恐怕得请你们都来当个见证了,来来,笑一个……让我拍好看一点……留着日后也好找得到你们……”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机卡卡的拍了几张照片,把围观的人全给拍了下来,然后又扬了一句:
  “好了好了,好戏散场了,请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搂各的美娇娘,不过,大伙千万别瞎搂别人家的太太,咱们的巴特先生就是一个鲜明的个例……道德底线,请不要轻易贱踏……散了散了……”
  四周的看观有人拍手,有人吹口哨,有人在欢呼……
  佟庭烽微微一笑,他的女人啊,总能轻易化不利的局面为有利,她就是有那样一种能耐。
  随即他又冷冷猫了那个巴特恩一眼,此刻已经被他们的手下带了过去,那些人正在给他解绳索,而宁敏也已在转身之时对上了他的目光,微然一笑,有惊有喜,连忙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包,以及散落的凉拖,款款然走向了他。
  他也迎向她,目光里只有她:长发飘飘,显得是那么的优雅动人,和刚刚的犀利,判若两人。
  “咦,下班了……”她看了看日头:“怎这么早?”
  “事情处理完了,就早点赶了回来,快到家门口时才知道这边出了事!”
  “不好意思,我出来逛逛,然后,惹上了一点小麻烦,不过还好,我已经处理完了。”
  “嗯,我有看到!”
  “就不知道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她今天修理的是一个能上头条的男人……
  “也许会有点。”
  “那可怎么办?”
  “没关系,由你先生在。”
  他含笑将人揽进了怀。
  身后,巴特恩的双臂已复位,可短时间内是不能再动了,他沉沉的盯着对边突然涌过来的那一行黑色系衬衣的优雅男人们。
  “宁小姐,这就是你的男人吗?小白脸一个,我建议你还是跟了我吧!这种男人,空有外表,床上肯定不行……”
  巴特恩嘴痒又贱了一句,笑的有点毒。
  这就是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话音落下之后,他看到那男人走向他,个子挺高,显得温文尔雅,但那眸子是冰魄似,发出幽冷的光,这种光,让人心底发怵,就算巴特恩平常时候再如何狠,可在接视到这样一种目光之后,到底还是忍不住发了颤。
  暴力,不见得就能解恨,佟庭烽有的是杀招杀人于无形。
  “巴特恩先生是不是,麻烦你回头跟老巴特先生说一说,关于长乐财团和巴特财团在HC地区的合作事宜,就到底为止。这便是巴特恩先生冒犯我太太的代价。”
  淡淡的一句却有着十足的杀伤力。
  巴特恩的脸色就此一白,眼前这个男人,也许他不太熟悉,但是长乐财团的大名,那绝对是震聋发聩的——这个财团崛起于这十年间,其规模在一年复一年的壮大。据说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CEO和政府领导层有关系。
  佟庭烽没有理会,转身正想带上自己的女人离开。
  这时,突然从人群中跑出了一个年轻男子,很突然的就从背后抱住了宁敏,一双有力的手臂死死箍住了她的腰。
  “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老婆,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一次,你别想再离开我……”
  这一抱,让宁敏一惊,更让原本都已散去的人群,一个个都转回了头,再次驻足观望。
  所有人看到:巴特恩先生瞪直了眼,黑衬衣优雅男人打住了步子,挑眉冷睇一目,寒声沉喝了一句:
  “放开她!”
  “她
  是我老婆,我就不放。我抱我老婆,关你什么事!”
  这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所有人都露出了稀奇之事!
  至于宁敏,她很囧啊,明明很清闲的一天,怎么会闹出这么一出又一出的意外?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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