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好大阵势

  凤红鸾想着不可能一路如此相安无事。玉痕没受伤时,杀手便频频出现。如今玉痕受伤了,却是杀手不见了?皇后和西凉朝中那些皇子便是如此放过玉痕?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玉痕暗中另有安排,阻住了那杀手和埋伏。但隐月星魂一直跟随保护迎嫁队伍,玉痕又身受重伤,身心乏力,而且这五日来一直未见到他有任何动作,所以,凤红鸾认为微乎其微。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就是京城西凉国主病体痊愈了。将皇后和那些皇子看住制止了。另一种可能就是西凉国主病危了,皇后和皇子们自相残杀着呢!无暇顾及他们。
  但是这两种可能很快就被凤红鸾否定了。
  西凉国主病体痊愈,皇后和那些皇子怕是会更疯狂阻杀玉痕回朝。如果西凉国主病危,如今玉痕怕是早坐不住了。他这些年的布置和暗线可不是吃干饭的。
  如果这两种都不可能的话,凤红鸾倒是有些稀奇了。难道是有人暗中有人相助,提前一步清除了障碍?
  这样一想着,凤红鸾顿时想到了云锦。
  那人没准真的在做这事儿呢!五日没出现,凤红鸾自然不相信他没事儿忍得住不见她。
  越发觉得可能,凤红鸾便有些担心烦躁的收了功,抬眼见玉痕盘膝而坐,除了第一日躺在车内休息了一天,第二日往后便也打坐疗伤。这五日他们一直都是没有交谈的。
  凤红鸾刚想开口,外面杜嬷嬷的声音传来:“主子!前面是临安城!众位皇子都在城门口迎嫁。”
  凤红鸾想要说的话顿时吞了回去。众位皇子都来迎嫁?如水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也就是说西凉国主病体痊愈了?
  “嗯!”玉痕此时也收了功,淡淡的应了一声。
  杜嬷嬷再未开口,迎嫁的车撵一路前行。
  玉痕抬眼看凤红鸾,凤红鸾也正抬眼看他。
  如玉的俊颜早已经恢复一如既往淡淡的温润,玉痕薄唇开启,清润开口:“即便你心向着他,但是我们有着约定不是么?”
  “不错!这一局棋既然开始了,我会有始有终。”凤红鸾淡淡点头。
  “那就好!”玉痕嘴角含了一丝笑意:“就算我的情意你不看在眼里。但至少我们还是有着相识和约定之情的。至少在西凉,你该信我不会伤害你的。”
  “自然!”凤红鸾点头。玉痕不会伤害她,她肯定,从最早在青山寺那三天的棋,后来寒毒复发他的诊治,再后来破除封印。这个人于她来说,算是有恩义的。所以她当初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下一局棋,来西凉。
  利用又如何?她随着自己的心走。
  只是没想到中途出了变数,就是云锦。所以,才造成如今局面。她被这一局棋给困住了。
  “以后有何变数,你、我,他,都未可知。我们便来看这一局棋如何最终落幕吧!”玉痕墨玉的眸子闪过一抹清幽,温润的声音莫名的情绪。
  说不出是惆怅,还是期待,或者是棋逢对手和命运弄人的感慨。
  “好!”凤红鸾点头。的确,以后都未可知。但看繁华落尽是否如她期盼的那样,有十丈方圆任她和那个人一直相守到老,任意而为。
  二人再未言语。算是对五日前之事做了个总结。马车缓缓向前而走。
  随着城门临近,便听到外面传来一片恭迎声,声音各有高低,或粗狂,或温润,五花八色,但是很是整齐:“臣等奉父皇之命,前来恭迎太子殿下!”
  随着声音落,凤红鸾听到有熟悉的声音,是那五皇子和九皇子的。外面不下几百人。看样子不止是西凉的诸位皇子,还有朝中的文武百官。
  迎嫁的阵势够大!
  车撵缓缓停下,玉痕不理会外面,偏头看向凤红鸾,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准备好了么?”
  “我还用准备么?”凤红鸾挑眉,不以为意。这样的大阵势恭迎百里,如此热闹,才会好玩。
  玉痕淡笑不语,慢慢伸手挑开帘子,缓步下了车。
  随着帘幕挑开,凤红鸾一眼所见外面黑压压一片人山人海。迎嫁的确是几百人,但是围观的百姓们可是都将这临安城的城门堵死了。一眼望去,都是脑袋。
  脸上的表情也是千奇百怪。有兴奋的,有激动的,有期盼的,有麻木看戏的,还有惊艳的,有不屑的……百种千貌。当真是一眼看尽世间百态。
  当先一片锦衣华服男子依次而立,人人衣着光鲜,俊美各有千秋。想来就是云锦口中常说的西凉群狼猛虎了。
  随着玉痕下车,帘幕落下,隔住了外面的视线。
  凤红鸾自始至终坐在那里面色清淡,一动不动。新娘子,是不需要下车的。
  只是依稀的一眼,外面的所有皇子们都惊艳于车撵那一瞬间所见的倾国倾城容貌。有不少皇子和大臣在那帘幕落下,如痴了一般。
  这世上居然有比之琼华公主还要美的女人!
  人人收不回视线。尤其是五皇子和九皇子这见过凤红鸾的二人。
  玉痕下了车,负身而立,一身红衣,不张扬,却是偏偏独显内敛,雍容尊华。墨玉的眸子扫了一眼迎接的诸位皇子和文武百官,嘴角含笑,温润如玉。
  “一别数日,各位王兄、王弟们有礼了!诸位臣卿有礼!”
  一句话,温润如磨光了的璞玉,不含丝毫盛气凌人,但是绝对不容忽视。瞬间便拉回了那些人看向红绸车撵的眼睛。
  二皇子为首的一众皇子和满朝文武百官都心里一惊,连忙收回视线,齐齐对着玉痕垂首一礼,各自掩饰失礼行为:“太子殿下有礼!”
  这回声音不再整齐,有高有低。
  “让各位王兄、王弟、诸位臣卿百里相迎,玉痕深感父皇隆恩!”玉痕对着京城方向微微一拜,低沉的声音带着恭敬:“不知父皇、母后可是一切安好?”
  一句话,皇子和大臣们各具心思。
  当前的二皇子刚要说话,九皇子立即道:“太子皇兄,难道你当真不知道?父皇一连大病数日,如何安好?”
  “哦?父皇大病数日?竟有这事儿?”玉痕顿时脸色微变,一改刚才温润,疾步上前两步走到九皇子面前:“九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九皇子一怔。难道太子皇兄真不知道父皇大病?
  众位皇子更是神色各异。
  大臣们人人忧心的垂下头。
  玉痕将一众人的神色在淡淡一瞥中便看入眼底,面色微沉的看着九皇子:“父皇怎么会大病?半个月前和父皇书信往来,父皇可是言身体安好的。”
  九皇子看了一眼众位王兄王弟,不明白玉痕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位太子皇兄从来就是让人不敢小看的,此时玉痕目光定在他头上,他只能道:“就是半个月前,父皇染了寒疾,如今卧榻,时醒时昏迷。着实令人忧心。”
  “怎么会这样?”玉痕面色顿时现出焦急:“御医可曾诊治?”
  “太子皇兄当真是急的糊涂了,御医能不诊治么?不过御医也说不出是何病因。”九皇子立即道。看到玉痕眉眼着着实实的透着忧心,想着难道太子皇兄真不知道?
  眸光扫到马上,又想到太子皇兄不知道的确也不奇怪。毕竟他如今可是娶了这红鸾公主,日日温柔乡里。怕是早忘了朝中之事了。顿时疑惑大减。
  当他喜欢女人的温柔乡别人也是一样喜欢的忘我似的。
  “那如今你们说是奉了父皇旨意。如今父皇可是大好了?”玉痕又道。
  “父皇还是如此,不过这两日清醒的时候居多。昨日可以下床了,吩咐我等来接太子皇兄。”九皇子又立即道。
  心中不太满,语气便表现出来两分。父皇就知道惦记着玉痕,他们日日侍候病榻,也抵不过玉痕一句话。本来可以倾覆东璃,却是如今只娶一个女人回来。父皇居然也任由着,如今居然还让他们百里外迎接,这简直就是让他们心中不服。
  “那就即刻启程!我进宫去给父皇诊治。”玉痕立即道。往日温润如玉,岿然不动的神色有着明显的焦急。
  大臣们见太子如此担忧皇上,不少都深感欣慰。
  毕竟天家无亲情,皇上真若伤逝,太子殿下名正言顺接替皇位。但此时看太子殿下不是装的,是真的焦急,太子殿下对皇上自小敬爱。更是福泽西凉万民,实在是将来明君。
  因为这些日子玉痕不再朝中有不少人动摇想支持其他皇子的心思如今又靠拢了回来。
  “太子皇兄当真不知道父皇病体抱恙?外祖父和母后可是都派人给太子皇兄传了话让太子皇兄即刻回朝的。”九皇子旁边,一直未开口的八皇子道。
  同样是极其好听温润的声音,只是声音带着丝锋利。听到这个声音,凤红鸾坐在车内本来无所谓闭上的眼睛此时睁开,透过帘幕微稀的缝隙向外看去。便看到在九皇子旁边站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年岁和玉痕相差无几,一身锦绣华袍,身材颈长,面相和玉痕有几分相似,但是谁也不会将他和玉痕看做是一人。玉痕一直温润如玉。而这个男子则是眉眼间毫不掩饰的狂傲和锋利。
  站在一片锦衣华服光鲜仪表的众皇子中,这男子除却玉痕外,无疑是最惹人醒目的一个。张扬、狂傲、锋利、骄傲但不骄纵……等等一系列性格在这个男子身上混合着呈现。
  这就是西凉国的八皇子。也就是她在五日前阜城杀了他手下的一个四品官。
  凤红鸾第一次对了除了天下三公子和君紫钰、蓝澈外,对一个人多看了几眼。
  本来以为八皇子是一个极其深沉之人。不成想原来是这般。看着八皇子,这人身上有一种居然和云锦一样的气质,就是那种得天独厚和狂傲。不过是他的更为张扬,而云锦则是朦胧令人难以看透。
  总之,是不算让凤红鸾第一眼所见便反感的人!估计是爱屋及乌有一半的成分。
  即便他是琼华的哥哥。
  从八皇子身上移开视线,凤红鸾借此眸光一一扫过西凉国的众位皇子,二皇子三十多岁,留着胡须,算是个仪表儒雅之人,不过看眉峰没什么争斗之心。此时对于八皇子质问玉痕也没什么想法,有些灰冷无所谓成分。
  三皇子和四皇子虽然长的一摸一样,但是孑然两种气质。一个冰冷,一个温润,此时目光同样看着玉痕。两双眸子冷眼看戏。
  五皇子就不用说了,依然如凤阳城所见一般,有点儿神经大条。
  五皇子旁边空了一个位置,大概是六皇子的。凤红鸾想起说是这位六皇子有腿疾。如今迎接百里之外,自然是不会来的。
  眸光微微停顿了片刻转向九皇子旁边的十皇子、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三人如绑在一根绳上似的,不愧是一母所生,连此时神色也是一摸一样。都看着玉痕,眉眼间有着强忍着的锋利。一眼看出此时和八皇子一样心中想法。
  凤红鸾想着派去刺杀玉痕之人一定也有他们掺杂其中。只是不知道这三人中间的头是谁了,不过看来确是最小的十二皇子倒是沉稳深沉一些。接下来便是十四皇子以下……
  凤红鸾只是略了一眼,都和前面几位大同小异,小小年纪,便都是少年老成,一个个如成了精的小狐狸,或看戏,或观望,或想着自己心思……
  那些大臣自然连让凤红鸾逗留目光也觉得浪费,收回视线,凤红鸾重新的窝了回去闭上眼睛。
  就看这些西凉国主的儿子,她在西凉的日子也不会无聊。
  “八弟说外祖父和母后都曾派了人去迎我?”玉痕似乎没看到八皇子眉眼的锋利,顿时一怔:“那为何我未曾遇到?”
  “难道太子皇兄是在以为弟弟说假话不成?”八皇子挑眉。
  “本太子并没有说八弟说假话。只是的确未曾遇到。不过路上可是遇到了一路杀手要取我性命。如今能安然回来,还是托了父皇洪福。”玉痕淡淡开口。四两拨千斤,将八皇子的话转到杀手身上。
  众位皇子面色一瞬间各异。
  众位大臣人人心惊。但又心中清楚这些皇子间的较量。皇上病重,朝中皇子们如今早已经暗地里争斗成了白热化状态。远在路途迎亲的太子殿下自然更是人人恨不得将其诛,不能幸免。阻杀是不可避免的。
  这是公开的秘密!
  果然说到刺杀八皇子脸色不好,这次诸位皇子们几乎都有动作,除了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九皇子外,其他皇子都派出了人,但是可谓损失惨重,最惨重的莫过于八皇子。
  没想到如此层层杀手,居然还能让玉痕安然无恙的回来。八皇子心中气恨,更为气恨的是居然玉痕就如此纵容东璃那个公主杀了阜城知州府台。那可是他安插在阜城的一颗重要棋子。
  或者本来就是玉痕授意。
  八皇子隐着心中怒意,扬眉看着玉痕:“太子皇兄如今安然无恙,看来那些也就是想发些横财的山贼而已,自然不能奈何太子皇兄的。”
  “嗯!的确是些毛贼,倒是不足挂齿的。”玉痕点点头。
  “太子皇兄不知道父皇重病,不知道外祖父和母后递过去的消息。看来这一路当真是温柔乡啊,才导致耳目闭塞,可见这红鸾公主魅力无边。太子皇兄可为诸位王兄和臣弟们引见引见?也叫我们见识见识传说中的佳人?”八皇子看向马车。眉眼张扬灼灼。
  众位皇子都想看看车内的佳人,那一眼芳华就让他们想再见,但是新娘子,又是玉痕的太子妃,谁也不敢开口罢了。毕竟不合礼数。
  如今八皇子开口,那些皇子们乐见其成。
  而众位大臣们便人人垂首,以免八皇子和太子殿下交锋,他们被波及。这八皇子仗着皇上宠爱和皇后生母为难太子殿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等事情冰刀霜剑早已经是稀松平常。人人都当耳目闭塞了。
  “公主还没有见过父皇,此时下车见众位兄弟实在不合礼法。”玉痕淡淡开口,驳回八皇子的无礼之举。且说的滴水不漏。
  众位皇子顿时一阵失望。
  大臣们心中作数。八皇子此等要求本来就是不合礼法的。难道八皇子还能居上西凉国主?
  “公主怕是见不到父皇了,五日前公主刚来我西凉就杀了阜城知州府台,那可是我西凉四品朝中命官。父皇因为此事可是大怒呢!到时候如何处置,能不能见天颜还是两说。”八皇子眸光紧紧盯在红绸的车撵内。
  从刚才落下帘幕那一眼,一直没见到里面的动静。虽然被凤红鸾美貌所射,但是他自小见皇后和妹妹琼华的貌美,对美人不过也就那么回事儿,只是惊艳了一下,便是不以为意。自然认为凤红鸾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是玉痕授意的。
  “此事是知州府台冲撞藐视了公主,才有此下场。本太子稍后进宫会和父皇禀明。父皇英明睿智,不会不容人辩解,如何处置,这似乎八弟太早谈论了。一切还有父皇不是?”玉痕挑眉,声音微微一冷。
  “即便辩解又如何?东璃一直理亏我西凉。琼华被辱,又得失心疯,如今东璃战败,却是送一个女人来,不知深浅杀我四品朝中命官。父皇自然不会轻饶的……”八皇子今日便是无论如何也准备不相让了。不羞辱凤红鸾一番,他一路损兵折将,难出一口心中沉闷之气。
  当然羞辱凤红鸾,便是羞辱玉痕了。毕竟凤红鸾是玉痕迎回来的太子妃。
  “八弟,如今此等都是小事儿,你我兄弟可稍后再叙。如今父皇病重,我懂医术,当即还是马上启程回京,进宫看父皇方才是可行之举!”玉痕打断八皇子的话,玉颜微微一沉:“八弟难道就不关心父皇病体?”
  八皇子后面还想说的话顿时被玉痕噎了回去。心中自然清楚若是再拦下去羞辱要看凤红鸾的话,便是无视君父病体,谓之不孝。他虽然张狂自然有分寸。知道今日怕是羞辱不了玉痕了,那又如何,反正来日方长。“的确是兄弟不知礼仪了。不过是听闻这红鸾公主可是天下风云人物。听说当初蓝雪的太子和云族的少主都要求取呢!后来听说那君紫璃为了她才反悔了皇妹琼华的婚事儿。兄弟和诸位兄长弟弟都是想见识一番的。才有此要求,是兄弟唐突了。太子皇兄莫怪。”八皇子微微一礼,风水转的很快。
  此一句话,便轻易的夺回了在大臣们心中的分量。毕竟这也是常人之举,举得八皇子有此要求也不过分了。人人都有好奇心,其实他们也想见识一下这红鸾公主的。
  凤红鸾在车内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这个八皇子……当着面打人了脸,又当着面给人找回来。
  很有意思!
  “八弟严重了!”玉痕维持太子温润礼贤下士的左派,轻轻一挥袖,温润不失威仪的道:“启程吧!”
  “是!”众人一片附和声。
  玉痕转身向车内走来,十一皇子讶异的声音响在身后:“咦?太子皇兄为何不骑马?和新人一同坐车?”
  众人都停住脚步。看着玉痕。这也算是不合礼法的。
  玉痕脚步一顿,回头淡淡的道:“自然是骑马的,不过是公主身体不适。关照一二。”
  “太子皇兄对公主真可谓情深一片。十里锦红铺的可真是华丽啊!当年据说父皇大婚都没有这个排场的。”九皇子开口,他一直眼睛不离凤红鸾承租的车撵,声音怎么听起来怎么有一种酸酸的味道。
  本来以为这个美人儿会来西凉充当人质,让他好好玩玩的,却是不成想被玉痕聘成太子妃。如今只能看看了。他还不敢动玉痕的女人。
  “是啊!当年父皇迎娶母后,也是没有这个排场的。”八皇子此时又道。他一直对美人不以为然,但是这凤红鸾既然能让玉痕如此大费周章,再加上有云锦、蓝澈、君紫璃等和她的传言,还有那些按在她身上被天下人传的神乎其神的事迹,他还是有想探究一番的。
  “毕竟有所不同。两国联姻,父皇也重视不是么?不废一兵一卒,又何须要损兵折将?”玉痕淡淡一挑眉,言语含蓄,但是在场人都听得明白。
  众人顿时住了口。的确,皇后大婚和此等不同。两国联姻,排场自然不能次了的。
  玉痕再不理会,走到车撵旁,早有人解下在车撵上拴着的马匹,他轻巧翻身上马。墨玉的眸子扫了一眼众人:“王兄、王弟、诸位臣卿上马吧!”
  “太子殿下请!”众人都齐齐上马。
  玉痕双腿一夹马腹,宝马不快不慢的当前走了起来。凤红鸾车撵跟在其后。二皇子和众位皇子的车撵如今自然只能跟随凤红鸾车撵身后。再随后是一众朝中大臣。然后便是迎嫁的队伍。
  多加了数百人数,又将队伍拉长了。
  车外一番没有刀枪的硝烟算是揭了过去。
  凤红鸾依然保持着早先的姿势靠着车壁坐着一动不动。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早被这临安城内外热热闹闹你拥我挤的万千人流淹没,只听到恭贺声一片。
  玉痕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怕是如今的西凉国主也不可比。一国太子做到玉痕此种程度,不由得不令人感叹。
  过了临安城,不休憩,一路向前。队伍明显比前几日要快很多。
  照如此行程,如今不过百里路程,凤红鸾想着天黑前是一定可以到达西凉京城的。
  这几日练功一直未睡。凤红鸾离开车壁,娶了一个靠枕,刚要躺下去,后方飞进来一个物事儿,直直向着她脸颊打来。
  这物事儿虽然轻盈,但是可见被内功高手运了力道,被他打中的话,想不毁容都难。
  凤红鸾凤眸一冷,闪过一道厉芒,看到是一张折着的信纸,手指一夹,将那纸轻轻夹住,不急着打开那纸,而是顺着纸张飞来的方向向外看去。车撵之后,随着马蹄和人息,凤红鸾可以判断出走在后面每一排有四骑单骑,依次向后排列。自然是四位皇子。
  袭来的方位的第二排左侧的位置。
  第二排左侧的位置是谁?
  凤红鸾透过厚重的红绸遮蔓,眸光微微眯起。如果按着西凉皇子从长到幼的顺序从左侧数,就是八皇子,从右侧数的话就是十一皇子。
  凤红鸾盯了片刻,收回视线,伸手打开折着的纸条。
  入眼处看到一行龙飞凤舞张扬狂傲的字。
  “两蹙娥眉,一点美人红,冰肌玉骨?春风狭斜,含笑待逢迎,檀郎几人否?”
  短短一行字,字体很漂亮,语带轻挑羞辱,嘲弄不屑丝毫不掩饰。
  看着这字,凤红鸾似乎看到了那锋利丝毫不掩饰张扬狂傲至极的人。
  这里面除了八皇子还有谁?
  凤红鸾淡淡的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狂傲过了,咄咄逼人,便不可爱了。手腕一抖,手中的纸张无声无息的向着那个方位飞了出去。
  这种无聊的把戏,她懒得理会,但也不能便宜了他!
  八皇子送纸进来用了三分力道,凤红鸾也还了三分力道。
  不过凤红鸾这三分力道有百年内力,自然和八皇子那三分力道不可同日言语。所以,纸张刚出去,便听得八皇子压抑的痛呼一声:“啊……”
  凤红鸾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八皇兄怎么了?”离得八皇子最近的九皇子听到八皇子惊呼,连忙转头看着八皇子,当看到八皇子狼狈的捂着嘴,顿时一怔。
  随着八皇子惊呼,九皇子问话,众位皇子都转头看着八皇子。
  “没事儿!”八皇子一双俊眸怒火的看着前面的车撵。手里紧紧的攥着那纸张捂着嘴角。声音有点儿强忍磨牙的味道。
  “没事捂着嘴做什么?这里又没有你府里的娇娘过来送吻。”九皇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八皇子神色知道一定与凤红鸾的车撵有关。痞痞的调笑道。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八皇子移开视线,凌厉的看着旁边的九皇子。
  九皇子被八皇子一看,顿时噤声,不敢言语了。
  众位皇子自然也看到了八皇子捂着的嘴角,有的疑惑有的看向凤红鸾马车闪过沉思。总的来说目光不离开八皇子的嘴。
  八皇子俊颜薄怒,瞪了众人一眼:“不过是被蚊子咬了,有什么可看的?你们没被蚊子咬过?”
  众人一怔,如今已是深秋,虽然西凉地处温暖地带,但是哪里还有蚊虫?就明明就是说谎。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是自然谁也不会揭开他。都顿悟的点点头,移开视线继续走路。
  八皇子松开嘴角,掏出娟帕,在嘴角轻轻擦拭,洁白绣着印花的娟帕留下几滴鲜红的血迹。八皇子更怒,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有武功。他敢肯定她的武功一定很高。
  九皇子眼尖的看到了,立即凑过来,无心的笑道:“八哥,这蚊子可真是厉害啊,居然将八哥的嘴角都咬出血来了呢!”
  众人闻言虽然都没回头看各自走着,但也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呵呵……”八皇子将试了血的娟帕随意的扔掉,随着他娟帕扔掉,手中的那个纸张也用内力化为灰烬。顺着他指缝悄无声息的滑落。他目光定在凤红鸾的车撵上,温润声音嚣张狂傲的道:“可不是么?这蚊子就是欠调教。等着爷慢慢的调教,她总会乖乖的知道自己的处境。”
  这句话,自然是对凤红鸾说的。
  众人都三分明白七分不明白的寻思着这其中的猫腻。
  “不错!蚊子还是要好好调教的。不过八哥可要琢磨着来,免得到时候调理不着蚊子还弄得满嘴大包。可就不好了。”九皇子离着近,总也比别人多明白几分,眸子顺着八皇子的目光赤果果的盯着凤红鸾的车撵,又有意的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似乎对这里一无所知的玉痕。
  “哼!走着瞧!”八皇子也从车撵移开视线看向前面的玉痕,冷哼一声。
  车内凤红鸾不以为然的躺下身子闭上眼睛。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细若蚊蝇的怒意:“鸾儿,等我撕了他的嘴!”
  凤红鸾闭着的眼睛顿时睁开。
  ------题外话------
  亲们,月票,月票,都留着我抗议了啊!咱们妾本被挤的都快沉底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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