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局篇(9)——门也没关,就迫不及待了!
谨言久久无声,足足怔了一会功夫,良久才被路柏琛的一声轻咳转回神来。
她抬头看着路柏琛,语气有些生硬道:
“可是你都说了,他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你把钱投进去不怕收不回来吗?糌”
“确实会有这个顾虑。这次的事情并不是一件简单的金融风波,而是由于信誉导致的蝴蝶效应,但是我答应投入资金的前提,你应该明白,这样一来我一算是投资了个生意,二来我也达成了自己的目标。你说,我何乐而不为。而且,你我现在都是单身的情况,我们在一起,不会有人说什么。楮”
谨言微一思忖,是啊,她是单身,有权利决定想跟谁在一起。
她忽然问:“和我在一起,你不觉得委屈?”
路柏琛顿时笑了,不解地看着她:“委屈什么?”
谨言沉默,就听他在耳旁说:“从头到尾,你没有强迫我,都是我主动,你很好,你的女儿也乖巧懂事,这样我还有什么好委屈的。”他自己本身也有个女儿,这样几乎是处于相同的条件,他从来喜爱小孩,不觉得有一丝的介意,反而欣然接受。
良久,她低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路柏琛看着她,耐心地说道:“我家里父母尚在,还有个老爷子,也许你以后嫁过来不免会有些争议,但我可以保证,妮妮喜欢你,我喜欢你,相信不用多久,我的爸妈也会喜欢你,他们一直在美国生活,比我还开明,何况他们这十来年里一直催促我再次成家,也许前些年头还会在意门当户对,但如今已是赶鸭子上架,那些陈旧的想法不过是摆设。”
看来路柏琛做这样的决定确实不是一时兴起,心中早已有了长远打算。
她心中没有被欣喜占满,仍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你这么好的条件,一定有很多人愿意和你在一起吧?你觉得我哪点比其她人好呢?”
路柏琛却并未立刻答话,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谨言一眼。
适才那番话与其是说给谨言听的,不如是说给自己听。如今他到了这个年龄,如果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的情况特殊,女儿尚在小学,正是敏感细腻的年纪,他不愿意娶回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到时候叫她再受伤一回。
所以对于未来的另一半,路柏琛的脑子里一直有个框架,在他想象中理想的人选应该具备什么条件。
而谨言恰恰全俱备了:第一,性格好,有足够的耐心;
第二,能够和小孩好好相处,善解人意;
第三,有一定的见识和独立,偶尔能与他闲聊工作的烦恼;
第四,适合他且能为他洗手作羹汤。
……
他温声道:“恰恰正是因为我这样的条件,所以很多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以为我肯定名草有主,久而久之我身边又哪有人?”他知道这样一时半会让她答应根本是强人所难的事情,适当地后退一步,缓了缓,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试试,你如果觉得真的不适合就随时喊停?”
“………………”
谨言的脸又红了,局促地呼吸着,微抬蓁首,水眸湿润,清秀的面庞上由于浮起红晕而泛出难言的妩媚,这是一种成.熟.女人才会有的韵味,偏偏她自己不知觉,仍处于头脑发热,一片混乱中,一直到从医院出来,回到家里,都仍没能调整好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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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夜空,十分静谧,窗外一轮弯弯的月散出淡淡的光芒,照着床上正睁着眼睛,静静望着天花板的女人,那样的条件诱惑太大了,她仿佛能想到接下来的生活,应该会和自己想要的生活差异不大,曾经渴望的生活,现在就垂手可得,只差点头了。
想到这,一条肉呼呼的小腿横过腰身,谨言望过去,就见睡得千姿百态的小熊正面对着她,两只小肉爪也往她身子扒拉过来,嘴角还留着亮亮的口涎,她抚了抚她肉肉的小脸蛋,心情顿时舒畅许多,算了,不要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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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末,谨言数着时间该去检查胎心率了。
来到医院,走进诊室里面,就听见一道清脆且熟
tang悉的声音:
“……什么啊……不是的,我,我,我……哎呀,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同床!”
语音娇柔带着羞涩,但却因为着急而不禁加大了音量。
顾妙亭对着一脸糊涂的医生说完,又急又躁,心想为了避嫌专门来挂号等了一小时多,还不如叫家庭医生呢,转头间,就见到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顿时整个人双眼瞪大,恼羞成怒:“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因为叫到我的号了。”谨言没多想,往医生的方向走去,递上诊号。
从诊室出来后,一直苦苦等着诊室外面的顾妙亭立刻迎上去,狠狠瞪着她。
似要威胁恐吓她几句,想了半天,只咬牙切齿道:“今天看到的事情,你,你不准说出去!”
谨言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停下脚步,转而对她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顾妙亭被她轻飘飘的驳回来,一下袖了脸,不见得松口气,反而更加提防地瞪着她。
自从上回的事情后,她看到谨言除了气还有些顾忌,一时无法发作。
好一会儿,气昂昂地说了句:“反正你说出去了我也不会承认!”
谨言:“……………”
察觉她的意兴阑珊,顾妙亭不服气地道:“你、你……”
谨言也没有兴趣久留,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准备走,谁知顾妙亭又跟了上来,一脸气鼓鼓的模样。
瞪着她好半天,神色却是黯淡了下去,幽幽的说:
“我知道……他喜欢过你……但我就是喜欢他,他也只能喜欢我。”
“…………”
谨言定了定,看着她局促不安的神色,忽然能体会这种不安的感觉,想起她心里还有怨言没有解决,想了想,觉得还是早些把话说明白好,免得以后纠葛不止,于是看着她,正色道:“上次我可能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你可能还有些误会,我现在直接跟你说吧。”
顾妙亭挑了挑眉看着她,谨言不理会她,只心平静和对她说:“……从大学开始,我们在一起交往过差不多三年的时间,不可否认,当初我会选择和他在一起,是因为看中他待人谦虚有礼的性格,又才高勤恳。”
听着别人夸赞自己的未婚夫,尽管是前任,但也是令人愉快的一件事。
顾妙亭哼了哼,就听她接着说:“但现在我未必还会再看上他……”
顾妙亭闻言,立刻拉下了脸,狠狠瞪着她。
谨言又说:“……其实你心里也明白,就是你再怎么对他,他也不见得会和别的人在一起。”
顾妙亭拧着脾气,“…………”
“忽略一些外在的因素,比起许多的女人,你已经是幸运得多,又何必不知足呢。”
顾妙亭咬了咬唇,难得没有反驳,她这些日子再怎么闹脾气,他不见得会迁就,却也不见得会生气;好几次她竭嘶底里吵得翻天覆地,他沉着脸没有来哄她,一旦她落泪难过起来,他无一例外会围上来哄着她说好话。
顾妙亭想到这里,心里的不甘渐渐散退,却仍是不肯拉下脸来。
谨言看着她,只见她也直直地看着自己,咬着嘴唇,瞪着眼睛,十足的孩子气,谨言只当她是家瑞般的小孩,柔声道:“实话说,今天就算我真的还在想着他,但我样样都比不上你,你又何必担心我呢?”
顾妙亭一惊,有种被人察觉心思而恼羞成怒的感觉,大怒,咬了咬嘴唇,双手叉腰趾高气扬道:“你知道什么?!别自以为是的很了解一样!你要是做人做得成功,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这地步?!”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般,幸灾乐祸地笑了声,“怀着孕孩子爸爸却没有在身边,是什么滋味?”
谨言听着,不知为何,忽的心头一紧,也不回话,转身就走。
“………………”
顾妙亭见着她走人的身影,刚燃起的兴奋一下被浇熄,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咬紧牙关地跺了跺脚,跟上她,却见她不理会自己,好半天,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我,我刚才的话是无心的,你别怪我,我就是和你开玩笑罢了……”
谨言默默的想,她从小生活的环境优异的原因,才不把别人的心情挂在心上
。
“你别和我生气,大不了我回头去挑几件礼物给我的小侄子当作赔罪,行不行啊?!”她难得说好话。
“………………”
谨言听着她的话,忽然想到之前医生说过,到了月份可以看出孩子的性别了,一时恍然,没注意耳边不停念叨的声音,而顾妙亭从来是被人哄着,今日难得耐心的说好话,却见人仍然不理会自己,她开始没有耐心了,有些烦恼地看着她:“你怎么还生气呀!”
谨言看了她一眼,微微摇摇头:“不用了,我没有生气……”
…………
解决了事情,顾妙亭也不久留,就从医院出去,走到拐弯处,和一个四处张望的女人碰到。
她紧皱眉头,那人手里还拿着单反碰得她手臂一疼,匆匆道了声歉,就走开了,她心情不错也懒得计较,刚到门口却见下起了大雨,只好皱眉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打完电话又想到那个女人好像来的时候没有带伞,犹豫了下,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去打个电话。
好一会儿通了后,就听到那边的呵斥声,顾妙亭闻言立刻嘟起小嘴,低头忿忿:“我哪里是闲着没事做?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我又不是傻的,没事打电话过来找你骂?”她最怕这个表哥,心里不甘,只说:“我刚才碰到她了……就是你的前妻,她好像在医院来产检呢,外面下着大雨,我现在有事得赶去和少齐约会,没办法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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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谨言检查完刚出来,就见迎面走来一个带着镜框斯斯文文的女人,目光环视着周围的所有人。
忽然停留在她脸上,打量着,谨言没有理会,只往宽敞的道路走去。
那带着镜框的女人盯着她背影半晌,忽然心里一动,几步追上去,挡在谨言面前,微微笑了一下。
语气十分和善地问道,“请问你是不是白小姐,白谨言?”
“我是,请问您是……”谨言迟疑地看着她。
那女人忽然绽开一个笑容,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
“你好,久闻大名,你可以叫我小可,我一直很想要认识你,终于能见到你了。”
谨言接过名片,看到上面介绍是港娱的记者王可,才渐渐明白过来,那个娱乐记者似是发现了***,抿嘴笑着打量着谨言,“你长得比我想像中好看,请问能采访你几个问题吗?肯定不妨碍你的时间,我带了相机过来,在附近就能进行。”
谨言手里紧捏着名片,心里有预感她也许是过来问顾又廷的事情。
她面上故作轻松,“不好意思,我现在还有事情在身所以没有空闲,请让一下,医生正在等我。”
女人不将这点小阻碍放在眼里,点了点头,道:“好的,不过你应该几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吧?我想问问,关于和路柏琛的绯闻事件,白小姐你是怎么看待的?有人拍到你接连一周出入医院,还有昨晚一起从医院离开,请问这是好事将近了吗?”
谨言心里一紧,不去看人,绕过她就要离开,被人紧缠着,“白小姐,想必很多人都很关心港城房产大鳄路柏琛的人生大事,听说您之前和顾又廷有过几年的婚约,还为他生过一个女儿,那您现在怀的孩子究竟是顾又廷的还是路柏琛的呢?”
谨言仿若心跳少了一拍,手指慢慢地紧攥着衣角,在这纷扰的环境里,好像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记者伸手上前来挡住她身影,她伸手要去推开,却见不远处闻声寻来的几个人,手上都一致拿着相机,目光锁定着她。
一会的功夫,数人将她团团围住,她在那纷乱的声音里,难以克制的发抖,推撞中,下意识伸手去护住小腹,有人在这时说:“白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回答完我们就离开,请问你和路柏琛真的像外界所传的表面是秘书实则是情.人的关系吗?”
谨言深吸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极力平静地说:“不是,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说完就想要推开他们出去,只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但是被一个男人挡住,他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相片,看着她问:“如果不是,请问你们俩个为什么门也没关,就迫不及待的亲热起来了呢?”
相片里是昨晚路柏琛靠近她,握着她的手的那一幕。
她低着脸,而路柏琛下巴似放在她的头顶上,俩人亲昵又暖昧。
她一颗心慢慢沉下去,身子发颤,心里是燃起一阵阵羞耻,胸脯一起一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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