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打狗要看主人
节目录制现场,乔楚因为受了安言的气,一整场的节目录制过程中,她的情绪都不太稳定,也与同期的多位明星发生了口角之争,可碍于她是影视公司老板的女儿,大家又不得不忍耐着她的脾气。
一整天下来,因为她的个人原因,使得节目录制进度被严重延误,最后,王导实在忍无可忍,不得不对她进行了警告。
“乔小姐,如果你继续带有情绪工作,势必会影响整个节目进程,这些情况,我会如实汇报给乔总和投资商,到时候你自己向他们交代吧!”
乔楚的心里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被王导这么一教训,更是大发脾气,冲着他骂道:“王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带情绪了?明明是有人不好好配合我,你不说她反而怪我。你现在拿的是我乔家的钱,就得为我乔家人办事。”语毕,又将手指向安言,“将这个女人给我赶出节目组,我就继续录节目,否则,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待着。”
乔家大小姐公然挑衅秦暮尧的人,使得整个现场的人都朝安言看过去。
王导心里一惊,他知道事情要糟了。
这姑奶奶是跟别人杠上了,却无意间拖了他们整组的人下水。
可是,乔家大小姐和秦总的秘书,这两个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啊!
老天爷,这派给他的都是些什么差事?
安言静静地站在原地,既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仿佛眼前这些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就似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到这节骨眼上,王导倒宁愿安言也闹点事出来,闹得越大越好。双方的冲突越激烈,他就越没必要中间斡旋了,直接两个电话拨出去,一个打给乔振南,一个打给陈俊峰,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可是,乔楚都明着挑衅了,安言却表现得那么冷静,好似一个重拳打出去却落入棉花堆里了,一点声响都没听见,真叫人郁闷。
乔楚此刻就非常郁闷。
之前在私底下,安言对她又打又讽刺,可在众人面前,她倒一声不吭,反而显得她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是,既然事情开了头,就算是无理取闹也好,她决不能就这么息事宁人,这一次不将安言这个狐狸精赶出节目组,她就不姓乔。
“你们是不是怕了她?她不过是秦暮尧的一条走狗,难道会比我还重要?”这一句话,乔楚几乎是吼出来的,这架势看着倒是有几分能唬人。
王导一听这话可有点过了,他如果再不加以阻止,只怕这个乔大小姐会更加口无遮拦,她得罪秦氏集团是她的事,可别将他也扯下了水啊。
于是,他上前一步,刚要说几句好话暂时哄住这乔楚,却听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
“乔小姐!”
这三个字刚落音,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一个方向。
安言心里稍稍吃惊了下,既而又无声地笑了,她的目光也跟着看过去。
迎着众人的视线,秦暮尧大步走来。
他脸上的表情极淡,薄唇轻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眸色带着冷冽的气息,待走至众人跟前,微微扫视了一圈。
众人噤若寒蝉,明明秦暮尧什么都没做,甚至连一丝怒意都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在场所有人心里却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这是身居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一种由衷的敬畏之情。
乔楚心里也“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被对方听进去了多少,就连父亲都不敢惹的人物,如今,却被她无意间撩了虎须了。
怎么办?她要怎么补救?
正当乔楚急得手足无措时,秦暮尧又开口了,这一次,目光却是轻轻落在安言身上。
“乔小姐既然知道她是我的人,难道不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嗯?”最后一个音调被他轻哼出来。
从始至终,秦暮尧的声音都不大,吐词清楚,情绪平静,丝毫看不出他有不悦之情。
安言还是一脸平静,对于秦暮尧顺着乔楚的话将她比作“狗”,她也毫不生气,有一种隐隐的兴奋感在心里燃烧着。
她想要看看,秦暮尧会怎么发飙。
乔楚心里在打颤,她听了这句话,就已经明白,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里,最糟糕的一句已经被对方听到了。
她刚才骂安言是秦暮尧的一条走狗,所以此刻,对方就用“打狗要看主人”的话来讽刺她。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要说点什么来挽回这个局面,至少要让秦暮尧认为,她只不过是一时口快,无心之失而已。
“秦总,您怎么来了?王导,还不快请秦总坐下喝杯茶,我们这里正在录节目,秦总要不在旁休息下,马上就要录完了。”乔楚突然变得热情起来,脸上堆着的笑,可谓是真诚至极。
秦暮尧没有搭话,王导亲自动手搬来一张椅子,请他坐下。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秦暮尧却走到安言面前,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到椅子面前,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去。
“你站着听人骂了这么久,站累了吧,坐会儿,看我替你出气。”秦暮尧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温柔,目光缠绵地看过来。
安言一颗已经准备看好戏的心就这么跳得乱了节拍。
乔楚看到这一幕,双手紧攥成拳,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
秦暮尧转过身来,目光恢复了冷冽,轻落在王导身上:“王导,你身为导演,是不是全权负责节目组的事务?”
“是啊,秦总,您有什么吩咐?”王导笑容有些僵硬,明知接下来没好事,却还是强笑着点头。
“好。”秦暮尧目光未移动分毫,左手微抬,准确无误地指向身侧另一人,“录制节目时,玩忽职守不说,还恶意消极怠工,兼言语恶劣攻击同事,这是什么行为?”
“这……”王导吓得直冒冷汗,他抬起头,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却是答不上来。
不是他不知道,而是真的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