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116】一颗,一颗,解开她身上纽扣

  适孕年龄的男女,在没有做相关避孕措施的情况下发生关系,就会有一定受孕的概率。
  这个常识,慕臻当然有。
  但是,昨晚那种情况太特殊了。
  整件事情的发生,不在慕臻的意料当中,是一场完完全全的意外。
  自然也就没想过避孕。
  “如果小叔和小婶目前并没有妊娠计划。
  我可以现在就给小婶进行输液。”
  季墨白想了想,补充道。
  如果小叔和小婶两人目前没有妊娠计划,也就是说,不管小婶现在是否已经受孕,既然那个可能存在的胚胎都不会被留下,那么输液也就无所谓。
  要说妊娠计划,慕臻目前确实是没有。
  昨晚才把小玫瑰连花蕊带枝丫地给啃了,哪里就想到过小玫瑰的花芯里,可能就已经孕育了一朵小小玫瑰?
  当然,对于这个可能性。
  慕臻是一点也不排斥。
  如同昨晚的那个美丽的意外一样。
  欣然接受,甘之如饴。
  “那就物理降温,不行再吃药。”
  慕臻果断做了决定。
  季墨白点了点头。
  懂了。
  季墨白带来的药,都是针对普通群体的退烧药。
  苏子衿这种情况,他得重新再驱车去外面的药店买。
  临走前,季墨白给让慕臻先给苏子衿进行物理降温。
  季墨白到的时候,就给苏子衿量过体温。
  高烧39。3°,温度有点高,但不至于到警戒点,至少没有烧到39。5°以上。
  如果烧得太厉害,那么物理降温就不太合适了,因为高烧很容易引发昏厥、抽搐等症状,不及时治疗,还有可能会危急性命。
  ……
  季墨白驱车出去给苏子衿买药。
  慕臻坐在床边,伸手去解苏子衿衬衫的扣子。
  苏子衿身上穿的衬衫,是季明礼的。
  就连慕臻现在身上的这一套,也是借的季明礼的。
  莎乐美不是个肯吃亏的性子。
  慕臻猜到莎乐美苏醒后,肯定会过来找苏子衿的麻烦。
  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找到密室里来,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昨天晚上,苏子衿的那套碎月星空晚礼服,在浴室里,就因为别慕臻连人带衣服地拽进了浴缸,早就湿透,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再穿。
  季明礼有严重的洁癖,出门在外,总是备好几套衣服,以备换穿。
  所以慕臻醒来以后,趁着苏子衿还在睡,就溜出别墅,去季明礼的车上拿了两套换洗的衣物。
  苏子衿睡眠浅。
  慕臻出去后没多久,苏子衿就醒了。
  所以,理所当然地,哪怕慕臻很愿意代劳,最后苏子衿的衣服还是她自己给换上的。
  为了争取时间。
  苏子衿换衣服时,慕臻就进了浴室,清洗两人昨晚留下的痕迹。
  两个人要是在家里的浴室,露天的阳台,客厅,再放浪形骸那都是情趣。
  在他人的地盘标记,呵,那还有什么妙处可言?
  慕臻收拾了浴室,当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将密室所有的摆设全部都给还原。
  当时走廊上,已经能够听见贝拉和莎乐美的交谈声,留给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
  慕臻和苏子衿将密室还原后,赶在莎乐美和贝拉夫人之前,就从密室里离开了。
  从头到尾,两人的时间都比较仓促。
  ……
  慕臻一颗一颗地解开苏子衿衬衫的纽扣。
  苏子衿身上青紫的、殷红的吻痕和淤青,也一点,一点,进入他的视线。
  苏子衿肤色莹白,也就越发显得她身上暧昧的痕迹有多么得触目惊心。
  “花嫁”闻久了,会令人产生幻觉。
  慕臻脑海里的记忆并不完全真实和完整。
  “轻一点,慕臻~
  你听得见我所说的。
  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对么?
  轻一点,你弄疼我了。”
  晃动的水纹,压抑的、暧昧的喘息声,娇软的身躯……
  直到此时此刻,慕臻关于昨晚的记忆,才逐渐地,鲜明,鲜活起来。
  ……
  慕臻从医药箱里取了纱布和酒精,用纱布沾了点酒精,拧至半干。
  坐在床边,轻轻在苏子衿的颈部、腋下、四肢……
  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藏品。
  珍视万分。
  最后,慕臻的目光落在苏子衿尚且平坦、紧致的小腹上。
  在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以他们昨晚的强度,如果小玫瑰恰好出于危险期,的确有很大概率会受孕。
  俯下身,慕臻虔诚地吻了吻苏子衿的腹部。
  如果你已经降临。
  那么,欢迎你。
  我的小小玫瑰。
  ……
  季墨白敲门的时候,慕臻刚给苏子衿做完物理降温,换上一套干爽的棉质睡衣。
  “进来。”
  房门没关。
  季墨白推门进去。
  “每隔三小时量一次体温和物理降温。
  如果后半夜,小婶没有再继续高烧。
  那么就说明,物理降温起了效果。
  反之,就给她服一粒退烧药。
  温水送服。
  如果还是高烧不退。
  不要拖。
  紧急送医。
  还有……”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季墨白把手中刚买的装有退烧药和消炎药的纸袋交给慕臻。
  发烧患者最关键,还是在夜里。
  只要夜里不要继续高烧不退,体温降下去,白天问题就不会太大。
  特种作战培训,基础的医学常识也是培训内容之一。
  对于季墨白所说的这些注意事项,慕臻自然也十分清楚。
  他还是耐心地听季墨白把注意事项给说完。
  慕臻注意到,季墨白在交给他的药品纸袋里,还有一本小手册。
  以为是药物指导说明手册。
  想着趁现在人还没走,要是遇上什么不懂的,好方便问。
  于是,慕臻把退烧药放一边后,连封面都没看,就随手翻开了目露。
  “一场健康尽兴的姓事,在开始前,需要做哪些准备。”
  “同房前,身为男性的你需要为心爱的她做些什么。”
  “男女同房前后,身为男性的你不得不知道的十项注意事项。”
  “提裤子就走?这不是姓爱,这是瓢猖。”
  “……”
  目露内容大同小异。
  慕臻翻合上手册。
  “健康TA生活”,封面上这几个加粗的大字进入他的视线。
  一看就知道是从药店免费宣传架上那的健康宣传手册。
  季墨白整理好医药箱,抬头,刚好看见慕臻手里握着那本他从药店拿的健康宣传手册。
  “健康姓爱,是对自己和他人最大的负责。”
  把手上的医药箱一阖,季法医瞥了眼苏子衿手臂上的青紫,拎起医药箱,高贵冷艳地丢下这句‘姓爱忠告’,走了。
  慕臻:“……”
  所以,究竟为什么当年软糯的小包子,长大后会成为寡言又毒舌的冷酷法医?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干燥、整洁的透明玻璃房。
  一个个身穿囚服的女孩,身上戴着手铐,脚铐,分别被关在不同的巨大透明玻璃房里。
  透明的玻璃感应门。
  一个身穿白色实验服的人在感应按钮上输入指纹,“滴”地一声,其中一扇透明的玻璃感应门应声而开。
  几乎在感应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房间里,一个快如闪电的身影,冲上了上来!
  女孩的眼睛猩红。
  长长的尖锐如钢甲的指甲泛着森冷的光,直袭门口那道白色的身影。
  白色的身影不闪不避。
  “啊!”
  下一秒,女孩发出痛苦地一声惨叫,浑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
  尖锐如钢甲的指甲收缩了回去,血色也从那双尚显的眼睛褪去。
  “不自量力。”
  眼底划过一抹嘲讽,身穿白色实验服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根特制的高压伸缩电棒,毫无感情地踢了踢倒在地上已然昏迷的女孩。
  阴鸷的、狠厉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其它的透明玻璃房。
  透明玻璃房里的女孩一个个惊恐地往后退,锐利如钢甲的指甲藏在身后。
  很显然,和方才女孩抱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一个人。
  她们都渴望从这个人间炼狱逃出去!
  唯有一个女孩,目光平静地立在玻璃房前,无悲无喜。
  男人收起一根电棒,冷郁的、阴寒的眼底,流动着一层浅浅的光,给人以温柔的错觉。
  β—612实验体,总是会这么与众不同。
  男人的舌在唇边舔了舔。
  玻璃房里装满了监控。
  男人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蹲身,一记泛着金色的液体,被注入昏迷当中女孩的手臂。
  接着,有两名同样身穿白色实验服的工作人员,将一只被麻醉的猎豹抬了进来。
  用刀,在昏迷的女孩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血腥味,很快在密闭的透明玻璃房里蔓延开来。
  原本处于麻醉状态的猎豹,在空气里的血腥味的刺激下,四肢动了动。
  透明玻璃房的门被关上。
  猎豹睁开了眼睛。
  玻璃房里全然陌生的气息以及浮动的血腥味令猎豹发出焦躁的怒吼声。
  四肢着地,猎豹甩着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
  爪子厚实的肉垫踩在玻璃地板上,没有任何的生息。
  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猎豹很容易,就找到了房间里的女孩。
  围绕着昏迷不醒的女孩,先是嗅着,再是,一圈,一圈地逡巡。
  “快醒醒!”
  “快醒醒!快醒醒啊!”
  “快醒啊!”
  女孩们一个个趴着玻璃门,大神地叫喊着。
  只可惜,这里所有的玻璃门,全部都是由特殊的隔音材料制作而成。
  咫尺之隔。
  一扇门便是一个世界。
  谁也无法跨国时空,却到另外一个世界。
  任凭女孩们在各自的玻璃房里喊得声嘶力竭,躺在地上的女孩一动不动。
  “吼……”
  也许是,终于确认这个猎物,并没有什么威胁性。
  猎豹发出一声嘶吼。
  震耳发聩的兽吼声响在耳畔。
  女孩从昏迷当中猛地惊醒过来。
  对上一双兽性的,泛着狩猎的寒光。
  在女孩惊恐目光的注视下,猎豹矫健的身子扑了上来——
  ……
  苏子衿猛地睁开了眼。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急促。
  “怎么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一只手,摸索着,抚上她的脸颊。
  触手一片滑腻,全是汗。
  慕臻有些意外。
  因为季墨白离开前交代了,要慕臻夜里要每隔三个小时给苏子衿量一次体温和做一次物理降温。
  慕臻谨遵医嘱。
  每隔三个小时,就监控一次苏子衿体温的变化。
  在最近一次量的温度计显示,苏子衿的体温基本控制在了38。5,总算没有再继续烧上去。
  每隔三个小时,都是慕臻给做的物理降温。
  正常的发烧出汗,根本不可能出这么多的汗。
  小玫瑰这是,真的做噩梦了?
  慕臻的手,离开苏子衿的脸颊。
  抬手,去按在边上的房间的灯的开关。
  才刚离开苏子衿脸颊的那只手被握住。
  怀里,扑进一具柔软的身体。
  “慕臻,别走。”
  带了点压抑的,惊惧的,后怕的颤音。
  那个梦境太真实了。
  苏子衿双臂紧紧地圈住慕臻的腰身,仿佛只有借助怀抱着的这个人的身上的温度,才能令她清楚地感受到,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而那个残酷的、血腥的画面,不过是个虚构的梦境。
  他的小玫瑰,从来都是沉着、冷静的。
  即便是在塔尔塔,面对纷飞的战火,又何曾见苏子衿表现出害怕的举动?
  “好。
  不走。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里都不去,嗯?”
  尽管,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去那里,只是想要开个灯。
  慕臻把人搂在怀里,亲吻着苏子衿的额头、鼻尖。
  苏子衿顺势,双手圈住慕臻的脖颈,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慕臻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回吻住苏子衿。
  两人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亲吻。
  吻着,吻着……
  苏子衿的手略带急切地伸进慕臻衣服的下摆,整个人也跨坐到了慕臻的双腿上。
  慕臻:“!”
  “啪”地一声。
  房间的灯光亮起。
  苏子衿的眼睛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光亮。
  她伸手,在额头上挡了挡。
  伸进衣摆里的那只手被拿了出来。
  对上苏子衿质疑的不满的眼神,慕臻反握住那只手,执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声线低沉撩人,“亲爱的。
  相信我,如果你不是现在身体还发着烧。
  我一定让你明天天亮前,都无法离开这张床。”
  闻言,苏子衿露出茫然的神色。
  发烧?
  谁?
  她么?
  “是的。
  亲爱的,你发烧了。”
  慕臻的额头,轻贴着苏子衿的额头。
  略带无奈地宣告。
  ……
  两人的额头相贴。
  苏子衿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额头冰凉的触感。
  这才终于接受了,她发烧了的这一事实。
  也难怪苏子衿会如此意外。
  在苏子衿的印象当中,她几乎从来没有感冒过,也从不发烧,甚至连腹泻,牙疼这些疾病,统统都很少。
  除了那一年她在爆发大规模的SR病毒的苏威拉执行劳务派遣合同的医疗任务,因为一位孕妇蓄意隐瞒了病情,没有进行隔离,身为医者的她被感染上,九死一生。
  除此之外,她的身体像是一具编程完美的机械,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怪物”。
  苏子衿想起年幼时,同学以及她苏满、孙兰兰夫妻两人对她的评价。
  过于敏锐的五感,对人类情感天生的淡漠。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天生的怪物。
  人有的时候就是如此奇怪。
  曾经隐秘在内心深处,难以宣诸于口的,在经过一次倾诉之后,接下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自从上一次在十方寺,苏子衿跟慕臻提及过她小时候,被称为“冰娃娃”“怪娃娃”的经历,以及将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她远比寻常人要敏锐的五感这件事,说给男人听之后,苏子衿惊讶地发现,跟挚爱分享自己的隐秘,并没有她想象中地那么难。
  比如现在
  苏子衿如实地将她此刻的的想法说给了慕臻听。
  男人听后,陷入沉思,“这样说起来,你的身体确实是有点奇怪。”
  怀里的身体微了微僵了僵。
  唇角勾起一抹促狭,慕臻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是怪物吧。
  亲爱的。
  你一定不知道,昨晚你的腰肢下弯的柔软程度有多么地不可思议。
  尤其是当你的双腿缠绕上……”
  苏子衿猛地抬手,捂住了男人的唇,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恼怒,狠狠地道,“闭嘴!”
  慕臻反手抓住苏子衿覆在他唇上的手,握在手心。
  另一只手,摸上她发烫的耳尖,低低地在她的耳畔笑道,“亲爱的。
  就算你真的是个怪物。
  我也心甘情愿,死在你的身上。”
  纵然万劫不复。
  ……
  苏子衿醒来后,就没有任何的睡意。
  尽管距离上一次量体温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慕臻还是再一次给苏子衿量了体温。
  37。6°。
  苏子衿的身体的高温在持续地下降。
  看来,物理降温还是起到了效果。
  慕臻把温度计放在边上,转过头,去看坐在床上的苏子衿,“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苏子衿原本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多缺水,经过慕臻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于是,苏子衿点了点头。
  为了以免苏子衿半夜高烧不退,水和药慕臻头提前备好,放在了床头。
  眼下药片应该是派不上用场了。
  慕臻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给苏子衿递过去。
  苏子衿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还渴不渴?”
  苏子衿摇了摇头,“我想洗个澡”。
  慕臻理解地点了点头。
  哪怕期间他给小玫瑰做过物理降温,还是不如去洗个澡来得舒服。
  在苏子衿高烧昏睡期间,慕臻基本上已经知道了苏子衿大致上放衣物的几个柜子。
  苏子衿佯装镇定地慕臻的手里接过内裤以及睡衣,下了床。
  唯有一双耳尖,染上玛瑙的姝色。
  偏生男人还追上到了浴室门口,扒拉在浴室的门边,眨了眨眼,“可以提供搓澡服务噢。
  亲。”
  苏子衿“嘭”地一声,关上了浴室的房门。
  就连苏子衿自己都没发现,因为那个诡异、可怖的梦境带来的颤栗、惊惧的心情,就这样,在慕臻的插科打诨之下,悉数忘了干净。
  ……
  苏子衿洗完澡,从浴室走出。
  意外地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光已经微亮。
  床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床沿,睡着了。
  苏子衿放慢了脚步。
  男人的眼窝处有两轮青色的青痕,长长的睫毛垂覆下来。
  昨天晚上,他们两人几乎都一夜没睡。
  今天傍晚时分又连夜驱车回家,还照顾了高烧的她一晚上,疲倦可想而知。
  苏子衿眼神泛柔。
  因为已经在家休息了半个多月的长假,男人原先的板寸头已经有点长了。
  苏子衿惊讶地发现,男人养长的头发,竟然还带着一丝微卷,有点人畜无害的稚气和漂亮。
  苏子衿用手,去触了触男人额便那微卷的发,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飓风”泰勒带来的强降水天气还在继续。
  冷不防地,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
  苏子衿抬头,对上一双狠厉的眼。
  苏子衿以前就发现了,慕臻的身体好像潜意识十分防备他人的靠近。
  她以往救治的许多国际雇佣兵、特种作战部队战士或者是特工,因为职业的缘故,他们当中很多人也有类似的情况。
  这是身体常年在经过高强度的训练之后,留在身体里的本能地对外界的警惕。
  苏子衿眼底没有半分的惊惧,她率先打破沉默,“我的烧应该已经差不多褪了。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吧。”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子衿的脸庞。
  终于,男人眼底的戒备悉数褪去。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回房?”
  难道不是邀请他一起上床困觉才是正经么?
  苏子衿似是看出男人眼底的困惑,淡淡地道,“昨晚只是一场意外。”
  她暂时没有从同居模式跨度到同床模式的打算。
  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彼此保持着各自的领域,于她而言,是最舒服的相处模式。
  慕臻眸光幽幽,“媳妇,你是想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走人吗?
  你们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用铞无情?”
  苏子衿面无表情地道:“噢。
  可能是因为你们男人的技术太烂了。
  让女人只想要一走了之吧。”
  话落,把某个“活太烂”的男人给赶出了房间。
  慕臻盯着紧闭的房门:“!”
  What?!
  媳妇在把我睡了之后的隔天,将我赶出了房门。
  还嫌弃我活太烂。
  我是不是要凉?!
  急,在线等。
  ……
  苏子衿说慕臻活太烂。
  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单身母胎SOLO二十来年的作战狗第一次吃到肉,技术真的只有一个字形容——烂!
  如果非要在这个烂上加上两个字,那就是,超级烂。
  把男人赶出房间以后,苏子衿取了医药箱过来。
  她的手臂和膝盖均有多处淤青,是男人昨晚动情时,没有控制好力度所致。
  下身更是有点撕裂。
  苏子衿猜想,她身上的伤以及昨晚他们在浴缸里待了太久的原因,才是导致她这次发烧的根源。
  从本质上而言,昨晚的体验对苏子衿的而言是相当糟糕的经历。
  当然,从根本上来说,这件事其实跟男人活好不好无关。
  因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男人完全是凭着一种近乎兽性的本能在索取。
  如果男人在完全神志清醒的状况下,表现应该不会那么粗暴。
  话虽如此……
  苏子衿拿起床头柜上的“健康TA生活”,在认真地思考,以后家里是不是要长期订阅这种健康生活杂志的必要。
  毕竟,和谐美妙的姓爱经历,是恋人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
  自己给自己上药,并不那么方便。
  苏子衿脱下身上的睡裤,将睡裤退至脚踝。
  她坐在床上,她需要把自己的腿打开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看清楚下身撕裂的情况,好方便上药。
  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听见门口响起的脚步声。
  “媳妇,你肚子饿不饿,我煮了点粥,要不要——”
  慕臻推开房门。
  发烧的人需要补充体力。
  慕臻也不知道苏子衿什么时候高烧能退,所以夜里就煮了粥备着。
  活太烂什么的,慕臻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男人自己的技术总之蜜汁自信。
  一个枕头迎面砸了过来。
  清冷中夹杂着羞恼的声音响起,“出去!”
  慕臻长臂一伸,接住了砸过来的枕头。
  慕臻并没有依言出去。
  把手上的枕头夹在腋下,慕臻大步地走了进去。
  在飞出枕头的那一刻,苏子衿就已经快速地拿起边上的床单,盖住自己的下身。
  慕臻的视线掠过床上的医药箱,以及医药箱边上的一管外敷的消炎药,方才知道,原来小玫瑰之前控诉他活太烂,并不是说说而已。
  嗯,心塞。
  慕臻拿起边上的消炎药。
  抢在对方出声之前,苏子衿开口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对上男人懊恼、自责的眼神,苏子衿不由地反思,她之前那句话是不是对男人造成的打击太大?
  毕竟,男性似乎对自己在那一方面的评价相当在意。
  “对不起。
  媳妇。
  以后我会努力提高枪法的。”
  男人手里捏着药膏,很认真地自我检讨。
  此枪法,当然不是彼枪法。
  至于如何提高枪法……
  当然是,多练啊!
  苏子衿:“……”
  呵。
  什么反思,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就没有必要!
  ……
  苏子衿这场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了中午慕臻再量的时候,体温已经降到了36。5°左右。
  可以说是基本痊愈了。
  慕臻还是不太放心,一定要苏子衿多卧床休息。
  纵然男人此前也很殷勤,但是苏子衿仍然是敏锐地感觉到,男人此次殷勤过了头。
  “慕臻。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但是,你的反应令我有一种,我好像生怀绝症,并且时日无……”
  男人危险地眯起了眼。
  苏子衿纵然不怕慕臻,也意识到这么说不太吉利,于是,她直接开口问道,“所以。你能告诉我,是我高烧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我的身体,还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情况?”
  当慕臻告诉苏子衿,经过前天晚上,她的小腹很有可能已经孕育一个小生命的时候,苏子衿一愣。
  前天晚上的情况实在太过特殊,她的确没有想到过避孕那一层。
  紧急避孕药要是在事后72个小时以内服用就有效……
  算算时间,现在如果服用也来得及。
  慕臻捕捉到苏子衿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苏子衿沉默了。
  “我们的孩子”这几个字,触动了她的心弦。
  苏子衿抬眸,澄澈的眸子此时映着她内心此刻最清晰的无助和茫然,“慕臻,我不确定,我能否当一个合格的母亲。
  爱你,已经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更好地,去当一个母亲。”
  她年幼时曾经享受过这个世界上,来自父母最纯粹的爱。
  如果,她一直那样的环境下成长,或许,她会和这个世界上其他女孩子一样,在这个时刻,无比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可是,没有如果。
  爸爸病逝,她和母亲住在自己的房子,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年幼时来自孙兰兰的毒打,苏满的姓骚扰,坐过牢的经历,这些,都注定了她和其他人的不同。
  哪怕她曾经积极地,配合过心理治疗,过去的经历,还是如同一块块烙铁,在她的灵魂烙印下了深深的印记。
  这样的她,真的有能力,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吗?
  爱他,已经是她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了么?
  像是整个世界的蜜糖都浇灌在了他的身上,甜到无以复加。
  慕臻勾唇,“那就,让我们顺其自然。”
  苏子衿一怔。
  顺其自然?
  “如果有。
  我们就生下它。
  嗯?”
  慕臻握住苏子衿的手,引她一起缓缓地贴在她自己的小腹,
  男人的眼神里流淌的浅色的暖光,像是能够将人也吸进那一片温柔里。
  苏子衿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苏子衿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强行压下心底那份隐隐的不安。
  过了许久,她听见自己微带着暗哑的声音,“好。”
  ……
  “飓风”泰勒带来大风和强降雨的天气还在继续。
  苏子衿和慕臻两人对飓风天气的准备不足。
  冰箱里没什么食材。
  凌晨慕臻煮粥的时候把冰箱里的食材差不多都用上了。
  总不至于中午和傍晚还是吃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最终,慕臻和苏子衿两人一致决定——叫外卖。
  总有勤奋的商家,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依然奔袭在风里雨里。
  两人的运气还算不错,在拨打了第四个外卖电话后,总算得到一个商家明确的答复,点的外卖将会在一个小时左右送达。
  考虑到苏子衿高烧才退,慕臻并没有叫太油腻的东西,饮食还是以清淡为主。
  等外卖的时间里,慕臻从后面抱住苏子衿,两人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一部科幻片。
  很是有点岁月静好的样子。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我去,你继续看。”
  苏子衿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能空下来,完整地看过一部电影。
  电影正反映到最精彩的部分,苏子衿看得目不转睛,本来就根本就没要去开门的意思。
  慕臻站在沙发前,看着盯着屏幕一眨不眨的小女人,心里头微醋。
  嗯哼。
  媳妇都没有用这种专注地眼神看过他!
  终于,苏子衿的视线从全息影像抬起头,落在他的身上。
  “慕臻,你挡到我了。”
  慕臻:“……”
  ……
  门铃声还在继续。
  慕臻前去开门。
  门口,浑身湿透的苏吟抱着双臂,浑身冻得发抖。
  房门打开。
  出来的人,并不是姐姐苏子衿,而是慕臻那张足以令任何人都屏住呼吸的俊美的脸庞。
  苏吟微微张了张嘴巴,似是完全傻住了。
  “姐,姐夫?”
  慕臻挑眉。
  小姑娘这姐夫叫得还挺顺口。
  不过,慕臻可不敢这么冒然地把人小姑娘给请进去。
  认不认这个妹妹,也不是他说了算。
  苏子衿听力过人。
  在听见苏吟的那声姐夫后,苏子衿就关了全息影像,走了过去。
  “姐……”
  小姑娘还是一如那人小巷里见到的,躲在慕臻的身后,怯怯的。
  葡萄般的眼珠子,嵌在巴掌大的脸上,里面盛满了不安。
  ------题外话------
  小剧场:
  阿四:“你们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用铞无情?”
  陶夭:“……”
  膝盖忽然中了一箭。
  ……
  阿四怕不是笑哥史上唯一一个因为“活太烂”,被赶出房间的楠竹。
  哈哈哈哈!
  笑裂!
  艾玛,我们这台风。
  好阔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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