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389】亲了亲她泛红的眼尾
人们在听到警告，以及身体下意识地做出反应时，往往会有行动中的迟缓。
比如走到马路中间，忽然有一辆车迎面开来，行人大声喊着“小心”，人们通常不会第一时间想着去躲避车辆，而是会下意识地去看声音的来源，然后才会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慕臻，则根本不存在这样的延缓。
几乎在贺连翘喊了小心的那那一瞬间，慕臻的行为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在小柒宝的身体快要触地之前，慕臻就一手将抱了起来。
贺连翘这才松了一口气。
“抱歉，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是妞妞的叔叔，我替妞妞跟你们道歉啊。”
小孩儿的叔婶太理解为什么这位贺医生会这么紧张了，他们刚才也是吓了一跳呢，幸好孩子没事。当然了，而已幸好妞妞这个时候没发病。
小女孩小柒宝长得就跟洋娃娃似的，一看就是平时在家里备受宠爱的小公主，要是真把人小娃娃给磕了碰了，人家要求索赔，只怕是卖了他们的果园，也未必能够赔得起。
小女孩的叔叔、婶婶连忙向一叠声地慕臻道歉。
“应该是我跟小家伙跟你们道歉才是。是小柒宝走路没看路。宝儿，跟小姐姐道歉。对，不，起，是不是难度太大了点？那你就说个对吧。”
慕臻再一次把小柒宝给放到了地上，目光跟小家伙平视，语气平静地告诉她，她把人给撞了，要小柒宝跟小女孩道歉。
啊？啊？
是人家撞的妞妞吗？
因为小女孩情绪的不稳定，时有攻击人的情况发生，家人已经习惯了替她道歉，有些人也会一看妞妞不怎么正常，就故意讹上他们，有时候明明不能怪妞妞，那些人还是会认定是妞妞的错，强硬地要求他们道歉，久而久之，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是不是妞妞的错，他们就都会先道歉了，以免节外生枝。
妞妞的家人还是头一回遇见这么通情达理的家长，人家不怪妞妞就已经很好了，他们哪里还能让人家道歉呢，再说了，这娃才多大？
何况，就算这小娃娃会说话了，跟妞妞道歉，妞妞也“听不见”，更不会搭理。
“不用，不用。”
妞妞的婶婶牵着妞妞就要走。
“姐姐，吥，吥……”
对不起这三个字对小柒宝难度实在有些大。
小柒宝憋了半天，小脸都涨红了，最后迸出了一个“不”字。
“噗嗤”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笑得花枝乱颤的。
修长的指尖弹了弹小柒宝的额头，“幸好你这小东西性格不随我。不然，你老爸我肯定要以为，你这是故意气我了。”
他教了小柒宝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结果小家伙既没有发“对”的音，也没有发“起”的音，而是发“吥”的音，听上去可不就像是存心跟他抬杠呢么。
当然了，慕臻心知肚明，小柒宝没这层意思，估计是这三个字里头，“不”字的发音最简单。
小柒宝歪了歪小脑袋，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就傻乎乎，憨兮兮地也跟着爸爸“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露出四颗米粒般大小的小乳牙，小脸蛋上还有她睡了一夜，留在脸蛋上的被单的印记，可那一对叔婶都给萌坏了，直夸小孩儿长得水灵，就跟年画里的小福娃似的，一时间也竟然也没有着急着拉妞妞离开。
漂亮的人跟物，总是容易惹得人们下意识地多看几眼，尤其是天真、可爱的小孩子。
要不是这个小娃娃看上去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孩字，小脸蛋儿都跟剥了壳的水煮蛋似的，他们担心他们长茧的手会把人小娃娃的小脸蛋一不小心就给蹭红了，不然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娃娃，还真想抱一抱呢。
其实小柒宝长得并不像年画里的小福娃，小柒宝脸蛋随了慕臻，是标准的美人脸，偏精致的长相，只是小女孩的叔婶就没走出去过这片大山，受文化教育程度有限，他们见过最漂亮的孩子也就是年画里的小福娃了，因此夸人的时候自然也只能拿年画里的福娃来衬托。
“小呆子。”
慕臻把小柒宝给抱了起来，用额头跟她的额头顶了顶，小柒宝笑得更欢畅了。
贺连翘怔怔地望着抱着小柒宝，笑容温柔又灼眼的慕臻。
如果当年，她能够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迹，现在慕臻怀里抱着的，会不会就会是他们的孩子。
她跟慕臻的孩子……
这样的念头一起，贺连翘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
小女孩仰着头，目光出神地盯着小柒宝，喃喃自语地说些什么，大人们都被小柒宝的笑声所吸引，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孩的反常。
在慕臻将小柒宝放在地上的那一刻，小女孩忽然跑上前，将小柒宝给抱了起来，也学着慕臻方才的样子，将小柒宝的身体举高。
“妞妞！”
“妞妞！”
妞妞的小叔、小婶脸色“唰”地一下就变白了。
他们既懊恼又后悔，为什么刚刚没有直接牵着妞妞离开呢！
“妞妞，你会吓到小妹妹的，你先把小妹妹。你先把小妹妹给放下来好不好？！”
妞妞的小婶神情紧张，她试着伸手去抱过小柒宝，结果她的双臂才稍微抬起，妞妞就目光凶狠地瞪了过去。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会有这种近乎兽类的凶狠的目光。
妞妞的小婶吓得不敢有何人的动作。
妞妞叔叔企图强行将小柒宝给抢回来，慕臻手臂一抬，拦住了妞妞小叔的动作。
“小老弟，我家妞妞的这里，不太正常！你娃在妞妞手里，真的太危险了！”
妞妞叔叔着急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妞妞的脑子不太正常，他们得赶紧想法把那小娃子给抢回才行。
慕臻却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他拦住妞妞叔叔跟小婶强行夺人的动作，目光微沉地盯着强行将小柒宝抱去的妞妞。
慕臻的这一行为，不仅仅是妞妞的叔叔婶婶不理解，就连贺连翘也不太明白。
贺连翘一瞬不瞬地盯着双臂举着小柒宝的妞妞，从身后缓慢地靠近。
“都不许动。”
贺连翘脚步一顿，她眉心微拧，不解看向慕臻，不期然地，对上后者沉毅的目光。
失序的心跳，再一次如同骤响的擂鼓，鼓动着她的耳膜。
慕臻却是已经移开了目光，注意力都在小柒宝的身上。
妞妞一点也不知道大人们在为她着急担心，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葡萄般的眼睛盯着小姐姐看。
被忽然从爸爸怀里接过，小柒宝先是一懵，然后“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吥吥，咘咘—”
这是还记着粑粑刚才要她跟小姐姐道歉的事情呢。
小柒宝不会喊姐姐，小家伙直接用“咘咘”取代了小姐姐这样的称呼，嘴里发出咘咘，咘咘的音，热情的小口水喷了妞妞姐姐满脸。
大家都会小柒宝忽如其来的笑声给怔住了。
妞妞更是一眨不眨地出神地盯着小柒宝笑得红彤彤的脸蛋，然后她也缓缓地跟着笑了。
可能是因为许久没有笑过了的缘故，一开始妞妞的笑容甚至称得上是有些扭曲，后来，被小柒宝的笑声所感染，妞妞的脸上那种常年的阴郁不见了，她就像是普通的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一样，天真烂漫地笑了起来。妞妞高兴地抱着小柒宝转圈，嘴里叫嚷着，“妹妹！妹妹！”
妞妞的叔叔、婶婶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一年多来，妞妞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就连笑都没笑过一个。
然后，他们倏地想起，他们的哥哥、嫂子是还有有一个女娃的，也就是妞妞的妹妹。只是那个可怜的女娃在一年前就已经跟他们苦命的哥嫂一起死于那些低阶变异人的手中。
因为他们只是在小女娃出生时去镇上医院探望过，并不像妞妞那样打小看着长大，又经历兄嫂以及多名亲人去世的打击，所以他们其实很少会再去想过去的人和事。
如果妞妞的小妹妹还活着，应该也就比这位小老弟的女娃大个几个月吧？
看着妞妞抱着小柒宝高兴地转圈圈的画面，妞妞的叔婶均是湿润了眼眶，妞妞的婶婶更是背着大家，偷偷地抹眼泪。
一年多了啊，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天知道他们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打不得，骂不得，何况，就算打了，骂了又能顶什么用呢？妞妞这是心里出了问题，妞妞原本是个非常乖巧、懂事的孩子的啊。
妞妞哪怕力气再大，始终也只是七八岁的小女孩。
其实就这么举着小柒宝，她的手臂已经有点酸了，但是因为舍不得，所以还是高高地举着。
慕臻的视线从未从小柒宝跟妞妞之间离开过。
当察觉到妞妞的动作开始有点吃力时，他便顺手将小柒宝给抱了过来。
“妹妹！”
妞妞忽然一个疾步往前，拿头去撞慕臻，释放出强大的敌意。
慕臻当然不可能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突袭成功。
他抱着小柒宝，往后退了一步。
孩子的叔叔、婶婶连忙一人一左一右地趁机将妞妞给钳制住，以免这孩子又闯祸。
“啊！”
“啊！”
妞妞忽然发狂起来，抓住小叔的手臂又力地一咬，又用蛮力撞开了小婶，再一次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一般，面目狰狞地朝慕臻撞了过去。
慕臻伸手挡住了小柒宝的眼睛，抱着小柒宝往后退。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小老弟，您还是赶紧抱着您的孩子走吧。这孩子一旦发起疯来，连我跟她叔都很难把她给摁住，您还是赶紧走吧。”
妞妞的婶婶一边费力地将处于发狂状态的妞妞给按住，一边出声让慕臻赶紧离开。
贺连翘见情况不对，返身进了营帐，取出装有镇定剂的注射器。
只是妞妞挣扎地太过厉害，贺连翘试着找了几个角度，都没能成功地找准机会，将注射器扎进妞妞的手臂里，于是张口喊来几位路过的医务人员帮忙。
妞妞对生人的靠近相当地敏感，明明对方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当她处于一种狂躁的状态时，一时间，众人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将她钳制住。
小柒宝的眼睛被粑粑给遮住，听力也就更加的敏感。
那一声声的嘶吼声传进小柒宝耳朵里，像是一声声号角，令小柒宝的耳朵嗡嗡地作响。
小柒宝晃了晃脑袋，那种嗡嗡声还在继续。小柒宝的耳尖动了动，嘴里也跟着流口水。牙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长出来。
慕臻在察觉到怀里的小柒宝在晃脑袋似，以为小家伙是怕了，便打算抱着小柒宝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慕臻的肩膀倏地传来一阵刺痛。
……
苏子衿忙完，没有看见父女两人的身影，问了人，才知道慕臻抱着小柒宝朝着心理咨询师所在的营帐来了。
远远地，苏子衿就听见小女孩的嘶吼声，以及大人们慌乱的喝止声，间或医务人员镇定的命令声。
苏子衿抵达时，已经有多名医务人员被妞妞给咬伤。
贺连翘一直站在妞妞，企图给妞妞注射镇定剂，只是一直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苏子衿疾步上前，她注意到了手里拿着镇定剂的贺连翘。
“给我。”
苏子衿径自走到贺连翘的面前，朝她伸出手。
贺连翘稍微犹豫了几秒，还是将手中的注射器交到苏子衿的手里。
“把人放开。”
苏子衿声音清冷地命令道。
“不行啊！苏医生！这个小病人会咬人。”
要是把人放开，对方跑了，去把其他的病人给咬伤可就不好了。
“我有办法。把人给放开。所有的后果我自己一力承担。都放开吧。”
苏子衿态度坚持。
那几名医务人员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听说了苏子衿跟志愿队负责人温遇关系不浅的事情，也听人谈论了苏子衿神乎其技的外科操作，对苏子衿还是比较信服的。然而，真正起到了关键性作用的，还是苏子衿的最后那句话。
说白了，他们参加这个医疗志愿者薪酬低也就算了，条件也的确是艰辛，之所以能够坚持下来，全是靠爱发电。回去能不能因为这一段志愿者经历升职加薪还另说，要是因为当这个志愿者，惹上什么官司，那可真是太得不偿失了。
因此，在听苏子衿说全部后果由她一人承担之后，大家不由自主地就把人给放开了。
妞妞的小婶手臂上的肉都快被妞妞咬了一块去，她的小叔正打算陪着她小婶进行伤口的处理跟缝合呢，这会儿见到这么多医务人员忽然又把妞妞给放了，着急地就想要自己过去。
横出来的一只手臂，制止了他的动作。
妞妞小叔抬头茫然地看着怀里抱着小柒宝的慕臻，“这位小老弟……”
慕臻比了个“嘘”的手势，视线落在苏子衿所在的方向。
没了掣肘，苏子衿迅速地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在妞妞像是一头蛮牛撞上来时，她便将白大褂塞进了她的嘴巴里，并且在妞妞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直接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拿着注射器的手，快、准、稳地扎进了妞妞的手臂上。
注射器推进去没过多久，妞妞便白眼一翻，停止了挣扎，小小的身子瘫软了下来。
苏子衿接住了昏迷过去的妞妞。
“妞妞！”
妞妞的小叔跑上前。
这一次，慕臻没有阻止他。
妞妞的小叔从苏子衿手里接过妞妞。
“放心，只是睡过去了而已。药效一过，自然就会醒来的。”
看出妞妞小叔的欲言又止，苏子衿主动解释道。
闻言，妞妞小叔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妞妞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哥就给他留了这么一个妞妞这么一个血脉，要是他不能把人照顾好，那就太对不起他哥了。
“这位医生，刚才谢谢您了啊！还有这位小老弟，对不起，实在对不起。让您跟您闺女受累了！”
因为抱着妞妞，妞妞小叔不方便跟慕臻鞠躬道歉，只的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小柒宝看见麻麻，就要伸手要麻麻抱抱。
苏子衿伸手接过小柒宝，目光不解地看向慕臻，在她来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牵扯到了小柒宝。
“回去再说。”
慕臻看出苏子衿心底的疑惑，在她的脖子后头捏了捏。
苏子衿不喜欢在公众场合表现得过于亲昵，目光冷冷地睨了慕臻一眼，抱着小柒宝，先回了营帐。
妞妞的小叔呆呆地看着离去的一家三口，原来这位身手利落，扎针又娴熟的漂亮女医生就是那个漂亮小女娃的妈妈吗？
这夫妻两人也长得太好看了，难怪，小女娃会漂亮成这个样子。
妞妞的小叔、小婶吧妞妞带到营帐里休息去了，被妞妞咬伤的医务人员也都下去让同事给他们注射破伤风。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总算因为苏子衿的及时出现而结束。
贺连翘的目光盯着相携离去的慕臻以及怀抱着小柒宝的苏子衿，久久，久久……
……
“怎么回事？那个小女孩也咬了小柒宝跟你吗？咬到哪里了？”
回到营帐，苏子衿就将小柒宝放在了床上，也要求慕臻坐下来，她要给他们查看一下伤口，看咬到了哪里，有多严重，好给他们处理伤口。
因为妞妞的小叔跟慕臻以及小柒宝道歉的事，苏子衿很容易就联想到妞妞也把慕臻跟苏子衿咬伤了，所以才会跟慕臻道歉。
慕臻没说话，他在简易床上坐了下来，动手，将自己V字领的领口给往下拉。
苏子衿：“……”
青天白日地就耍流氓，到底是什么毛病？
苏子衿刚想要发火，骤然瞥见慕臻肩膀上渗血的伤口
苏子衿一怔，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小柒宝咬的？”
能够让慕臻被咬伤，还是肩膀那样的地方，除了她跟小柒宝，根本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如果只是普通的牙印，苏子衿的眼神当然不会如此凝重，但是那个牙印咬合的深度，分明……
小柒宝听见自己的名字，以为麻麻发现她在吃自己的小手手了，赶紧小身板坐直，将手给拿了出来，结果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身体往后一栽，就跟乌龟似地，“嘭”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小柒宝学说话慢，反应也比一般的孩子慢半拍。小脸蛋是懵了好一会儿，才觉着摔疼了，慢慢地红了眼圈。
“嗯。”
慕臻重新将衣服给拉了起来，也顺道把摔了个四脚朝天的乌龟宝给抱起来，往大腿上一放。
小柒宝嘴巴扁扁的，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闪动。
“摔疼了？”
方才还勇敢忍住眼泪的小柒宝，因为粑粑这关心的一句话，红红的小嘴唇，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
“啧。你老子我被你咬那一口，我都没哭呢。”
慕臻弹了弹小家伙的额头。
小柒宝很少有嚎啕大哭的时候，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像这样，无声无息地掉眼泪，也不知道像了谁。
那双长得跟心上人太过相似的漂亮眼睛实在太犯规了。
慕臻不止一次在脑海里勾勒过，要是他的小玫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估计能眼也不眨地就把命给她。
女人嘛，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儿，在慕臻看来，这句话根本就是一句悖论。
父女之间的感情再深厚，又哪里抵得上夫妻之间。
他的小玫瑰，才是那个会陪他走过晨昏暮鼓的人儿呐。
至于小柒宝，嗯哼，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把小崽子给抱在怀里，大掌轻拍小柒宝的后背，温柔地哄着，“好了，乖。不哭，不哭了。哪里摔疼了？爸爸亲亲，一下就不疼了，嗯？”
小柒宝把小脑袋扎进爸爸的怀里，两只小手揪住爸爸的衣服，过了好久，其中一只手才慢慢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原来简易床太硬，小柒宝刚才后脑勺给摔疼了。
慕臻就亲了亲小家伙的后脑勺，“还疼不疼了？”。
小柒宝抽抽噎噎地，在爸爸的怀里小弧度地摇了摇小脑袋。大部分时候，小柒宝都比一般孩子要好哄得多。
慕臻哄小柒宝，从来比苏子衿有一套。
因此，每次慕臻哄小柒宝的时候，苏子衿都是不插手的。
这会儿，小柒宝终于不哭了，苏子衿就在慕臻的身旁坐了下来，朝小柒宝拍了拍手，“柒柒，过来妈妈这里。”
小柒宝乖巧地把小手伸给妈妈，爬到妈妈的膝盖上。
“啊，把嘴巴张开。”
每次小柒宝快要长牙的时候，苏子衿都会检查一下小柒宝的牙床情况。
以为麻麻这次也是给她检查牙床呢，小柒宝配合地张开了嘴，“啊——”
小柒宝现在已经长了四颗牙齿，四颗牙齿均只有米粒般大小，两颗米粒般大小的门牙之间，赫然有一丝血渍。
心底最后那一点侥幸被打破，苏子衿心下一沉。
以往，麻麻在看了小柒宝的牙床之后，都会对小柒宝的配合夸奖一番，今天，麻麻什么都没说，小柒宝有些不安地看了粑粑一眼。
很多时候，大人都以为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但事实上，孩子对大人情绪的反应往往最为敏感。
“我们宝儿表现得真棒！”
慕臻读懂了小柒宝眼底的小失落，伸手在小柒宝的脑袋上揉了揉，小柒宝便把刚才的那点小失落忘了个一干二净，冲着爸爸妈妈甜甜地一笑，颊边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苏子衿看着小柒宝天真、烂漫的小脸，眼圈一点点漫上姝红，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指尖收拢，苏子衿抬头，看向慕臻，“能告诉我，刚才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吗？”
“别担心，就算事情真的如同我们所想地那样，未必就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
慕臻一只手圈住苏子衿的肩膀，在她的肩膀上安抚地捏了捏。
苏子衿抿着唇，没再开口，慕臻亲了亲她的眼睛，简单地将方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之前，在贺连翘的营帐门口，妞妞发狂，面目狰狞，慕臻担心会吓到小柒宝，就将小家伙的眼睛给捂住。怀里的小家伙动来动去。
慕臻自然以为小柒宝是害怕了，便打算抱着小家伙离开，也就是那个时候，慕臻感到肩膀倏地一疼。
“啧。小柒宝，能耐了啊，又把你爹当成磨牙棒呢？松……”
慕臻伸出一根手指，顶开小柒宝的小脑袋，冷不防地，对上一双泛着赤红色的眼睛。
仿佛有人在他身旁抛了个炸弹，慕臻当时脑袋就“轰”了一下。
小柒宝从出生到成长，无论是翻身，坐卧，爬行，学走路，除了鲜少会嚎啕大哭，其他跟普通孩子没有任何的两样。以至于慕臻跟苏子衿两人从未想过，小柒宝要是也是个天生异能细胞携带者该怎么办。
不是异能者能异能者之间就能够生出天生携带异能细胞的异能者的，否则，那些年，宋闻均也不会执着寻找他二十多年前失踪的女儿“宋唯一”。
宋闻均对异能有一种狂热，他们看不起过于弱小的普通人类，所以他是不屑跟另外一个女人生一个普通的人类孩子的。
傅哲也曾告诉过他，想要生出一个天生异能细胞携带者，还是在自然受孕，没有任何人工以及科学干预的情况下，这种概率基本上是千万分之零点三。
为什么这样千万分之零点三的概率，他们就能碰上两个？
慕臻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小柒宝长大后他该如何向她解释她的特别，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以他跟小玫瑰对小柒宝的爱，足以令小柒宝成长会自信、乐观的小姑娘，不会像小玫瑰小时候面临地那样，对自己“怪物”身份的自卑跟自我否定。因此，当时涌上慕臻脑海里的真正所顾虑的反而是，要是小玫瑰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该有多自责跟多难过。
他当然也可以选择暂时隐瞒，但是不行，他不能让小玫瑰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发现这件事，让她历经他此前的那种错愕跟震惊。
苏子衿在听说了慕臻叙述的前因后果之后，搂着小柒宝的手臂不由地收拢，
“为什么会这样？小柒宝一周多了，她这一周多，不都一直没有什么异常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为什么小柒宝的异能忽然就觉醒了？
是被那个小女孩给吓到，所以忽然催动了体内的异能吗？
小柒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忽然那么用力地抱住她，小家伙乖巧地搂住妈妈的脖子，在妈妈的脖子里蹭了蹭，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有点想要困觉了。
苏子衿抱着小柒宝失神的模样令慕臻心疼坏了，他将她的脑袋按向他的肩膀，亲了亲小玫瑰发红的眼尾，“先暂时别想太多。就算小柒宝真的跟你一样，凭我们的能力，凭季、慕两家的权势，难道还给不了她一个欢喜无忧的人生么？你要是实在担心，等回去后，我们就带着小柒宝去找下阿哲，让阿哲想想办法？”
苏子衿将头靠在慕臻的怀里，轻声地“嗯”了一声，心却像是一脚踩空在悬崖边上，一个劲地往下坠。
傅哲工作室发明的变异细胞血清，对她这种天生就携带变异细胞的异能者完全没用，对拥有一般变异血统的小柒宝，会有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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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送女儿去学音乐。提前更~
来大姨妈，能量流失过于迅猛，二更暂时更不动了~
沾床就闭着眼睡得不省人事…。
给我几天时间，让我缓缓，然后咱们再来日方长，天天努力粗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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