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安得两全法（3更）

  昊天躺在仙池中，玄女趴在他胸前。
  玄女玉手游移，静静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弟弟，你想不想恢复记忆？”
  “什么记忆？”
  “前世的记忆……”
  昊天闭着双目，左手搂着她香肩，右手枕在脑袋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是悲伤记忆，还是快乐的？”
  玄女一愣，黛眉微皱，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许是……也许是快乐的，也许是痛苦的。”
  “哈哈，如果是痛苦的记忆，不要也罢。”
  玄女迟疑了许久，暗叹一声。
  “弟弟，如果……算了，记不起也好。”
  昊天双目大睁，又轻轻闭上，紧紧搂着她，露出一丝苦笑。
  其实他早已恢复了记忆，只是不愿意提起往事。
  想起湘雅，他一阵心痛。
  转念一想，湘雅已经转世投胎，也许早已过上幸福的生活，自己何必再去打扰她。或许忘记痛苦的往事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他这样认为。
  玄女闭目不语，久久不愿离开。
  掐指一算，时间差不多了，玄女轻咬香唇，起身离去。
  昊天一愣，喊住了她。
  “姐姐……”
  玄女回眸一笑，带着几分苦楚。
  “我去去就回……”
  昊天眉头微皱，眼中露出几分不舍。
  “姐姐……小心……”
  “嗯，”玄女掩面化作九色光遁去。
  昊天怅然若失，久久伫立，宛如失了魂般。
  待玄女回到凌霄殿时，代天皇黄帝、地皇炎帝、兵帝蚩尤、金灵圣母、赵公明、云霄、碧霄、显圣真君杨戬、金甲神等人早已齐聚大殿。
  女娲坐殿，旁边坐着泰皇伏羲。
  “玄女，你可想好了，如何抉择？”
  众人听女娲突然询问，个个一头雾水，齐齐望向玄女。
  玄女轻轻下拜，“妾身已经想好，牺牲这么多人去换一人的命，妾身做不到。即便我这么做了，将来如果他知道了，也必会恨我。请娲皇送我们回去吧！”
  女娲欣然点头，扭头深情地望着伏羲。
  “泰皇有什么告别的话要说的吗？”
  伏羲摇摇头，“从何处来，回何处去。一切依照娲皇的旨意吧！”
  女娲粲然一笑，“好，那本君就送他们回去，让三界回到正轨。”
  她轻抬玉手，现出创世幡，创世幡发出九色奇光，照耀三界。
  众人被九色奇光裹住，随后化作九色光遁去。
  女娲收了创世幡，回眸一笑。
  “偷得浮生半日闲，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伏羲点头笑说：“好。”
  伏羲跟在女娲身后，总是慢了半步。
  女娲一愣，驻足等待，轻轻挽起伏羲手臂，展颜一笑。
  “在别人面前我是娲皇，可在哥哥面前，本宫永远是女娲。如今世道早就变了，不是吗？”
  伏羲开怀大笑，“说的是呀，当年是女尊男卑，如今是男尊女卑。以后会变的，还会变的，咱们的子孙后代呀，就像在长河中划船，终归会回到正轨，回到众生平等的大同社会。咱们拭目以待吧！”
  望着五彩斑斓的晚霞，女娲轻轻依偎伏羲怀中。
  太阳藏入西山，九色奇光逐渐消失。
  待日出东海，九色奇光乍现，玄女等人齐齐落回时方阁内。
  望着眼前时方阁，金灵圣母惊叹一声：“咱们……这是回到三界了吗？”
  她掐指一算，不禁大喜。
  “果然啊！”
  赵公明、云霄、碧霄也纷纷掐指一算，个个露出喜色。
  其余人也纷纷大喜，唯独玄女怅然若失，面露哀伤。
  黄帝掐指一算，笑着说：“泰皇正在凌霄殿等咱们，咱们走吧！”
  此时元始天尊早已经战败，下落不明。
  泰皇伏羲与灵宝道君、太上老君齐聚凌霄殿，正等待众人回归三界。
  伏羲掐指一算，笑着说：“他们都回来了。”
  不久众人齐聚凌霄殿，伏羲坐殿，东王公、西王母、代天皇黄帝、地皇炎帝、灵宝道君、太上老君齐齐陪坐。
  殿下伫立着龙吉公主、截教代教主金灵圣母、兵帝蚩尤、九天玄女、应龙、赵公明、云霄娘娘、碧霄娘娘、显圣真君杨戬、烛龙、金甲神、秦广王、石矶娘娘、火灵圣母、余元、申公豹、姜子牙、赤尻马猴等仙神妖鬼。
  望着殿下众仙神妖鬼，伏羲长叹一声。
  “堂堂三界，如今只剩这么少神仙，玄天上帝真是罪过不小。这次本君受娲皇所托，暂时负责处理三界事务。第一件事，就是论罪。姜子牙，你师父元始天尊现在何处？”
  姜子牙跪倒在地，面色惊慌。
  “启禀泰皇，我师父老年丧子，痛不欲生，正在玉虚宫闭宫思过。师父特让小仙奉上玉虚宫掌教玉牒和金印，另附罪己法诏。”
  伏羲眼神暗递，炎帝一抬手，玉牒、金印、罪己法诏齐齐入手。
  伏羲摇头叹息：“阐教祸害三界数千年，其中元始天尊难逃罪责，至少有失察之罪。不过真正的罪魁应该是代教主长生大帝，还有已故的玄天上帝，这二人一个是天尊的子嗣，一个是天尊的长徒，沆瀣一气，荼毒三界，当真可恶！”
  太上老君如坐针毡，急忙起身下拜。
  “老朽身为阐教名义掌教主，也有失察之罪。望泰皇治罪！”
  伏羲抬手宽慰：“老君是三清之一，为人讲道德，本君相信你不会与他们狼狈为奸。何况，阐教不归你管，老君速速免礼，本君受不起！”
  太上老君轻轻起身，却依旧弯腰如豆芽。
  “老朽愧不敢当啊！不光对师弟没有及时劝诫，对阐教缺乏监督，更对八景宫疏于管束，以致于符元仙翁等人倒行逆施，与长生大帝同流合污，令三界生灵涂炭，一切都是老朽的罪过。”
  “罢了，老君不必自责，前番玉皇大帝倒行逆施，后来玄天上帝胡作非为，其背后都有元始天尊的影子。如果没有他的授意，长生大帝、符元仙翁等人岂敢肆意掀起杀戮？奉娲皇旨意：元始天尊已经不堪为阐教之尊，阐教暂时交给姜子牙执掌，敕封姜子牙为代教主。”
  姜子牙忙叩首拜谢，神色恭敬。
  伏羲摆摆手，太上老君忙入座。
  “另外，奉娲皇旨意：元始天尊德不配位，不该为三清之首，今后三清以上清灵宝道君为尊，太清太上老君次之，玉清元始天尊最后。还有第二件事，论功。你们议一议，这次三界大劫，功劳簿该如何排？”
  众人议论纷纷，齐齐推举昊天为首功。
  想起昊天，玄女不禁悲从中来，难以言表。
  伏羲欣然赞同，“昊天是反抗玉皇大帝暴政的第一人，也是推翻玄天上帝暴政的顶梁柱。没有他，人教难以齐心，与截教也难以联手。他功垂古今，德泽三界，应该是首功。”
  伏羲缓缓起身，负手扬声：“奉娲皇旨意：昊天推翻暴政，首倡之功。身先士卒，功勋卓著。拯救万仙，功垂不朽。特追封为昊天大帝，享受万灵供奉。”
  玄女忍不住泪湿眼眸，眼前仿佛出现了昊天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