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徐徐图之

  等到慕云深好好洗刷了番出来时,苏沄蓦已经开始着手往香囊里重新塞药材,慕云深看看案桌上两堆叫不出名字来的东西,皱眉道:“可有什么结果?”
  “香囊里装的是些令人闻久了能上瘾的药材,虽然同样会对体造成影响,但并不能引发头痛。”苏沄蓦回了句,又有些犯愁道:“你的头痛症没能找出原因。”
  “罢了,也许是精神受了刺激的缘故。”既然找不出原因,慕云深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看她还往香囊里填东西,好奇道:“这又是什么?”
  “镇定安神之类的药草。”苏沄蓦将东西装填好又仔细的恢复原样,再递还给他,“明早你借口去探望她再将东西还回去,免得她起疑。”
  慕云深接了香囊,忍不住就赞叹道:“蓦儿,我有时候真怀疑你这脑子是不是比旁人都多长了神经,怎么样样事都能想得如此仔细周全?”
  “只不过是比旁人多了分细心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奇?”笑嗔了他一眼,恰巧见雪莺也端了醒酒汤过来,忙招呼他,“快把醒酒汤喝了,明日还要早朝,别误了事。”
  “是,我的娘子大人!”笑着咕噜噜饮下解酒汤,拥着她去了里间,低声调笑,“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安歇,研究生小蓦儿吧?”
  “你呀,越发没个正形。”媚眼如丝轻嗔了句,醉倒在他的款款柔情里,倘若能尽早生个小云深出来,也能绝了那些人的心思,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想着还要去朝露阁打点一番,寅时刚至,慕云深便起了身,苏沄蓦被他的动静惊醒,拉着他又附耳轻语了番,慕云深听得颇为无奈,却又无法反驳,只得答应下来。
  匆匆洗漱,踏着尚未亮开的天色转到了朝露阁的小花园里,见四下无人,便将袖里的香囊扔在了不起眼的角落,方才朝着主屋走去。
  悦晴还在迷迷糊糊的昏睡,巧儿在旁侍候,慕云深看了几眼,皱眉交待道:“好生着照顾你家姑娘,去吩咐厨房备些清淡饮食,随时温着醒酒汤,省得她宿醉头痛。”
  “是,奴婢知道了。”乖巧的福身应是,巧儿可不敢在慕云深面前放肆,见他要走,鼓着勇气问道:“王爷,姑娘贴身的香囊不见了,昨夜您可有看见?”
  “本王也醉了,哪会注意那些女儿家的东西?”慕云深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方才又沉声道:“也许是落在某个地方了,等天色亮开些时再去仔细找找。”
  想想也是,他个大男人哪会在意那些东西?巧儿暗笑自己的多疑,也许是昨晚婆子背悦晴姑娘时不小心弄掉了,等会儿再仔细去找找。
  正要恭送他出门,躺在榻上的悦晴已经抚额痛苦的呻吟了声,随即轻唤:“王爷?”
  “你醒了?”看看近在咫尺的房门,慕云深沉了沉眸,方才又带着丝笑转到榻前,略带责怪道:“你看看,都说少饮酒了,还把自己喝醉,这下该头疼了。”
  “晴儿也是心中高兴,一时忍不住嘛。”酒醉后发生了什么已经全然想不起来,但看巧儿的脸色,也知道计划没成功。
  心下暗了暗,见慕云深站在榻前,就想柔若无骨的往他身上倒去,可还没来得及动作,慕云深已经径直走开,坐在了稍远处的圆凳上。
  被识破了伎俩,悦晴微有些尴尬,慕云深却只当不知,眉眼间隐有忧色的看她,“晴儿,朝露阁尽皆是王妃的人,着实不妥,本王行事也不方便。”
  顿了顿又道:“你看宫中可有相熟的人能带来王府,否则你身边除了巧儿,再没有贴心人可以使唤,难免处处受掣。”
  “这……”心底狂喜,面上却是为难,悦晴勉强压着喜意有些犹豫道:“若是被王妃娘娘知道我带人进王府,只怕又要借机撒泼,肆意羞辱于我。”
  “她都答应咱们成婚了,只不过是要延期而已,难道还不能容忍你再带两奴婢进来?”
  慕云深挑了眉,压住眸里的怒意柔声道:“你就挑俩贴心机灵的人在房里侍候就好,王妃那里我去与她沟通,咱们徐徐图之。”
  两个人未免太少,但看慕云深也是壮足了胆气才敢这么干,悦晴也放弃了追进了机会,王爷说的没错,徐徐图之,等以后站稳了脚跟,再进人也不迟。
  当即露了甜笑,“晴儿听王爷的安排,等身子稍爽快些便进宫找那些小姐妹。”
  “你自己琢磨就行,挑机灵点的,别让王妃挑了错又赶出去。”慕云深不放心的交待了句,这才起身离开,“我还赶着早朝,你歇着吧。”
  “恭送王爷。”悦晴含笑看他离开,心里已经琢磨开了,看来王爷昨夜也有心想留宿朝露阁,奈何整座朝露阁皆是苏沄蓦的眼线,才迫不得已的离开。
  如此想来,王爷必然是爱着自己的,不惜与苏沄蓦作对,处处替自己打算。
  想到风流潇洒俊美无双的情郎,嘴角就不自觉的噙了笑,就连宿醉后的头疼都似乎减轻了不少,扬声唤道:“巧儿,快服侍我起身,我要进宫!”
  连唤了好几声,巧儿才姗姗来迟,悦晴满脸不耐的瞪她:“怎么来这么迟?”
  见她不悦,巧儿忙上前麻利的替她梳洗打扮,轻声解释道:“奴婢见王爷替姑娘你处处打算,心里头也跟着高兴,便多送了几步才回来。”
  “哼,自己是麻雀还是山鸡,心里头要有个数。”悦晴冷哼了声,透过铜镜看巧儿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心里头冷笑不已,莫非她还想傍着自己飞上枝头?美得她的。
  “奴婢明白,不会做对不起姑娘的事。”故意黯然说了句,垂下眼去仔细的给她梳着头,心里已经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主子给她安排了出戏,她能有机会在宁王府发号施令?
  都不过是不入流的贱婢罢了,还在自己面前摆谱,装什么大尾巴狼?
  刚刚趁着机会把信鸽放了出去,只盼主子能尽快想出对策,别让玉妃独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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