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真相大白

  眼见苦寻不得的霍方秀露了面,宋同平极怒道:“姓苏的,果然是你窝藏了霍方秀!”
  也顾不得闫泽宇,朝林统领怒道:“先将朝廷重犯抓起来,判他秋后问斩!”
  林统领要抓人,霍方秀却往苏沄蓦身边一站,拈须轻笑道:“若不是托你宋大人的福,将我从大牢里劫出来,我又怎么有机会与苏夫人站在一起?”
  此话一出,厅里都炸开了锅,“果真是宋大人自导自演的戏啊?他图什么啊!”
  “你傻啊,现在不都明摆着,宋同平是想诬陷霍大人,好夺了紫木城的控制权!”
  “你们,你们通通都在放屁!”宋同平脸色通红,愤恨道:“本就是姓苏的劫了狱,现在反倒将所有屎盆子都给我头上扣,你们才是最大的祸害!”
  “宋大人,你的大舅哥杨铁山带人劫走的我,难道还有假?”霍方秀不清楚那夜的情况,但并不代表不会说,看宋同平脸色阴沉的望过来,又扬了扬手里的地契,朝着厅里的宾客朗声道:“想必诸位之中有那日跟到远郊的人,当时让山庄管事拿出地契,证明宝藏是私人所有,但管事并没有拿出来,现在来看这张地契,不是他拿不出来,而是他不敢拿。”
  地契被霍方秀舒展开来,扬在半空中,有眼尖的看见,当即惊道:“果然是那处庄子里的地契,宋同平还没蓝月城的赋税全用于救助贫困城镇,没想到全被他私藏了起来!”
  “天啊,他只是滇南使,俸禄摆在那里的,从哪里敛来那么多的巨额财富!”
  要曾经认识霍方秀的官员疑惑道:“霍大人,短短数月,你怎么须发皆白?”
  “这位同僚问的好,我变成如今模样,全拜宋同平所赐!”霍方秀眼里凝着怒意,紧紧盯着宋同平,忽而又朝闫泽宇弯腰下躬,语声长悲道:“闫贤侄,是我对不住你父亲,对不住你们闫氏那些无辜死去的亲人!”
  众人听得满头雾水,苏沄蓦淡声道:“闫泽宇乃是原萧县县令闫中林之子,闫中林被宋同平先是诬蔑贪污,被判秋后问斩,继而在前些天又派江洋大盗灭了闫氏满门。”
  “你胡说!你们都是一伙的,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想尽法子的要扳倒我!”宋同平目眦欲裂,冲着林统领极怒道:“将他们都给我通通抓起来,关进大牢里等候发落!”
  宋老夫人面如金纸,拖着口气怨毒的看着苏沄蓦,“我自问宋府对你没有不薄之处,你为何要处处陷害我儿,欲致他于死地?”
  “老夫人可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苏沄蓦眉眼清淡的看着她,再望向厅里的宾客,“诸位应当还记得蓝月城三年前被江洋大盗灭门的柳氏和文氏吧?”
  底下人的点了头,霍方秀不知道她突然提到这件事是何意图,但还是出声道:“柳氏不太出名,但文氏是滇南大族,当时被灭门,可是引起了整个滇南的轰动。”
  “但如此大案,京里却没有收到丝毫信息,滇南也未闹起风波。”
  苏沄蓦冷冷的看着厅堂里的那些大小官员,“宋同平不仅与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关系不清,也与京中大官保持联络,官官相护欺上瞒下,密夺了两族家产,以江洋大盗谋财害命草草结案,使柳文两族含冤而死。”
  “幸而老天有眼,文氏媳妇,也是柳氏女儿得以逃脱生天,进京喊冤。”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人再敢轻视苏沄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从京里而来。
  苏沄蓦冷脸看向宋同平,“旁人不清楚柳氏的身份,宋大人应该心知肚明,你怕柳老进京告你贪污,便伙同江湖上的势力,灭了柳文两族。”
  林统领听得好奇,“苏夫人,那柳氏究竟是什么来头?”
  不止是林统领,厅里大部人都极其好奇柳氏究竟是何方神圣,苏沄蓦看向慕云深,慕云深眼有悲痛,声音低沉道:“那是我的恩师,柳思南。”
  慕云深这副模样没有人认识他,但柳思南的名字,只要为官二十载以上的人都清楚这么号人物,不禁都看向了宋同平,那可是帝师啊,他也敢杀人灭口?
  不过柳思南一生皆在宫中为帝师,晚年后才解甲归田,没听说过收了这么个弟子啊?
  宋同平阴着脸看向慕云深,“你究竟是谁?”
  “宁王。”慕云深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半个多余的字给他。
  可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底下的大小官员已经听的骇然,之前他们还同情这黄瘦男子娶了个母老虎,如今看来,他是宁王,那这位彪悍的女子岂不是……
  见苏沄蓦的眼光扫过来,哪还有人敢与她对视,纷纷垂下了头。
  宋同平哈哈大笑起来,都笑出了眼泪,“你们说谎也不看人来?宁王与镇国公主神仙眷侣,仙姿丽容,你们俩也配与他们相提并论?”
  “宋大人对我夫妇的评价倒是甚高,只是你从前读书时,夫子没教过你别以貌取人?”
  苏沄蓦瞟了他一眼,随即伸手往脸上一拂,便见手上多了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来,而慕云深也恢复了本来样貌,依旧是剑眉星目,坚毅清朗。
  两人各自亮了腰牌,宁王与镇国公主的鎏金令牌在厅外照进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若说众人此前还有怀疑,此刻也全然信服,跪下山呼千岁。
  宋同平倒在椅子上,两眼已经失神,说不出话来,乐菱随着众人下跪又起身,满脸皆是迷惘,搞不懂从前那个清秀可人的苏姐姐,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倾国倾城的镇国公主?
  宋老夫人茫然的看着似曾相识的苏沄蓦,从前觉得给她对镯子,便是莫大的赏赐,如今看来,自己当时的心态多可笑?她倒是说的没错,不可以貌取人啊。
  宋同平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站起身来桀桀冷笑道:“就算你们是宁王和镇国公主又如何?我在滇南经营几十载,我就是滇南的天,今儿你们别想活着出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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