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落水

  落水?两人对视了眼,同时想到了去河边清洗的丁宛月,急忙丢下碗,就往河边跑。
  丁宛月已经漂到了河中间,正在毫无章法的胡乱扑腾着,慕云深赶到河边时,已经有懂水性的汉子下了水,意欲救她起来。
  苏沄蓦看她似乎吓得不轻,两手在水面上胡乱刨着,不由担忧道:“她不会有事吧?”
  “她能有事?”旁人看不出,他却是看的清楚,冷笑道:“分明会凫水,是想闹哪样?”
  “她会水?”苏沄蓦惊了下,再看河里被水淹的不停乱扑的丁宛月,只觉这个世界当真太可怕,也就淡了那份担忧的心思,静静的站在河边看她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跳下去两三个年青的汉子,很快就游到了丁宛月身后,意图将她挟住,再带往岸边,哪料丁宛月看见那些个w游过来,立即扑着水大叫:“你们走开,都走开啊!”
  “姑娘,他们都是去救你的,河水冰冷,你快上来吧!”
  岸边有好心人双手拢成喇叭样喊了起来,顿时又有不少人附和道:“快上来,冻坏身子落了病根可不值当!听话!快游过来!”
  “不!女人的贞节大如天,我的身子若是让旁的男人碰了,我宁愿去死!”
  河里的丁宛月哭喊起来,岸边的人不知该怎么劝,那几个跳下水的汉子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泡在冷水里,被风一吹,冻得脸色都青紫起来。
  “看,在这里等着你呢。”苏沄蓦轻笑了声,“还记得去年极月宴上的那位汪小姐吗,她那是理论,如今丁宛月可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贞节了。”
  “不知所谓。”慕云深越发心有嫌弃,若当真是生死关头,无论怎么厌弃那个人,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救她,但丁宛月会凫水不说,还想利用百姓和舆论来逼迫自己向她低头,继而发生点什么,门都没有。
  丁宛月抱着贞节不想上岸,但那几个年青汉子的家人已经急了起来,纷纷喊了起来:“你的家人在哪里?快叫他出来!那几个,你们回来吧,别跟着冻出了病!”
  “对啊,那姑娘年纪轻轻的,绝不可能是独自来河边,”有人跟着急喊起来:“那位姑娘的家人在哪里,快出来救人!快出来!”
  有聪明的就朝河里喊:“姑娘,你的家人是谁?你告诉我们名字,我们马上找他!”
  丁宛月便怯生生的看向慕云深这边,慕云深几人本就站得离人群稍远,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看过来,才看清两人的容貌,顿时就吓了一跳,皆都跪地山呼:“见过太子,太子妃!”
  “都起来吧。”慕云深微拧着眉,着实不喜欢这个称呼,面无表情的冲河里说道:“哪位夫人或是小姐会水的,下去救她一命,她自会有重谢。”
  有胆大的冒头问道:“太子,您不认识她?”
  慕云深拧眉,不答反问道:“你们何曾见过本王身边有旁的妙龄女子出现?”
  百姓们闻声皆点了头,太子与太子妃的恩爱,那可是四海皆知,那河里的女人想也知道又是要攀龙附凤,只可惜人家王爷心有所属,根本不予理会。
  见如此,立即就有妇人站了出来,准备下水救人,河里的丁宛月见事情并没有朝她想的方向走,顿时又哭了起来:“王爷,奴家是圣上亲自赐给您的人,若是您不愿意救奴家,那奴家就情愿死在这冰冷的河里,也不愿上去过凄苦日子!”
  妇人们的动作顿时顿住了,为难的看着慕云深,河里的姑娘连圣上的名讳都搬出来了,死活都不愿意让她们救,她们也没办法啊。
  慕云深皱了下眉,又缓缓舒开,声音冷的能让河面冰冻三尺,“你情愿死,也不上来?”
  丁宛月哭的肝肠寸断,“若不是您救奴家,那奴家宁愿去死!”
  “那你就去死。”冷若寒星的眸里涌起无情,冷笑道:“你既然会水,又扮什么无辜?”
  “胡说,我明明不会水!”丁宛月眼里闪过慌乱,随即又哭喊起来:“太子爷怎么能如此狠心?太子妃,奴家只是想让太子搭救一把,你都不肯吗?!”
  这话一出,百姓们都纷纷看了过来,但鉴于苏沄蓦从前的威望,并无人对她指责。
  “哟,这是攀咬到我身上来了?”苏沄蓦往慕云深身后缩了缩,见丁宛月在河水里漂浮着,嘴唇都开始发白,扬声忧道:“丁姑娘,河水冰凉,你快回来吧!”
  丁宛月哭着摇头,“不,奴家的身子只有王爷可以碰,我不会回去的!”
  “你看你,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都没事,看来水性极好,根本用不着旁边搭救。”
  苏沄蓦藏在慕云深身后,义正词严道:“王爷是本公主的男人,也不可以碰别的女人,既然你会水又不想上岸,那就在水里泡着,你要作践你自己,谁也没办法。”
  百姓们回味过来,太子妃说的极有道理,寻常不会水的人掉到河里,顶多能折腾上个半刻钟,也就沉了底,这丫的倒好,跟他们对峙快两刻钟了,屁事都没有。
  反应过来,顿时纷纷怒骂道:“会水还跑水里哭什么,找死就远些去!”
  “害我儿子冻得脸都紫了,当真是个欠骂的小蹄子!”
  “太子和太子妃的话没错,这小蹄子想作践她自己,那就让她自己去死!”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上几句,便纷纷散开,对于这种人,让她自生自灭最好。
  苏沄蓦拉着慕云深也转身离去,不想再多看那个作妖的女人一眼,河里的丁宛月看着两人就要携手离开,顿时凄厉尖叫道:“慕云深,你不许走!”
  慕云深头也没回的厉斥道:“放肆!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奴家是圣上和皇后娘娘亲赐给您的,您不能对奴家见死不救!”
  慕云深连同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丁宛月心底最后那丝幻想也已经消失无踪,慕云深他就不是个男人,根本就不懂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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