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绝情
“那倒也没那么夸张,”风凌失笑,摇头道:“南诏的历代国君都在压制那些散乱歹毒的邪教,如今能存活在南诏的,大多是比较正统的教派,不会随意害人。”
顿了下又道:“就好比如今南诏太子的太子妃,便是极擅盅术的瑶族内女子,虽然听起来很可怕,但瑶族早就已经摇身成为南诏世家,只有少数会盅的弟子在外行走,而且基本是在利用盅术行善,不会再用此作恶,为祸四方。”
“听起来好像不错。”凡事都有两面性,苏沄蓦并不惊讶盅术还能行善,蹙着黛眉道:“照你这么说,我得先弄清楚丁宛月是南诏的什么人才能对症下药?”
“只能如此。”风凌点头,又起忧色,“可她哪里会肯将真实身份告诉你?”
“你忘了,我手里还有两粒幻心丹,找机会给她喂下去就行。”苏沄蓦笑了起来,那可是她的宝贝,一直没舍得用,如今看来,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正因为你有幻心丹,我才会如此忧虑。”
风凌摇头,极不赞同她的主意,“若真是丁宛月动的手,那她手里肯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护身玩意儿,你若贸然对她出手,多数会伤着你自己,得不偿失。”
苏沄蓦不了解南诏那边的风土人情,听风凌这般说,便也不敢再随意动手,苦着脸望他:“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猖狂?”
“我与你去趟宁王府,看能不能瞧出什么来,再另外作打算。”
风凌起身,不愿看她蹙着眉头伤心难过,安慰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带着丁宛月的画像去趟南诏,找找那边的熟人,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说来说去,还是最麻烦你了。”苏沄蓦心里有些难过,她给不了风凌想要的情,可每次只要找到他,无论什么难题,他都愿意倾其所有的帮忙,想想自己也许太过自私了下。
风凌瞧出她的愧意,笑着往外走,“假若人生没有你,那该多无趣?”
看她没跟上来,又回头冲她笑,幽深的瞳仁里藏着能融化冰雪的暖意,“有些东西,我心甘情愿,你便无须为难,你若为难,反倒就叫我为了难,也不知这甘心情愿会不会被你嫌弃,最后反倒还落得我孤寂清苦的过完这一生,你于心何忍?”
苏沄蓦微愣,随即摇了头,失笑无奈道:“你把话都说完了,叫我还能说什么?”
“那就什么都别说,遵循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风凌替她开了门,暖笑道:“请。”
开门的动作绅士又温柔,苏沄蓦却看的心里酸涩不已,明明当初无情意,怎么后来他就再也理不清?
回到宁王府时,正赶上晚膳,慕云深已经从宫里回来,冷冷的坐在膳厅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负责膳厅的一众下人都被他吓得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
丁宛月挑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着,根本无视慕云深的冷意,心情颇好的等着上菜。
苏沄蓦与风凌进来,看见他那副模样,也就没搭理他,带着风凌径直坐到了旁边。
本来就嫌弃与丁宛月同桌而食,这会儿看又多了两个人,尤其见着苏沄蓦与风凌低声说笑的模样,就越发觉得碍眼,面沉似水,眼刀子不停的往两人身上飞。
风凌被他盯的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摸了摸脸,才猜测道:“太子不认识微臣了?”
“国师风凌,本太子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慕云深沉着脸,冷嗖嗖的冒了句话,苏沄蓦看他骨子里还保留着对风凌的那份醋意,明眸里多了笑意,希冀道:“那我是谁?”
慕云深眼带厌恶的看她,怎么能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但看她那副乖巧的小模样,便着沉着脸道:“苏沄蓦,你若是无事,便回房去。”
“啊,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苏沄蓦已经忘了之前他曾在凤仪宫唤过她,眼带惊喜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的什么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丁宛月在旁边听的掩嘴轻笑不已,“姐姐莫非是把太子当作是失忆之人?”
眼看慕云深正准备张嘴,却被丁宛月一句话给打断,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苏沄蓦顿时急怒道:“本宫与太子说话,哪轮得到你来插嘴?”
“太子妃当真是好大的威风,是不是本太子说话也要被你训斥?”慕云深彻底寒了脸,看了眼她身边的风凌,“本太子还未计较你与国师的亲密之举,你还敢作恶?”
眼里的那份嫌恶深深刺痛了苏沄蓦的眼,他却恍若不知,又声如寒冰道:“本太子不喜欢女人争风吃醋,在后院勾心斗角,太子妃若是还不知悔改,就别怪本太子家法侍候。”
苏沄蓦噌地站起身里,明眸里飘着怒火,“慕云深,你既然知道我是苏沄蓦,知道我是你的太子妃,那你为什么忘了你从前说过的那些话?你当那些话都是放屁吗!”
看她居高临下的怒视自己,慕云深也火了起来,啪地一声将筷子重重磕在桌上,站起身来与她怒目而视,“苏沄蓦,你是要与本太子一较高下吗?”
“呵,别张口闭口就本太子本太子的,很威风吗?”苏沄蓦冷笑,着实恼极了这家伙,“我今儿还就告诉你了,想在我面前耍你的太子威风,门都没有!”
还敢嫌弃她,若不是看在他可能中了邪术的份上,分分钟修理的他抱头求饶!
慕云深笑了起来,笑的人打从骨子里升起寒意,恶毒的话也毫不留情的张口就出:“你苏沄蓦这么硬气,当初怎么不干脆别嫁给我?”
“慕云深,你混帐!”旁边的风凌听不下去了,上前照着他的面门狠狠揍了一拳,极怒道:“你若是再敢对沄蓦胡说八道,老子废了你!”
“呵,说不过本太子,野男人就开始帮忙了?”慕云深一时不察,被揍得鼻血长流,伸手抹了把,又凑到眼前看了下,冷笑连连道:“苏沄蓦,你为什么不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