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局

  江梨笑迷迷糊糊的睁开眸子,炫目华丽的大吊灯慌得她眼睛疼,视线挪开了些,她看到了一根长长的管子,接连着她的手背和几个吊瓶。
  “啊!”江梨笑挣扎着坐了起来,想到了噩梦般的昨晚。
  听到房间里发出的声音,守在房门口的女佣就推门进来,板着一张马脸的女佣是厉家老宅里的张妈,江梨笑记得。
  她怎么会来厉朗城的私人别墅。
  想着,张妈已经走了过来,眉头不皱一下的把江梨笑手背的针给拔了,用药棉按压住,止住血了,她才冷眼瞅了江梨笑一眼,“大少爷已经去老宅了。”
  江梨笑手背疼得她柳眉皱了皱,意识更加的清醒几分,知道昨夜淋了半个小时的雨,一脸惊恐的摸上腹部,问:“我的孩子呢?”
  “命硬着呢。”张妈阴阳怪气的说着。
  江梨笑松了一口气,脸颊却有些火辣辣的,看来所以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丑事。
  这时,张妈的手机响了一下,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板着脸继续站在江梨笑的床前,一双铁钳的手抓着她的肩膀就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大少爷让我带你去老宅,老太爷要见你。”
  一句话让江梨笑停止了任何的反抗。
  她像是个没生气的布娃娃,被张妈拖着去洗漱,换了一件得体的衣裳,还被擦了一些粉,抹了一点口红,瞧着气色好上一些。
  坐着加长林肯,江梨笑在接到厉朗城电话的半小时内来到了厉家老宅。
  厉氏企业是W市第一的企业,由年近七十的老太爷厉怀海掌舵,近年厉怀海大病小病的生着,儿孙都争着抢夺管理权。
  江梨笑刚踏足厉家老宅,一双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子就直射而来,正是穿着唐装的厉怀海,他因着生病两颊凹陷,面色却铁青着,一副动怒的模样。
  除了顾怀海,还有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厉朗城也在其中。
  “爷爷……”江梨笑鼓足勇气走了过去,喊了人,嘴角下瞥的苦笑,心里想着厉朗城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和自己离婚。
  厉怀海冷着脸,他挥了挥手,一个和蔼的中年女人就走了出来,对江梨笑说道:“我是退休妇科大夫的黎医生,少夫人跟我去二楼吧。”
  “这是?”江梨笑抬起迷茫的眸子看向厉朗城。
  厉朗城今日神采奕奕的,鄙夷的看了一眼江梨笑,眉梢都带着欢喜。
  此时,另一人却站了出来。
  “父亲,这么兴师动众就为了一件荒谬的事?”男人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怒气。
  江梨笑抬头,厉家年夜饭的时候见过这个男人,曾是厉怀海的私生子,现在的厉三爷,厉景,年仅二十八,长期忙于海外的生意,听说黑白两道通吃,厉氏企业的管理权不少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身着黑色西装,眉宇都是厉家人如出一辙的剑眉,下半张脸生的极好,鼻若悬胆,唇线分明,只是一双墨眸黑压压的,任人都能看出他的不悦。
  今天不是追究自己腹中孩子的事嘛,厉三爷又气什么?
  江梨笑的脑子仍有些混沌。
  “老三,空穴未必来风。”厉怀海眯着眸子。
  厉景沉着脸,目光射线一般的从江梨笑的脸上扫过,带着幽幽的寒芒。
  江梨笑瑟缩了一下,更加的迷茫。
  黎医生在顾怀海的眼神示意下朝二楼走去,江梨笑被张妈推搡着也跟上了二楼,被带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江梨笑的杏眸微微的张大,每一根微翘的睫毛都在诉说着她的震惊。
  这个足有百来平的房间装满了各种医学仪器,像是被改造成了一个研究所,江梨笑看着的时候,黎医生开口了。
  “躺上去吧。”
  在医院里检查过,江梨笑对B超检查并不陌生,被张妈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只得躺了上去,掀起了上衣,任由黎医生的仪器在她肚皮上摆弄着。
  “妊娠大约7周,孕囊发育的挺好,就是有点出血,最近注意休息。”
  江梨笑从床上下来,一张小脸更加的迷茫,她被接到老宅,不可能只是做一次简单的妇科检查而已。
  她正以为完事了要走的时候,被黎医生叫住了,“先别走,采点血。”
  “哦。”江梨笑配合的走过去。
  在黎医生用酒精棉在她手臂上擦拭着的时候,江梨笑忍不住问道:“黎医生,采血要做什么?”
  “做个亲子鉴定。”黎医生拨开了一套新的针管。
  “和阿城吗?”江梨笑画了淡妆的脸都能看得出明显的憔悴,她杏眸黯然,这件丑事果然被厉朗城闹得极大。
  黎医生眉头一拧,低低的说道:“除了大少爷,还有和三爷。”
  “什么?”江梨笑浑身一震,这简直是荒谬,无稽之谈,她和厉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人,难怪厉景刚才在楼下会这么的生气。
  “少夫人不要激动,就静脉取点血,不会影响胎儿的健康。”黎医生按住了江梨笑的手臂。
  张妈也凶神恶煞的过来帮忙按住了江梨笑的肩膀,采血的过程很快,黎医生在二楼这个小型研究室里做着化验,江梨笑被张妈带回到了楼下。
  到了大厅里,不看羞辱的江梨笑走到了厉朗城的身旁,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这就是你说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有用,用来诬陷我和三叔有染,你就是布了个局,你想拿到厉氏企业的管理权而已!”
  厉朗城处变不惊,薄唇微微掀起。
  厉景侧目看着江梨笑,这个侄媳妇一向乖巧温驯,一双美眸常年黏在厉朗城身上,对于约束自己的丈夫却是没有半分办法,本以为今天的事是他们夫妇合起来算计,没想到竟然只是厉朗城一个人的主意?
  “你说啊!”江梨笑痛得像是有个人掐紧了自己的心脏,这么多年自己爱了一个人渣,而厉朗城是对自己半点感情都没有,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工具而已吗?
  “诬陷也要对好口供。”厉景扫了厉朗城一眼,犀利的眸光不亚于厉怀海。
  厉朗城冷冷的扯着薄唇,道:“三叔别忘了一个月前在我私人别墅住过一晚,你们就是那个时候珠胎暗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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