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师徒？兄妹
灵犀回到房里坐好后，笑着问：“他做了什么？”
“小侯爷昨日为了墨舞霓裳的长思姑娘，将柳大人家的公子打成了重伤，如今整个皇城怕是无一不知了。”
柳大人，便是上京城的知府柳蒙了，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这儿子柳焕生可是他最宝贝的儿子啊！
灵犀此时眼中略微无奈：“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重伤朝臣之子，晏今朝这个罪名大了啊！”
怀香撇唇：“可是柳大人官职没有侯爷大啊，小侯爷还有一个姐姐在宫里做皇妃，如此一来，这件事无非就是赔礼道歉便算了。”
“虽然表面算了，但是只怕柳府的人大多不服！今后柳家与晏家算是敌对了。”
怀香听着，愣愣的点头。
灵犀又问：“柳公子的重伤到了什么程度？”
怀香回答：“听所一只脚都被打断了。”
“柳大人可是就这一个儿子啊！”灵犀此时叹息：“真是官高一等胡作非为。”
“恰好这件事发生时，小姐你生死未卜，所以太后很是生气，派了女官到相府送了好些东西。”怀香说完，指着那边桌上堆放着的：“有玛瑙手串，还有珍珠项链，玉杯，反正好多好东西。”
灵犀看了一眼，对于这些金玉珠宝她没什么兴趣，感兴趣的是太后对于她的态度。
这桩婚事是太后所赐，晏今朝一再二的胡闹，太后必然是愧对于自己的。
她笑了笑，这样也并无不好。
皇宫里，皇帝命工部记名，赐了文一通一处院子，名叫清雪院。
这座清雪院，是曾经先皇为溧阳公主所建，溧阳公主生性恬静不喜热闹，所以这整个院子也就采取了一个静字。
只不过这院子还未建好，西夏犯难举兵攻楚。
那时的楚国不似现在这般繁盛，加上国库不充裕，先皇便决定和亲。
只是西夏国提出的和亲件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割让土地，却只是要楚国的娶溧阳公主。
溧阳公主便因为与西夏和亲嫁入了西夏国，而如今的她也不是太子妃是西夏皇后了。
而这座院子建好后一直无主，便被搁置了。
如今文一通进宫，太后和皇帝皆对他另眼相待，所以将这座宅子赐给他，改名清雪宅。
按理文一通一个外臣，就算是宫廷侍昭这个特殊官职也不该身处后宫。
之所以礼部并不反对，其实是因为这座清雪院所处之地是整个皇宫的最北边，此处离宫外集市最近，离后宫嫔妃最远。
是属于皇宫的最外层，就算是要去一趟慈宁宫，也得要过六道门才可，所以确实是一个好住处。
放眼整座院子，除了流觞溪水，便是假山亭阁松翠一片，西南边墙上还有一笼翠竹，显得幽静清雅，加上松竹上的淡抹银装，所以这才因此被皇帝赐名清雪院的。
此时----------
一身紫色百蝶衣衫的太后正坐在清雪院的藤绿亭子下，今年已然要到六十大寿的太后此时看起来仿若四十出头的美妇人一般优雅端庄。
亭子藤上结了金银花清香馥郁，她手中一杯暖姜茶兴致颇高的看着不远处正在作画的文一通。
侍女璇玑在一旁熏着暖炉微微一笑：“文大人今儿画的是洛阳山水，此地离洛阳甚远，太后可以借着文画师的画笔看看洛阳风光。”
太后噙着笑意的悠然点头，放下茶杯：“他这进宫来第一次作画，便是给了哀家一个惊喜，洛阳是哀家的故乡，想着哀家牙牙学语之初，曾在洛阳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岁月，如今几十载过去，哀家也未曾去看过一眼。”
璇玑将茶杯放置持暖盒中：“文大人常年游历四方美景，他笔下的景物必定是栩栩如生，如同亲眼见着一般。”
太后此时站了起来，璇玑立马扶着走向文一通处，为不打扰他作画，在五步外太后便停下。
这洛阳山水如今虽未成型，但是看着他笔尖的动作毫不迟疑的下着每一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加上他这清冷翠竹的身子，与着院子的气质倒是吻合的，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飘逸如仙，青姿卓越，落落生烟。
此时，还在握笔勾勒的文一通说：“太后是否觉得闷，若是闷的话，臣愿同太后说说话。”
太后微愣：“你作画还可分心吗？”
文一通神色清然：“画在心中，图便在纸上，太后但说无妨。”
太后此时唇角朱丹含笑：“曾经哀家欣赏文大人之画，私心里便想着有朝一日能请得大人进宫，如今倒是进了宫，哀家却怕这宫中污浊之气熏染了你。”
文一通此时眉间清动：“太后何须如此想？能在宫中侍奉太后和皇上，是微臣的福分。”
太后此时不自觉的扬起清冽笑意，她再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他鼻尖勾勒的线条美不胜收，堪称完美。
太后想到了什么：“对了文大人，刚才宫外传来消息，灵犀已然回府了。”
文一通听后，眉间清展：“灵犀和司徒老太师没事就好。”
太后此时眼中不解的问：“其实，哀家一直想问，自来便听说你从不收徒，为何灵犀那丫头会成为你的徒弟？”
文一通此时自若的说着：“或许是文家与司徒家的缘分，太后也知道，我与灵犀的名字是当年我们两的娘一同想的。”
“心有灵犀一点通。”太后此时淡笑：“当年哀家也是只晓得，说是你们生下来不管男女，一定似亲兄妹一般。”
文一通点头：“只是灵犀生下来没多久便失踪了，如今再回来我们都长大了，她想学画，我便也教了，只是这师徒名分是她胡闹的，我称司徒相爷为世叔，又如何能做她的师傅？在我心里，权当她是亲妹妹。”
太后听到此时，含笑：“灵犀这丫头聪颖善良，哀家很是喜欢，只是你们年龄相当，曾经世家往事也不得旁人知晓，今后灵犀也会常来宫中找你，以这师徒名分相处才不会落得旁人口舌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