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错了
男人的心中闪过无数的惶恐以及局促不安,胸口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慢慢的流淌了出去,让他摸不到抓不着,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到底是哪里?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小女孩的话如同电影一般不停的在他脑子里回放。
“小哥哥,你不用问我名字啊,我项链上面有的。”
“小哥哥,我知道你的名字叫厉司凛,我觉得好好听哦,以后你就是我的司哥哥,你可不能忘了我哦!”
“小哥哥,咳咳.....爹地说,爹地说我病了,最近我能来看你了,等你好了来找我吧,咳咳!”
“小哥哥,你说过的,你说过不会忘记我的,你骗人,你骗人,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小哥哥了。”
“小哥哥.....”
从那一次之后,乔乔再也没有叫过他哥哥,是他错了吗?是他搞错了吗?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告诉他,是乔落,是乔落救了他!
男人像是想通了什么,疯了似得冲出了洗手间。
“大北,大北,你帮我看看,你帮我看看,看清楚,上面是乔落吗?是乔落吗?”
厉司凛颤抖着手将项链递给了秦北,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深怕错过一个字,
“乔乔,是乔乔啊,这么明显,怎么会是乔落?不过落落跟我说了好几次喜欢她姐姐的这条项链,让我帮她文姐姐要,结果乔乔不愿意给。”
不愿意给吗?呵呵,是因为她没有了,她早就把它送给了他,送给了他这个混蛋,送给了他这个狼心狗肺一样的男人!
“怎么了,司凛?”
见厉司凛的情绪有些不对,秦北连忙上前问了一句,之间那个男人眼中有着从小到大从来未曾出现过的情绪,失败,恐惧,颓废。
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不就是一条项链而已吗?
但是秦北似乎忘记了,十几年了,这条项链厉司凛为什么一直挂在脖子上,为什么从未取下过,这一切的一切又到底是为什么?
他曾跟他说过,小时候他遇到过突袭,被人害的掉进了湖里,有个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救了他,后来那个小天使还送给他了一个礼物,厉司凛视如珍宝,难道就是这一条项链?
但是救他的人是乔落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现在这项链刻的又是乔乔的名字,那又作何解释,到底谁才是救他的人,到底谁才是那个天使,这一刻,秦北也有些糊涂。
“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我这些年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不是个错?”
一边物证一边人证,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救了自己,他很希望是乔乔,但又害怕是乔乔。
那个稚嫩的声音,他有多少年没有想起了,那个女孩所说的话,他似乎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她送的项链,她送给他的礼物,他就如同摆设一般将她挂在脖子上。
自以为是视如珍宝,但其实不如草芥。
“大北,对不.......嘟嘟嘟......”
厉司凛刚想跟秦北说先走了,他怕,他害怕自己真的错了,错过了那个爱了他一辈子的女人,他伤了她的心,他想回去,想回去解释,他想跟她说对不起。
可是急救室的警铃忽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刚要出口的话。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意思先生,这位病人的血型,我们血库的血不够,你们跟我去验一下血,可以的话抽600毫升救急。”
“我的跟她一样,不用验了,直接抽吧!”
厉司凛上前一步拉住了护士,乔落跟他的血型一模一样,他是知道的,毕竟有一次受伤,他由于血型特殊,京都所有的血库供血不足,是乔落送去了半身的血液救了他一命。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个女孩在他的心目中才有着如此高的地位,若是今天真的要让他在孩子跟乔落之间选一个的话,他也只能选乔落,因为孩子还可以再有,而命却不能从来一次,更何况他不想做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若是那样乔乔真的还会爱他吗?当然不会!
“还是验一下吧,有个保证,那位先生也一起吧!”
大约几分钟的时间两人的验血报告就出来。
“厉先生是RH阴性的,跟这位病人的血型配不上,秦北先生O型,刚好合适,来抽600毫升吧!”
厉司凛一听就不对了,明明他的血型才是跟乔落匹配的,怎么会是秦北?除非那次用血救他的人不是乔落,但是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很快便摇了摇头。
“护士,你搞错了吧,里面那位女士是RH阴性的,跟我一模一样,我们匹配过的。”
“不会错的,先生,RH阴性,在我们整个京都的血库都没有多少,京都人口普查中RH阴性的血型,京都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应该就是你吧?另外两个是一对母女,我记得,我记得20多年前,那个女孩是在我们这个医院出生的。”
护士回忆了一下,但由于时间过得太久,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能依稀记得那个女子性格非常温婉,那个女孩生出来的时候,他们家里可高兴了呢?
“哦,对了,是乔家,乔家,算来应该是乔家的大小姐了,那个女孩,诶,想想都......”
“轰!”
瞬间,厉司凛的大脑一片空白,胸口像是有什么快要爆发一般,所有的事情在刹那间填满了厉司凛的脑子,救他的人?一直都是乔乔,一直都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要这样折磨他,现在造就了这一切的人是谁呢?呵呵,是他,是他厉司凛,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紧紧的握着双手,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起来,让他有些喘不上气,他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他需要去找那个亏欠的女人,他欠她一个解释,他欠她.....恐怕这辈子都数不清了。
“嘭!”
门被打开,再次被关上,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轰隆隆....”
黑色的马萨拉蒂以风一般的速度冲出了停车场,站在旁边的保安差点就被吓出了心脏病,要不是他闪躲的及时,现在肯定已经成为车下亡魂了。
紧紧十几分的时间,男人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婚礼的现场。
跌跌撞撞的下了车,来到了酒店的门口,白瓷般的地板上,还有一片片的乌红色的血迹,在提醒着他,那么刺眼,那么的醒目,这里可能是他女人的血,也可能是她口中那个所说的孩子的血。
踏上绣满花瓣的地毯,血色的红纱,拖了一地,今天是他们的婚礼,可是这一切,一切似乎都这么的可笑,新娘呢?他的新娘呢?不在这里,地上只有一滩又一滩的血,那个位置,那个位置是他推她的位置。
可是就那片方寸之地,厚厚的地毯上,血渍还没有干涸,无疑不在招显着他刚才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