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我刚才,以为这些都是幻觉

  “砰~”
  “砰砰~”
  漆黑夜幕中,一朵朵硕大璀璨的烟火腾空,于无边黑夜绽出无数道迷人光彩,绚烂辉芒映照一方天际,透过薄如蝉翼的窗帘轻纱,将整个暗色系卧室都染得一片绯红。
  绯光笼罩下,是一地散落的衣物,破碎的器具,歪斜的柜子和浓郁的麝香味,还有两道纠缠不休的裸裎躯体。
  他们安静的隐匿在黑暗和火光交界处,静静的昭示着,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多么激烈的情事。
  从床上到床下,柜子上到窗口边……
  “嗡……”
  “嗡——嗡——”
  羽绒枕旁,一部白色iphone不停震动,上面显示的是一串未备注的陌生号码。
  “嗯~”
  不从间断的细微声音,将月亮从深沉睡眠中缓缓拽醒,小女人鼻尖发出一道细若蚊蝇的呻吟声,七分痛楚,三分娇醴。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极度疲惫却让她连抬起眼皮子的力量都没有,一只微微伸出的皓腕更是脆弱,一阵阵的抖,仿佛再动两下就能断了。
  窗外漂亮的烟火光芒时不时映在蚕丝被褥上,忽明忽灭。
  小女生挣扎了好久,好久,最后才微微伸出一只手,摸到手机。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但是由归属地,她还是能依稀猜到,应该是陆森美在中国申的号。
  手机不停震动。
  她摸了半天,机身都焐热了,想接,又低头看了眼一直牢牢缠裹在自己胸下的手臂,结实有力,纹理流畅,像是防止她跑了似的。
  可不可以接?
  会不会吵醒他?
  要不……先请示他一下?
  想着,小女生动作极尽轻微的转身,可每动一下,浑身都像被针毡辗过一遍一样。
  他一定是恨极了她,才会如此手段狠辣、不遗余力的折磨她。
  一整日,从清晨到黑夜,一口水都没喝,‘施暴’、‘侮辱’不停,任由她晕了又醒,醒来又晕,耕耘不停,哭嚎求饶尽不听,甚至根本不把她当成一个活物,报复性的狠戾玩弄。
  像是……以为连接久了,就真的能分不开了似的。
  她翻了个身,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可刚翻过来,喉间忍不住又是一道尖叫,只是,这回嘶哑的声带发不出任何声音,“啊——”
  ‘你、你没睡啊?’
  她惊魂甫定,胸前剧烈起伏,轻轻用唇瓣询问他。
  男人半边脸陷在黑漆漆的暗色中,半边脸被窗外璨焕烟火染亮,深色眸子熠熠,贪蚀餍足后的英挺面庞,隽逸逼人又透出一股子欲罢不能的迷魅味道。
  ‘睡了,你好逃跑?’
  他一双深不可测的瞳子亟亟盯着她,薄唇微讽,羽玉眉都染上了几分凌厉之色。
  月亮,“……”
  虽然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他也太冤枉人了吧?
  尤其是刚才在过程中,总是威逼她承认一些自己根本没做过的错事,好像给她泼脏水,能让他获得快感似的。
  现在,她都快被……做残疾了,往哪跑?
  “不会的……”
  “再乱承诺,把你嘴撕烂。”
  “……”
  “那我、我可以接一个电话吗?”
  月亮微微低头,做出一副做小伏低的乖巧状,哑声问他。
  “你在和谁说话?”
  大约是发泄了不少,他嗓中稍稍褪去些许戾气,多了些专属于成熟男人的低醇和慵懒味道,但威胁力度依旧一分不少。
  月亮虽然身体已经被做的不是自己的了,可脑子转的还算快,飞速地想着白日里他逼她叫的那些称呼。
  ……大约有十几个,不知道他想要听哪个。
  除了些不堪入耳的,就捡一个最安全、保守的吧。
  “鲸鱼哥哥~”
  “谁是你哥?”
  他并不耐烦。
  月亮,“……”没事吧,这个称呼都不买账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你哥了?”
  男人声音渐渐不对劲,眉宇间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没、没有……”
  月亮连忙摇头否认。
  一朵粉色的烟火绽放在夜空中,晕染在她红肿水润的樱花唇和尽态极妍的娇艳小脸上,羽睫惊慌扑闪,说不出的诱惑丛生。
  他死死的盯着她,仿佛看她有没有在撒谎。
  月亮想,江明远、江逾的事,他肯定都知道了,既然这样,那就……完全裸裎相待,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反正,这次回来,她都做好准备了不是吗?
  “陆景云……”
  “再叫一声?”
  月亮,“……”他到底想干什么吗?
  “不会说话?”
  “那我教教你。”
  男人轰然翻身,月亮心脏一提,双手连连推拒在他胸前,短促而匆忙的喊了句,“老公。”
  空气中,一时凝滞了下来。
  几秒钟后,陆景云腕骨顶了顶她柔软腰肢,小女人敏感的朝前倾,男人顺势俯首埋在她的胸前。
  月亮红唇微启,像遭受了什么打击似的,脸上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眼角隐隐有泪光,“老公,你轻点……”
  她越求饶,他就越没轻没重。
  最后,月亮只得乖乖闭上嘴,死死咬住唇,手里的手机还在不停震动着。
  “不勾引男人,你会死是吗?”
  月亮,“……”一发—情就说混账话。
  “老公,我可以……接电话了吗?”
  “免提。”
  男人声音沉闷,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月亮得到许可,连忙接通电话,试图转移开被身体上敏感的注意力。
  “Hello?”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略高的试探女音。
  牛津腔一出来,男人被欲望控制的脸色立即被刺激黑了,口中力度加重,月亮险些哭喊出声,“森……森美。”
  “……”
  那头,默了一下。
  陆森美奇怪的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号码,没打错啊。
  但这嘶哑要命,还带着点哭腔的销魂声音,是那个冷冰冰的月亮小妹妹?
  “我没打错电话吧?”
  月亮,“……没。”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啊……有一点点感冒。”
  话落,促使她感冒的男人,牙齿又恶劣的研磨了一下。
  月亮捂住嘴,轻轻拍着他的肩,仿佛在乞求。
  “真感冒了啊?”
  “我说呢,这声音。不是感冒我都以为你被怎么了呢~”
  月亮,“……”
  “你说说你,今天是七夕,中国的情人节,别人都在外面和帅小哥搂搂抱抱,你倒好,自个躲起来偷偷生病了,还有没有点年轻人的样子?”
  “我……”
  月亮一腔委屈,微微低头,看着某个索求无度的男人,她也想啊。
  本来计划着这次回来,和他和和美美,约会、旅游,唱歌、谈天,现在……只剩下人体艺术交流了。
  “行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啊?”
  陆森美一边问着,一边拿起透明玻璃杯喝水。
  “做……”
  月亮刚想开口,陆景云抬眸看着她。
  然后……她看了眼两人现在的姿势。
  很明显了啊。
  “做……爱、爱做的事情。”
  “噗——”
  陆森美听到前两个字的时候,一口水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了。
  “WOW,你存心的是吧?回国就是不一样啊,荤段子都会说了?”
  “我……嘟嘟嘟——”
  那头,电话猛地被掐断了。
  陆森美奇怪的看着,什么鬼?
  月亮今天很不正常啊。
  “怎、怎么了?”
  月亮看着夺过她手机挂断的男人,声音有些后怕的微微颤抖。
  他在床上,永远都是个喜怒无常的大魔王。
  “想出去了?”
  男人看着她,眸光很冷,瞳孔极深,仿佛她在床上受尽苦楚换来的一点点温情,都在此刻被彻底击碎。
  月亮,“……”
  她只是想出去透口气,再吃个晚饭,肚子都要饿瘪了,但是……和他说的出去,应该不是一回事。
  “不想。”
  她低下头,虚伪的摇了摇头,明显就是想。
  “是么?”
  陆景云薄唇微提,大掌不知何时游离到她敏感的腿根内侧,“那就继续做。”
  “不要,不要……”
  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欣长身形覆过来时,没有任何前兆的,月亮一下子哭出了声,像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身体上的每一处细胞都像长了记性,铺天盖地的涌来。
  或许是她的哭声太过真切,男人微微蹙眉,“说什么?”
  “改天好不好?”
  “我、我好疼。”
  她拉着他的手,有些撒娇又委屈的意味。
  窗外的烟火不知何时熄止了,里里外外都一片黑暗,唯有两双眸子在夜色中相触时会迸溅出耀眼的光芒。
  陆景云伸手打开了灯。
  一刹那,莹亮的光芒洒落在房间每一个角落,包括她的身上。
  月亮微微低头,自己都被自己身上青青红红、触目惊心的伤痕吓了一大跳,怎么会……这么密布?
  她微微抬头,见陆景云一下子沉默了。
  “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可能在基地待了五年,皮子就成这样了,平时碰都碰不得,更别说他这样要命式的索取。
  许久,男人走下床,从电视机柜下摸过一瓶药膏。
  月亮发现,他右手上绑着白色纱布,有几丝红润从里面沁出来。
  “你的手怎么了?”
  “老实点。”
  他按着她的手腕,但这次力道明显放轻了不少。
  可惜……还在生气。
  月亮微微嘟着嘴,心里溢出一丝甜,时不时嘶嘶几声。
  冰凉的药膏抹在肌肤上时,微微的刺激和舒适感一起传来。
  他指腹有些粗糙,大概这些年又练了不少拳,摸着人时,像小猫爪子挠了心,抓人的很。
  药膏在肌肤上一圈圈晕染开,均匀的抹在青青紫紫上,动作出奇的熟稔,好像练了很多遍似的。
  “刚才是谁?”
  他微低着头,神情专注,俊颜逼人。
  月亮看迷怔了,反应过来时,结巴道,“我在美国实验基地的一个朋友,是美籍华侨,中文名——陆森美。”
  话落,她明显感觉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好像特别讨厌听到和美国有关的一切,包括陆森美刚才的口音。
  “对不起。”
  她低下头,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失言了。
  “在美国,都做什么了?”
  本以为他再也不想听到有关美国的一切,没想到居然主动问了起来。
  “没做什么,就是做基因组测实验。”
  “讲。”
  “讲什么?”
  “实验过程。”
  月亮噎了一下,眼睛都大了一圈,似乎在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你真的要听?”
  “你觉得呢?”
  月亮,“……”这人别再是无聊疯了。
  “可是,我也不能讲啊,签过内容保密协议的。”
  话音还未落下,男人便抬起了头,一对瞳眸明锐又幽邃,“你说不说?”
  月亮,“……说”
  “威廉姆斯教授把我们分成三个小组,每个小组大约二十人,五个小leader,各自……”
  “有没有男成员?”
  他涂到她小腹处时,云淡风轻的问了句,可那脸色和气息,分明没那么轻松。
  月亮顿了下。
  原来他真正想问的是这个。
  小女人暗暗抿了下笑唇,转瞬即逝,生怕他看到自己的得意。
  “有啊,绝大多数。”
  果然,话音一落,他就抬起了头,望着她的目光里尽是不善和审讯,“没看上你?”
  “啊……”
  她放空了一下,小腹处立马遭到了毒手,“哦哦,疼,疼死了。”
  “说!”
  月亮,“……”就你这样子,有我也不敢说啊。
  “没有,你以为我这么人见人爱啊?”
  “别人眼瞎,我也控制不了。”
  “你……”
  月亮平白被怼了,偏偏还不能说他也眼瞎。
  “那我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眼瞎的……”
  他身形微怔,周遭气压都降低了一个度,那他不介意真把他的眼睛剜下来。
  “不过,和我没关系。”
  陆景云看着她,眼神里仿佛写着:你觉得我信吗?
  “陆景云,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
  人家心里明明只有你一个,她委屈的像个河豚。
  “你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没点数?”
  月亮,“……”
  “我……”
  “别说话。”
  “……”得了,连申辩权都没了,霸道的男人。
  陆景云涂抹药膏的手一路向上,到了重灾区时,空气中一时寂静了起来。
  月亮微微扭过去了头。
  他控制不住,在那上面捏了两把。
  月亮跳脚,又羞又恼的转脸看他,“你不是在涂药吗,怎么还……”
  “有意见?”
  “给你脸了?”
  他眼神邪肆而锐利,月亮噤声,后撑着身体的手,微微抓紧了床单,忍受着身体上带来的悸动。
  忍。
  他依旧在涂抹药膏,只是眼睛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粗重。
  正当月亮觉得这涂了还不如不涂,万一他再狼性大发,她更完蛋时……
  男人蓦地起身,从衣柜里随手扯出一件衬衫扔到她头上,“穿上。”
  “嗯嗯嗯!”
  难得他慈悲心大发,月亮眼睛一亮,赶紧利索的穿上了。
  陆景云拧上瓶盖,眉间却一直紧锁,好像在艰难忍受着什么似的。
  月亮察觉到他的不正常,目光朝他那里一扫,扣着纽扣的手都抖了一下。
  这人……都弄了一天了,还没个够。
  “去做饭。”
  他忽然转身,对她说。
  “啊?”
  月亮愣了一下。
  “做饭,我饿了。”
  “……”
  小女人眨了眨眼睛,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可是我现在……腿软,而且,厨艺很差。”
  在基地五年,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都忘了厨房长什么样了。
  “去不去?”
  男人薄唇轻吐,脸上没什么表情,静静的看着她,竟让她无法辩驳。
  “不是,我是怕你不喜欢吃,这里……没有保姆吗?”
  “你不是?”
  “我?”
  她疑惑的伸手指着自己。
  陆景云眼角乍泄出一丝嘲讽,“不然呢?你以为你是谁?女主人?”
  “……”
  月亮明白了,他就是火没出完,借机羞辱她。
  “哦,当然不是女主人,我好像是业主吧?”
  没错吧,这所别墅可是她倾家荡产买的。
  “用我的钱买?”
  “……那是你自愿给的。”
  “是你出卖肉体换的。”
  他身形俯过来,双手撑在她的腰侧,目光轻哂。
  看看,看看,她就知道,他就是想羞辱她,以换取快乐。
  偏偏她就不让他如意。
  “那又怎么了?”
  月亮矜傲的微扬下巴,凭本事换的钱,有本事你也能啊。
  男人嗤笑一声,指腹把玩着她的下巴,黑色瞳子一直盯着那娇醴红润的唇瓣,“脸皮学的越来越厚了。”
  “……”
  月亮觉得他要吻上来了。
  “你,离我远一点。”
  “那我杀了业主,取而代之怎么样?”
  他目光又暗示性的朝一旁白闪闪刀刃看去。
  月亮想起他先前拿刀的样子,娇躯一震,“我去做饭,我去。”
  ……
  浴室里的热水哗啦啦直响。
  月亮扶着酸软无比的腰,伸手打开冰箱,上下三层,空荡荡的只有两个番茄,三个鸡蛋。
  看来……这别墅里,确实缺一个保姆or女主人,不过,她觉得她可能会兼任,那就太可怕了。
  男主人在洗澡,保姆在做饭,太真实了。
  “陆景云,没有食材了,要不我们点外卖吧?”
  她靠近浴室,露出一个头,轻轻询问他。
  浴室内,水流声忽然停了。
  “你敢靠近门试试?”
  这道深沉警惕的嗓音,绝对不像在开玩笑。
  月亮想到拿把刀,乖乖重回冰箱面前,手里拿着两个番茄,微微滞住了,小脸也跟着耷拉了下来,“那行吧,我下面给你吃。”
  “嘭!”
  话落,浴室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月亮心一颤,不会是……他受伤的手拿不住东西吧?
  要不要过去帮他一下?
  可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进去可能就粉身碎骨了,还是小命重要。
  “你小心点。”
  厨房灯被打开
  月亮将厨具洗了一遍,又把两个西红柿洗了,放在锅里加热去皮,打了蛋,翻箱倒柜,索性最后在柜子里找到了两把面条。
  西红柿鸡蛋面这种最基本的操作,还是难不倒她的。
  “滋啦啦~”
  锅里热了油,月亮专心致志的拿起锅铲,准备倒鸡蛋。
  一条湿润有力的手臂忽然从她背后揽过来,像一只蛰伏已久,没有动静、气质阴森森的蛇般出现,紧接着,男人整个身子都覆了过来,将她牢牢钳固在怀里,力道加大。
  月亮起初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时,刚想说他走路怎么没动静,就发现……男人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陆景云,你怎么了?”
  她吃惊,担心的想转脸,却发现身子被抱的愈发紧窒,紧的都有点疼了。
  “你……”
  “别动。”
  陆景云嗓音微砂,低头在她耳鬓细细密密的亲吻,好像要在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下温度,“我刚才,以为这些都是幻觉。”
  一句话,月亮心里一酸,眼泪都差点砸了下来。
  锅里的油还在滋啦啦作响,有的都已经迸溅出来了,落到她的身上,他不经意帮她挡去。
  “没事了,陆景云,没事了……”
  “真的?”
  “真的。”
  “我想要你。”
  他嗓音一沉。
  “……啊?”这话锋转的有点快。
  “我要你,现在。”
  他伸手关掉了火,将她的身子扭转过来。
  月亮抬起头,看到他深不见底的眸底一片幽暗。
  “现在?”
  “现在,在这里。”
  “厨房?”
  她还没发问,他已经把她架在了厨房台板上,屁股底,一片冰凉。
  “欸欸欸,陆景云,不要!”
  “什么不要?”
  他伸手,眼神充满了偏执和扭曲的占有欲,不容抗拒,“你不是要下面给我吃的吗?”
  月亮,“……”麻的,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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