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8章 未完之战（三）
“哈哈哈，你不是屠刀，你不是。”华峰的大笑声冲天而出。
是华峰胜利了吗？
“是吗？那又如何？刚才一战，我可是抱着杀掉你的心思去战斗的，是不是屠刀，并不重要。”屠刀的声音随之响起，他以真气凝聚，声音虽然很小，却传遍整个大地。
“那是不是可以说，我们是旗鼓相当？”华峰在已经在虚空中的地底徐徐升起，借由洪荒之力将“聚变”的能量回收，就这样悬飞的话，他可以飞一段颇长的时间而不致于损耗能量。
但尽管华峰表现得如此轻松，事实上在异空中的轮回者早早发现，华峰表面风光，事实上却如风烛残年的老者，随时都会寿终。
华峰的灵魂已经损害至随时崩溃的程度，华峰的生命，也将会在灵魂焕散的刹那间结束。与屠刀一战的时间不算长，但新伤旧患及灵魂的折损，使得他的寿命所剩无几。
华峰，已经无力再战了。
不过能捱到现在，也证明华峰原本的寿命，至少也是人类的巅峰。如果在现实世界和平地安渡一生，说不定他能活到打破吉尼斯记录的最长寿命者。
但，那又如何？云馨儿早已经泪水汪汪，孙慕莲及李醉墨，也不约而同地留下了悲痛的眼泪。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李醉墨盯凝着孙慕莲。
“如果我已经五级潜能突破，或者可以为队长延长寿命，但现在……哪怕我不惜……也无法为队长续命。”孙慕莲哽声哭道，她在为自己的弱小而责备。如果她五级潜能突破，就可以通过空间能量持续为华峰续命，虽然无法延长寿命，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至少可以在华峰的每一战后为他修复灵魂的创伤，那么华峰所折损的寿命，绝对可以减半。
但一切都晚了，孙慕莲不可能五级潜能突破，就算现在她已经五级潜能突破，但华峰的寿命已经几近终结，再努力，也无法挽回损失的寿命了。
“可惜华峰对法则一窍不通，如果他能够深研法则，说不定可以像其余圣人那样通过种种办法续命。”刘雅静苦笑道，她与华峰一样，都将法则应用于实战，所以无法像连胜天、杜格拉斯那样通过兑换或者更改生死法则而强行生存。
那就是说，华峰的死亡，将在下一秒或者下一小时出现，或者更短，又或者更长。但以华峰现在的颓势，华峰就算不再战斗，也绝对活不过半天。
生命终结，空有再大的力量也是徒劳……
异空间，沉默了……
“但这一战的胜利却属于我，因为我还能再出一刀。”屠刀在虚空中轻轻地攀上来，空无一物的天空就如有一个天阶一般，任由他踩踏。
“那你还不出手？”华峰冷笑道：“不管你多么强大，你依然只是人类，是圣人，你的力量不可能可以无限提升的。最后一刀，也是你最强的力量，使完后，你也无力再战，必定会死于馨儿或刘雅静之手。”
华峰同样看穿屠刀的力量极限，通过每一刀的施展而催谷力量，原理上与“聚变”相同，都是压榨力量的爆炸而获取战力。虽然比“聚变”温柔得多，但显而易见，一旦“三刀”绝技使出，屠刀同样会真气焕散。
最后一刀——一刀绝空，刀名已经如此霸气，足已可见这一刀的威力。
“可恶，如果不是洪荒之力会折损寿命，我还有剩余能量可以再战，还可以与他作最后的生死相搏，但现在……”华峰几乎将下巴嘴唇都咬烂了，他不甘心就这样输，但现在的他，再也无力再战。如今灵魂已经几近焕散，他根本就无法聚力，就算勉强将能量聚集起来，他的灵魂也无法承受洪荒能量的冲击，必定会在能量爆发的一瞬间死亡。
这一战，华峰输了。他这么一输，不仅仅输掉自己的生命，还输掉了整个大千世界。屠刀会为现实世界而战吗？就算他真的打算挑战蚩尤，但以他现在损耗的能量，至少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恢复。蚩尤与轮回眼之主会放过他吗？
如果……华峰突然间双眉一扬，冲着异空中的轮回者们嚷道：“孙慕莲，我死后，你全力为屠刀恢复能量，哪怕你死，也要将他恢复至全盛姿态。”
“为他恢复能量？”不仅仅孙慕莲，就连云馨儿等人也听呆了，他们说什么也想不到华峰居然下这样的指示，难道是希望通过孙慕莲为屠刀恢复能量而向他求饶吗？就算屠刀真的不杀他们，一旦轮回世界崩溃，他们还不是一样命损？
轮回者们现在简直就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但屠刀却看透了华峰的心思，这一刻，他们二人就像心意相通一般……
“哈哈，华峰，不……蚩尤分身，你真的与蚩尤完全不同，我看错你了。”屠刀笑道，这一次的笑容在别人看来，却不那么恶意，倒像一个历尽沧桑的大叔首次遇到欢心的事儿而大笑一般。
“你看错了我什么？”华峰转过身，能量溢出依然让他整个身体如太阳一般耀眼，但这只是表像，在他与屠刀近距离对峙，他的身影总是黯然了不少。
与屠刀呆在一起，华峰的一切都像低人一等一般，这种感觉，哪怕身在异空中的轮回者也觉察得到了。但是，华峰已经成就圣人之身，是神之躯体，居然也会产生这样的异像，那么屠刀到底……
“他不是屠刀，他是轩辕大帝。”云馨儿喃喃说道，其余人没有应声，但都不约而同地低头，就如俯首称臣一般。
贯穿整个女娲一族，唯一的王者，只有轩辕大帝……不管是上古圣人还是后世人类，都无法超越轩辕大帝的人生。在轩辕大帝面前，一切的女娲血脉，都只能低人一等。
“华峰，你的想法很特别，你是希望你的同伴能及时为我恢复能量，然后我就有足够的力量对抗蚩尤，对吧？”屠刀笑道。
“是的，那又如何？”华峰同样笑道，二人就像闲话家常一样，毫无紧张感。但他们的谈话，却如轰天雷一样渗入异空中轮回者的耳朵。
“什么？还有这种操作？”轮回者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出这一句似是而非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