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丢人

  说实话,有了和大光头、土公鸡的一段经历后,我从未感觉到有一个彼此信任的团队,是那么一件有安全感的事儿。
  哦,不,不对。不是团队。对别人来说应该是团队。而对我们四个人来说,用朋友来说应该更恰当一些。好像没有那个团队是可以像我们这样把生死连在一起的吧。
  虽然从陈乾的嘴里我直到了些不可思议的事儿,但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仍旧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人与人之间还会有这样的套路和彼此间的面具。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陈乾的一番解释,恐怕这辈子我都还会感觉土公鸡和大光头他们两个,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他们之前对我的种种看似表面的关系,其实没个看似关心的背后都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实在不敢想象,土公鸡和大光头两人的城府远比我想象的要深的多的多。一直以来,我是真的一直以来都感觉自己很聪明,很少被人骗,也不会被人骗。
  可是通过这件事儿我明白了些事情,之前我从来都以为的那些聪明根本就不是聪明,而是年轻气盛下的一种愚蠢。因为真正聪明的人,从来都不会感觉自己聪明,也更不会把别人都看成傻子。
  如果一定要把上面这些总结一下的话,那就是从来不是自己太傻,而是自己把别人都想的太傻了。
  听着陈乾说的一番话,想着自己的这些经历,细细的想一想,好像每件事儿都有道理,陈乾说的每个解释虽然在我看来多数都太不可思议,但不可思议的背后却是我太简单了,或者说是自己太天真了,总感觉身边的所有人都很好。
  总感觉自己身边的人都会想着法的帮助我找陈乾,就像我心里想的一样。
  可我却从来都没想过,土公鸡为什么要帮我,土公鸡凭什么要帮我。如果说是举手之劳的话,倒还可以理解。但用土公鸡的话说这地方可是会要人命的。
  试想一下,一个这么要人命的地方,我既不能给土公鸡钱,也没有土公鸡需要的任何东西,他凭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土公鸡当初说要帮我的时候,我能稍微再那么多考虑一下的话,或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
  说到底,我还是太自以为聪明,太容易相信人了。
  看着陈乾什么话也不说的面朝外坐在木屋门槛上,我心里忽然间有种很尴尬的错觉。本来这段时间我一直想着如何如何救陈乾,找陈乾,为陈乾担心的。甚至在郁闷到极点的时候还埋怨着陈乾,埋怨陈乾怎么就能给丢了呢?我都还没丢呢。
  可现实呢?现实是我一直认为自己在找陈乾,一直认为陈乾耽误事儿的时候,其实一直都是我在耽误事儿,一直都是陈乾他们在找我,一直都是陈乾他们在想法设法的救我。
  而我呢?一直想要阻止陈乾他们找到我的人就在我身边,而我还傻傻的天真到指望着他们帮我找到陈乾。
  土公鸡和大光头他们明明在明理、暗里当着我面儿和陈乾做周旋,可是我却对于此事一点儿都没知觉。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
  忽然间我在庆幸,庆幸自己幸亏做了土地龙这行,做了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这行,如果是和活人打交道的话,恐怕我自己连怎么被人卖的都不知道吧。
  或许是出于一种深深的内疚吧,明明都是四人团队中的一员,我帮上忙的时候很少,可惹事情的时候却是很多。所以我看了窗边正聊些什么的李暖和安娜,然后往门槛上坐着的陈乾哪里走了过去。
  “哎,陈乾,你一直坐门槛上干什么呢,外面有美女呢是不是?哎,安娜快来看啊,我终于逮到陈乾的原型……”
  “我说你一直坐在门槛干什么呢,是不是只顾着看美女,所以才把差点儿把我害惨的大光头和土公鸡放走了! 哈哈!!”
  是的,我在笑。我就是在笑,虽然此时心里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了。可我要用笑来掩饰心里的不好意思。我不想让陈乾他们看到我心里的内疚,更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内疚。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可我就是这样做了。
  可就在我往陈乾跟前走过去,一屁股坐陈乾旁边的小木屋门槛上,拍着他肩膀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却是傻了。
  真的,在我看到门前绑在大树上的大光头和土公鸡时,我真的傻掉了。
  “大光头?土公鸡?”
  “陈乾,原来大光头和土公鸡早就被你给栓树上了?”我没能坐下去,而是看着陈乾一个微笑的点头后楞在了原地,看着树上绑着的大光头和土公鸡两人一脸苦逼相,特别是看到我看到他们后,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想要转头过去,不和我对视。
  可显然,陈乾这绳子绑的很紧,连让他们一个微笑动作都不能。不过而已是这个时候我总算明白了件事儿,那就是为什么陈乾一直都坐门槛上和我说话。
  原来他并不是嫌小木屋的空气太闷了,而是他要坐门口看着大光头和土公鸡,防止他们逃跑!
  娘的,大光头,土公鸡你俩个王八蛋,一直都打着帮我找陈乾的名字忽悠我,害的我差点儿着了你们的道儿。今天我要不在你们身上做点儿什么的话,你们就跟我姓。
  要说生气,我还真就生气,特别是看到土公鸡和大光头的时候,我这连带不好意思的怒气就准备全发在他们身上。
  不过在大光头和土公鸡吓得半死时,还不等我把他俩的鼻子揍歪时,陈乾却是喊住了我。
  “小张子,行了。打两拳出出气也就可以了。其他他们也并没要害你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打扰他们,如果他们想要害你的话,明年的昨天就已经是你的忌日了。”
  “土公鸡,大光头我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到底是怎么把我兄弟给弄成现在这样的?”
  “土公鸡,你在咱行当里那也是有头有脸 的人,咱们日后指不定哪天可就见面儿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揭你老底!“
  陈乾冲大光头和土公鸡有些不耐烦的问着,听陈乾这语气好像他已经无数次的问过他俩了,估计他俩一直都像现在这样不开口。
  大光头倒是想开口,可还没等说出话来,就被土公鸡的一个眼神儿给憋回去了。
  “老弟你也太善良了吧,你还准备着让她俩离开这里?不可能!他们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之前我们来到小木屋外的时候,都把张恒给弄昏过去了,到现在我还没查到原因呢!”
  “不行,你同意我也不同意,今天我非解剖了他俩不成,不然出不了心里这口气!”
  要说李暖这也真够狠的,说话间就从口袋里掏出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做大夫的都已经要随身带把这东西?难道她就不怕割破自己手吗?
  不过也是被陈乾和李暖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想起了昨晚我昏倒前看到的那些不可思议。
  怎了个说法,难道说昨晚小木屋里遇到的那些诡异事儿,是人为安排的吗?
  不由得,听到这里我这心里也开始恍惚起来。
  但,这个时候,李暖已经拿着手术刀,在手里晃啊晃的往他俩跟前走去了。
  话说,人在什么时候最恐惧?死吗?显然不是。人死了什么也都不知道了,自然也就不会害怕了。
  其实,人最恐惧的时候就是临死前的过程,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且还眼睁睁的看着死亡正一步步的逼近自己,但自己还无能为力的时候。就像现在的大光头和土公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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