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北山

  从怀阳到北山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也要十二个小时,坐在平稳的火车卧铺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情也慢慢变好了。
  也不知道树爷究竟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能在短短二十分钟内为我搞到一张下铺的车票。还是先上车后补票的那种。
  睡在我上铺的是一个年龄约莫三十岁的妇人,她带着孩子看那样子应该是去探亲。
  我对面下铺的是一个年轻人,看模样有二十五、六拿着一本笔记本电脑就趴在自己的铺位上劈哩啪啦敲打着键盘,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这股票怎么又跌了。”
  我就躺在卧铺上,盯着窗外的风景一只发呆,这时对面的年轻人放下了电脑,与我搭讪:“嘿,小兄弟。”
  我转过头,问:“恩?”
  他说:“你是去哪的?”
  我笑了笑说:“去北山上学。”
  他一听,立刻笑道:“离开学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这么早就去了?看来你学习成绩不错呀。”
  呵呵,学习成绩。
  我耸耸肩,半坐起来,依着枕头从包裹里取出石老坚为我买的酱板鸭,递了过去:“来,吃点东西。”
  他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不吃这些油腻的东西。”
  我没有什么心情跟他闲扯,就在这时,火车上的贩卖阿姨推着小车经过我的身边,我从袋子里取出一张红钞票,买了他车上的二箱啤酒,然后一个人就在那独饮,却又别样的风情。
  那年轻人的眼睛都直了,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说,小兄弟,喝酒喝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一口干掉大半瓶啤酒,抹抹嘴说道:“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才是。”
  他摇摇头,见没什么话说,于是又取出了他的那台笔记本,“劈哩啪啦”敲打起键盘来。
  到了下午,我累计算了一下,自己总共干掉了二十四灌啤酒,去了五次厕所,三次是在吸烟区抽烟。
  带着昏昏沉沉的感觉,我再次睡下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火车已经到站了。
  我拎着那个小包裹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车,站在人山人海之中,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吃上一顿,然后香喷喷的睡上一觉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安静的地方找到,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我却没有心情吃了。
  想想在怀阳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有姚不动、陈威他们跟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感觉过寂寞,这次我却真正感觉到寂寞了。
  晚上七点,我躺在一处小宾馆内洗了澡,腰间包裹着澡巾在房内瞎转悠。可能是白天睡觉睡多了,到了晚上根本就是精神亢奋的想去打劫。
  于是我穿起了衣服就走出了宾馆,在离宾馆不远的地方他找到了一间网吧。
  “皇天不负有心人!亲爱的网吧,我来了!”我欢快的叫了一句,冲了进去。
  这间网吧很大,非常大。装潢的也非常不错,左右两侧都有包房,是提供给情侣或者做事的成功人士用的。
  面前整齐的一大排,约莫有三、四百台机器,饶是如此还是坐满了人。我往前走出,就在我身正坐着一个妙龄少女,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长相很标致,一看就是很有教养的女孩子。
  我抹抹嘴,想上去搭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结果她刚一开口就将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完全毁了。
  “我操你妈,你看看你那熊样也想上老娘,滚一边去!你老娘我出来玩的时候……”(省略五十字)
  这世道,这女人。
  我只能在内心默哀,大城市的女孩还真是不同凡响啊,连骂人都能骂的这么理直气壮,和她比起来我那里像黑社会啊?就跟一个刚从幼儿园放出了的无害儿童一般吧。
  我叹了叹口气,找了个人少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取出香烟缓缓打着了活。
  现在这个时间网吧的生意还是很好,由于近年来的网络游戏昌盛,整间网吧倒有十分之七是玩着各式各样的网络游戏。
  或三五成群或三三两两,一边吵嚷着:“喂,我打到了某某装备了!”另外一边又在叫嚷着:“他妈的,老子被砍死了,快来N线!”
  我是不会将时间浪费在网络游戏上的,作为一种消遣,适当的娱乐是必须的,但是沉迷进去就不好了。
  现在大多青少年沉迷于网络游戏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双击CF进入了游戏,我戴上耳机疯狂屠杀一票毫无还手之力的玩家。我选的是保卫者,比分在五分钟之内变成了:杀敌32个,死亡8次。
  做我们这行的,平时没事做就是在网吧、酒吧、桑拿这三个地方乱跑,说白了那就是纸醉金迷的生活。要是连玩个游戏都整不明白,那不就白混了么?
  玩了约莫二个多小时,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下线买单,在走出网吧的时候,那个女人仍然在兴致勃勃的骂着,一点也不理会身边人的感受。说实在话,我也挺替他们悲哀的,好不容易趁节假日出来上网,还硬是被人强暴了听觉。
  大都市的夜生活是五彩缤纷的,是腐烂和奢华的。路边的美容、美发店一早就亮起了粉红色的灯光,并排坐着一群露出雪白大腿的女人。
  当然了,自然不会有人去理发或者洗头了,因为那个不足五十平方米的门面内除了三条长凳,就只有一面镜子了。
  我经过那间美容店时停滞了一下,但随即摇了摇头。这种地方的女人,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过滤了,万一带点什么病那多不好。
  于是我向宾馆处走去,这时迎面走来一对母女,那女孩约莫有五、六岁。指着屋里的女人对妈妈说:“妈妈,妈妈,这里的姐姐都好漂亮啊!我以后也要像她们一样!”
  然后我就看到那母亲的脸都变颜色了,一阵白一阵黑的。
  我心中那个乐啊,这感情好,打小就有那么“伟大”的志向了,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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