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他还在等

  她最后还是被秦衍送回家，也是回去才知道，手机上已经攒了快十个司博的未接来电。
  一夜未归，林莺可以想象司博和爷爷奶奶有多担心，但她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傍晚，两人之后还有和赵霜的约饭，司博下了课准备出来和林莺会合，俩人一起坐地铁去找赵霜，结果就发现她坐在机构门口，目光愣愣地看着门上挂着的装饰娃娃发呆。
  “怎么了？”
  少年走到她身旁，用手上的签字本拍了一下少女的头。
  “发什么呆呢，我们该走了。”
  林莺这时才缓缓地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站起身想跟上少年的脚步，双腿却是不由自主地一软。
  “哎哎哎，林老师你没事吧！”
  还好黄哥眼疾手快把她扶住，顺手摸了一把林莺的额头。
  得，低烧，倒是正好不用再额外请假，直接拿了假期回家休息去了。
  她这烧起得还挺快，回到家躺下睡了不到一小时就由低转高，把老人急得直接就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买了两叁斤生姜回来准备熬姜汤。
  小屋子里顿时弥漫着近乎呛鼻的生姜味，司博也没心思和奶奶讨论发热也不一定就是由风寒引起，他先打电话给林莺和自己的导员请了假，已经想好要明早她还不退烧就送医院。
  林莺吃了药，睡得昏沉，嘴里喃喃着秦衍的名字，听得司博不住地皱眉，最后没忍住，直接伸手掐了一把林莺的小嫩脸儿：
  “他就这么好吗？”
  她昨晚一夜未归，去了哪里显而易见，早上回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睡衣，就外面披了个外套，一看就知道是半夜偷溜出去的，可把司博气够呛。
  “比我还好吗？”
  他这话当然也就只能趁林莺睡着了才敢问，毕竟不论秦衍是否真的比他更好，他都看得出林莺的心在哪边。
  司博之前本来是想着等高考完，两个人考上了一个学校，算是一个阶段的尘埃落定，也有了更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就和她说清楚心里的感情，如果能得到回应更好，得不到也没关系。
  但从去年知道两人的事情之后，他不得不变了心态，也做好将战线拉长，水滴石穿的打算。
  “小博啊，你来尝尝这个姜汤会不会太辣了…莺莺她不喜欢太辣的。”奶奶端着热乎乎的汤进来，放到自己和孙女床边的床头柜上，“哎，这是什么声音啊，怎么嗡嗡的？”
  司博这才注意到林莺的手机正在响，他找了一会儿从她今早穿回来的那个外套口袋里找到了林莺的手机，看见来电人便毫不犹豫地又放了回去。
  “没事，奶奶，我来尝尝汤。”
  是秦衍的电话。
  司博不知道他现在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这里已经因为林莺的突病而手忙脚乱，便索性选择无视，任她的手机不断震动也置若罔闻，直到陌生号码的来电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他接起来才听见男人的声音：
  “司先生，我已经在楼下了，能麻烦你下来一趟吗？”
  少年一听见是他的声音就直接挂了电话，之后又是尝姜汤，又是把林莺叫醒看着她紧皱着一张小脸把姜汤喝完，再把老人哄去休息，把厨房里一片狼藉的姜皮和锅碗刷了。
  忙完这一切他再洗个澡出来，距离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小时，司博去阳台准备最后把衣服收进来，余光才往楼下看了一眼。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心态，大概是希望看见空荡一片，然后再在心里嘲弄的笑笑，对他恶感更甚。
  但那辆黑色的车还停在楼下，男人大概是在车里等得久了，绕着车走了一圈，此刻正靠在副驾驶的门上，点了一根烟。
  夜深露重，楼下行人已然渐少，男人长长吐出一口烟气，烟头的火星对比起路灯，微弱得几乎不可见。
  少年握着一把衣架，将已经晾干的衣物收回屋内，面无表情地关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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