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开城放行

  不花一文钱,这正中了两个不孝之子的心意,他们马上答应了。
  兄弟俩本来无心看什么乌鸦与猫头鹰过日子,但经老娘一提醒,出工收工时便不由自主地注意了起来。原来,乌鸦与猫头鹰都是细心地喂养自己的孩子的,这些小家伙不管妈妈飞来飞去衔吃的有多快,还是张大嘴巴,嗷嗷待哺。
  可是,小家伙长大以后又怎样对待生养自己的妈妈呢?小乌鸦还不错,妈妈老了飞不动,觅不到食,就让她待在家,衔来吃的填在她嘴里,等到小乌鸦老了,又有自己的孩子喂养她。这样反哺之情,代代相传。
  而小猫头鹰却截然相反,妈妈老得不中用了,就把妈妈吃掉。令人伤心的是,小猫头鹰后来也被自己的孩子吃掉。这样反咬一口,一代吃一代。
  兄弟俩越看越看不下去,如今这样对待老娘,将来孩子也这样对待我们怎么办?他们不敢往下想,渐渐地改变了对老娘的态度。可是,天不作美,兄弟俩刚刚开始孝敬赡养老娘,她老人家却偏偏过世了,兄弟俩后悔莫及。
  为了表示孝心,安葬那天,他们不是穿红戴绿,而是模仿乌鸦羽毛的颜色,穿一身黑色衣服,模仿猫头鹰毛色,披一件麻衣,并下跪拜路。
  打那以后,这个风俗就逐渐流传开来。
  许多地方的老人去世后,安葬的时候总要最亲的人(如儿子)拜路,三步一跪,五步一拜。送葬的人穿一身黑衣服,再用一只麻袋弄成披风样式,从头顶披戴到腰间。
  养儿防老,身为人子,老母亡故理当披麻戴孝,为母送终。这理由让人无可辩驳。
  当然,是真是假,就难以分辨了。又有谁会尾随他回家中证实情况?不过,如果是为了能混进城而撒谎诅咒老母,那也太不该了。
  这人开口说的话,就是一条导火索,一下子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马上有人随声附和道:“对啊!理该放他进城。”说着,语气一转,扯到自己身上:“我家中娘子近日生产,产下一子,我急着进城看我亲儿,为何不能放行?”
  父子共享天伦之乐,乃是人之常情。这个理由让人无可非议。
  有人立即接上:“大人啊!求求你让我进城去吧。我与城中吴家小姐有约,今日若是不能赴约,恐怕吴小姐会误以为我变心。”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个理由情有可原。
  接着,周围的百姓,众说纷纭,理由逗比楚天阔强百倍。
  楚天阔被围住,守城的官兵见场面有些失控,也不敢去开城门。
  为首的锦衣卫不悦了,这是要造反了吗?他烦躁地大吼了一声:“全都给我闭嘴!谁再吵闹,一个个抓起来!”
  此言一出,现场立即安静下来,百姓们都要被吓傻了,不敢再闹。他们是很想进城去,可是,他们更怕被抓起来坐牢。
  见此情形,那些守城的官兵,连忙去开城门。
  未及城门打开,只听见为首的守城官兵喊道:“慢着!”
  锦衣卫们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那些守城的官兵,呆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丝毫没有要去打开城门的意思。他们听领头的意思。
  楚天阔内心焦急,按捺住没有动,他打算见机行事。
  为首的锦衣卫,一脸阴沉之色,瞪着那些官兵,沉声喝道:“都愣着干吗?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还不快去打开城门,让这位公子进城!”
  那些守城的官兵,接到的命令是严加盘查,不准随意放人进城。对他们来说,这位骑马之人说的进城理由,显然不足以让他们信服。
  “大人,上头有令,不得随意让人进城,请不要为难属下。”领头的守城官兵,顶着得罪锦衣卫的压力,抗争着。
  因为那么多百姓们想进城被拦住,怕他们闹事,怕他们揭发举报,实在是不敢放那位公子进城。
  “我说放他进城,就放他进城,有事由我承担,哪来那么多话!”为首的锦衣卫,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面,一副不可侵犯的威风凛凛模样。
  那名领头的守城官兵,面露惊慌之色,却仍旧咬紧牙关不松口:“属下有任务在身,请大人不要为难属下。”
  他们是惧怕锦衣卫,可是他们更加怕违抗上头命令。失职之罪,不容小觑。锦衣卫说要承担,上面要是怪罪下来,只怕到时锦衣卫也是自身难保。
  见那些守城官兵不肯开城门,那名为首锦衣卫没法了,只得使出杀手锏。他将领头的守城官兵叫到一旁,远离了人群,才掏出一张画像给他看。
  那名领头的守城官兵,一见到那张画,立即瞪大了眼睛,怔愣住了。那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骑马之人,眉目分毫不差。
  他已经有了些头绪,却仍是开口问道:“大人,这画上之人,是何人?为何与骑马之人如此相似?”
  那名为首的锦衣卫轻笑道:“没错,画上之人就是他。皇后有旨,见到画上之人,开城放行。”
  “原来如此。”那名领头的守城官兵,小声嘀咕道:“大人,不早说。”
  为首的锦衣卫冷冷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开城门。”
  不早说?若不是这人一根筋,不听他话,他何至于出示这张画像。这事皇后交代过,一切要暗中进行,以保密为首,越少人知道越好。要不是这人非要犟,不肯开城门,他都不愿让对方知晓此事。
  领头的守城官兵,一声令下:“来人,开城门,放这位公子进城。”
  楚天阔不知他们俩人刚才私下密谋了什么,这会儿同意放行让他通过了。他急着赶去见他父皇,并未多想。
  那些守城官兵,当下去开城门。
  那些百姓敢怒不敢言,不情愿地让出一条道来。
  楚天阔怕他们再反悔,唯恐事情有变,未再寒暄客套。
  他骑在马背上,拉扯了下缰绳,喊了一声:“驾!”
  马儿听话向前走,他用力一夹马肚,马儿吃痛向前奔跑,一下子冲过了那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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