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试药

  “什么！”段陵微不可置信道。
  弗兰克碧蓝色的眼睛冷冷盯向两人身后，冷冷说道：“她已经来了。”
  许世杰心头一震，他猛然回过头，身后赫然站着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女人，楚楚可怜，顾盼生辉，正是苏曼。
  “世杰！”女人激动地上前，扑入许世杰怀中。
  “小曼……”许世杰紧紧地搂住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当所有人都告诉他苏曼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当他已经几乎彻底放弃的时候，苏曼此时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醒过来，还能见到你！”苏曼美眸中尽是泪水，哽咽道。
  “小曼，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你！”许世杰努力压制住自己澎湃的心情，亲吻着苏曼的发丝，将她越搂越紧，仿佛抱着一件珍宝。
  段陵微看着眼前这对重逢的璧人，百感交集。
  他见证了许世杰当年车祸后的颓废，如今看到他失而复得，和苏曼重逢，终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禁感慨万分。
  只是……心里头一个声音悄悄对自己说：这么多年来，叶繁歆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段陵微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
  他转身，发现弗兰克已渐渐走远。
  不知为什么，他追了上去，“弗兰克，为什么要安排这一切？”他不解道。
  “因为这是爱丽森的遗愿。”弗兰克身子顿了顿，黯然道。
  “不，我是指苏曼……”段陵微皱眉道。
  弗兰克回头看了段陵微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沉默着，良久，他才开口。
  “一个美国药厂，正在研究一种新药，这种药，一旦研制出来，可以让植物人重新醒过来。可是，没有人愿意作这种药的试验品，因为，这过程实在太痛苦、太残忍，很多人出来之后，都疯了……
  没有人再敢去试药，就没有实验者，药厂就没法继续研制下去。
  可是，去年，他们终于有了一名实验者，一位年轻亚裔女性……”
  段陵微的脸色瞬间一变，声音也颤抖不已，“你是说……”
  弗兰克点点头，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今年，那种药终于被研制出来，被广泛使用了。”弗兰克的声音有了些许哽咽，“所以，爱丽森……再也不欠他们什么了！”
  弗兰克说完，转身离开。
  段陵微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灵魂仿若被抽走，心突然痛了起来。
  叶繁歆……竟然为了许世杰，去试药，去做那么残忍的实验！
  这一切，都是为了救苏曼。
  她就这样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什么人也没说……
  这个傻女人……傻到无可救药的女人……
  许世杰和他们这些在她身边的人，依旧对她毫不关心、视若无睹。
  这对她何其残忍！
  段陵微再也抑制不住，两行清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转身，他看见远处正幸福拥吻的璧人，视线被泪水模糊。
  许世杰，你知道那个女人到底为你做了些什么？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女人像叶繁歆那样——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