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面瘫老头

  午饭的时候陈光本来想招待我们的,但是我这个人根本不喜欢那种场合,所以就给拒绝了,和王可在警局对付的便饭。然后又休息了一会儿,一点多钟的时候,按照他们提供的地点,前往了三台山森林公园。
  三台山公园是国家4A级公园,它之所以起这个名就是因为这边有着一座三台山。据说曾经老子在这座山上开坛讲课,所以这座小山在本地也是颇有名气。而到了地方看了整个公园的构筑图我才发现,公园是依山而建,修塔正西向,东方有条大河,合上有着一段故意修整的断裂索桥。
  饶是十一月份了,有着一种肃杀氛围,但还是能感觉到公园里盛况的景象。我和王可没有过多的在公园里停留,而是依据路标找到了野生烧烤部落。
  这个烧烤部落就是在一片林子间,颇为幽静,而且旁边有着吊床,和秋千,单杆等,很适合集体聚餐活动。因为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左右了,这边并没有什么人,我看到一个老头正收拾了一个石桌上的残物。
  想来,这就是烧烤摊的老板了。
  我注意了一下他,发现他大概六十多岁了。确实如林枫所说,他瘦的皮包骨,一身黝黑的精肉,半佝偻的腰板,有着老态。
  我和王可没有直接上前去问话,而是找了一张石桌坐了下来。
  “两位,吃点烧烤?”这时候那老头过来了。
  看到他正脸的时候我才发下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或者说,只看到他的下嘴巴动,他脸的上半部分好像不会动一样。
  我应和的说:“来几串吧!”
  “好咧!”他答应了一声,我发现果然他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是没有表情的,就跟面瘫似的。
  他转身过去帮我烤串,我注意了一下,虽然他的年龄看上去挺大,但是手脚麻利的很。再加上他佝偻着身体,黝黑的皮肤,没有表情的脸,整个人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查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异常。不一会儿老头把烤串送来了,我指着不远处的木屋跟他聊天:“老板,那就是你的住处么?”
  “嗯!”老头点了下头,给我加了一下柴火,好像不愿意跟我搭话似的就到一遍忙活去了,一点不热情。
  王可小声的给我说:“第一次见人这样当老板的。”
  我耸耸肩:“没办法,本来还想套近乎套套话来着,看来现在不成了。得,烤串既然点了,咱们吃点东西,然后待会儿找他问话吧!”
  王可在我还没说完的时候,已经吃了起来。她就是属于那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货。
  我也拿起一串吃了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羊肉串吃起来有股特别的味。我就喊过那老头:“老板,你们这个羊肉串该不会是用老鼠肉来串的?这啥味啊!”
  “胡羊,都这样!”老头解释了一下。
  他刚想走来着,我又叫过来他,直接把我的警官证朝桌子上一放。
  这老头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定力不错,毕竟是六十多岁了,也算是老江湖了。
  我吃完一个烤串后说:“放心,我不是来调查你的违法经营的,我想问,你在这里干多久了?”
  老头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慌不忙的说:“三年多了。”
  “三年……三台上刚成立你就来了?看来有关系啊!”
  老头没有回答我的话。
  好吧,似乎碰上硬茬子了。
  我放下手中的烤串,擦擦嘴问他:“我们来没有别的事,想问你关于两年前师范学院女同学失踪的案件。”
  老头好像有些反感:“两年前的事我怎么会记得,而且三台山,好像失踪过不少人。”
  三台山失踪过不少人?我朝王可递了个眼色,她立马心领神会的走到一旁,去给陈光队长打电话确认这件事了。
  “可能失踪过很多人,但是师范学院,班级一共四名男生,而且案子警方没有侦破,当时在你们这边吃的烧烤,玩的寻宝游戏。如果你还说你不记得,我有些不相信。”
  老头淡淡的说:“记得。”
  他就回答了这两个字。如果从犯罪心理学上来分析,他完全符合犯罪心理中的保护心理。少说话,总不会错的。
  我端正了态度,然后问他:“好,那我问你,他们一群人大概是几点走的。”
  “三点钟左右吧。”
  “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睡在那个木屋里,晚上几点睡觉?”
  “是,每天天黑就睡。”
  “那么当天你有发现什么异常没?”
  “没有。”
  我皱了一下眉头,都是这么简短的回答么?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当时的警察应该已经对他调查过了,看来他的应变心里很好。
  我话题一转:“你的脸怎么回事?”
  “撞的,面瘫。”
  “怎么撞的?”
  老头犹豫了一下:“这好像跟你要调查的问题无关。”
  “你管我,我问你,你就回答。”
  老头也没有生气,淡淡的说:“车祸撞的。”
  我点点头,然后话题再转:“你儿子呢?”
  老头似乎有些不高兴了,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那种气场我能感觉到。
  没办法,对于这种老油条,就不能用常规的思维。我就是要从多方面的了解他,同时刺激他!
  老头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医院里。”
  “医院里?怎么回事?”
  “植物人。”
  “也是车祸?”
  老头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
  老头说:“肇事司机安排的。”
  我微眯着眼睛,心里冷笑了几声,没有说话。把自己撞成面瘫,把儿子撞成植物人,呵呵,这老头倒是多么好的心态,还坦然的接受人家给安排的工作。我想,要是一个正常都做不到吧?
  老头看到没有说话,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忆刚刚我们的快问快答,他是不是有什么纰漏。而这个时候王可过来,对我说:“经过陈光光队长查明,三台山确实发生过几起失踪案件,不过都已经破案。”
  我问王可:“失踪案件发生是师范学院失踪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案件虽然被破了,但是失踪者找到没有?”
  “有的找到了,有的没找到的。找到的,几乎也是尸体。”
  我点点头,重新看上烧烤摊的老板,此时他已经是一副很正常的状态了。
  我笑着说:“你对公园里肯定很熟悉吧?”
  “不熟悉,我不爱走动。”
  “哦,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平时你倒垃圾都去哪里?”因为林枫说,五点多钟的时候撞到这个老头从别的地方回来,他又说他不爱走动,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倒垃圾了。
  结果老头随手一指:“就在那边的坡上。”
  我看了一眼,这么近?呵呵,看来这个老头的话和林枫的话有些矛盾啊!
  我慢慢站了起来,老头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我很细心的留心到了他后退的时候右脚是朝内歪的,这是一种很方便转身逃跑的姿势。而这个是他的潜意识动作,我不知道他在怕什么。
  不合常理的接受肇事者安排的工作,自己说天黑就睡觉不再走动,但是五点多钟天快黑的时候林枫明明在远处见过他。这个老头,已经有了很大的疑点了!
  我站起来笑笑,对老头说:“能让我看看你的住处么?”
  老头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转身朝他的木屋走过去。
  我拉了拉王可的说,做了个眼色,告诉她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王可点点头,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老头拿过腰间的钥匙,把门开了之后并没有直接的邀请我们进去,而是一头钻进了木屋里。我刚想上前走一步的时候,突然有一种特危险的感觉,我下意识的就拉了王可一下。
  结果下一瞬间,我看到老头端着一个土枪出来了,是土制的“喷子”,里面装的都是碎铁屑,这么近的距离能在人身上打出很多孔!
  我猛的拉着王可趴下去,就听到“嘭”的一声,“喷子”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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