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需要你帮忙

  安娜愣了愣,顿时气结:“你不要命了啊?!”
  严格现在觉得哪里都痒,手臂上已经出现红斑,在刚刚洗完澡时,他朝镜子里看了眼,后背上都是红点,不用想都知道,是过敏了。
  酒精过敏。
  第一次发生是在他和安娜的关系彻底破裂的那天晚上,他差一点点得逞时,因为酒精过敏发生休克,被安娜紧急送到医院抢救过来。在此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有酒精过敏。
  这些年,他很自律地没有去碰酒,偶尔心情不好,只会喝些果酒,酒精浓度很低,慢慢品尝,不会出现过敏症状。
  今天是心情不好,外加朋友约他出去聚聚,一时喝多了,在包厢外的时候已经觉得身体不舒服了,所以才给安娜打了那通电话,没想到被拒绝了,回来后就已经演变成这个模样了。
  “给我等着!”安娜怒吼一声后,掐断了电话。
  匆匆忙忙换了身衣服,安娜快步下楼到玄关处换鞋。
  盛七晴和安杰眼巴巴地看着她:“去哪儿?”
  安娜表情阴沉,口气更冲:“严格那个王八蛋酒精过敏了,我得去找他。”
  盛七晴:“……”
  安杰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姐夫酒精过敏了?!姐,你快去啊!”
  安娜突然狠狠瞪了眼安杰,安杰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快快快……难不成我还能飞过去啊?!”
  安杰:“……”
  话音落下,安娜转身开门,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客厅里的两人抖了抖身子,面面相觑。
  盛七晴:“……严格酒精过敏?”
  安杰点点头:“姐夫唯一一次酒精过敏,严重到休克进医院了。”
  盛七晴有些诧异:“那为什么找安娜?”
  安杰沉默了:“呃,可能在这里姐夫能找的,就只有姐了吧……”
  -
  就像安杰说的,在这里,严格能找到的人,就只有安娜。
  安娜匆匆忙忙赶到香海湾。
  她有香海湾的钥匙,所以直接开门进去,忽略客厅里的两人,直奔二楼。
  推门而入,就看到严格坐在床边,身上的水珠基本上已经干透了,后背的红点却格外刺眼。
  “你这人——”安娜气得把包甩在地上走进去,从柜子里翻出衬衫砸在他脸上:“通知我过来不就是想让我带你去医院吗?那你倒是把衣服换上,这样也省了时间啊!再说,楼下不还有两个小鬼吗?你怎么不喊他们带你去医院非得等我过来?是不是还想再体验一次休克是什么感觉?”
  被衣服砸了个正着,听着安娜怒气冲天的话,他心里却跟抹了蜂蜜似的,向外泛着甜到腻歪的泡泡。
  “赶紧换上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安娜瞟了眼严格的下半身,问了句:“内|裤传了没?”
  严格一噎,抬头看了眼安娜:“……以前你不会问这么奔放的问题。我穿了。”
  安娜又钻进柜子里找了条裤子扔到严格身边,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包,在外面等着。
  严格换上衣服后,安娜就把人带去医院。
  幸好没那么严重,挂了两瓶药水,又配了几支药膏,让严格按时涂抹,可以消除身上的红斑和红点。
  挂药水的地方还有不少病人,严格穿了件衬衫就过来了,在空调间里可能有点冷,护士拿了毯子过来递给严格,严格微微一笑,朝安娜看了眼:“帮我接一下。”
  安娜:“……”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捶爆你狗头!
  安娜接过毯子跟护士说了声谢谢,等护士出去了,就把毯子扔在严格身上,坐在旁边的空位置上拿出手机来工作。
  严格叹了口气,认命地用另外一只手将毯子盖在身上。
  挂药水的地方很安静,还有其他的病人,有的睡着了,家属陪在身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药瓶里还剩下多少,也有的是孩子,被妈妈抱在怀里,因为生病的关系,精神蔫哒哒的,也活泼不起来。
  总的来讲,他应该算是幸运的,至少他不是一个人来医院,挂号、看病、挂药水。
  严格看向安娜,发现对方表情严肃地盯着手机,到了嘴边的话又如数吞了回去。
  他还是别在工作的时候打扰安娜了,这丫头脾气很冲的。
  一瓶药水挂完后,严格按了铃,护士进来换了一瓶。
  整个过程,安娜都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忍不住地,严格还是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长长的叹气,安娜嘴角一抽,迎着头皮抬起头看严格:“怎么了?”
  严格摇摇头:“没事……你忙吧。”
  瞧这话说的……
  安娜把手机收起来,板着脸道:“知道我忙你还跟我打电话,不就是因为你只能找我一个人帮忙吗?快说!别支支吾吾的!”
  严格:“我想上厕所。”
  安娜:“……”
  严格:“但需要你帮忙,一只手很难完成一系列动作。”
  安娜:“……”
  其余人:“……”
  兴许是周围人异样的眼神看得安娜头皮都发麻了,她站起来把包背在肩膀上,扶着严格起身,带他上厕所。
  药瓶严格自己举着,等进了男厕所,确定里面现在没人,他把安娜叫了进去。
  严格随手拉开一扇门走进去,一回头,就见安娜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严格挑了挑眉:“帮我解一下皮带,谢谢。”
  安娜:“……”
  严格:“谢谢。”
  安娜几乎快把牙齿咬碎了,用力踏出一步走进去,把门锁上后,动作几乎可以用粗暴来形容,像是恨不得把皮带抽出来往严格身上抽几下似的。
  “拉链。”
  安娜猛地抬头瞪他,表情阴沉得可怕:“一只手不会?”
  严格顿了顿,将药瓶递给安娜:“我是想说,拉链我可以自己来,你不用帮我,请帮我举着药瓶,谢谢。”
  安娜:“……”
  安娜接过药瓶背对着严格,在安静的隔间厕所里,拉链落下的声音很清晰。
  在心里不断背着文言文,企图盖过耳边的声音,最终还是发现,这个原理就好比画饼充饥,纯粹就是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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