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见秦瑟

  甚至，在他同秦弦彻底翻脸，他也竟然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摘下来。
  是潜意识中的舍不得吗？
  他一直都戴着它，虽然表面上对秦弦极尽厉色，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摘下它。
  现在，那枚刻着秦弦名字的结婚戒指竟然没了。
  叶天羽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慌张来。
  他竟然好害怕失去那枚戒指。
  立刻转身返回到酒吧中，酒吧里已经恢复了歌舞升平，桌椅也被摆好。
  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叶天羽在他和洛城斗殴的地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枚结婚戒指，他干脆直接找到了酒吧经理。
  酒吧经理一眼认出了叶天羽，那可是叱咤风云的商界霸主啊！
  所以，他对叶天羽要求清场的要求立即答应。
  酒吧里的红男绿女被清退，叶天羽在场地里来来回回地寻找了几十遍，甚至他用手将那脏兮兮的地面摸了好几十遍，最后才终于在很远的墙角里找到那枚婚戒。
  将那刻着秦弦名字的婚戒紧紧地握在手中，叶天羽眼里的柔软液体几乎都要滴下来，是的，洛城说的对，当秦弦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只知道报仇，只知道自己恨秦弦。
  可是现在真的失去了秦弦，他才知道，秦弦已经变成了自己心中的一部分。
  是的，他已经同自己的心融合成了一体，失去了秦弦，好像是从他的心里硬生生地挖掉一块一般，那种疼，痛彻心扉。
  他为了自己对程素的愧疚，牺牲了秦家、秦瑟的自由，和秦弦的命……
  秦弦……秦弦……
  秦弦说怀疑林晓珂就是程素？
  他慢慢地将手机拿出来，拨了一个号码，电波里的人语言一片恭谨：“叶总有何吩咐？”
  叶天羽俊脸凝重：“我要你不遗余力地帮我查清楚一件事……”
  *****
  凌晨三点。
  叶天羽的豪华悍马车奔驰在国道205上。
  他的目标是第一监狱。
  那里，秦弦的哥哥秦瑟本来应该在那里将牢底坐穿，这是叶天羽为他秦瑟安排的后半辈子。
  原来以为他给秦瑟留一条命，都是对他的仁慈了。
  半个小时后，叶天羽出现在那狭小的提审室中。
  本来一般人是绝对没有可能在这个时间见到任何犯人的。
  但是叶天羽能，所谓钱能通神，能做到叱咤风云，能爬到这种翻云覆雨的地位，能是一个善良宝宝吗?
  他可能是一个心底良善的商人吗？这些年来，亦正亦邪的他，能做的也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
  纵然是监狱，他也可以自由进出。
  所以，此时，他见到了秦瑟。
  看着无精打采坐在自己对面的秦瑟，叶天羽有些心痛，这还是那个曾经那样器宇轩昂、光彩夺目的青年才俊吗？
  这还是那个曾经同自己有过同学之意的秦瑟吗？这还是那个保护自己的妹妹，好像母鸡护雏一般的秦瑟吗？
  穿着囚衣的他全然没有了昔日的倜傥风姿，他瘦了好多，那宽松的囚衣里面似乎只有骨架子在晃来晃去。他剃了光头，两腮都深陷下去……
  当年，叶天羽最恨秦瑟，因为他将程素活活逼死，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那么恨了。
  他盯着秦瑟，秦瑟也在看着他。
  叶天羽还是叶天羽，还是那样冷酷无情，还是那样气场逼人，只不过为什么那张令往前女人迷恋的俊朗容颜，此时是却是块块淤青？不过，那双深邃如箭的鹰眸，却依然迸射出令人心寒的光……
  “你怎么来了？又想让我死？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我已经落入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看我的笑话？”秦瑟懒懒地说，目光不屑地看注视着叶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