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降至
婚礼在所有人的祝福中盛大开始。
程柯站在步道的尽头,等着自己的新娘走过来。
易泰然作为父亲牵着温言初的手朝着程柯那边走过去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被他牵着手的温言初,能够很明确地感觉得到易泰然的颤抖。
她甚至还小声说了一句,“爸爸,你别紧张。”
能不紧张么?
易泰然亲手将温言初的手交到程柯手里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易家二爷就这么当众泪流满面……
温言初从没有这么深切地体会到,自己也是有父亲的人,自己也有爸爸了。
这是太圆满的婚礼了,程柯在,儿子在,母亲在,父亲也在。
还有疼爱她的哥哥,和真心祝福她的朋友们。
小家伙一路跟着温言初,抛洒着花瓣,一张小脸上,笑容都没有落下来过。
在悠扬的乐声中,在婚礼进行曲中,就这么陪着妈妈走到爸爸的面前。
能够见证父母婚礼的小孩也不多吧?能给自己父母婚礼当花童的人,也不多吧?呈呈其实特别自豪。
接下来的誓词,两人许下相守终身的诺言,你愿意,我愿意。
然后相视而笑,相拥而吻。
众人的祝福,众人的掌声,温言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幸福成这般,想着自己先前说出的誓词,不由得觉得太对了。
她说,“除了爱着你的时光,之外前后全是黑夜。在我们的路上,我不是光,你才是。”
之后和他一起给香槟塔倒满,一起切蛋糕,一起给父母敬茶,拿好多好多的红包,一起接受每个宾客的祝福,而后一起跳舞。
哪怕在很久之后,每每回想起今天,或者是看着保存下来的今天的照片和录像时,温言初都依旧觉得,像是一场梦境一样。
这样的婚礼,才是真正的梦中的婚礼啊。
……
随着一天的婚礼,伴随着的就是几天的疲累,温言初累得是几天都不想动,尤其是婚礼的第二天一早,她更是累得下不了床,当然这个下不了床的原因,和程柯脱不开关系。
之后过的简直就是老佛爷的日子,每天吃饱睡,睡醒了又是吃。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成了吃不胖的体质,但那都是妄想,身上的肉和肚子的大小一样,与日俱增,肉长的速度简直令人发指……
就连呈呈都总是忍不住调侃自己的亲娘是肉山大魔王……
肉山大魔王啊!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温言初根本不知道,但是……却觉得光听着这名字都再形象不过了。
她现在就是一座肉山。
她天天都觉得无比自卑,女人果然都是视减肥为终身事业的,只是她又不能不吃,犟不过陆曼的强硬。
于是越发自卑,唯一的安慰就是不管自己胖成什么样子,程柯都不嫌弃,每每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都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不止一次的和她说,只要是她,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就算变成真的肉山大魔王,他也不在意的。
话说得是这样,他不在意,她在意啊!
有多少女人的男人都说不在意,但是女人自己却在意的要死要死的。
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了,温言初几乎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
而且在五个月大的时候,有了胎动。
程柯特意去学了怎么听胎心,每天就挥舞着听诊器趴在她旁边给她听肚皮。
宝宝胎动的时候,程柯比她还要兴奋得多,温言初反倒是淡定得很,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所以并没有太多太过激动的情绪。
但是程柯,几乎高兴得快要跳起来,言初就明白了,这些对于自己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的事情,于他而言,都是全新的体验……
所以第一次他感觉到宝宝会胎动的时候,几乎一阵天都不愿意离开温言初,就怕错过了宝宝的小踢腿小伸拳哪怕一次。
要不是温言初劝他,不要表现得太过对肚子里的恋初上心,免得呈呈伤心,程柯才有所收敛起来。
但温言初却算错了,因为呈呈却丝毫没有功夫来吃肚子里妹妹的醋,他太多要做的事情了,不仅要上幼儿园,要学乐器,要做运动,要认识小朋友。
并且他很快就从程柯那里学来了听胎心的方法,并且比程柯更认真,对于宝宝胎动更加好奇。
以至于就导致了一个情况,温言初每天就这么被父子两人包围着,确切的说是她的肚子被父子两人包围着,都凑在她肚子边,想要里头的小家伙再多踢一脚就好了,多踢一脚就好了。
温言初觉得自己每天都被包裹在暖洋洋的温柔中度过,不止是程柯的,还有长辈们的。
原本怀孕时的辛苦时光也就这么过去了,眼见就离预产期近了。
温言初的身边一刻也不敢离人,只怕她忽然就要生了又没人在旁边看着就麻烦了。
她胎位还算好,孩子脐带也没有绕颈严重的情况,所以其实在考虑顺产的可能,只是除了温言初自己是这个想法之外。
顺产的想法几乎得到了家人的一致否定,甚至包括呈呈!
他每天都在念叨着言初当初生他的时候是多辛苦多危险,渲染得人心惶惶的,以至于大家都开始一致不同意了。
所以温言初也不敢太过坚持己见,何必让家人们都担心呢。
剖腹产日期定下来的前一个礼拜就被安排进了医院待产,全家都开始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迎接小生命的降临,小衣服,婴儿车,襁褓,奶粉什么的,一应俱全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依然万事俱备。
从言初入院开始,程柯就每天守在病房里头了,哪也不去,就守着老婆。
只是却没有想到,就连剖腹产的日期都已经订好了,孩子却是那么耐不住性子,连几天的日子都等不及,就急着要出来了。
温言初上厕所的时候,程柯在外头等着,然后就听到里头传来了一声痛呼声。
就这么一声而已,程柯的眉头一紧,然后心里头就那么开始砰砰乱跳起来,又是紧张又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