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困境之中沉沦

  厉泽在家里有些寂寞,这么多天来,他一直不愿意相信温沫已经死了的事实,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他知道,如果连他也认定温沫已经死了,那么温沫就真的是离开这个世界了。
  于洋和助理轮流来劝解他,让他看开一些,不能再这样抑郁下去了,厉泽很奇怪,他没有抑郁,他只是和他们不一样,他坚信,温沫没有离开自己,他们根本不了解他。
  助理不敢在继续强迫厉泽面对现实,可是于洋不同,于洋是厉泽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他有话直说,再一次的提醒厉泽,“温沫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你振作一点吧。”
  厉泽一瞬间就被于洋激怒了,他握紧拳头,“你他妈说什么,谁准你诅咒温沫的,你们为什么都要诅咒她!”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像是在喉咙里低吼着,“温沫没死,我知道的。”
  他此时十分的凶狠暴戾,若不是助理在一旁拦着,于洋今晚恐怕会被他打得丢掉小命。
  然而厉泽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负隅顽抗,没有任何实际的效果,无论他相信还是不相信,事实就摆在眼前,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
  于洋的领子被激动的厉泽攥在书里,厉泽的拳头也险些落在他的脸上,他被厉泽粗鲁的应为激怒了,他本来以为厉泽只是太幼稚了,没想到,此时的厉泽根本无法明辨是非,仿佛把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价值观,一夜之间全都丢弃了。
  于洋恶狠狠的说到,“温沫会死,还不是你还的?你他妈忘了,你刚出轨的时候,我去你家给温沫看病,跟你交代了什么?你刚结婚的时候,我是见证人,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是不是说了会一辈子对她好,你后来怎么对她的?啊?这叫对她好?出轨叫对她好?温沫今天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于洋的话说狠了,他知道,他狠狠地戳到了厉泽的痛处,作为十几年的朋友,互相真的太了解了,说的话也能一针见血,把厉泽的心脏戳的破烂不堪。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厉泽,这个时候也泄了气,他松开了紧紧握住的拳头,眼睛变得无神而空洞,因为他知道,于洋的这些指责,全都是对的,都是他厉泽对温沫做过的混账事,他,是没有反驳的余地了,这个最坏的罪名不是子虚乌有,这个罪名,真的应该由他来承担,这是他推脱不了的。
  于洋看着厉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眼泪仿佛流完了一般,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此时的于洋也不再激动了,他又开口说到,“你是凶手,事实上,我也是帮凶,我应该在你第一次出轨的时候就把你打醒。”
  ……
  从这以后,他开始对公司的事情更加上心了,他仿佛变得忙碌起来,其实他本来就没有那么忙,公司的大多数事物都有专门的人才团队来负责,厉泽需要亲自把关的部分非常少。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厉泽总是找事情给自己做,他开始频繁的加班,失眠的时候,就就彻夜不眠的工作。因为他发现,他工作的时候,对温沫的思念会少一些,但是,他仍然在等待温沫回来,他还在相信,温沫没有死,但是他已经不敢和别人说了,他害怕别人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的让他面对现实,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温沫已经死了。
  他因为这段时间的过度忙碌,整个人都瘦了非常多,他却不以为意,他想,温沫生病时的身体状态还不如他呢,其实,他就是在自虐,他妄想通过这种方式减轻自己的愧疚,博得温沫的同情,让温沫尽早的原谅自己,然后回到他的身边。
  他终于还是要回归正常的社交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门见过其他人了,他很害怕别人对他投来同情又古怪的心情,有些人不是同情他的,他知道,有些人觉得他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今天,又是商业圈内的名流聚会,这次的聚会非常严肃,以往在这种场合上,他总是会带着温沫的,他们会很早的开始挑选礼服,温沫也会很早开始准备,绝对不会让厉泽丢了面子,温沫在他身边时,总是可以把一切都做的面面俱到。而今天,他需要自己出席这种场合了。
  聚会上,大家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同情或者是嘲笑的目光向他投来,他已经做好所有的心里准备了,他能够做到视而不见了,他能够做到不喜不悲了。
  今天的聚会上,厉泽喝了很多的酒,他拼命的给自己灌酒,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喝酒了,而今晚的他,仿佛想不要命一样,没有吃一点儿东西,铁了心只喝酒,仿佛他只要努力的喝,就总能和温沫相见的架势。
  晚上是助理来替他安排地方休息,在聚会的酒店,已经为vip顾客提供了聚会过后的住宿服务了。助理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厉泽抗到了房间门口,拿出房卡,刚准备刷上开门,没想到趴在他肩膀上的醉鬼一下子抢过了房卡,说到,“不住酒店,回家……太晚不回去,沫沫该伤心了,她一个人可怕黑了,她今晚会睡不着的……”
  助理只能认命的开车把厉泽送回家,这里离家里挺远的,开车也得一个多小时,他把厉泽抗上了车,对他说,“厉总,您先睡一会儿,等会到了我叫您。”
  厉泽昏昏沉沉的点了几个头,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后排座位上,一路上,助理开车还算稳当,厉泽都没有醒过来。
  助理其实已经对回这间房子的路很熟悉了,自从温沫离开以后,厉泽就没有住过其他地方,一段路程,他开过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他驾轻就熟的把车挺好,将厉泽扶下了车,扛着厉泽的大半个身子,进了屋,厉泽突然清醒过来,说,“行了,你走吧,剩下的我自己能完成,我没醉。”厉泽很冷静沉着,完全不像刚喝了酒的人,助理看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于是放心的走了。他知道,今晚厉泽比之前一段时间更加伤心了,他没有认清温沫已经离开的事实,但是周围的人却都一个个劝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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