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两段曾经
……
第一回合的试探就算是这样不了了之了。
只是，彼此的内心又产生了怎样的波澜，也只有两人自己知道了。
下一刻，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对方已经再次开口了。
“接下来的第二个问题，希望你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这个问题不代表任何立场，纯粹只是我的个人兴趣而已。”
“……”
一番耐人寻味的话，
对于左亨来说，他很有些拿捏不定对方想问的到底是什么问题。
不过，以他的猜想，在自己丹田这个最大的悬念碰壁之后，接下来对方应该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最多也就问问为什么自己会跑到试炼边界之外这样的问题，那左亨根本不需要怎么隐瞒，因为，他的理由可多了去了。
所以，简单思索片刻之后，左亨已经开口了：“只要是我能回答的，一定满足你的好奇心。”
就这样，眼中一道精芒而过，下一刻，对方突然语气神秘地问了一句：“昨晚雷鸣废墟，你使出的那招叫什么名字？”
“！！！”
脸色瞬间大变！
雷鸣废墟？！
落雷凯诺的雷鸣废墟？！
昨晚那场战斗，有第三个人在场？！
不用说，这句话的潜台词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下一刻，就在左亨目光阴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内心已经悄悄涌上了一股杀意的时候，对方似乎瞬间就看穿了左亨的心思，然后，
“我劝你还是不要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应该清楚，你是不可能杀得了我的！”
“……”
一句让左亨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的话，
除了自己的意图被人直接识破之外，真要动手的话，现在的自己的确没有任何可能杀掉对方！
无论是不是全盛状态，结局都很大可能如此，因为，对方是第一个让左亨觉得，只要他想走，自己完全没有可能留得住的人！
下一刻，在强行压下了内心的震动之后，左亨已经面色阴沉地回了一句：“你看到了多少？”
“全部！”
“……”
至此，左亨脸上的表情已经紧绷到了极致。
“昨晚其实我也在这片森林，在发现雷鸣废墟的方向突然出现异变的下一刻，我就迅速赶往了现场，然后，刚好见证了你击杀落雷凯诺的全部过程！”
……
长久的沉寂，
从对方话音落下之后的整整十息之间，左亨一句话也没说过。
显然，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深藏了半年之久，唯一一次的出手，居然就被人看见了。
难道，这次的联合试炼注定了是个错误？！
自己根本就不应该来？！
就在左亨内心各种五味杂陈的情绪涌来的时候，对方已经再次开口了：“你放心，我说过，这个问题不代表任何立场，仅仅只是我的个人兴趣而已，我可以向你保证，昨晚发生的一切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一个勉强让左亨心下稍安的回答。
这一刻，看着对方充满诚意的眼睛，左亨的内心已经开始悄悄松动起来。
显然，无论如何，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
即便对方并不知道那一招正是帝国第一宗门的绝学，现在自己完全可以找个其他理由欺骗过去，但是，秘密永远都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很快就会大白天下，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彻底揭开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所以，与其用谎言来换来一时的安宁，倒不如坦诚相待，大胆赌一把，就赌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能够守口如瓶，将秘密永远埋在心底！
下一刻，终于，
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左亨已经给出了来虚组半年之久第一个直面身份问题的回答。
“【极·驭剑术-时空斩】，帝国第一宗门幻剑宗七大绝学之一！”
“！！！”
一脸震惊！
显然，听完“帝国第一宗门幻剑宗”这短短九个字后，男人心里的震颤已经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下一刻，
“你……你是帝国的人？”
目光激动地看着左亨的眼睛，对方的脸上已经写满了难以置信。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左亨表现得极为平静，甚至，平静到让人觉得反常，
下一刻，沧桑一笑，左亨已经给出了最后的回答。
“严格来说，我曾经是。”
……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寂，
只不过，这一次沉寂的对象不是左亨，而是面前那位目光复杂之极的男人。
显然，对于这样一个绝对让人震惊的消息，的确需要好好去消化吸收了。
终于，在一阵强烈的内心波动之后，对方才终于勉强收敛了心神，然后，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只可惜，左亨已经选择了点到为止。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慢慢猜吧。作为刚才第二个问题的代价，你是不是应该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了？”
“……”
就这样，虽然内心很有些不甘，对于男人来说，今天的这次等价交换也已经足够赚到了。
下一刻，目光深邃地看了左亨一眼，男人突然洒脱一笑，语气悠悠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想问我为什么我会两宗心法？”
没有回答什么，但是，此刻左亨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就这样，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一次，轮到对方流露出满是怅惘的眼神了，终于，片刻之后，左亨得到了他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因为，曾经的我也是念气宗的弟子。”
“……”
一个让人沉默的回答，
听完这话，左亨半天没有插嘴一句，因为，和自己一样，他能够非常明确地感受到对方同样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下一刻，终于，
“谢谢，至少现在我知道了，我要感谢的是念气宗的人。”
“……”
听完这话，目光幽幽地看了左亨一眼，就在男人似乎刚刚领悟了他要表达什么意思的时候，左亨已经再次开口了。
“行了，我准备回去了，今日救命之恩，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还你的。”
就这样，再次拱手谢过，左亨已经御风而起，迅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个默然凝望的身影，在简短的沉思之后，也很快消失在了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