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布疑阵

  一声怒喝,激战双方停住,烟尘散去方才看清,哪里是什么伏兵,正是刚才进入密林的五千兵士,尘烟之中自己人与自己人杀得兴起,副将同样一愣,见是将军连忙快步上前。
  胡伤眼珠一瞪,“怎么回事?”
  “回将军,密林之中发现一队黑衣骑士,第一队人马尽数被杀,末将带人冲出,不想那些人迎面直接冲过来,只好追赶,接着就遇到将军!”
  “这些尘土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马身体后面拴着一些树枝,树枝刮起地上尘土,所以才会如此!”
  “故弄玄虚!”胡伤情知中计,总是不愿承认被人算计,好在及时阻止人手损失不多,手中大枪一晃,“小伎俩而已,保持警惕,后军跟上,前军探路,赶奔武安!”
  胡伤密林之中吃了暗亏顿时多出几分警觉,队形收紧行进速度明显慢上许多,一路行来不停四处张望,猛然一处山坡之上隐约人影晃动,胡伤看在眼里,方才一口气尚且无处发泄,用手一指,“冲!”
  副将怒吼一声率领骑兵冲上,丝毫没有任何阻挡,一行人跃马扬枪冲上山坡,哪里还有人的影子,无奈只得掉转马头,马上骑兵不明所以,纷纷四处张望,副将来到近前,“将军,根本没人!”
  “气死我也!”胡伤怒眉倒竖,必然是对手不敢与自己正面交战,于是用出这些卑微手法试图拖延大军行进速度。
  “全速前进!”
  胡伤一声令下,骑兵开路向前狂奔,步兵最苦,撒开双腿始终无法与战马相比,无奈将军下令只得咬牙停住,一处山谷出现众人面前,两侧尽是悬崖峭壁,胡伤看在眼里,多半太过多疑,试问以这样的山势根本无法伏兵。
  第一队兵士顺利通过,胡伤脸上露出笑意,中军启动,几万大军缓缓向前,通过峡谷至少需要一段时日,进入峡谷,阳光尽数被山势遮挡,峡谷内变得昏暗,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峭壁之上石块猛然裂开,一块块巨石随之落下,两侧山势虽然陡峭,丝毫难不住赵括精心训练的黑魔军,手中飞爪抖开,身形闪动很快跃上高处,利用上面巨石隐藏身形,巨石突起,经过长年风吹雨打,一些大石只是一块位置相连,用手一推一阵晃动,众人隐去身形只等胡伤大军前来。
  战马嘶鸣,秦军进入峡谷,第一队人马进入,众人丝毫不动,必然是为了探路之用,中军大营发动,黑压压一片,白英手臂一挥,数十块巨石呼啸而下,胡伤大惊失色,一块巨石直奔自己中军大营砸来,即便铜皮铁骨同样无法承受如此庞然大物,连忙催马上前,前方尽是兵士,大石砸下,兵士相互踩踏,战马纷纷跌倒,胡伤提马上前,身后轰的一声,一块大石距离自己不过数寸之隔,再看被大石砸中兵士血肉横飞脑浆迸裂。
  “射!”
  几百黑魔军占据高位取下弓弩一阵乱射,下方尽是人群,根本不必瞄准,惨叫声连连,胡伤气得哇哇怪叫,秦军弓弩还击,怎奈位置太高,弓弩无法波及,两侧山势陡峭无法攀登,无奈只得指挥大军快速通过。
  胡伤率队冲出,峡谷之中死伤千余人,对方不过百人,一战下来毫发无损,最可气的就是这种近乎无赖的打斗方式,“若是汉子便与胡伤面对面较量!”
  胡伤冲着峡谷一顿咆哮,黑色影子身形来回跳跃从峭壁上跃下,看上一眼满地秦军尸体,白英脸上露出喜色,不愧是大哥,这种法子简单有效,最主要可以减少自身伤亡,不管怒吼连连胡伤,带人快速离开。
  胡伤一顿咆哮,丝毫没有任何回应,脸气得发紫,好在主力尚在,前方便是武安城,眼珠一瞪,“攻克武安,杀光赵人!”
  “杀光赵人!”
  那是仇恨的力量,秦国若想成就霸业赵国便是最大的绊脚石,带着秦人梦想向前冲杀,武安城守将面色阴沉,武安地势不比阏与,人数虽然远在阏与守军之上,只是面对如同虎狼一般的秦国大军依然面带忧色。
  “将军,秦军攻上来了!”
  “不许慌,用弓弩还击!”
  武安虽然占据地势之利,怎奈无法与阏与相比,秦国大军攻上,骑兵人在马上纷纷发动骑射,道道箭矢飞上城墙,守城兵士纷纷中箭。
  “准备弓弩!”守将被人护住,身子弯下,城墙上兵士纷纷取下箭矢,弯弓搭箭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起!”
  两队弓箭手身形出现,弯弓搭箭,“射!”
  一声令下,箭矢漫天飞舞,天空中犹如下了一场箭雨,这种向高处射出箭矢方式最是实用,不仅可以避开兵士胸前厚甲,同样可以利用下落之力打击对手,一阵箭矢射完,攻城阵营顿时死伤一片。
  胡伤看在眼里,这种超远距离杀伤武器最是可怕,对骑兵更是致命打击,骑兵依靠的是速度向前奔行,等于直接迎向弓箭,加上位置高出步兵许多,同样缺少护盾,兵种之间相互克制,步兵最是敬畏骑兵,骑兵惧怕宫射手,射手一旦令对手接近只能任人鱼肉。
  一天攻势下来,双方各有死伤,赵括始终按兵不动,距离双方战场不远处便是赵括兴建的堡垒,赵国修建防御本事天下闻名,不过一天时间就在山坡之上修建一道工事,骑兵想要接近必然很难,营帐之中战马嘶鸣大旗飘舞,恰如刺中胡伤的一根刺,不痛不痒同样令人担忧,恨不得立刻拔出。
  胡伤回到大帐,顿时觉得口中干渴难耐,顺手拿起水袋一扬脖咕咚咚喝下大半,水滴顺着嘴角流下,用手抹了一下,这种感觉最是痛快,小口小口的抿那是娘们才会做的事,是男人就应该这样,水袋丢在一旁,卸下身上厚重盔甲,上面甲片哗啦哗啦作响,分量必然不轻,整天穿在身上极为消耗体力,最为关键的是天气转暖,穿在身上透不过气,战靴脱下丢在一旁,身子顺势坐在皮毯之上,这种用虎豹皮毛缝制成的毯子最是舒适。
  秦军几天苦战始终无法攻下武安城,几次险些攻上城墙最终还是被武安守军弓弩打退,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种攻城战最是憋气,赵人畏惧秦军之威不敢应战,任凭如何叫骂就是缩在城墙之内,只等秦军大军接近一顿弓弩射来死伤无数,这种硬攻的法子也是无奈之举,胡伤大军绕路攻打阏与,白起大军依然驻扎高平之地准备进攻上党,自己的五万大军相当于孤军深入,阏与地势险要攻城器械无法携带,所以只能凭借弓弩以及云梯攻城,孤军深入不能久持,一旦战事不利,后路被堵,粮草不济必然陷入险境,所以连日攻城。
  最令胡伤忌惮的反而是一直按兵不动的赵括大军,对方情形不明,赵括占据的位置完全可以直插自己中军大帐,犹如一把尖刀始终悬在头顶,迫使胡伤不敢全力攻城,留下二万主力守住中军,以免被人偷袭。
  时间不长酒肉摆上,几名副将迈步进入主帐,分别落座,手撕嘴咬,“将军,右侧高地之上赵军总是一块心病,不如今晚趁着夜色由末将给除了!”
  “对,直接灭掉!免得心绪不宁。”
  胡伤摆手,“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即便对手是谁尚且不知,如何为战!”
  副将冷哼一声,“秦国大军勇猛无敌,赵人畏缩不前,只懂一些小把戏,根本不足为惧!”
  “说得对,不足为惧!”
  胡伤大营之中众将纷纷请战,赵括阵营同样如此,赵括一脸冷峻,“不战!胆敢扰乱军心者以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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