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怀了谁的种?
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熊语凝便也有恃无恐,恢复了一贯的傲慢姿态,笑着道:“王妃姐姐真是好眼力,前几日姑母刚找了个御医给我诊的脉,确是有喜了。本打算等王爷回来,再寻个好时机告诉他,没想到却先被姐姐说破了。”
她笑得张狂,笑的灿烂,更像是在炫耀,在苏沐沐面前炫耀,故意想让她不痛快。
许是她炫耀的意图太过明显,苏沐沐反而就没那么生气了,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笑。
就连南慕辰得了病,徐太后都没舍得给他派个御医来看看,熊语凝怀个孕,徐太后倒是很殷勤的派了个御医过来,这心思只怕太过明显了吧!
想着想着,还真就笑出来了,却是嘲讽的笑:“那妹妹可要注意了,既然有喜了,那就不要再往脸上化这么浓的妆了,终归对胎儿不好。看妹妹应该是未怀孕多久,别说是化妆了,就是用膳喝水,也要格外注意,否则这胎很难保住啊”
熊语凝的面色僵了僵,她自苏沐沐脸上,但没找出丝毫的愤怒或是嫉妒,反而尽是对她的嘲讽,如此她不止失望,更加的恼恨。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未起到任何作用。
一旁的陆琪偷偷的瞥了一眼南慕辰,果见他脸色郁郁。
他方才其实就想偷偷的将此事知会主子,没成想熊语凝竟会直接找过来,还让王妃也知道了这事儿。
前几日,徐太后大张旗鼓的找了个御医过来,而后当着所有定王府下人的面儿宣布,熊语凝有喜了,这可让他们都傻了眼。
有眼力见儿的都看得出,南慕辰真正爱慕的是苏沐沐,否则也不可能追着一同去了芒山,还跟着一起失了踪?
没成想,熊语凝却在这个当口怀上了。
旁人不晓得,可陆琪清楚着呢,熊语凝肚子里的,就不可能是自家主子的种!
虽主子有时会在凝香院过夜,但几乎每次都是用了迷香迷晕了熊语凝,而后再偷摸的去晴芜院,搂着熟睡的王妃睡到天亮,再趁着王妃睡醒之前悄悄离开。
而他每次都会和疾影,在凝香院和晴芜院外轮番守着,为自家主子做掩护。
故此,熊语凝是绝不可能怀上自家主子的孩子!
至于熊语凝肚子里的种是谁的,他也不得而知。
如今熊语凝这么一闹,怕王妃已经是彻底误会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心里肯定已经恨死主子了!
“你们一家三口今日团聚,一定有很多话聊,我就不打扰了。”
苏沐沐不知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只扔下一句,遂离开了这令人压抑的场合,背着白骨医仙给的包裹回了晴芜院。
院门口,连翘已经站在了门口等着她,但却并未看到碧禾。
“你挨完了板子怎么也不去歇着,站在院子门口做什么?”苏沐沐一把拉过连翘的手,就向着院子里走。
“王妃,奴婢不碍事。”连翘说着向身后看了看,“主子呢?”
“别提他。”苏沐沐面色一凝,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如今,只要想到那个人的脸,她就觉得恶心!
拉着连翘回到了主屋,点上灯,苏沐沐将包裹摊开放在桌上,里面约莫有五六本医术,和十几个瓷瓶。
那些瓷瓶里的药有药丸也有药粉,有内服的也有外敷的,很齐全,而且苏沐沐认得出,有几瓶是白骨美人儿的独门秘药,用来提炼的中药都十分珍贵,世间难寻,功效也是最好。
没想到白骨美人儿居然会将这般珍贵的药也给她,苏沐沐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药瓶收拾起来放好,又在其中挑出了作用于外敷的,不顾连翘的反对为她上好了药,又让她去歇着,自己开始坐着研究那几本医书。
不知看了多久,屋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听声音不像是连翘。
“谁啊?”
“沐儿,是我。”
南慕辰这是在晴芜院外踌躇徘徊了许久,才终于敢踏进院子里来。
看她屋子的灯亮着,橘色的灯光映射出她坐在桌前安静看书的影子,竟也让他感觉美的移不开眼。
先前之事,虽然苏沐沐并未表现什么,但南慕辰知道,她一定是恨上了自己。
如此,他便一定要来解释,不能由着她误会了自己!
“滚。”
这是她第一次在南慕辰面前说这个字,虽然并未带上任何感情的起伏,但在南慕辰心中,却犹如压上了一块儿千斤重的石头,憋闷的喘不上气。
苏沐沐此时也不知道是在恨他,还是在恨自己。
若说是恨他,自己也实在寻不出什么立场来恨他。
他和熊语凝的婚事,是徐太后赐下的,而她自己也默许了的。
而她既然默许了,熊语凝嫁进了定王府,目的就是为了延续香火,那她如今怀孕了,南慕辰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又何错之有呢?
她早已想通,南慕辰身为一国王爷,是不可能只娶一个女子的。
今天即使不是熊语凝,也有别的女子成为他的侧妃,那这样的局面是迟早的,是注定的,她又凭什么如此介怀呢?
可即便这一切她都心知肚明,心中也依旧不舒服。
她本就是现代的人,也没有宽阔的胸襟,不想和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只恨自己经不住诱惑,明明告诫过自己很多次,不可以对他有感情,却还是忍不住沦陷了。
如若她早点下狠心,让南慕辰休了她,也许便没有接下来这许多事情了
“沐儿,你且把门打开,听我同你解释。”南慕辰以为是此次自己把她气的狠了,心中更急了。
“你走吧,我是不会开门的,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苏沐沐是铁了心不愿开门,刚刚出神太久,医书都不晓得已经被她翻乱到哪一页,只能又重头开始,却再没心思看得进去。
门外的人依旧不依不饶,一声声“沐儿”,叫的她头都晕了。
好一会儿过去,才终于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