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
哦,这样啊。时越汐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声音传入耳中,当村长以为他要答应了的时候,时越汐继续道:那你等着法院传票吧,你说得对,我们是城里人,有钱得很,请得起最好的律师,也耗得起时间,这点地的确不当回事,但是
时越汐冷冷地对村长一笑:你给我不痛快了,我也得给你找不痛快,你说是不是?
你你村长气得胡子发抖,手指指着他你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个好看的Alpha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他拙劣的表演,眼神中都是让人害怕的气势,村长转向了曲笛,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小没良心,不说你给村里做什么贡献,还想回来卖地分钱,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里多穷,那些地荒着不用能干嘛?你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赶啊!
时越汐直接把人拉到身后,抓住了村长那不安分的手指,微微用力往上掰,看着他扭曲着表情差点要跪倒在地,道:别给我动手动脚的。
他放开了村长,村长抱着自己快要被折断的手指不住地哀嚎,时越汐凛若冰霜:他一没靠你生,二没靠你养,你少给我做作矫情,恶不恶心,话我就撂这里了,一周内把曲笛该有的东西给我弄回来,不然我就让你看看城里人怎么咄咄逼人蛮不讲理。
说完时越汐就拉着呆住了的人离开,曲笛被他拉得一趔趄,接着顺从地跟着他走了,走了不到两百米,时越汐主动放开了他的手,不安地在裤子边磨蹭,踌躇着道:我那不算动手打人。
曲笛噗嗤一笑,他在意的是这件事吗?
他一笑,气氛就融洽了不少,时越汐知道他不怪自己,高兴得很,果敢地伸出手想要再次把人牵住,但这次曲笛却没让他如愿,收敛了笑意往住的地方走,时越汐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搜到了我的盗文,都更新到最新章了,心累。
第133章
曲笛第二天一早起床,打算去买早餐,毕竟接住在别人家里,总要帮着做点什么。
时越汐这个尾巴自然得跟上的,他换下了那身板直严肃的西装,套上了衬衫长裤,头发随便抓了两下便显得精神阳光,看着就是个故事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但躺了一晚上硬地板的小王子今天浑身酸痛,起床的时候由于曲笛迷糊还被踩了一脚,他揉着肚子跟在他身后。
村里就一个小小的菜市场,都是些老人家在卖点自己家里的蔬菜鸡蛋,有个年级不小的爷爷带着小孙女在入口处卖粥。
这里没有一次性的餐具都是自己带着饭盒来盛带回去吃。
种类也只有皮蛋粥和玉米甜粥两种,买的人不多,生意不太好,村里大多数人都会在家里解决。
家里没有保温壶,曲笛直接拿了个铁锅过来,让人盛五人份的早餐,曲笛还顺道买了点菜和一小袋米,打算自己做饭。
两人慢慢踱回去,时越汐趿拉着蓝色的廉价塑料拖鞋,手拿着一个瘪了几处的老锅,还是吸引着人不断朝他身上张望。
曲笛加快步伐走了回去。
中午,村长带着地契过来了,可能是被时越汐吓怕了,好声好气地商量着他们付钱把荔枝林的那块地和农田给买了。
他们也建了房子住了好多年了,花了不少钱,不想就这么搬走。
几家人凑了十五万,把好几叠红色大钞从手上包了好几层的塑料袋里拿出来。
村长诚惶诚恐地把东西摆到曲笛面前,道:我们村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也只能拿出那么点了。
这其实和曲笛想要的心里价格差了点,但都是一个村里的人,知道他们也过得不容易,这十五万对他们来说真的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曲笛没有为难他们,按住了不满意这点钱还想讨价还价的时越汐,在新的土地使用权转让书上签上名字盖上手印,把钱收下了。
来的人哈腰道谢,并把他们家房子那块地的地契给了曲笛,曲笛也一并收下了。
曲笛把钱都收好,转身去厨房做午饭,时越汐还在絮絮不休刚才的事情,说十万块太便宜了。
曲笛拿出鸡蛋打散:他们一年可能也就一万左右的收入,可能村长家还多点,但也不会多多少,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也没打算靠这块地发财,你别挤在里面,不帮忙就出去。
我就是来帮忙的。他狗腿地蹲在地上翻着买来的菜,只有玉米土豆和油麦菜,油麦菜还是他最讨厌的青菜,嫌弃地丢到一边。
他拿起土豆:我来削皮?
曲笛在鸡蛋夜里放了点干虾米:中午吃油麦菜。
时越汐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的,但他却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去择菜。
午饭很简单,一盘清炒油麦菜,一盘辣椒炒腊肉,一碟韭菜煎鸡蛋,加上干虾米蒸鸡蛋,菜五个人吃有点少,但农村没啥肉,这算是丰盛的了。
大家吃饱后,曲笛便宣布了自己打算明天离开的消息。
曲仲夏惊讶道:你不是还得住几天吗?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回去。
对啊经纪人也附和道。
但曲仲夏是真的有点舍不得曲笛,虽然两人根本不熟,但他就觉得这个哥哥温柔又可靠。
而经纪人则是想着两兄弟一块回去还能再加点兄友弟恭的热度。
曲笛笑了笑,道:不了,得回去带孩子。
孩孩孩子?曲仲夏差点拿不稳手里的筷子,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哥,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他哥年纪也不算大吧,换身衣服重返校园说他是学生绝对有人信,怎么连孩子都有了,人生进程是不是快了点?现在这个社会,别说Beta了,就算是Omega也开始追求自我,晚婚晚育去了。
曲笛着手收拾,时越汐也在一边帮忙,曲笛淡淡道:没结婚。
啊曲仲夏也意识到他可能有什么难处,便不再追问了,只问了下他的联系方式,说到时候想要去看看他。
隔天,修路工程也开始了,曲仲夏要接受采访没有去送曲笛,曲笛两手空空,身后是抢走他行李箱的时越汐。
除了曲仲夏几人,没人知道他今天离开,村口的刘伯也去看热闹了,门闸拉上贴了张休息一天的纸,曲笛把买来的水果放到了门边,一个字也没留。
村里的人很快就会忘记他这个去而复返的曲水亮儿子,他一直都是过客。
时越汐追上去,扬起尘土:你还有一块地怎么办?
曲笛一边走一边道:村里不是要建土地公庙吗?
时越汐惊呼:你就白白给他们了!?
当然不是。他瞧着远远驶来的面包车,语气愉悦道:卖给我弟了,二十万!
都出钱修路了,也不在乎再花点钱修个庙,给自己的个人访谈再加上点事迹,不过到时候那块功德碑上应该不会有他的名字了。
不过又如何呢?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了,那段混浊的,昏暗的,仅仅夹杂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光亮的记忆,他想要好好忘记。
从此,他便只过自己的人生。
他们赶在晚上回到了P市,曲笛在齐善的帮助下早就组到了房子,他到了齐善家看了孩子,坐了一会儿便打算离开,他得去看看房子,明天就来带走孩子。
你回去小心点!
好。曲笛走入黑暗当中。
齐善送他到门口,正考虑要不要让父亲开车送他去,不远处路灯下站着的一个人拉着两个行李箱迎了上去。
那人看着很是高大,距离有点远她看不清面容,只见曲笛伸手去接他的行李箱,却被那男人躲过了,曲笛停下不知和他说了什么,接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那会不会就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啊
曲笛顺着地址找到自己租的房子时,有点不敢相信,这差不多一百五十平的顶楼公寓,他那点钱真的能租下来?
齐善联系他的时候很是激动地说自己帮他捡了个大便宜,租到了两室一厅一书房的公寓,他以为顶多一百平,房间应该也不大。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诈骗他在门口花盆下摸到钥匙,开门之后疑虑就更大了,这分明就是精装修的高价公寓,位置还接近市中心,怎么可能一个月一千租下来?
这地方你花了多少钱?时越汐显然也蛮好奇的,曲笛看起来不像是会花很多钱租这样一件房子的人。
曲笛没回话,直接打电话给了齐善,得到了齐善的肯定答复,自己的确没有走错地方,这房子原先是一对老夫妻的,现在子女接出国,就租出去了,没打算赚钱就想有个人给看看房子,添点人气。
既然如此,曲笛也不纠结了,进去之后试了试一些电器,运行良好,而且大部分像是新的一样。
曲笛进了主卧把要跟进去的时越汐关在了外面,隔着门道:你自己找个房间睡吧,明天让梁俊接你离开。
他不傻,就算他看了新闻得知时家是真的管理层大洗牌之后,也知道时越汐不可能就这样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网络上还有人热火朝天认真分析他重新接手公司的可能性。
时越汐在门外喊了好几声都没人搭理,只好丧着气到隔壁房间去了,他坐在柔软的床上,拿出思考投资方向的架势考虑留在这里的可能性,一直到半夜,他才起身去洗澡,一洗就洗了一个多小时。
于是,曲笛第二天从被窝里挖出一个发着高烧的时总,他口齿不清地喊着想吐。
曲笛赶紧翻了翻客厅桌下十分显眼的医疗箱,恰好找到了温度计。
38.6,这算高烧了,起来,我们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时越汐还在用仅存不多的力气挣扎着,有气无力地说:不去我不去医院别带我去医院
他死都不肯配合 曲笛那小身板根本扛不起来,累得满身大汗之后,时越汐猛地推开他,吐了满地,他难受地喘着气,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弄脏了,我我会弄干净的,你别生气。
说着像是要起来的样子,曲笛没好气地走过去,把人按回床上,把房间打扫干净,接着端来温水喂他喝了几口。
时越汐的目光没离开过他,看着他走进浴室,拿着毛巾出来,叠好放到自己的额头上。
他的声音温和,像是一汪秋水:这里没有退烧贴,我去买点药回来,你睡会儿吧。
额头上微凉,比不上退烧贴,没一会儿就被身上的温度浸染了,他胸闷想吐,可想着方才曲笛对他关心的样子,心里甜丝丝的,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头上的毛巾已经变成了冰冰凉凉的退热贴,桌上放着一杯水和几粒药,可没见人。
门没关,外边传来电视剧的声音,还夹杂着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接着是有人往这边愈走愈近的脚步声,那人推开门来,手上端着一碗粥。
醒了?
唐朝白低沉的声音宛若一道深水炸弹,在时越汐的耳朵里轰炸开来。
你tm怎么在这里!?
他虚弱无力还带着嘶哑的声音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作者有话说:
时某:装可怜,我是专业的(张伟律师邀请.JPG
第134章
唐朝白把碗放下,轻飘飘道:我来和我的租客签订合约,你有什么意见吗?
这房子是你的!?
唐朝白自顾自说道:早知有人会蹭房,一室一厅该够用了。
他早先只想曲笛能住得舒服安全一点,调了很久挑了这间,主人的确要出国常住,他花高价买了下来,再花点小手段,曲笛的朋友果然找上他了。
不过即使他没看上自己这间房,换成其他的,他也有办法把那变成他唐朝白的东西,就是麻烦了点,不过幸好,一切顺利。
时越汐说起来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追人,选择了最蠢最直接的办法,特别是和唐朝白这个经验丰富的商人比起来。
他脱口道:我艹。
唐朝白只丢下一句:放桌上了。便转头离开。
曲笛在客厅哄孩子,桌上放着签好了的租房协议,他听见声音也没有转头看他。
唐朝白道:他醒了。比起刚才带着得意的样子,他现在看起来有些木木的,就像是等着曲笛点评他的完成情况。
曲笛买药回来便在门口碰到了他,他身后的人带着糖糖和他的东西,看起来其中一个是保姆,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
曲笛皱眉,问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唐朝白便说自己帮他把糖糖带过来了,曲笛对他算是最友善的,他诚心说了谢谢,并说新房不方便留人,十分明显地开始逐客。
可唐朝白却从秘书手上接过一份文件,一板一眼地说:其实我今天是来和你谈租房合同的事情,我想还是进去谈会比较好。
结果自然是曲笛瞬间生气,要把人关在外面,可这时候糖糖忽然哭了起来,他手忙脚乱之际唐朝白不要脸地挤了进来,把带来的秘书保姆全部关在了外面。
糖糖闹得厉害,大概是饿了,曲笛只能先去给他冲奶,唐朝白一直忙前忙后在帮他打下手,最后孩子不哭了,唐朝白才坐到他的对面,把合同放到他面前。
曲笛自然是气得脸都红了,咬牙说自己明天便搬走,不租了。
这自然也是唐朝白预料之中的,他不慌不忙道:根据之前的口头协议,现在退房,交的押金和半年的房租不会退还,你还得付我违约金。
我们还没签合同!
唐朝白不紧不慢地说:你委托他人和我商谈,答应先交钱,而且觉得便宜同意了一次性交半年房租的要求,等你回来之后再补签约,关于这点,我们商议过程全程录音,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秘书拿进来。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唐朝白这是受着被讨厌的风险来接近他照顾他,他告诉自己没关系的,这不过是一时的,他有大把时间让曲笛接受他。
最后曲笛还是舍不得那笔钱,愤慨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力透纸背,能看出来他有多么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