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9章 前世今生 7
第1569章
一夜无眠。
赵君尧躺在床上,对着头顶明亮却不刺眼的黄色发光体愣了整整一晚。
原因有二。
一是他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不用灯油就能一直发光发亮。
二则,他实在睡不着,心里有太多的困惑。
他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他要怎么回去?
还有,如果回不去那大楚朝该怎么办?
这些毫无头绪又繁复杂乱的问题缠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偏偏他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束手无策只能坐以待毙。
这种极为被动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感觉实在是憋屈至极。
从小到大他一路从皇太子顺利登基,还从未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
他忍不住双拳紧握,眼眸发冷,暗地咬牙切齿。
‘老天给自己开了这么大一玩笑,这是在考验自己吗?’
思来想去依旧毫无头绪,赵君尧只得把这些问题都抛开。
开始寻思接下来怎么办?
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去了,那当务之急就是要活下来。
这个陌生的女人虽然凶巴巴,但也好歹救了自己一命。
这个地方看起来十分简陋,说明这她也不富裕,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把她的银子还回去才是,也算是两不相欠。
另外,这具身体……
他摸了摸身上穿着的陌生衣物,又抚着隐隐作痛的伤口下了床,对着模糊的窗户玻璃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最后得出结论:这副身体也不是自己的。
他眼眸一沉,陷入沉思。
既然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那这个人想必有家人!
可是……为什么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他的家人却不知道?
居然还要靠一个陌生人来照料?
若说刚开始是没寻到,可这么久过去了,还寻不到吗?
……
一夜无眠的赵君尧,终于在天蒙蒙亮时沉沉睡了过去。
夏如卿起床准备开工时,忍不住抽空上楼看了看。
见他睡得熟,也没忍心叫醒,就轻手轻脚地煮了碗面放在小书桌上,又把药全都摆在上面。
不过她想了想,这人脑子不好使,万一他把药全吃了怎么办?
于是就又收了起来,藏在小柜子里,桌上只留了一碗面。
左右看了看,屋子里没什么异样,他什么也没动。
夏如卿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就转身出了门。
耽搁了这么久的工作,还预支了半年的收入,若是再不开工恐怕老板要骂死她了。
夏如卿风风火火开着小货车缓缓驶出城市的时候,天色依旧还很暗。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别再出现什么状况了,老娘我禁不起折腾了啊!
……
几乎是同一时间。
z市郊区半山别墅区,赵氏别墅。
奢华无比的顶层卧室里,赵家老爷子虚弱地陷在奢华的真皮大床上,身上盖着名贵的金蚕丝薄被。
他也同样是一夜无眠,辗转反侧,并且还时不时剧烈地咳嗽。
施月淑,他的现任妻子,正在一旁悉心地端茶倒水。
保养得当的她丝毫看不出已经年近五十,无论是身段和皮肤,都像是四十岁的模样。
她穿着同样奢华无比的蚕丝睡衣,手里端着的水晶杯里盛着温热的水。
“老公,您放心吧,尧儿那孩子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昨天钧其又去了趟警察局,那边儿说是还没结果,那孩子气得不行,说是今天再去一趟!”
“咱们这儿警察局一向办案效率高,咱家又是这么个情况,他们肯定会全力寻找的!”
“一定会很快出结果的,您再耐心等等!”
“老公,你先喝口水吧!”
赵宗庆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温水,疲倦地摇了摇头,嗓音沙哑道。
“我不想喝!”
“天快亮了,你歇会儿吧!”
“照顾我一整天,你也辛苦了!”
施月淑温柔一笑,把水杯放下,小鸟依人地歪在他身边。
“你是我老公嘛,我不照顾你我照顾谁??”
赵宗庆没理她,疲倦地闭上了眼。
儿子失踪,他满怀焦急。
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如果再找不到尧儿,恐怕这赵氏家产就要被施月淑母子把持了。
这是他先前完全没有想到,也从未预料到的局面。
没想到……施月淑,她早已不是当年的施月淑了。
他和施月淑是青梅竹马,自己也一直喜欢她。
可当年自己出国留学时。
她居然背叛了自己,和他的一个兄弟搞在了一起,连孩子都有了。
失意之下,他决定一拍两散,和另一个女孩儿结了婚。
那女孩儿温柔善良,他们婚后很快有了一个孩子,就是尧儿。
只可惜当时的妻子体弱,生下孩子后落了病根,产后调理不当,加上激素失衡,最后病去了。
只剩他独自一人抚养尧儿。
得知自己妻子病故。
施月淑就哭哭啼啼来找他,说自己这么多年没嫁人,其实一直都在等他。
还说当年都是她的错,但她不是自愿的。
是那男人趁她喝多了强了她,至于怀孕生子,那时候她年龄小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等发现时已经晚了,如果打掉会损伤身体,以后都再难有孩子。
她很害怕,只得生下来。
她哭得可怜,又以自杀要挟,扬言如果不原谅就死在他面前。
他无奈又心疼,又见她独自一人带孩子实在可怜,也就心软原谅了她。
两人顺理成章地结了婚,孩子也抚养在他名下,就是赵钧其。
……
时间过了这么久,两个孩子都大了。
名义上,他们都是赵氏集团的公子,法律上也都享有继承权。
但他却不以为然。
那并不是他的孩子,养大就已经尽够了义务,想分家产却不可能。
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虚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后。
他找来律师立遗嘱,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都留给儿子。
至于赵钧其,分他两套房产就已经是他的极限,再多也不可能。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施月淑母子十分敏感。
很明显地一个两个地都突然来讨好他,背地里却试图转移财产。
那些也就罢了,自己早就有了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