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都城丞相府
一行通畅无阻,除了考虑到穆婉然素人之身,途中修整了几次。不过五日便回了腾龙国。
入了腾龙国主城都城,穆婉然撩开车帘,看着都城的这条热闹,熟悉的街道。想起二十五年前,儿时的自己,总是孤独的一个人,行走在这条街上的光景。
可叹异世历经二十五余载,在这里也不过是,几个月时日罢了,她却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很快丞相府映入眼帘,远远望见田瑶,领着皇甫玥与皇甫云,早早的守候在府门外。
看到这一幕,穆婉然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车帘。
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前,一行人下了马,孙嬷嬷扶着穆婉然下了马车。
田瑶带着自己的女儿和继女,上前相迎,三人逐一给皇甫枫行了礼。
穆婉然也上前给眼前这位,化骨期五层修为,看似弱不禁风的田瑶行礼道:“姨娘安好。”
田瑶虽为续弦正妻,可穆婉然从未叫过她一声母亲,田瑶也未因此有过任何不满之言。
田瑶立马眼泪婆娑的模样,对穆婉然怜惜道:“我可怜的婉然,刚度过一劫又遭一罪,姨娘虽身在腾龙国,心却是日夜牵绊。这几日是夜不能寐,如今终于等到你父亲,带你平安归来,我这颗心便也踏实了。”
看着田瑶一副慈母柔弱模样,穆婉然心中很是窝火,可也无能为力,若放在几月前她定会不予理会,直接踏府门而入。
可现在的她,已不是几月前,成天只顾修炼的小姑娘。她是在异世生活了二十余载,看遍无数宫斗剧的成年人。
于是便装模作样的,体谅道:“平日里姨娘一人,管理着丞相府内一众人等,打理着这府中大小事宜,本已很是操劳,现如今还要分心为婉然担忧,姨娘辛苦了。”
穆婉然的话,出乎大家意料,皇甫枫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小姑娘。
随后想,许是经历生死,有些事看开了。宽慰女儿的懂事,同时又心疼她的遭遇。
田瑶原以为,穆婉然会直接无视自己,跨门而入的。和预想中的不一样,一时间竟接不上了嘴。
府中之事她是察觉到什么了吗?想她一个从小锦衣玉食,只知修炼的傲慢小姑娘,哪会有这等心思,也许是真的在宽慰自己吧。
这时站在一旁的皇甫玥,还未等田瑶开口,便泪眼盈眶的模样,咬着唇唤道:“妹妹…”一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穆婉然对皇甫玥那常年,感天动地,惹人怜的模样,早已习以为常。
倒是她原本,化骨期一层的修为,竟在短短半年间,提升至化骨期三层,引起了穆婉然的注意。
不得不感慨,皇甫枫强大的修真好基因,三个女儿没有一个是资质平庸的。
于是上前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了声:“姐姐…”
皇甫枫这时道:“都别站在外面了。”随后一行人相携入了府门。
刚踏入府门,门外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皇甫枫抬眼望了望田瑶,没有言语,眼神里的柔情说明了一切。
田瑶娇柔的回望着,抿嘴淡笑道:“原是素人平民间的风俗,为了驱赶邪祟,保平安。奴家一心愿婉然平安,便拿来效仿,夫君莫要怪罪了才是。”
皇甫枫轻握起田瑶的手道:“怎么怪罪,夫人此事做的甚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穆婉然低着头微微皱眉,很快便舒展,不让人察觉。
这次穆婉然第一次耐着性子,去了解田瑶,从前总是没有把她放眼中,也从没认真听她讲过话。如此善解人意,难怪深得父亲的宠爱。
罢了,事已至此,内心再去纠结,只是与自己过意不去。父亲宠爱哪个女人,对她来说,已不再如儿时那般重要。
她现下只关心,如何在这暗藏杀机的丞相府内,找出其中的幕后黑手。
这也是她回来的另一个目的,既然躲避不了,只能迎头而上。
虽然穆婉然坚信,此事与田瑶脱不了关心,毕竟府中人口众多,大小事宜都经由她手,但不知她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在这腾龙国内,以自己曾经化骨的修为,想要悄无声息的取走自己性命,并非易事。
经此事后,穆婉然自是不信田瑶真如表面般,只有化骨期的修为。或许如自己般,有掩饰修为的法子。
再者夺人魂,这种阴损手段功法,一般修真之人,也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入了府,皇甫枫遣散三个女儿,各自回院小憩。
说是一路上舟车劳累,而她们在府门外也是等候多时,许是也累着了。自己与田瑶两人,也一同回了自己的房中。
自穆婉然失踪起,皇甫枫就去了琉璃国,三月未归家。久别重逢的两人,此时在房中,难免要一番述说衷肠,已解相思。
穆婉然回到自己院落,院中一切和自己离开时一样,屋子内也是无任何变化。
没有留下一丝,被人翻弄过的痕迹。可她却是不相信出事后,屋子内真的未来过人,只是做事的人,手脚太过干净罢了。
穆婉然从未想过,会在院落中发现什么,能消无声息取走自己性命的人,又怎会这般粗心。再不济自己离开也半年有余,该清理的早就被清理了去。
穆婉然正准备坐下,孙嬷嬷便匆忙挪走了木凳,另换了个凳子,放在桌子的另一角道,“小小姐,坐这。”然后唤来丫鬟沏茶。
穆婉然想是捕捉到什么,可记忆一瞬而过,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她猜想适才自己,准备坐的位置与凳子,应是自己遇害那晚时所坐,所以孙嬷嬷才会如此紧张。
待丫鬟沏好茶,孙嬷嬷又从纳戒中拿出一根金针,在茶水中试了试,金针并无任何变化后,收了起来,把茶水递给了穆婉然。
穆婉然很是无奈,想是孙嬷嬷已有心理阴影了。先是挪凳子,后是半步不离,现又金针试毒,这一半会儿怕也过不去,只待日后自己慢慢开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