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结果
我的笑容渐渐僵住了。
四师兄的额头处有一点青氲,这是中毒迹象,而且所中之毒是世间极品,雪兽有一丝异动,抬起头嗅了嗅又低了回去,它不是没嗅出味道,而是害怕了,两头雪兽都乖乖地躺回了地上,和之前比起来,多了一份萎靡。
判罚人低头问四师兄没事吧,四师兄说扭到了骨头,没办法比赛了。
判罚人又问了一遍,四师兄还是这样说。
判罚人于是宣布:予欢获胜。
我不知道四师兄是怎么中的毒,那人用毒的方式也很奇特,有可能很早很早以前四师兄就已经中了他的毒,也有可能,他是在打斗过程中下的毒。师父回头跟一个侍卫耳语了两句。
雪漠说:雪紫,你看出这是什么路子了吗?
我强颜欢笑说:四师兄在让予小姐。在他面前我必须隐藏我自己,这样即使有一天,他发现我有秘密,也不一定能发现我的秘密是要杀他。
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比试台上换了人,此刻雪舞崖和谷晴王子上到了台上,那两只雪兽已经快睡着了。我想这下我要认真看,这四个人中不被暗器刺中不被毒伤到的人肯定就是这次放毒放暗器的人。我希望凶手是谷晴王子,因为另外三人我都认识。
虽然看上去,雪舞崖他们更有这种能耐。
三大门派其实都有黑暗的地方,翼王宫明着铲除各种势力,而空云门仓雪派暗着为自己树立威望,影子们专门为这两派杀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仓雪派和空云门在我的印象中都是正义的。影子杀人残酷,却多为恶人,这点我自己最清楚。当然恶人其实也不该杀,当然,一切表面的东西都无法掩饰其凶恶的本质。
我不相信仓雪派会使下三滥的手法,为了一个少将军的破职位。
雪舞崖舞剑了。半年不见,雪舞剑法又有了新内容。他简单的两招却引起余风阵阵,我都能想到风中雪花飞扬的场景。
谷晴王子毫不示弱,也舞动剑招,他的剑式走的是诡异一道,说不定他也是幽灵成员之一。剑招险奇,但底气不足,在雪舞剑法严密的防守之下也找不到进攻方式。
咔。
二人对剑,听见的却是剑断的声音。在剑国,没有一把完整的剑,就不能有完整的剑术。是不能继续比下去的。但二人招式却还在乱舞,判罚人一时看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剑断了。
数十招过后。招式渐歇,二人都转入防御。判罚人大叫一声停。
二人之间一把断剑。再看二人手中,却都各自握住了一把剑。判罚人傻看了一阵示意继续比赛。只要有剑就可以有剑术。
但是那把断剑明明还在地上,我也记得而人上去之前都只带了一把剑,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的身上可能有和冰焰剑类似的剑藏在了肌肤之中,二是在打斗过程中,剑断了,有人送了一把剑上去,影子和幽灵之中都有类似的神人,他们的身法快到一般人无法看见。
这一次,快到我都没法看见。
二人接着,雪舞崖开始进攻了,雪舞剑法重在防守,但这并不代表进攻乏力,只是它进攻时防守依然不乱。这正是雪舞剑法的精髓所在,可惜这使得这套剑法缺乏灵气,终究成不了大业。谷晴王子开始有些吃力了。他的脚步杂乱,从踩出来的印记上可以清楚地看见,而且他的面上也有些急色,他还是太年轻了。
须臾间,雪舞崖已经把他逼到了比试台的边缘。谷晴王子一直在等这一刻,绝地反击的机会,他要蓄力越过雪舞崖头顶,重回比试台的中央,然后稳步防守。之前他的吃力还有一些是在骗对手。
就在他飞到雪舞崖头顶之时,几根银针也从他头顶上翩翩飞下。
我抬起头看看太阳,今天的太阳温和得没有尊严,但是却多了一份阴毒。那银针竟好像是来自于它。银针错过谷晴王子的瞬间,我没看见它到底砸向了谁。
谷晴王子并没有如我所想回到中心稳守,他在空中跃出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身体像一只海豚弯成一个
半圆直接袭向雪舞崖。刺向他的后背,这招诡异难挡,雪舞崖也没反应过来,踉跄一步被挤出了比试台。
判罚人宣布:谷晴王子获胜。
雪舞崖的黑色斗篷遮住了脸,我却能看见他脸上没有遗憾的神色,那斗篷横着动了一下,他在笑,或者是在笑给我一个人看,或者是笑给自己的。
四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来了,他站在师父身边,什么话也没说,他额头上的青氲,只有微小的一点。
雪漠跟师父说:你亲自带他去圣泉吧。
师父点点头。
四师兄显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师父叫他跟着他也没敢多问。
雪漠又对我说:你认识那个雪舞崖。
我说:只是有些印象,但是记不清楚。
有些印象?雪漠低声。欲言又止。
我想他是想问南宫陈的境况。
这时候一个人走上比试台,在判罚人耳边耳语了几句。说完那人走下台,然后就听见了判罚人的声音
予欢小姐由于身体气劲虚空,已经没法比赛,所以这次剑术比赛的最终胜者是谷晴王子。
谷晴王子笑了,似乎一切他早已预料好。
好了,这次剑术大赛获得少将军之衔的人是谷晴王子。请帝君亲赐予其军令。
雪漠不再看我,转身一跃而下,落到比试台上。他的姿态轻柔华丽,在空中有一种鹰的果决,也有一种狐的妖艳,而他的呼吸一直死寂,这说明他的轻功炉火纯青,属于走在我身后我不能听见的那类。
如今的剑国这样的人不出十个。
妹妹舒了口气,对我说:在这里害的我不能讲话。没想到谷晴王子还有点厉害。你说能不能和我比。
我说:你觉得雪舞崖和你谁的剑术好?
她斩钉截铁地说:雪舞崖。
我在看向雪舞崖,他一直站在阶梯上未动,这个时侯,仓雪的几个人也围在他身边,使他看起来并不突兀。透过人群夹缝,我能看见他的脚步虚浮,一股气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