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江湖
我又住回了那排长得一摸一样的房子,大师兄住在最边上,过来是妹妹的房间,再是四师兄的房间,四师兄的房间旁边是我的房间,然后再往那边走是三师兄的房间。
看着点路,看着点路。
我一头撞在了叶琊胸口,他摸了摸我的头说。
我忙道歉说:对不起师父。
他说:你答应雪漠加入影子了?
我说:是,不答应不成啊。答应了好歹找到些帮手。
师父说:哈哈,他们是帮手吗?你又需要帮手吗?
我说:没关系,他们不来骚扰我就行。对了,师父我的鸣宇剑法练到第二层了。剑可以发出声音了,你听。
我想拿剑给师父比划一下,才想起入魔剑已经没了。
师父笑了笑,把他的剑扔了过来。不移剑!一提起仿佛血脉都开始朝剑中流动。它似乎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破剑横扫,剑面荡开了犹如古钟余音的声音。
师父摇头说:错了,鸣宇剑法的声音,别人听不见。你还得再练。
我把不移剑还给他说:那我,再练。
回头屋中,我觉得这世界异常的清静。冷冷清清,就好像死了一个人一样。我想了想,推开了四师兄的房门,四师兄的毒已经全部好了,看上去春光满面。予小姐的毒大概也好了。
我说:四师兄,好久不见。
四师兄抬起头,夸张地大笑说:哇,雪紫,你出来了?
我说:嗯,你在干嘛呢?
他提起笔说:写情书啊。予小姐就喜欢这个。
我说:真羡慕你们,哈哈。
他的头立即低下,不久又抬起头说:走,我带你找予小姐去?
我说:搞笑了,我找予小姐干嘛?
他说:予小姐说你在让他,她想和你比剑。
我说:这样啊,你就告诉她,她比不过我,上次是官方作弊。我现在想看看我妹妹去。
四师兄的笑容僵住了,口中迷糊着说:他们果然没告诉你。二师姐...二师姐...
妹妹死了。
我现在躺在床上,回想与妹妹的每一个细节。她死了倒好,要不然我以后的打打杀杀的生活要怎么告诉她呢?我现在必须为她报仇,巧合的是侠影是杀他的凶手,那天侠影杀了我以后,妹妹和他们打,然后他们把妹妹也杀了。其实所有的阴谋说来说去都是铲除异己,计划那么多都是扯谈,如果我的武功天下无双,我自然能杀掉我不喜欢的每一个人。
我现在开始用功练剑,祈祷某一天能练好鸣宇剑法。
师父说练好鸣宇剑法以后我就可以天下无敌。
今天晚上,又有月亮和星星。这个夏天快结束了。我正看着发呆,窗台忽然动了一下,接着一白影窜了进来浮在床尾处,他是一个幽灵。
小师弟,今晚我们去杀过人。
是大师兄。
谁?
城西落霞胡同铁匠铺的掌柜。
'幽灵'杀人想必也是不需要理由的,我却还是仍不住问了句:杀他干嘛?
大师兄沉默了一下,说:你不是没剑吗?去为你那把剑。
我立即厉声说:不行,我不只不杀他,而且还要救他。又不是缺钱,买不就行了,非得把人家杀了。
这时候我感觉自己被狗吃了的良心又长了出来,'影子'果然比'幽灵'要好,'影子'就不会干这种事。
大师兄沉略一阵,说:你现在是'幽灵'。身影又从窗子里飞了出去。
我穿上大衣。抽出冰焰剑。径直去城西胡同。铁匠铺在胡同最里面,没有名字,里面还燃着灯,不时传出叮叮的打铁声,看来主人并非凡人,凡人谁在这时候打铁啊。
我俯身在房梁上,房梁老朽得让人胆战心惊,幸亏我轻功好。
房间里除了打铁的老头还有一个在屋中走来走去送材料的人。
父亲,这晚上你还打什么剑啊。先睡吧。
哦,今晚上可不能睡,这剑是买命的。
啊,父亲,有孩儿在呢。
你,你到时候给我躲在那床下,不准出来,知不知道。
那人听他这样说,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些不悦的神情,似乎也默认了这种做法。
老头突然停下打铁,推着那人往床边去了。
然后只身回到炉火旁继续打铁。
炉火燃得很旺,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让人心不能宁。
诶,这把剑可不是寻常剑,要是弄个新排名它能排第二。你要吗?
这句话开始我以为是自言自语,讲完的时候,大师兄却出现在了门口。他今天穿的是白色衣服,灵剑轻轻提在手中,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手。
要剑的人不是我,要你命的也不是我。你别怪我。
咦,我就是用剑买我这条老命啊,若是我命没了,剑自然也没了,无灵。你的剑也是我造的,当初我就是靠它买了一条命。这把剑比你的好,我的命也没有当初值钱,怎么就买不了呢?
豁然,灵光一闪。
灵剑只是轻轻晃了一下,剑气却呼啸而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闪着蓝芒的光弧。我趁势将冰焰剑扔了出去,光弧和冰焰剑撞在一起后,荡开成波纹的形状,已经不能杀人。
而冰焰剑,刚好插到炉火中,剑身迅速燃起了火一样的光芒。
我落到老头身边,拔出冰焰剑。火星四射。
小师弟,你不该这样。
大师兄将灵剑收回了手中,平静好像打斗之前。
我说:大师兄,这把剑我要了,我拿了他的东西为他办件事总是应该的。
大师兄眉目一沉,两道剑光又挤压过来,我提起冰焰剑晃荡了一下,跃身到他身前,用剑锋砍下,他只好把灵横着,冰焰剑狠狠画下在他的剑面上留下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印记。
他后退数步,又收起剑,说:小师弟,我从来不问杀人为了什么。因为帝君吩咐的事情,我总得照办。我今天就告诉你一条规则,'幽灵'见白血不杀。
他说完,滞了一下,我立即上前朝他右臂砍去,他没有躲,入魔剑就在他手臂上划开了一条口子,流出来的血液竟是白色的。这下我就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大师兄看了一眼手臂,转身掠出了屋子。
我听到身后一个深沉的声音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我说:老头,这把剑给我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