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东方辞叹了一声消息传得真快,心中一动,拱手含笑:“谢娘娘。”
三个字,不说拒绝,也不说同意,只是谢谢,可见她对三皇子的态度已经松动了。
张贵妃面露志在必得的笑容。
皇后更加确定了东方辞对自己儿子并非真心,傲然站在一旁,冷声威胁道:“贵妃是不是忘了,祖宗规矩,后宫不得干政,你身为贵妃,别忘了自己的本份,本宫定然如实禀报皇上。”
张贵妃脸色一冷,她想了想,讥诮一笑道:“听说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派遣了亲信去往江南,偏巧皇后娘娘的人刚到张默便死了,皇后这么明目张胆做出这种事,妾身还以为能说上两句呢。”
话虽然没有说完,言下之意却在控诉皇后的做派。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专横。
东方辞听罢,若有所思。
皇后心中一惊,眼眸中迅速划过一抹心虚,虽然极快却被东方辞看在眼里。
只是很快,皇后又强硬起来:“放肆!王志本就是皇帝钦点的监察院督查,他是盐税贪腐案一案的胁从查案之人,你休的胡说。”
张贵妃反讽:“可王志终究是皇后的人,这件事大家可都知道呢。”
皇后语塞。
她确有将盐税贪腐案栽到张默身上的想法,可她却没想杀人。
东方辞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是被牵连的,那浓浓的黑眼圈之下是深深无奈。
无意中看向仍在跪着的贤妃,却见贤妃朝她投来歉意的目光,东方辞无奈摇头,两人相视无语,纷纷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想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皇后,眼角余光瞥见两人对视,心中更加不爽,张贵妃背后有张家,她奈何不得,贤妃和东方辞这两个,她还处罚不了的话这个她皇后就没什么意思了。
“宫外的事本宫管不了也不能管,可宫内的事,却是本宫必须管的。”她看着贵妃。
目光缓缓挪到贤妃与东方辞身上,冷声道:“东方辞私闯后宫,与贤妃相会霍乱宫廷,理当处死,来人,把他们拉下去。”
话音一落,以大宫女伊晴为首的宫女嬷嬷还有太监纷纷上前,宫女去拉扯贤妃,太监则是来抓东方辞的胳膊。
东方辞觉得,今天她出门一定没有看日历。
先是被皇帝怀疑试探,好容易过了关,又遇到他的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难缠。
看来这皇宫,以后还是少来为好。
“皇后娘娘,您这句话可是断定了贤妃与状元公苟且,单说两人的年龄,这也说不过去啊,不论如何,状元公的生死您是定不了的,还需禀告皇上定夺才行。”贵妃脸色微冷,她没想到皇后鲁直的性子竟然在此时发作。
皇后却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如此巧言善变,长袖善舞,跟李家王家都有牵扯的护龙一族,她如何能容的下。
既然不是自己的人,杀了杜绝后患最好。
“等等等等。”东方辞挣扎出两个小太监的钳制,这两个绵软无力的小太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哪怕她现在身体虚弱。
皇后冷笑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话说?”
东方辞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服,道:“皇后娘娘您说下官私闯后宫,这是没有的事,今日是皇上召见,辞只是迷路而已,这件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皇上召见你可去前朝,为何在后宫乱撞,还与贤妃在无人处闲谈,这是最大的罪。”
“下官正是发现迷路,这才驻足此处等候被人发现,并没有乱闯,再说,这光天化日之下,何谈霍乱,且,臣有皇帝钦赐的宫中行走腰牌,可自由在宫中行走并无过错可言。”
说着,东方辞缓缓从袖子中取出腰牌,繁复威严的祥云龙纹雕花之中,是一个大大的御字,乃是御赐之物,而下御字下方则是两个小小的行走二字。
有此腰牌在,东方辞怎么都不会被冠上私闯后宫的罪名。
拿出之后,她看也不看在场之人,轻轻道:“下官可以走了吗?”
贤妃虽然无助,表情却并没有害怕,反而听到皇后要处死她的时候,淡淡一笑,仿佛生死已然看开。
见此,她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张贵妃见此满脸讥讽:“就是……皇后娘娘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庭广众之下哪里有什么霍乱,两人衣衫整齐并未有什么接触,皇后您这罪名安的也太牵强了,正如状元公所说,只是迷路而已,何必小题大做呢。”
东方辞感激的看了张贵妃一眼,目光转向皇后那布满威严的脸上。
她是真的佩服了皇后的脑洞。
若自己真跟贤妃传出绯闻来,且死在这个原因之上,怕是她的名声真的就只能跟龌龊下流连在一起了。
皇后因为被张贵妃下了面子,一定要在这些人面前找回脸面一般,她定要给宫里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于是她哼道:“便是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她这哪是要打东方辞板子,实实在在要打张贵妃和贤妃的脸。
“愣着做什么,还不抓起来。”大宫女伊晴呵斥宫人。
东方辞两个胳膊被两个跟她差不多瘦弱的太监一左一右的驾着,哭笑不得,心道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张贵妃又开始跟皇后据理力争起来,那架势,少了威严华贵,倒像是菜市场大妈买菜一样,斗鸡一般争吵。
东方辞迷茫,她不就是迷个路吗?
怎么就成霍乱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心里就悬着事儿,一颗心比她的身体还沉重。
脑子也混沌到不行。
她此时的脸色十分古怪,既有淡淡的失落和自嘲,又有满脸的不解和困惑。
遇到的全是谜团,所有的谜题都没有解开,因此,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
三皇子,凌云霄,太子,皇后,贤妃,国公府……一件件事全都压在她心里,被拉扯片刻之后,她终于忍受不了了。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面色冷峻,手中举着行走腰牌,声音轻缓却冷气森然:“下官要见皇上。”
可怜她刚刚从皇上那里出来,现在又要舍了脸皮去求救。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啊,三个女人一台戏。
你们愿意唱就去唱,何必牵扯自己。
“皇后娘娘,张贵妃,贤妃娘娘,下官只是无意中迷路,说了很多次了,没有别的意思,想杀我也好,想保我也好,都不必再啰嗦,下官是朝廷命官,生死自有皇上定夺,请带下官去御书房吧。”东方辞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垂死挣扎的寒鸦。
因她这特殊的声音,对峙的皇后与张贵妃顿时哑了声音。
气压陡然低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