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白绿盎的手握着他衣服的前襟, 想保持冷静, 可是面前男人线条利落,轮廓鲜明的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她承认自己受到了蛊惑。
  手向旁边挪了挪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将他轻轻向后一推。
  霍权宗被推在沙发的靠背上, 微扬起下巴看着她。
  最好的猎手从来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他就像一个英俊而富有耐心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落网。
  而猎物依然毫无所觉。
  白绿盎跨坐在他的身上, 抬手扯住他的领带,然后在手腕上缠了几下。
  纤细的手腕缠绕着男人深色的领带, 有一种别样的s/情感。
  霍权宗眯了眯眼睛。
  想将领带缠住她的双手和脚踝;
  想将她绑在床上, 点燃她的身体, 却只能徒劳的扭动。
  想听她的红唇里溢出动人婉转的低吟。
  霍权宗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白绿盎俯身,正欲品尝一下他唇角冷然的唇, 可是,一股熟悉的热流突然从身下传来,她脸色一变, 立刻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霍权宗挑了下眉尾,正欲开口询问,白绿盎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糟糕, 怎么忘记大姨妈的日期了。
  啊啊啊啊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搞到他的裤子上。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 里面是一条轻薄的内内, 刚才那股热流量还有点大,她一路飞奔着跑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马桶上开始怀疑人生。
  拜托,老天爷, 你这是要搞我吗?
  白绿盎抓狂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一脸生无可恋。
  她忘记了这回事,自然没有提前准备卫生巾。
  将卫生纸叠了厚厚的一层,垫在身下,打开手机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准备叫外送送过来。
  换好干净的内内,然后换了一条睡裤,这才从卫生间出来。
  刚准备倒在沙发上缓一缓,房门就被敲响了。
  白绿盎警觉的竖起了耳朵,不会吧,来秋后算账了?难道真的搞到了他的身上?
  那也太尴尬了吧!
  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抬得起头?
  她抱着抱枕磨磨蹭蹭地挪到门边,打开房门的一条缝弱弱地说道:“怎么了?”
  霍权宗直接推开门进来,顺手拎着她的衣领将她脸朝下按在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啊?难道刚刚被我勾起了y火,现在已经急不可耐了?”
  霍权宗没理她,抬手就要去扒她的裤子,白绿盎拉住自己的裤腰,急得直蹬腿,“你干嘛啊,欲求不满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我这里有药。”
  “啊?”白绿盎一头雾水,裤子快被扒下来了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哭笑不得道:“没有,伤口早就好了。”
  霍权宗不信,“我看到流血了。”
  他的力气可比她的大多了,本来睡裤质地就轻薄,在两人的拉扯下,几乎都要被撕烂了。
  白绿盎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一脚,说道:“我来例假了!”
  霍权宗的动作瞬间停住了。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两人四目相对,霍权宗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
  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是她点的卫生巾送到了。
  “女士,您点的外卖到了。”
  白绿盎准备自己去拿,可是霍权宗先站了起来。
  他的姿势还略微有些僵硬,说:“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她率先跑了过去,拿到了那个袋子。
  霍权宗也走到了门口,白绿盎光着脚丫将他一脚踢了出去。
  男人本来就喝多了,被她踹的趔趄了一下,然后看着紧闭的大门,捏了捏眉心。
  白绿盎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痛经也不是经常会有的,但是这次可能是因为头天吃了生冷的东西,这次来势格外汹汹。
  一整夜,她都睡得极其不安稳,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可是第二天还有会议要参加。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爬起来,才心里发誓未来一定要做一款可以根治女性痛经的药物来造福广大女性!
  霍权宗虽然昨天喝多了,回来的也很晚,但是今天出发时又是一副沉稳从容的模样。
  发丝固定在头上,一丝不苟,身上精心裁剪的西装线缝笔直,每一寸都贴合了他的身体。
  看到她一副无精打采,脸色苍白的模样,他微蹙了下眉心,“没休息好?”
  白绿盎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她强打精神,参加完了今天的会议,想到明后两天还有两场讲座要去听,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过还好,她的例假期比较短,三天就差不多了。
  三天以后,满血复活。
  可是很快也要回去了。
  回程时间定在两天后,明天还要参加一个晚宴,是峰会主办方举办的。
  晚宴汇聚的大多数是行业大牛或者知名企业家。
  本来白绿盎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不知道为什么也收到了邀请函。
  她并没有准备礼服,只好现去准备。
  定制是来不及了,只能买现成的。
  白绿盎身材好,几乎能把所有的衣服都穿的很好看。
  不过,她并不想太惹人注意,毕竟宴会上的主角也不是她,这也不是什么明星红毯走秀,于是选了一件并不太惹眼的香槟色礼服。
  回到酒店以后,她将礼服挂起来,然后想到了霍权宗。
  不知道明天他会穿什么样的衣服,不过大概率还是西装吧。
  之前在他的衣帽间,除了居家服,几乎没有见到过除西装以外的衣服。
  也不知道他今天在忙什么,她嘿嘿一笑,拿起房间的电话加上房号888给隔壁的霍权宗打了过去。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霍权宗低沉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喂?”
  白绿盎捏住鼻子嗲声嗲气地说道:“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钟,他又开口了,“都有什么服务?”
  “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呵,”霍权宗冷笑了一声,“那就来个全套吧。”
  “好嘞,客官,您稍等。”
  霍权宗的房门很快被敲响了。
  他打开房门,门口的小女人将身体扭成了三道弯,然后对着他抛了个媚眼说:“先生,您点的全套服务。”
  霍权宗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看来你没事了。”
  白绿盎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以后,娇笑了一声说:“承蒙客官的关心,奴家不胜欣喜。”
  “……舌头打直了说话。”
  “直着呢。”
  霍权宗转身回到客厅,白绿盎也跟了进去。
  他将手搭在沙发的边沿,长腿交叠,扬了扬下巴对她说:“看看你的技术。”
  白绿盎小跑过去,坐到他的旁边,伸出爪子,试探着搭到他的大腿上,然后缓缓向上。
  可是霍权宗居然真的岿然不动。
  她继续往上,已经触到了他睡袍的边缘。
  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吧,他居然不是开玩笑而是来真的?
  白绿盎怂了,双手握成拳头,开始有节奏地敲打按压着他的大腿,笑嘻嘻地说道:“祖传的按摩手艺,如果体验效果好,请给我个五星好评哦。”
  霍权宗轻嗤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胆子,也不过如此。”
  白绿盎昂了昂脑袋,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甩开,理直气壮地指责他,“还以为你多正派一人呢,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霍权宗浓眉大眼的一脸正气的,居然也是个老色鬼,我一开始说的就是按摩服务,你自己想歪的。”
  “哦?”霍权宗慢悠悠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白绿盎眯了眯眼睛,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轻嗤了一声,“男人嘛,脑子里还不就那点事。”
  “什么事。”他故意逗她说出来。
  “……基因的传递。”
  霍权宗轻笑了一声,眉眼在灯光的映照下柔和了几分,他点了点桌子上的一个白色的礼盒,“给你的。”
  白绿盎抱起来,惊讶道:“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霍权宗淡淡地说道:“服务费。”
  “……”
  行吧,白绿盎就知道,霍嘴里吐不出好话。
  她将礼盒上墨绿色的缎带蝴蝶结解开,然后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件祖母绿的吊带礼服裙,柔软的绸缎面料垂坠感十足,下摆抓褶的设计在阳光下蜿蜒出更深的颜色。
  “哇,好漂亮。”白绿盎非常喜欢绿色,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名字里带了这个颜色,并且绿色一直以来都被人称之为希望的颜色,所以她从小到大,对绿色一直青睐有加。
  这件礼服的绿极为纯正,不过于深重,又不至于太过稚嫩,两根肩带上是巴洛克式的浮雕刺绣图案,看起来精致又高端。
  细细的肩带搭在她圆润的肩膀上,纤巧灵动。
  白绿盎在第二天换上这件礼服的时候,在镜子里左看右看,喜欢极了。
  她换好衣服以后跑去了隔壁,霍权宗为晚宴准备的是一身深空黑穿插银线密织的西装,看起来很是低调,但是他又搭配了一条深绿色的丝绸面料的领带,领带上面锈满了浮雕图案,带着浓浓的巴洛克时期华丽的风格,顿时又显得奢华起来。
  单这一条领带,就造价不菲。
  再配上同款系列的口袋方巾,起到画龙点睛之笔。
  这身衣服将他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深邃,宛如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绅士贵族,过于高挺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窝,将立体感烘托到了极致。
  白绿盎看着这个样子的他,吹了声口哨。
  霍权宗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淡淡的从容,他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袖扣处那枚铂金的袖扣,然后开口道:“你好了吗?”
  “好了。”
  “那走吧。”
  来接人的车已经停在酒店楼下了,坐电梯下楼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一个看起来是同一个目的地的男人。
  男人50岁左右,跟霍权宗似乎是认识,两个人碰面后互相点了点头寒暄了两句。
  白绿盎看着他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于是转过了身。
  总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打量她,这个目光并没有什么善意,从肩胛到脚踝,让她感到极为不适。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她下意识地向霍权宗身边靠了靠。
  还好电梯很快就到了一层,和霍权宗一起上了车以后,她松了口气。
  “那个男人时谁啊?”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没有,太老了,啃不动就是觉得眼熟。”
  “bc集团的董事长黄秋泽。”
  “哦哦,就是那个制药届的龙头公司。”
  “嗯。”霍权宗顿了顿,又强调了一句,“不是什么好人。”
  “哦……”
  来到宴会上,霍权宗还有别的事情要谈,而白绿盎并没有什么事,于是她就提着裙子到处吃吃喝喝转转,玩的也挺开心。
  她的活泼在这场宴会里分外扎眼,正在和霍权宗谈话的黄秋泽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笑道:“霍先生带的女伴看起来很不错啊,哪里找的外围吗?”
  听到这句话,霍权宗本来还算礼貌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冷冷地瞥了黄秋泽一眼说:“不是。”
  “哦哦,我说呢,比较好的我基本都玩过了,那你什么时候玩腻了给我也玩一玩啦,那个脸蛋,那个身材,在床上干起来一定很带劲。”
  霍权宗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他身上那股逼人的戾气在一片祥和的晚宴中散开,带着满满的攻击性。
  漆黑的瞳孔深处酝酿着风暴,削薄的唇瓣上下开合,吐出毫不留情的话语。
  “我都说了不是,你他妈是听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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