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次品后毁了完美世界03

  “次品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薄言这句话是对着茶茶说的, 眼眸宛若蒙尘的宝石，深邃无波, 也没有温度。
  “我父母都是上等人,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生活过的地方。”
  茶茶低声说。
  这回玛丽和薄言都沉默盯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的脸部表情判断她是否在说谎。
  “上等人不可能会有次品的孩子。”薄言肯定地说。
  上等人花钱就能向基因局申请完美基因的孩子。
  玛丽也点头。
  茶茶就知道原主父母的事是机密。
  “他们相爱了，自然孕育下孩子, 为什么不可能？只是我没遗传到他们的好基因而已。”
  薄言和玛丽又沉默了。
  显然他们还不太理解茶茶的话。
  1区里的教育里, 自然孕育是绝对不允许的，只有下等人才会不负责任地生育, 让下等人和次品也越来越多。
  不过因为资源的限制, 现在下等人的生育也得到了限制, 相信过不了多久, 这个世界都会是上等人。
  “你们不好奇, 为什么他们作为上等人竟然会生孩子？”茶茶继续问, 像极了循循善诱的chuan销头子。
  “闭嘴。”薄言却冷声丢了两个字，“一个次品的话，不必浪费时间去听。”
  玛丽似乎被说服了, 点了点头, 一把推了一下茶茶的肩膀, “走吧。”
  茶茶被她这么一推, 直接往旁边跌倒了。
  也幸好旁边是沙发, 她好半天没能坐起来, 玛丽的手劲儿很大, 将她拉了一下，用陈述的语气道，“迟早也是要死。”
  茶茶瞥到了她手腕上评测仪上的名字。
  玛丽·古尔德。
  【等一下, 女主叫什么来着？】茶茶呆了。
  【玛丽·古尔德。】
  【那她身上没有女主运啊。】
  【可能是剧情线的改变让她的命运也改变了。】
  茶茶想了想, 所以是在她和玛丽见面的时候，玛丽的命运就彻底变了？
  在茶茶呆愣的时候，已经被玛丽带出了宿舍楼。
  太阳突破云层，照在身上火辣辣的，茶茶感觉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凑到玛丽面前跟她说了一句话。
  话音才落，她就倒下了。
  玛丽左右看了一眼，拎着人快速离开。
  案发的宿舍里，薄言站在落地窗前，看到地面上的一幕，瞳孔微微一动，但是很快又归于平静。
  玛丽总会为今天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他也会。
  他低下头，修长好看的双手上缠着一条白色的绳索。
  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像以往那样，那个死掉人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在意。
  在他的判断里，那个人只是个完美主义的自杀者。
  用专业的手法将自己捆绑，最后让他致死的是脖子上的两圈绳索，至于那些皮鞭，蜡烛，或许是一种仪式。
  但他总觉得，刚才那个次品可能有着跟他不一样的见解。
  她只是个次品，不管是什么见解，也不重要。
  薄言如是想着，手腕上的评测仪一直以来平静的曲线却微微跳动了一下。
  不过他自己并未注意到而已。
  ——————
  茶茶醒来，是在一间银灰色简洁格局的房间里。
  这风格跟她白天见到的那间宿舍也没差多少，就是空间大了一些。
  茶茶身下的像是沙发，又像是床，她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周围，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
  她看到毫无遮挡的玻璃窗，连忙又躺了下来，一张桌子刚好能挡住她的身形。
  从落地窗外也没法看到她的身影。
  她可是知道这里是时时刻刻都有监控的，一不小心就会别人发现。
  她昏倒前跟玛丽说了的那句话是：我可以示范给你看。
  果然，玛丽跟其他上等人相比，的确比较容易动摇，而且好奇心也被她挑了起来。
  玛丽从浴室出来，光着身子，看了一眼茶茶，她就走到了一台机器前，似乎在做身体检查，半分钟后，所有指标是蓝色，她才开始穿衣服。
  茶茶看了眼完全没有遮挡的落地窗，又看了眼丝毫不顾忌的女人，心生佩服。
  “醒了，去示范。”
  玛丽穿好纯白的睡衣，又仗着自己的力道，将茶茶拎起塞到了浴室里。
  浴室里，还有她搞来的绳索，但是其他的道具，她搞不来。
  茶茶也不傻，这一秒她示范了，下一秒她就该被送去销毁了。
  茶茶摸了摸肚子，“我饿了，能不能先吃饭？”
  完美的上等人，或许看出了茶茶的小诡计，但是她还是会按照正常逻辑给她送吃的。
  饿了，就该吃饭嘛。
  玛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干净而冰冷的建筑群。
  她甚至能看到对面楼也有像她一样杵立在落地窗前发呆的身影。
  每天都能看到。
  “吧唧吧唧……”
  跟以往的每天有了些微不一样的是，她耳边传来了小白鼠偷吃一样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到长桌下面躲着的身影。
  茶茶抱着一个面包，啃得正欢，脚边放了一瓶水，冰冷的，
  刚才玛丽也是吃了这个套餐。
  茶茶才发现，原来他们每天吃的东西，竟然是这么简单又难吃的。
  面包和水里都掺杂了人体所需的一些营养液，很容易有饱腹感，而且茶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一些力量。
  茶茶知道玛丽一直盯着自己看，像是盯着一个奇怪的生物一样。
  茶茶任由她打量，毕竟她对自己越是好奇，自己就也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们平时不吃这些，太难吃了。”
  茶茶说了一句。
  “难吃？”玛丽走了一步过来。
  “……”得了，她连什么是难吃都不知道。
  玛丽手腕上震动了一下，她连忙看了一眼，然后快速转身出去了。
  茶茶收回目光，测平仪可以收集他们的生理数据，还可以检测情绪波动。
  玛丽显然被测评仪警告了，所以才会跑出去镇定。
  茶茶连忙起身，快速从玛丽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衣服。
  原主十六岁，但是可能因为父母都是上等人的缘故，她的外形也不算太差，不过就是孱弱了一些。
  玛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宽松，但是比她自己那身衣服好多了。
  茶茶准备离开时，想了想，又走回了桌子边。
  约莫半个小时后，玛丽在健身房折腾了一番，等异样的情绪过去后，才回了房。
  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玛丽也不慌乱，目光扫过房间，正准备出去抓人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桌子上的光脑是亮着的。
  玛丽走过去，在上面摁了一下。
  屏幕上跳出了一个视频。
  视频上的背景很乱，不是属于1区的。
  那个视频里还有一对男女，他们没有穿衣服，身体相连，气喘吁吁，从那声音听来，却是逾越至极。
  玛丽瞳孔一点点放大，她不得不将手腕上的评测仪给摘了下来，猛地砸在了一边，然后微微喘着气。
  她把视频关掉，迅速检查网络，并无异样，甚至没有连接过外网的痕迹，就连刚才那个视频也彻底消失无踪了。
  玛丽皱着眉，有些怀疑刚才的视频真的是次品弄的吗？
  她能做到？
  玛丽马上拿起了光脑，一圈儿的人名在脑中闪过，最后她还是决定去找薄言。
  她和薄言，精子提供方是同一个人。
  不过她还没去到薄言那儿，路上就撞到了一个男人。
  玛丽看了一眼他的胸牌，药监局来送药的。
  周泽云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玛丽，随后想起了什么，迅速收回手，脸上也瞬间冷硬下来。
  不过他的目光迅速瞥过了女人的光秃秃的手腕，心里微微疑惑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的人不能随意摘下测评仪，否则会被请去调查的。
  玛丽也想起了什么，摸了摸手腕，“坏了。”
  “还是先汇报吧。”周泽云声线毫无起伏。
  在进来这里之前，他对1区已经足够了解了。
  不过让他担忧的是那个跟他一起进来的女孩，她肯定会被发现，而他也帮不了她。
  玛丽颔首，随后问，“以前不是你来，药监局换人了？”
  周泽云点头，他只是取代了某个人，这件事他策划了很久，也不容有失。
  两人短暂交流，周泽云却觉得玛丽跟其他的上等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玛丽转头走了回去。
  周泽云来到玛丽的房间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玛丽戴好了测评仪，又变回了那副冰雪似的模样。
  周泽云给她拿药，顺便给她简单测量，这些事情，他今天才开始摸索，但是却已经能做到毫无破绽了。
  他虽然是下等人出身，但是自认为不比这里的人智商低，学习能力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你觉得，在1区能连接外网吗？”玛丽随口问了句。
  周泽云心中微紧，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是指连接2区网络？那是必不可能。”
  玛丽颔首，此后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了。
  周泽云离开前，目光扫了一眼玛丽那张脸，心里留下了一个疑惑的点。
  看来以后要多点注意这个女人，她太古怪了。
  正常上等人之间没有彼此打交道的可能性，如果没有必要的工作问题要谈，基本上是不会说话的。
  可是刚才玛丽竟然主动问他问题，是她看出了点什么？
  —————————
  茶茶面无表情地在建筑间穿梭，跟其他面目僵硬的人没有任何差别。
  夜色渐渐深了，路上的人影也少了，茶茶停留在一处关卡前，留意到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她又迅速离去了。
  可巧了，她看到了从一栋多边形建筑中出来的薄言。
  茶茶跟了上去，不远不近跟在他后面。
  薄言进入了一栋生活楼，那栋楼跟玛丽的也相距不是很远。
  薄言推开房门的瞬间，房间的灯亮了起来，他将帽子和外套取下，旁边的挂钩自动收缩，之后会自动清洗和消毒。
  他径直朝着浴室走了进去。
  冰冷的水打在身上，他机械地清洗着身体。
  他垂眸盯着地板，又想起了那具尸体。
  尸体的身上留下的痕迹，是蜡烛滴在上面留下的，腹部上，胸口上都有。
  大腿内侧还留有鞭痕。
  这仪式感，到底有什么意义？
  薄言25年的人生，第一次想要搞清楚这个过程。
  许是因为那个次品那副“你们这都不懂？”的嘴脸，让他受了点刺激。
  受刺激……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是不是正常现象，或许需要去看一下医生？
  薄言缓缓呼出一口气，擦干身体走了出去。
  看到桌上被自己带回来的绳索蜡烛和鞭子，他回想了一下那个人死前可能有过的动作，然后抿唇将绳索拿了过来观察。
  “啪嗒——”房门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茶茶可是瞄准了机会，才敢推开这扇门的。
  她不能离开1区，也没有办法离开，而且她还要接近薄言，所以她就壮着胆子过来了！
  当然，这也少不了系统在中间怂恿。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一打开门，就对上了光.裸的薄言。
  不过幸好，重要的地方被椅子给挡住了。
  对了，他们根本不会因为□□身体而害羞，更何况，这里本就是他居住的地方。
  薄言见了她，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安静看着她将房门关上。
  在那双灰蓝眼眸的注视下，茶茶感觉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走路都在哆嗦。
  “你不穿衣服？”茶茶忍不住先开口了。
  薄言手里的绳子放到一边，倒是去拿了衣服。
  “玛丽说你逃了。”他说了句。
  之前也有过次品潜入，不过都没有像她这样活那么久的。
  “我怕她要杀了我。”茶茶一直看着别处，余光注意到他穿好了裤子之后，才转头看他。
  “我也会杀了你。”在惊动更多的人之前，他的确应该杀了她。
  薄言走向了长桌，将光脑拿起，朝茶茶走来。
  茶茶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盯着他光着的上身，小脸微微发热。
  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很好。
  薄言明显感觉她在盯着他的身体看。
  他低头看了眼，并没有觉得哪里脏，于是又盯着她的眼睛。
  下等人的眼睛总会泄露很多信息，面前这个次品也是。
  她在害怕，但是又敢来这里找他。
  “外网怎么连的？”他把光脑塞到了她手里，也不管她为什么来找他。
  茶茶抱着光脑，无辜地抬头看他，“你说什么？我不会连啊。”
  “咔哒。”
  薄言垂眸玩着手里的银色□□，威胁的意味很浓。
  “我真的不会。”
  茶茶郑重地开口。
  薄言睨着她的眼睛，半晌将光脑抽了回去，扔到了一边。
  茶茶的身形藏在浴室前，薄言看了眼身后的落地窗，也朝她走了两步。
  大掌按在她肩上，猛地一推，将她推进了浴室。
  茶茶还没反应过来，薄言手里捞起了什么，也跟了进来，将门给关上。
  “啪嗒嗒……”薄言将手里的道具全都扔到了她身旁，“你觉得，他怎么死的？”
  茶茶：“……”他这是好奇了？？
  系统：【……嗯呢！】
  茶茶冲鸭！
  人一旦产生了好奇心，那就只会越来越泥足深陷！！
  茶茶也挺激动的，【呸，说什么泥足深陷！】
  系统：“……”
  她拍了拍屁股起身，“性窒息，你听过吗？”
  果然，薄言皱眉，“性.窒息？”
  显然是不知道。
  他连性都不知道，更别说玩这么大的。
  茶茶现在严重怀疑就是因为1区对性这方面太严格，所以导致有些人了解的方式也很奇怪，剑走偏锋，才会有这次的命案。
  薄言目光看着绳索，“你试试。”
  茶茶：“……”怎么试试？
  薄言再一次开口，“试试。”
  他想看那个过程。
  茶茶看了眼男人的严肃的俊脸，又看了眼罪恶的绳索，紧张地搓手手。
  “我自己不会，但是我可以帮你来。”茶茶拿起绳索捋了捋，嘴角浮现了一抹狡猾的笑容。
  薄言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狡猾，但是他感觉她是有别的小心思。
  然而他并不惧怕她能逃脱自己的手掌心。
  “你坐下，在这儿。”
  茶茶指了指浴室空旷的中央位置。
  薄言竟然十分听话，就真的坐了下来。
  他身上只穿了一条白色宽松的长裤，他的皮肤也挺白，加上那张俊美的脸，茶茶心中的罪恶感就升了起来。
  不过，也有点刺激……
  茶茶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些文字描述，但是并不了解，所以她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如果要通过窒息获得那一瞬间的快.感，所以首先要给薄言先制造一个大脑缺氧的环境。
  茶茶犯难地看着手里的绳索，有些担心要是过火了咋办，反派可不能死啊。
  “开始。”薄言灰蓝的眸子盯着近在咫尺的女孩，丝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
  茶茶僵笑了一下，伸手绕着绳索，在他脚踝上开始绑。
  “我需要脱裤子？”薄言忽然又开口，还颇为认真。
  茶茶：“不用不用。”吓得手有些哆嗦。
  绳索很长，她开始往他大腿和腰间缠腰。
  茶茶一边绑，一边嘴里还在解释着什么叫性窒息。
  薄言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名词，随口回了句，“上次杀了一个次品，他临死前……”
  他顿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裤子的方向，“这里有奇怪的反应。”
  “……”茶茶觉得可能还要给薄言科普一些生物知识，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她就低声囊了一句，“你要是不吃药，说不定早上起来也能看到这种反应。”
  薄言眼底深幽，薄唇抿紧，却是没说话了。
  次品的思想觉悟，显然没有那么高，他说什么，她也是不会理解的。
  茶茶想要帮薄言把双手绑起来，但是他拒绝了。
  “脖子呢？”茶茶问。
  薄言没回答，而是看了眼蜡烛，“那个。”
  茶茶：“……”
  她就是个工具人。
  她低头找了一下，还真的找到了打火机，看来薄言是把人家的所有道具都带回来了。
  这钻研的精神，她真想给他点个赞。
  茶茶点了蜡烛，看着火光，又看看薄言，跪在一侧，象征性地将蜡油，滴了一滴在薄言腹部上。
  两人的目光看着那一滴蜡油。
  “然后？”薄言声音格外淡定，抬眸看她。
  茶茶：“……你没感觉？”
  “疼。”但是能忍受。
  茶茶感觉自己可能会白忙活，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花招，并从这样的行为里获取感官享受的。
  “反正有些人就是喜欢寻求刺激，凌虐□□，获得快.感。”茶茶说着，拿起了鞭子。
  不过薄言一个眼神丢过来，她却又放下鞭子把手缩了回去。
  “行了。”
  薄言自己开始解绳索，俊脸没有多余的情绪。
  茶茶开始往后退，“你搞清楚了，不会要杀我了吧？”
  薄言站起身，伸手在腹肌上一抹，并没有回答她，而是说了句，“我并不是不知道性.交可以生孩子，那是你们下等人孕育后代的方式。”
  茶茶：“哦。”所以呢？
  可是他看起来就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啊。
  或许他知道这个理论，但是他肯定不知道怎么做到性.交！
  “玛丽说看了别人性.交，我也想看。”薄言缓缓道。
  茶茶：“？？？”怎么看？
  ——————————
  薄言就是那么说了一句，茶茶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他并没有杀她，而是让她在他房间里停留了下来。
  茶茶知道他在监视自己。
  不过他也隐瞒了所有人关于她的事情。
  这行为，对薄言来说，算是很出格的了。
  但是事实上，他的测评仪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茶茶吃不惯这里的大馒头，两天后胃部就明显不舒服了，趴在马桶里吐得天昏地暗。
  她一回头，就看到薄言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看着她。
  “你活不了多久了。”薄言一字一句开口。
  就算他不是学医的，但是也看得出来，她的身体有多差。
  “所以你才不杀我？”茶茶擦着嘴角起身。
  薄言看着她的眼睛，没说话，转身将外套脱下，挂到一边。
  茶茶有些搞不懂，这个薄言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相处。
  或许真的是他那丁点儿求知欲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