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专业人士
“你就是研发部这里的负责人？”吴天看着被宋河叫做赵主任的老头儿问道。既然是研发部的负责人，想必其能力在研发部的众多研究员里面也应该是属于上层。这样有能力的人，对吴天来说是特别需要的，他看见之后会特别的眼馋。如果是昨天，他或许会直接把对方调到A项目那边协助研究，不过上午静云对他说的一席话，改变了他的想法。公司还要发展，不能因为一个A项目就掏空公司的所有研发精英，否则就会导致众多项目停滞，严重的会影响到公司的发展。不出意外的话，公司研发部以后还是要由这个人来管理。当然，A项目除外。
“是的，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老头儿听见后看了看刘进，又看了看吴天，问道，“你们就是新公司的老板？”
“如假包换！”吴天说道。
“两位老板对我们研发部有什么看法？”老头儿又问道，他的问题很多，看来公司突然易主这件事让整个公司都变的人心惶惶，大家都生怕在换个老板之后，自己的工作会受到什么影响。
“那得在看过研发部之后再发表看法。”吴天对老头儿说道，这老头儿看起来很有性格，即使在知道他是老板的情况下，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和一脸谄媚的宋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这也正好反映出了对方是一个不为强权，不会拍马屁的实干主义者。何况，像对方这种老研究员都有自己的性格，所以这种态度也是很正常的。“不知道赵主任现在忙不忙？是否介意陪我在研发部里面到处走走，让我多多了解一下你们的工作成果呢？”
“好，可以。”姓赵的老头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说道，“希望两位老板以后能够继续保持对研发部的大力支持，这样能够有助于我们的研究，有助于整个公司的发展。”
“当然可以。”吴天听见后笑着说道，“不过，那就要看你今天给我看的东西，是否能够引起我的兴趣，从而让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有好项目，并且项目的前景也非常好，我是不介意加大投入的，甚至比以前投入的还要多。不过，如果你们的项目无法令我满意，那么，我也只好收紧研发部的开支，然后到外面另找能人了。”
“研发部上下绝对不会让两位老板失望的。”听见吴天的话，赵主任认真的说道，“请跟我来。”说完，走在前面带路。刚才还责怪张彬把“无关紧要”的人带入研发部，现在却要亲自给吴天等人当向导，也不知道这老头儿是真的对待研发部的项目上心，还是对给研发部投入的研发资金上心。
两者听起来差不多，但是却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前者是为公司考虑，而后者则是为自己考虑。研究机构的负责人贪污研究经费，这种事并不少见，许多人在看到巨额的研究经费之后都把持不住自己，心中涌出贪欲。其实不仅仅是研究机构内会有这种事发生，社会上凡是管钱的位置，都会发生这种事。官员贪污，出纳携款私逃，这种新闻几乎每天都会有。
吴天之所以对赵主任这样说，一是想看看康力制药的研发部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项目，毕竟是行业里面的龙头企业，加上成立这么多年，应该还是有一定底蕴的，否则不可能会发展那么好。二是想考察一下赵主任这个人，看对方是否有能力继续担任这里的研发部主任。如果对方没有真本事，那么对不起，请收拾东西走人，这里不欢迎没有能力的人。毕竟研发部主任这个位子是非常重要的。
赵主任并没有像之前的张彬那样挨个为吴天讲解每个实验室和其中进行的项目，而是直接把吴天等人带到了一间超大的实验室里面，大有直奔主题，把吴天震住的样子。只是，他小瞧吴天了，吴天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连庞贝克的实验室都去过，就不信这里的研究成果还能赶上庞贝克的研发水平？不过，赵主任的行为也正合吴天的意，因为他很清楚这里的秘密计划是什么，而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了解这个秘密计划的进展情况，到底进行到了何种程度！
“两位老板，请看，这就是康力制药已经秘密进行了八年的抗癌研究，这些年来康力制药生产的所有抗癌药品，都是通过这个研究得出的，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个项目现在的研究成果，其效果要远远好于康力制药现在在市场上出售的任何一种抗癌药……！”
“赵主任，请你注意一下，现在已经不是康力制药了，而是天正制药，明白吗？”宋河打断了赵主任的话说道，拍马屁的意图很明显。
“我知道，但是这些研究都是在康力制药时代进行的，所以我只能这样说。”赵主任听见宋河的话后面无改色不卑不亢的说道，他似乎并不怕宋河，这一点通过对方说话的语气，和对宋河的态度上就能够看出来。“我还有很多话要说，希望大家不要打断我的话，如果有没有问题，可以在我说完之后再提问，我年纪大了，你们打乱了我的思路，我很有可能把后面的话忘记，不能准备的表达出这个研究的重要性。”他的这句话，显然是针对宋河刚才插话的。
宋河听见后面露尴尬，同时眼神恶狠狠的看向那个赵主任，对方让他在新老板面前丢面，所以他现在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吃对方的肉喝对方的血。
“你继续说吧，我想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吴天淡淡的说道。他这样说，不仅是对赵主任的回应，同时也是给身边的人下命令。
吴天表面上看起来是面无表情，其实对这个赵主任还是很欣赏的，先不论对方的能力如何，单单是对方的性格，就很合吴天的意。吴当年在盛天制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管对方是谁，制药打扰了他的思路，他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这可以看成是知识分子的高傲，但是如果没有真本事，也没有这个胆量对谁都这么强硬。
“谢谢。”赵主任听见吴天的话后说道，这是对吴天能够理解他的感谢，“那我就继续说了……！”
由于没有人打扰了，如果赵主任一股脑的把心里想的全都说了出来，对秘密项目的介绍就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对项目的前景又进行了一番描述。前后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停下来，期间没有停顿，没有喝水，更没有休息，这么大的年纪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当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也只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一件事情上的时候，才会忘记疲劳，忘记周围的一切，沉浸在自己所说的事情当中。这是什么一种用心的表现。
“我讲完了，两位老板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这个老头儿看起来对这个秘密计划非常有信心，这一点从他信心十足的表情和饱满的精神状态上就能够看出来。如果没有信心，刚才在讲解的时候恐怕早就露怯了。
来这里参观的人，内行的只有一个吴天，其他人都是外行，所以赵主任的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对吴天说的。当然，赵主任并不知道今天来的这些人里面是否有内行。他只是把自己觉得应该说的，全都说出来了而已。在他看来，别的事情可以开玩笑，研究的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你说了半天，关于这个秘密计划的内容，你只讲了一个大概，其余时间都在讲你这个项目有多么多么的厉害，能不能谈一些具体一点儿的？”吴天看着对方说道。
“例如……？”
“例如研究本身。你们这个研究小组这些年来都研究出来了那些内容，这些内容又是通过那些实验得出的，它的依据是什么，你们在进行这个实验的时候是怎样想的，实验结果对你们的整个计划又有那些影响。我希望知道这些。”
赵主任听见后微微一怔，然后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对方想要知道的竟然是这些东西。如果他把对方刚才提出的问题都回答了，那跟把整个计划的具体内容都告诉对方有什么区别？这可不是一个小时就能够说清楚的。至少，至少也需要几天的时间。
“怎么，很难吗？”吴天见到对方皱眉之后微笑着说道，“虽然你的计划是在康力制药时期进行的，但是这家公司现在是我的，作为老板，我应该有权力知道自己公司的任何事情吧？包括我刚才提出的问题？”
“不难不难，你有权利知道一切。只是，那可能会花费太长的时间。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能听懂吗？”赵主任狐疑的看向吴天问道。他刚才介绍的关于秘密项目的内容，其中设计到了很多的专业名词，那已经是他尽量的用普通人能够听懂的话去进行讲解了，这他都不敢保证对面这些人是否能够听懂。可是现在，对方竟然想知道具体的实验？这可是真正的专业内容，是无法用普通人能够听懂的话去代替的。如果对方听不懂，那么他就等于白白浪费口舌。如果对方能够听懂……对于这一点，他保持怀疑。毕竟这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的加法问题，其中涉及到许多医学理论，复杂的数学公式和化学公式，就算是专业人员，看了都会头晕，更何况是外行？
“赵主任，你说什么呢？你敢小看我们老板？”宋河这个时候大声的冲着赵主任斥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维护吴天这个老板的尊严，还是在为刚才被对方教训的事情报仇。
面对宋河的斥责，赵主任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甚至连瞧都不瞧一眼对方，对方宋河藐视到了极点，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看向吴天，等待吴天的回答，这也证明他刚才的话是认真的，而并不是想贬低谁。
“哈哈，老头儿，这就是你太小瞧人了。”刘进笑着说道，“告诉你，这位吴老板可是天正制药的老板，内行中的内行，听说过X计划吗？听说过A项目吗？就连康有全当初都想方设法的去绑架吴老板的员工，为的就是探听有关X计划和A项目的内容，你竟然会怀疑吴老板是否能够听得懂？哈哈，我告诉你，对于抗癌研究方面的内容，吴老板知道的只比你多，不比你少。”刘进对吴天相当的自信，脸上得意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炫耀自己一样。虽然他没有参与到吴天的实验当中，甚至连X计划和A项目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就是知道天哥厉害。这就足够了。不过在意识到自己提到了康有全的名字之后，刘进赶紧闭上嘴，同时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康馨，观察对方脸上的表情，生怕对方生气。
“X计划？A项目？”赵主任听见刘进的话后顿时愣住了，目光直直的看着吴天，眼神当中充满了惊讶。显然，他是听说过X计划和A项目的，至于它们的内容，也是有所耳闻的，否则也不会露出这种惊讶的表情。特别是X计划，那是当年霍振林教授留下来的，当初十分保密，但是现在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谁不想找到X计划的实验记录？谁不想看看里面的研究内容？可是X计划的实验记录到底在哪，至今都是一个谜。虽然有传在谁谁的手中，但至今无法得到证明。至于A项目，最近行业倒是频繁提及，但是具体研究到什么程度，谁也不清楚，只知道好像被国外的一些研究机构盯上了，进而才走进大家的视线当中。
难道说这个吴老板非常了解X计划和A项目？难道说现在这两个都在天正制药内部进行研究？
“你，到底是谁？”赵主任呆呆的看着吴天问道，总感觉对方不仅仅是一个生意人那么简单。
吴天瞪了刘进一眼，怪对方多嘴，然后看着赵主任说道，“我是天正制药的老板，同时也是A项目的负责人，对X计划也有些了解，算是专业人士吧。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知道你们的秘密计划对我有什么可取之处，就这么简单。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可以，可以了。”赵主任愣愣的点了点头，A项目的负责人？又了解X计划？这何止是专业人士，兼职是……专业人士当中的专业人士。赵主任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看着吴天问道，“吴老板，既然你已经是这里的老板了，那么我们两个公司的研发部是不是可以合并了？”
“我有几家公司，它们在重组之后，一些部门确实需要合并，不过，我现在的公司并不在合并的行列当中。”吴天淡淡的说道。
“啊？哦！”赵主任听见后，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突然又问道，“那……能不能把X计划和A项目的内容给我看看？”
“抱歉，那是机密内容。”吴天说道，其实在对方问出研发部是否会合并的问题时，他就知道对方的想法了。作为在抗癌研究领域工作这么多年的老人，谁不想知道X计划呢？如果两个公司的研发部合并在一起，那么大家都可以资源共享，到时候也就可以知道X计划了。这就是赵主任心里所想的。不过，吴天可不会把那么重要的内容泄露出去。就连研发小组里面的成员都不一定能够看到所有的内容，更何况是外人？
“我有一个问题，既然你们研究的比我们的远，那是不是代表着，我们这个秘密计划小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会被取消呢？毕竟，我们的项目重复了，如果再向我们投入，那就是浪费资源了。”赵主任看着吴天问道。作为秘密计划的负责人，秘密计划对他来说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这个时候被人丢弃不管，毕竟这么多年，他在这个孩子身上投入了太多太多，心中充满了不舍。
“这个问题，我可以在这里明确的告诉你，不会的，你们的秘密计划是不会取消的，而且投入也不会有任何的减少。”吴天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神，我们也有考虑不到的东西，所以我们需要你们来为我们拓宽思路，明白吗？”
“我明白了。”
“虽然这家公司现在是我的，但是我希望你的秘密计划研发小组和以前一样，依然和我那边的研发小组保持着竞争对手的关系，这样我们才能共同进步。如果你们能够先一步完成计划，我会更高兴的。你放心，对你们的投入，以后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我知道了。”赵主任在听见吴天的一席话之后，一扫之前的失落，看着吴天认真的说道，“吴老板，我们秘密计划这边一定会给你带去惊喜的。现在，请跟我来，我带你去我的办公室，那里存放着秘密计划的实验记录，我把它交给你了，希望对你能够用所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