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凤炎准备领盒饭

  凤炎哪里知道,现如今的他在北冥渊眼里已非左膀右臂。
  正相反,因为与韩章来往过于密切,北冥渊在凤炎提出请求的那一刻,甚至猜想凤炎欲将凤雪瑶带出皇宫的目的是为了满足韩章那个傻儿子,无名业火陡然升至肺腑。
  “太子殿下……”凤炎惊声开口。
  “此事关乎家母声誉跟清白,凤清肯求太子殿下明察!”凤清拱手,声音铿锵。
  不管镇南侯的老夫人有多偏袒凤炎,可在凤清眼里那是自己的母亲,而他又是镇南侯府的长子,他有责任跟义务查明真相。
  由始至终,站在众人之后的凤天歌都没有说话。
  她只冷眼旁观,心里却已了然。
  有句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现在看,凤炎的时候怕是到了。
  且不管老夫人善恶与否,凤炎无疑不是什么好人。
  “大伯,大伯你相信父亲,他断不会伤害祖母!这些都是二姐发疯胡乱说的……”凤余儿的眼泪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她这一哭,便是把自己从这阴谋里,摘的一干二净。
  “太子殿下明鉴,事情还要从七国武盟时说起,因为长姐凤天歌是楚玥郡主的女儿所以祖母一直不喜长姐,偏生长姐争气,报考太学院得了文府第一武院头筹,那时祖母便对长姐心存不满,觉得她是抢了镇南侯府的风光……”
  “天歌争气,争的难道不是镇南侯府的气?”北冥渊冷冷看向案前凤雪瑶。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长姐报考太学院,顶的是楚太后的名额,那她之后所有的荣耀皆都是楚太后的荣耀……”
  凤雪瑶这番说辞已经不知道在凤余儿面前演绎过多少遍,这会儿说起来,也算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见北冥渊不语,凤雪瑶继续道,“不想七国武盟,长姐首战大败蔺青川,这事儿祖母气不过,便……便差周嬷嬷不知从哪儿弄了毒药回来,祖母为了给长姐下毒还利用了我,那封信是我交给谢如萱的没错,但里面的毒是祖母下的!”
  旧事重提,凤天歌眼中闪过一道冰冷。
  “不孝女!你休要胡言!”凤炎听到这里觉出不对,“那毒明明是你下的!”
  “不是!”
  凤雪瑶怒对凤炎,“是祖母!我从外面亲耳听到你逼着祖母到刑部投案,非但如此,你还想让祖母把这件事栽赃到大伯身上,顺带诬陷凤天歌不是大伯亲生女儿,欲毁楚玥郡主清誉!你还说只要凤天歌不是凤家的种,那镇南侯的爵位就会落到弟弟身上,届时整个镇南侯府就又是你凤炎的!”
  “信口雌黄!”凤炎恨极,大步过去狠狠朝凤雪瑶胸口踹了一脚。
  凤炎当然生气,因为这些话根本就是当日凤雪瑶为她下毒一事开脱,说服自己的词句,恨就恨在一字不差。
  现如今凤雪瑶明显是倒打一耙。
  “住手!”见凤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凤清纵步过去,狠狠拽住凤炎,“让她继续说!”
  “祖母一辈子养尊处优,她哪里肯到刑部投案……”凤炎那一脚踹的狠,凤雪瑶抹净唇角血渍,重新跪在地上,眼神决绝看向北冥渊,“他们在房间里越吵越激烈,后来……后来我亲眼看到凤炎活生生掐死祖母,祖母只怕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养了一个白眼狼!”
  “你胡说!我没有!是你!”凤炎眼眶泛红,瞳孔骤缩,如果不是凤清拦着,他恨不得当场踹死凤雪瑶。
  他为什么会掐死自己的母亲?
  为了谁!
  “我没胡说,就是你掐死祖母!你还逼我在太子殿下的膳食里投放五石散!你说要让太子殿下对我言听计从!还有这个贱种,你当初把她送进宫里是怎么说的?你说只要我能蛊惑住太子殿下,这个贱种由我处置,是杀是剐你都不在乎!”
  凤雪瑶面目狰狞,犹如地狱恶鬼般突然狂笑,“可惜啊!你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白痴会得到太子殿下青睐,她居然成了宠妃!”
  “二姐……你说什么?”凤余儿怯怯看向凤雪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旋儿,十分可怜。
  “说你是个白痴!你以为凤炎把你送进宫里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我讨厌你!我想叫你生不如死,而凤炎为了如我意便把你弄到茗湘殿随我糟蹋!”
  凤余儿摇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是……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啊!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你母亲不过是个陪嫁丫鬟,你还真以为凤炎把你当女儿了?他眼里只有他自己!”
  “凤雪瑶,你这个疯子!”
  凤炎再欲动手时,只觉眼前一闪,自己左侧脸颊被重拳击打,整个人摔到地上。
  “大哥!这都是假的!”凤炎惊惧看向凤清,真是无比的憋屈和冤枉。
  “都是真的!凤炎,如果不是你要把我送给韩章那个傻儿子,我不会把你杀祖母的事说出来,父不父,就别怪女不女!”凤雪瑶依着凤余儿教她的说辞,绘声绘色演绎。
  凤炎差点儿气死,“你……”
  “太子殿下明鉴,我还有证人!”凤雪瑶音落后,一直候在殿门外的周嬷嬷被李诚瑞带了进来。
  周嬷嬷,那个在老夫人遇害‘夹带私逃’的老嬷嬷入殿之后,将‘凤炎弑母’的整个过程重复一遍,字字句句与凤雪瑶所说无一出入。
  “她们在说谎……她们说的都是假的!太子殿下,你要给微臣作主啊!”凤炎终于害怕了,他匍匐到龙案前,朝北冥渊狠狠磕头。
  这御书房里,他唯独能求北冥渊,毕竟他是北冥渊的人啊!
  然而,北冥渊却未开口。
  凤炎绝望,他突然转身跪爬到凤余儿面前,“余儿,余儿你快跟太子殿下说,为父是冤枉的!为父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
  “二姐说的是真的吗?”凤余儿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下来,“父亲把我送进皇宫,不是因为二姐能庇佑我……是因为二姐讨厌我……是不是这样?”
  “不是……不是!”凤炎突然抓住凤余儿肩膀,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样紧张。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句要听话,二姐打我骂我,用针扎我,她那样欺负我我都不敢吭声,你说要听话!”凤余儿不敢大声哭,只低泣着看向凤炎,清澈无尘的眼中,透着绝望。
  然而真正绝望的,却是凤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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